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5章 愈漸愈濃 文 / 衡水溪
「你……」應想想愣愣的抬頭看他,終於明白,半個多月前,從呂梁到昊都的路上,她單薄的衣服根本就不能御寒,而她卻絲毫沒有冷意的原因。也就是他昏迷的那幾天,她才覺察到寒冷的,原來是他……她覺得心尖在微微的顫動,她記得,那個時候,他都快體力不支到吐血了,卻還用內力幫她御寒。是夜裡趁她熟睡的時候渡的內力給她吧,白日裡兩人還要行同陌路,他怎的那麼傻!
「還冷嗎?」見她怔怔的看他卻不說話,他低聲問,漂亮的薄唇擦過她的髮梢。
應想想搖頭,只覺眼中酸澀難當,她微微低頭,拿下他還放在她後背的手,「我不冷。」掩下眼底要湧出的水意,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麼,每每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想流淚,明明和他在一起,她也覺得心好痛,因為心疼他……她總覺得,她欠他好多,好多……多得,就好像她幾生幾世也償還不完。好久,她再度抬頭,眼裡已經恢復一貫的清冷,「少臣跟凌和呢?」她一邊拉著他走,一邊避開人多路,來到盧照的後院。
「暫時先回客棧了。」寧楚暮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柔聲回道。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正是這個道理。盧照不喜歡一大群丫頭總跟在身後,所以她院裡的下人極少,僅有的幾個也去房裡伺候了。
「楚暮,我……」來到後院,應想想停下腳步,正要開口解釋她跟盧照成親的事,寧楚暮卻抬手按住她的唇。他微涼的指尖觸碰著她溫軟的唇,她感覺自己的唇一下就滾燙起來。
「小應…」他輕輕摟住她,唇擦過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不想說就不說,我可以不知道,也可以不介意的。」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明顯感覺懷中身子僵了僵,他將她摟得更緊。是,他知道她在為難,剛才他在水池邊上看到她,就知道她在想著要跟他們解釋的事。是,他介意,他怎麼可能不介意!他也是想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就跟盧照……可是,這些都不敵她蹙眉深思的模樣帶給他的震撼大,他怕極了她的蹙眉,從他在意她的那一天開始,她似乎就總是在蹙眉。每當她蹙眉時,她的神思大多時候都是飄忽的,似乎不在他的世界裡,又好像一縷風,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抓不住…。那種感覺,他怕,好怕!以前,她沒點頭,他痛苦不堪,如今她終於點頭,他卻又開始患得患失……
「楚暮,我可以……」應想想的聲音有些啞,她可以解釋的,除了她的來歷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其他的,她都是可以告訴他的。
「小應,我不想知道了。」寧楚暮親了親她的發頂,再度出聲阻止。看她急切的樣子,他突然覺得,就是永遠不知道,似乎也都無所謂了。二人相擁無言,過了好一會兒,寧楚暮稍微拉開二人間的一些距離,「可是小應,我想知道,為什麼後來你會接了繡球?」他知道,她明明是不想接的,但她後來……
應想想細細的回憶了一下,「最後一個繡球,我是想踢開的,可是,正當我要動作時卻發現被後面的人點了穴,身體動彈不得,隨即那個繡球就那麼直直的落在了我抬起的手上,之後我的身體又能動了,那時,鼓聲也就停止了。」這也是當時扔了繡球,氣憤難當轉身的原因。她平靜的敘述,他卻聽得眸光黯黑,果然是這樣!當時,她跟著那小斯走後,他就想到過這個原因的!也怪他,一時大意。他知道,她不喜歡別人在她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助她,所以當時他才沒出手替她擋繡球,哪知道……
他面上雖沒有什麼異樣,但應想想卻知道,他在自責,她用手搬過他的頭,讓他對著她,輕聲道:「楚暮,你不必自責,後來和盧照成親,我是自願的。」
寧楚暮身體一顫,只因為再聽到她成親的字眼,另一個人卻不是他,他的心底又開始泛起痛,他似乎很害怕聽到她成親的話,很害怕。是,他知道她跟盧照成親,她是自願的,如果不是自願,任何任何人也不能強迫她,不能!就算那個人是自己……
「快,我們分頭去找姑爺!」應想想還要再說些什麼,就聽到院裡傳來的嘈雜聲,這才發覺,時間已經耽擱好久了。她退出寧楚暮的懷裡,她靜靜注視著他,「楚暮,你有什麼事就問我,我都會告訴你的。還有,這三天我要呆在盧府,你先回客棧,三天後盧照回北方我就去客棧找你。」她的聲音暖暖的,他聽著就感覺和風拂過,有種遍地開花的錯覺。寧楚暮不回話,只是靜靜的凝視她。
應想想聽著越來越大的喧囂聲,知道自己是必須得走了,否則一會兒還真不好說。於是她道:「楚暮,我先走了,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回客棧後要記得按時服藥。」她細細叮囑,她所不知的是,他的身體已然康復。往日裡她給他拿藥,他就吃,昨日也是一樣,所以才會給她一種他身體還沒有全好的錯覺。應想想說著就踮腳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輕吻,隨即轉身離開。
「唔……」就在她轉身之際,寧楚暮卻突然一把將她拉回,鎖在懷裡,埋頭吻上她的唇。兩人唇相貼,卻都再沒有其他動作,只呼吸相聞。
應想想又聽到丫頭連著叫了幾聲「姑爺」,心一橫,踮起腳,手攀上他的脖子,終是開始親吻他。果然,她一動,他立刻急切的回應,兩人吻得難分難捨,氣溫節節高昇,直到應想想覺得呼吸困難時才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