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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3章 凌 非 文 / 衡水溪

    「凌公子,你回來了?」

    「凌公子,你今年獵到火狐了嗎?」

    「凌公子,你此次怎麼去了這麼長的時間?」

    「凌公子,闌珊姑娘呢?她不是找你去了嗎?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呀?」

    「呀!凌公子你受傷了?」

    「……」

    應想想接到凌非回來的通知立馬就停下手裡所有的事,從百里開外的牧場騎馬疾馳回來。一下馬就看到一個穿深紅色衣服的俊美男子被一群人圍住,不停地問東問西,那人唇角噙著笑一一作答。應想想又走近了幾步,細細的打量著那人。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直接,那人竟有感應般,目光越過重重人群,精準的射向了她,兩人視線在空中交接。

    應想想很難對凌非的容貌予以置評,對他的第一印象也同樣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或許是聽別人說起他聽習慣了,她很難將自己心中臆想的那個人與眼前人聯繫起來。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竟有這樣一副長相,亦正亦邪,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簡而言之,他是邪和正的完美結合。美而不妖,邪而不狂,邪中帶正,正中又透著邪。如果是蘇漫在這兒,應想想打包票,那妮子一定會驚呼一聲:這是個什麼妖怪!

    凌非微瞇著斜長的眸子,遠遠的打量應想想,他的目光中有著挑剔和批判,神色異常的犀利,瞳仁的顏色因為過於專注竟呈現出一片茶色。這就是盧照嫁的人?他的唇角掠過一絲輕嘲,眼中閃過蔑視。忽地一陣寒風刮過,他的額發微動,越發顯得一張臉稜角分明。

    或許是他對她的輕視過於明顯,竟然連絲毫的掩飾都不屑,所以應想想很清楚的也就感受到了。她也不甚在意,斂了斂眸中神色,還是走向他。

    「凌公子,久仰!我是應琦。」應想想聲音極為平凡,面色也極為冷靜,絲毫沒有久仰之人該有的姿態。

    凌非放下韁繩,不經意的斜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勾了下唇角,語焉不詳:「久仰……」

    應想想聽不出他那是疑問句反問句還是陳述句,所以也就不作任何回答,只清清冷冷的笑了笑。周圍的人都覺察到了二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均默不作聲,稍稍向後退了退,也不上前打岔。

    凌非比應想想高,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彷彿看著一個弱小的物體。應想想也不動作,任他輕視,就好像被看的人不是她一樣。驀地,凌非面色一變。

    「她把這個給你了?」凌非的聲音冷冽得有些懾人。

    面對他的質問,應想想不為所動,神色自然的看向他視線所觸的地方,才知道他說的是攝魂鈴,她勾了勾唇角:「你認為呢?」她素來的準則是,別人敬她一尺,她還他一丈,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彼此井水不犯河水。否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從剛才的一切來看,凌非對她有敵意。不,不僅僅是敵意,還有輕視等。顯然,原因是盧照。

    凌非聞應想想言,狹長的眼眸劃過一絲諷意,「信給我吧。」他的話裡已經聽不出任何情緒。

    應想想詫異的微挑眉,她還沒說信的事,他怎會知道?不過她還是照實回答:「她說,你見到了我,自然就知道信在哪裡。」一直以來,應想想也很是疑惑,盧照明明就沒給她信,卻讓她親自將信教給凌非。所以,準確來說,她自己都不知道信從何來。

    凌非自嘲的笑笑:「她算得真盡。怎麼,是擔心我不會見你嗎?」

    應想想蹙眉,她不懂凌非在說什麼,她原本是一點都不介意的,不過,與她有關係就另當別論了,直覺,與她有關。

    「把鈴鐺取下來。」凌非的眸子盯著她,彷彿結了冰渣子。

    應想想看了看他,瞬間就明白了信與攝魂鈴有關。頓了頓,還是照做。讓應想想意外的是,凌非並沒有伸手過來接鈴鐺,而是與鈴鐺隔著一段距離,然後匪夷所思的一幕就出現了,那鈴鐺裡竟然緩緩出來了一封信。應想想藍眸微睜,看著凌非取走那封信。原來,盧照當初再三告訴她,讓她不要將攝魂鈴弄丟了還有這樣一層意思在裡面。

    凌非取過信,展開,片刻後又合上。他看向應想想,面無表情,「你走吧,東西我會替你拿到。有消息我會去衡垣京都找你。」

    應想想愕然,這就完了?她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為了這一刻?盧照到底是什麼意思?莫非真的就只是為讓她送一封信給凌非?但那封信明明闌珊也可以轉交的,為什麼一定要她?

    凌非面色鐵青,將手中的信碎成粉末讓風吹散,回頭後發現應想想還站在旁邊,他眉眼中劃過利色,「你……」一個「你」字才開口他的話就頓住了,視線看著遠處策馬而來的白衣身影,斜長的眸子瞇起來,他怎麼會在這裡?

    寧楚暮走近,姿勢瀟灑的利落下馬,淺笑著拱手:「凌公子。」

    凌非斂去眸中訝異之色,也微微一笑:「好巧。」

    寧楚暮道:「我在等你。」

    「哦?」凌非眉峰一挑,「為何?」

    寧楚暮笑而不答,看向應想想。

    凌非瞭然,臉上的熱絡之色明顯淡了下去,看著寧楚暮,「我倒是不知道,你和盧照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他似笑非笑,眸中邪氣橫生。

    寧楚暮似是絲毫不介意他突變的態度,依舊唇角含笑:「她的事,還勞你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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