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5章 走投無路 文 / 衡水溪
見不到寧楚暮,蕭昀又講求證據,秦少臣焦頭爛額。他去看過案底,天衣無縫,滴水不漏,沒有絲毫瑕疵,也就是說,所有不利證據全部指向襄陽。更甚,回衙門時,那些府吏還從他身上搜出了一錠有著特殊記號的金子,那金子與丟失的那一千兩黃金上的印記一模一樣。因此,如若寧楚暮下定決心要治襄陽的罪,秦少臣真的是無計可施。
秦少臣將這一切都告訴了應想想跟蘇漫,另外,因為持久沒有人能為襄陽翻案,又沒有利於他的證據,所以,他的案子已經定了下來,十日後,問斬。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應想想差點昏倒了。這些日子以來,她為了替襄陽翻案申冤,連日來不停奔波勞走,幾乎都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好好睡過一次覺。突然又傳來如此噩耗,堅強如她,也支撐不住了。
「小七!」蘇漫摟住應想想的身子,她也是一臉蒼白之色。
應想想推開蘇漫,「少臣,凌和,我想見當今聖上。」她不能倒,她倒了,襄陽怎麼辦?
凌和看著應想想的樣子,很是心疼,她面色凝重,「小應,沒有用的。沒有證據,就算你見了表哥,也於事無補。表哥他,從不徇私。」
蘇漫氣道:「什麼從不徇私,他就是在偏袒寧楚暮!堂堂一國之君都這樣,你們衡垣還有沒有點公正!」
秦少臣面色微變,疾言厲色,「住口,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你要再敢說出口,下次就休怪我見死不救!」他說完向凌和示意了一下,凌和走過去看了看門外,搖頭,表示沒有其他人聽見。
蘇漫還要再反駁,應想想忙拉住她,「漫漫,現在是在古代。」她頓了頓,「在這個關頭,我們更要避免禍從口出,不能再橫生枝節了。」
蘇漫聽應想想的話,這才反應過來,確實是自己過激了,她看向秦少臣,「抱歉。」
秦少臣嚴肅的看了她一眼,微點頭,也不再追究。他直接跳過那個話題,看著應想想,面色沉重,「小應,如今能救襄陽的,也就只有楚暮了。」
應想想略沉吟了一下,堅持道:「我想見當今聖上。」
翌日。皇宮,後花園。
蕭昀來見應想想,他屏退了所有人,所以,後花園靜得出奇。
「應琦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這一次,應想想跪了。生活在法治社會下,從小沒有跪過父母的她,在這古代,她第一次下跪,跪的是衡垣的君王。
蕭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相對她上次見他時的態度,這次她的態度低了絕對不止一點兩點,他眼裡劃過深思,面上的神色卻不動分毫,「少臣說,你堅持要見朕。」他沒有讓她起身,所以應想想也就跪在原地不動。
應想想抬頭,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眼眸,她的藍眸也變得幽深,不卑不亢,「是。」
蕭昀的唇角有絲不易察覺的興味,她跪在地上仰視他,卻沒有半分仰視之人該有的姿態。半晌,他收回看向她的視線,「哦?」他的尾音延長,聲色極為悅耳,「那麼,你找朕是所為何事?」
應想想盯著他,「我認為,皇上應該知道的。」
她的一個「我」字出口,蕭昀的漆黑的眼眸陡然一瞇,看著她的目光帶上了幾分審視的意味,「是嗎?」他不以為然的淡淡反問。
應想想抿唇,從他的態度,她直覺自己是哪裡惹到他了,仔細回想前面她才說了不到幾句的話,終於明白是她無視他的權威,逆了他的龍鱗。這個人太危險,覺察到這一點,應想想再不跟他玩字遊戲,直入主題,既然他一定要她來挑明,那她就來挑明便是了。
應想想看著蕭昀,眸底澄澈,「皇上,應琦此次前來,是為我的……朋友一案申冤。我朋友行事一向大方正傑,絕不會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這一點,應琦願以性命擔保,他一定是冤枉的。「
蕭昀面沉似水,「所謂知人知面難之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人心難測,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見財起意呢?」
應想想怔住,「我……」過了一會兒,她繼續道:「事發的那幾天,我和另外一個朋友是跟他在一起的,我們都可以為他作證,我們絕對沒有看見所謂的什麼金子。」
蕭昀看著她,問:「你確定你時時刻刻都同他在一起?」
「是!」應想想答得毫不猶豫。
蕭昀又問:「即便是如廁?」
應想想藍眸瞪大看他。
蕭昀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所以,你們還是有分開的時候。你怎麼就能確定他不是就在那會兒作的案呢?」
應想想啞言,半晌,她又道:「如果真是他做的案,他後來又為什麼要跟我們一同回來,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蕭昀反問:「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掩人耳目呢?」
後來,不論應想想提出什麼,蕭昀都能輕而易舉反彈回去。所以結局是,她無功而返。
離行刑的日期越來越近,案子卻沒有絲毫進展,應想想黔驢技窮,走投無路。到如今,就真正到了最後一步,她,只有去見寧楚暮。因為,在這古代,她無權無勢,無依無靠,她在現代學的那些東西,對此事而言,沒有任何用武之地,窮途末路,她除了去見他,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