正文 第七十章 哥哥就是好 文 / 花花宮子
「那是一場很奇怪的車禍。」
一陣抽泣後,閆菲菲慢慢的抬起頭來,從隨身攜帶的小包裡掏出紙巾,擦了擦婆娑的淚眼。「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多鐘,父親和母親都已經睡了,突然來了個電話。之後他們兩立即就起了床。」
「父親有專職的司機,他叫方明。可是,父親打他電話時,對方已經關機。可能是事情緊急,父親只好自己駕車,急匆匆的開出了家門。在經過一峭壁時,連人帶車意外的墜入深淵。」她來回的搖著頭,好像仍然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似的。
「交警給出的結論是汽車制動失靈,跌入懸崖。」閆菲菲痛苦的說道,「爺爺說那不可能,因為那部車剛剛從維修站做保養出來不久,一定是有人在車上做了什麼手腳。警方查了一段時間後,就不了了之。」
「那以後,爺爺蒼老了許多,他似乎也從那些蛛絲馬跡中明白了些什麼,慢慢的將生意全部交給了他的養子東方羽。」閆菲菲淒美的笑了笑,傷感的說道,「我在爺爺的佑護下慢慢的長大,但那種失去雙親的孤獨和無助,一直伴隨著我。」
「在爺爺的教導下,我學會了堅強,學會了忍讓,學會了把自己隱藏起來。」她的笑伴著淚掛在臉上,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淒涼之美,「這就是我性格雙重性的原因。」
「所以,當你被曹子陽奸……辱了的時候,只知道一味的忍讓?」沈浪心情沉重的責備道,有點怒其不爭的意味。
「我還能怎麼著?爺爺已經八十好幾的高齡,東方羽是個十足的商人,他是不會因為我的事去跟曹家翻臉的,我又何必自找苦吃自尋煩惱呢?」
他不解的問道:「你難道沒有朋友嗎?到醫院去做手術,也不找個人陪?」
她沒有回答,從沈浪的懷裡抽出身軀坐直了,指著那座樹林中若隱若現的關公廟,唏噓道:「在我小的時候,父親和東方羽經常帶著家人一起來這裡祭拜關公,好的跟親兄弟似的。」
沈浪的心有些痛,已經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他默默的點點頭,慢慢的站起來,點燃了一隻「芙蓉王」,狠狠的吸了一口。
「咳,咳……」濃烈的尼古丁使得他一陣劇咳。
「爺爺的身體還好嗎,我想見見他。」一陣沉默之後,沈浪想是不是該出手幫幫這個善良柔弱的女孩。
「爺爺已是風燭殘年之人,本來我是每天都回家陪著他的,可是我……」想到爺爺,原本已經止住的淚珠又嘩嘩的掉了出來。
「別哭啦,菲菲,我先見見你爺爺再說,你受的苦哥哥會替你討回來的。」沈浪走過去將她攬在懷裡,拍了拍她的頭,安慰的說道。
「真的,哥,你說的是真的嗎?」閆菲菲瞪著雙婆娑的淚眼,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嗯,放心吧,今後誰敢再欺負你,首先要問我答不答應。」沈浪寒冰一眼的目光再現,他的話鏗鏘有力,藉著武陵山上的寒風,遠遠的飄去。
閆菲菲破涕為笑,有了這尊大俠的庇護,她的心情慢慢的笑起來,開始在心裡憧憬著今後的美好生活。
「走吧,菲菲,天陰陰的,似乎要下雪了。」武陵山海拔二千多米,山上的氣候變化無常,忽陰忽晴的,與山下有著明顯的區別。
這會兒,閆菲菲那張嬌嫩的俏臉已經被寒風吹得白裡透著紅,像極了兩朵紅彤彤的山茶花,煞是好看!
「哥,我走不動了。」閆菲菲在沈浪面前開始賣萌撒嬌了。
「哎,你這害人精,上來吧,哥哥背你。」沈浪無奈的歎了口氣,乖乖的蹲下身軀。
「嘿嘿,有哥哥就是好啊。」閆菲菲喜笑顏開的讚道。
現在,她對沈浪的性格已經把握的一清二楚,想要拿拿捏捏他,那還不是「罈子裡捉烏龜,一捉一個准」啊。
沈浪二話沒說,背起她剛要朝山下走去時,似乎聽到有腳步聲往這邊走來。他愣了一下,這個時候怎麼還有人上山呢?
一時好奇,他背著閆菲菲連忙閃到一塊巨岩的背後。
見此情景,閆菲菲狐疑的低聲問道:「哥,怎麼啦?」
「別出聲,有人往這邊來了。」沈浪將她從後背放下,轉身用一根手指壓著她的小嘴兒,輕輕的「噓噓……」了一聲。
他盤坐在地,雙手做成一前一後的外敷狀,屏息靜氣後,心中默念「易筋經」的要訣,「神智」慢慢的向四周擴散,終於探知到前方兩百米處,走來二個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
很快,兩人便走到了他們呆過的那塊乾淨平坦的巨石之上。
「大哥,這破廟怎麼還會有人來拜祭啊?」一道聲音響起,沈浪能感覺到,此刻他們正坐在他和閆菲菲坐過的那塊突兀的石頭上。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難道只許你來啊?」另一道聲音響起,帶著些嘲諷的語氣。
聽到兩人說話的聲音,閆菲菲的臉色頓時一驚,姣軀猛地一顫,往沈浪的懷裡靠去。
「怎麼啦?」沈浪小聲問道,將她的身軀往自己的懷裡緊了緊。
閆菲菲把小嘴兒湊到他的耳根,用情……人擁抱時喃喃私語般的聲音說道:「是東方羽和方明兩個人。」
東方羽和方明?兩個人分別是她父親義弟和司機,怎麼會走到一塊呢?他疑惑的看向閆菲菲。
彷彿是「心有靈犀」似的,閆菲菲依舊趴在他的懷裡,小嘴兒對著耳根子,小聲的解釋道:「我父母去世後,方明就沒有開車了,他現在是東方羽的左膀右臂。」
沈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將衣兜裡的那部手機打開,靜下心來仔細聽他們說話。
「大哥,你每年都要來這個破廟,難道是不放心嗎?」方明問道。
東方羽掏出一根煙點著了,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口長長的白霧,歎道:「哎,方明,你是不懂啊,哥的心裡堵得慌。」
「怎麼啦,大哥,你真是婦人之心啊,事情不都過去十多年了嗎,你怎麼耿耿於懷還膽戰心驚的?」這回是方明嘲諷起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