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程鈺故土 文 / 衡水溪
客棧裡,一行四人坐在一個臨窗的角落裡,飢腸轆轆的等著酒菜上桌。
「這壕洲果真是名不虛傳,是個名副其實的水城,天無三日晴啊!」秦少臣隨意的用筷子敲擊著杯盞,視線凝著窗外綿綿的雨幕。其實,他們三人計劃到昊都的路線是不會經過壕洲的,現在身處壕洲確實是意外中的意外。當然,因為鏡子的事,他們還得返回炎城。這事,秦少臣想起就有些氣悶,五天前,他去找趙三公子的那個晚上,他本來是想就此向那趙三公子借來鏡子瞧上一瞧,看看到底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那個鏡子,畢竟應想想曾經給他們畫過,他還是有些印象的。結果,趙笙卻告訴他,說這麼貴重的物品,他怎麼會隨身帶著,他將它放在了一個地方,等白日裡再去取。如此,他們還真得再回炎城一次,如果那個鏡子不是應想想要找的那個,他們再繼續去往昊都。這樣一來,幾人將要在壕洲呆的這些日子,就純粹只能是避難遊玩來了。
「秦少臣,我問你話呢,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一個稍大的女聲拉回秦少臣的思緒,他回頭就看見凌和正一臉憤憤的看著自己。
「走神了,走神了,真的!真的!」秦少臣忙陪笑,連連道歉。
秦少臣的這種行為,在此刻還不知道他們之間內幕的應想想看來,簡直可以說是驚異的。就他們相處的這些日子,以她對秦少臣的瞭解來看,他對所有女人都是一種態度,不刻意靠近,不有意疏離,換句話說就是來者不拒,那見過他現在這樣的反應。因此,她也表現出了自己的意外,一臉詫異的看向那二人。倒是寧楚暮,他對此是沒有絲毫反應的,那人只是優的抬手,取過應想想的杯盞,又為她添上了一杯熱茶。
「哦?」凌和聞言淡淡的一挑眉,她看著秦少臣拉長尾音,隨即繼續道:「那你倒是跟我說說,我哪次跟你說話,你不走神的?」她的眼裡帶著淡淡的輕嘲。
秦少臣見此微微一愣,忙轉移話題:「你剛才和我說什麼來著?」
凌和見他有意轉移話題,也不再追究,就著回答道:「我是問你們,接下來的日子有什麼打算?」
秦少臣聞言看了寧楚暮和應想想二人一眼道:「你看了我們傳給蕭昀的信就會知道我們此次來壕洲,純粹就是為了避開炎城的紛亂,待炎城的一切平息後,我們還得返回,所以,在壕洲的日子我們是清閒的,沒有什麼正事可幹,頂多也就是去游遊湖,泛泛舟,待天晴了在登登高,不虛此行的好好遊玩一番。那麼,你的打算呢?」秦少臣說完也看著凌和。
凌和聽到他的回答明顯一怔,接著似嘲似諷道:「倒還真是清閒!」說著她瞥了一旁另外的兩名看客和聽眾一眼,繼續道:「我.要先回一趟程鈺的家鄉,好好將他安葬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畢竟,現在邊鎮太平,沒有戰事,京都也不是很繁忙。另外,表哥如今也在宮裡的,姨娘有他照看,我也不擔心,所以也不必著急回宮。走一步算一步吧。」
說到程鈺的事,雖然離知道事情已經有好些天了,幾人還是有片刻的沉默,良久,秦少臣聲音低沉的開口:「我跟你一起去程鈺的家,我想送送他。」他說著看一旁的向寧楚暮,寧楚暮微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因為程鈺的事,氣氛又有些冷場,本來幾天沒有好好盡過食的幾人,這頓飯也吃的有些食不知味。用過餐之後,幾人又開始分頭行事,秦少臣陪著凌和去程鈺的家鄉,寧楚暮帶著應想想在壕洲尋找幾人的落腳點。
三天後,秦少臣與凌和歸來,兩人都滿面風霜,不難看出,這一路二人都不好受,尤其凌和眼裡還有明顯的血絲,秦少臣一向顧盼流轉的眸光也有些黯淡。畢竟,逝去的人對那二人而言是舉足輕重的。
兩人回客棧後休息了一天,在壕洲的第四日,四人終於得以再次在客棧底樓的餐桌上重聚。
「楚暮,這三天你和小應是怎麼過的?」經過一天的休整,秦少臣又恢復了往日那顧盼神飛的姿態。畢竟逝者已矣,他再怎麼傷感,死者也不會生還,這日子還得過不是,重要的是他會永遠銘記在心。秦少臣在這方面可以說是一個順勢而為,隨遇而安的人,所以才能永遠的笑得那麼「花枝招展」,隨心所欲。
秦少臣一提這個問題,寧楚暮和應想想明顯的有些怔愣。其實,這兩人之間,經過潘府的那件事後,關係有些微妙,不似那段時間客氣與疏離,但也不是特別熱忱,看著雖是有些平淡無奇,但在二兩單獨相處時那種微妙和怪異就會顯露出來。比如說那三天,兩人之間也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白日裡要是下雨,二人就在各自的房間裡,一個作畫,一個看醫書,井水不犯河水。要是雨停了,二人在用過餐之後倒是會出去走走,看看這傳說中壕洲水城,但二人之間也不會有太多言語,除了寧楚暮跟應想想介紹一些壕洲城的事情的時候,他們大多都是沉默的,二人也從不曾提起私人話題。因而,那三天,兩人是過得順風順水。當然,至於二人各自心底的想法,那就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