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9章 三人一台戲 文 / 衡水溪

    「你是認真的？」秦少臣睜著桃花眼定定的凝著應想想，似要看清她眼眸深處的情緒。應想想跟他說，讓他不要再為襄陽的事勞心費神了，因為她答應嫁給寧楚暮，然後寧楚暮就會放了襄陽。

    秦少臣極為聰穎，應想想聽得分明，他問的是，你是認真的，而不是，你是說真的。如果是後者，她一定會回答：是。可是，他問的是前者，所以，她唯有沉默。於是，秦少臣就懂了。

    秦少臣緊緊盯著應想想，「你是打算你們成了親，你拿到天玄鏡就一走了之嗎？那楚暮怎麼辦？你想過嗎？」通過這次的事件，他知道了，寧楚暮，他對應想想的感情，根本自始至終就沒有變過分毫，就算有變，也只是變得更瘋狂了。所以，如果應想想真的那麼做，後果不堪設想。

    秦少臣的神色讓應想想驚懼起來，她的聲音變得有些尖銳，「少臣，你不能那麼做。」

    秦少臣極淺的勾了下唇角，她果然敏感心細，他剛剛不過是動了一下要把她來歷告訴寧楚暮的心思，她竟然就察覺了。是，他絕對不允許應想想說的那種事情發生，因為那樣，寧楚暮可能就活不下去了。所以，如果他把她的來歷跟寧楚暮說了，那麼寧楚暮就一定不會把天玄鏡給她。如此，她也就走不了。

    「少臣，你是答應過我的。」應想想有些急切的看他，「而且，我以前跟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們在一起，是不會有結果的。你相信我，我們長期糾纏下去，沒有好下場。」

    秦少臣靠著椅背，輕輕笑了笑，他看著應想想，「我是答應過你，可是，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我現在也不清楚，你們之間以後究竟會不會有好下場。目前，我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如果你那麼做了，寧楚暮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應想想良久不語，半晌，她瞅著他，「那你要我怎麼做？」

    秦少臣站起身，仔細觀察應想想的神色，「小應，問題的關鍵不是我要你怎麼做，而是，怎麼做才能把對楚暮的傷害降到最低，或者說，無傷害。當然，你那麼有主見，就算我讓你怎麼做，你也不見得會聽我的。」

    應想想瞪大藍眸看秦少臣，她突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有些陌生，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寧楚暮，她就沒有站在她的立場為她哪怕考慮一丁點嗎？如果有，他就不會那麼逼她了。末了，她笑了笑，也是，他和寧楚暮是至交，和她才認識多久？他看到的就只有寧楚暮的痛苦，她的掙扎，她的苦楚，他看不到，或者說，就是看到了也視而不見。

    應想想站起身，「少臣，我今天來，就是想把事情的結果跟你說一聲。你怎麼做，我無權置喙，可是我，必須那麼做。你可以把我的來歷跟他說，就算你說了，就算沒有天玄鏡，成親之後我依舊會離開他。告辭！」她說完就提步離開房間。

    秦少臣愣在原地，久久不動。從她的態度裡，他感覺到了他們初見時她對他的那種疏離。是，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對她不公平，然而，為了寧楚暮，對她，他無法公平對待。小應，對不起。從前在昊都喂寧楚暮吃忘川時，他也沒有對她公平過。如今，為了寧楚暮，他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二公子，寧公子在外面。」就在秦少臣發愣的時候，外面有小斯過來告知。

    秦少臣勾起唇角，怎的，他終於肯見他了。驀地，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唇邊的笑容擴大，卻有些無奈和苦澀。不對，他不是來見他的，他是來找小應的，來得還真快呢。半晌，他還是開門出去，才走到庭院就看到遠處擁抱著那兩人。秦少臣又笑了，那人現在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吧，庭院裡那麼多下人，他就那麼與穿男裝的應想想擁抱，他現在，還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了。

    「你來找少臣做什麼？」寧楚暮摟著應想想，他的臉親暱的貼著她的，話裡有些細微的抱怨和孩子氣。

    應想想有些尷尬，她能感覺到好些人都在盯著他們看，可是抱著她這人卻無動於衷，她用力掙了掙，居然沒掙來。

    她深呼吸一口氣，語氣平靜，「有人在看。」可是，她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反應更讓她吃驚，他竟然……

    寧楚暮鬆開她一點，就在她以為他會放開她的時候，他卻突然吻上她的唇。應想想瞪大眼，她甚至能聽到週遭此起彼伏的吸氣聲。她越掙扎，他吻得越深。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秦少臣聲音平靜，「我說，這兒怎麼的也是我的府邸，你們是不是應該注意一點？你們要卿卿我我，是不是也應該要換個場地？」

    終於，寧楚暮放開應想想，但他的手依舊擱在她的腰上，他看著秦少臣，就好像前些日子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笑得溫，「少臣。」

    看著這樣的寧楚暮，秦少臣突然覺得有些心酸，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灑脫如他寧楚暮，竟也逃不開一個「情」字，以致於受盡愛情的苦。突然之間，那些日子對他的怨和不滿，全部煙消雲散。

    末了，秦少臣也看著寧楚暮笑了笑，那笑不帶往日的半點風流模樣，他說：「好久沒有一起喝過酒了，出去緬懷一下吧。」

    寧楚暮淺笑著點頭，「好。」

    至此，兩人之間，隔閡盡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