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五十二章 用石頭砸她 文 / 夏天微

    「你是青學的吧？」柳生晴子奇怪地打量著靠在樹上的人，細細的柳眉微微皺起，一種熟悉感讓她不由地跟她說話，這種熟悉，讓她害怕，還有不舒服。

    初夏沒有回答，轉身，慢慢地睜開眼睛，正面對著相距不遠的少女，冰帝校服，深紫色的長髮，深紫色的眼睛，很眼熟，她好像，在哪裡見過她？

    而就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柳生晴子卻是怔住了，足足愣了十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蒼白，言語間，明顯的害怕，「姐……姐姐……」

    姐姐？初夏放在隔著衣服的平安符上的手，緊了緊，原來，是她，柳生晴子。

    她的妹妹嗎？她有想過會遇見她，也是希望遇見她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她走近她，但她卻害怕地連連後退。

    「你……你……要做什麼？」紫色的眼眸裡還是一樣的害怕，還多了一分戒備。

    做什麼？初夏邊走著，邊伸手抓住脖子上的紅繩，順著紅繩將護身符給掏了出來，握在手心，她能做什麼？她只是想，讓她幫她還一件東西而已。

    耳邊的頭髮，隨著她的步伐輕柔地落下，那黑色的一點，不知是閃了誰的眼……

    「啊……」一聲尖叫，穿透了她的耳膜，好吵。

    柳生晴子後退著後退著，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歪，就這麼摔坐在地上，「好痛！」

    「你沒事吧？」

    「你……你別……別過來！」柳生晴子疼痛地坐在地上，在看見向她小步跑來的人影時，仍是害怕地後退著。

    怎麼辦，她是不是，已經知道她說謊她左耳朵聽不見了，還有上次被退學的事……所以……所以是來報復她的，怎麼辦？

    柳生晴子急得都快哭了，突然，她的手碰到一塊硬邦邦的東西，想也不想，她抓起手中的東西就扔了過去。

    初夏本想過去扶她的，只是，她看到一顆小石頭朝自己飛來，身體輕晃了一下，她想躲，卻躲不開，小石頭直直地砸向她的眼睛。

    紅色的，從她的右眼邊上緩緩流下，是血……

    疼……

    隱約的，她看見一群人向她走來，不對，是向她的。

    「晴子……」

    跡部景吾聽到聲音，便立馬趕到這邊，卻見同往在地上的兩個人，一個坐著，一個蹲著。

    「晴子，晴子，你怎麼了，看著我，我是岳人啊，晴子……」一個標準的粉紅色妹妹頭搖晃著柳生晴子的身體，擔憂地看著她。

    「晴子……」

    柳生晴子嚇白了臉，雙手撐地，驚恐地看著蹲在地上的人，她竟然……竟然傷人了……而且那個人，還是她的姐姐……血……

    「姐姐，姐姐……」她口中呢喃著的，只有一個詞，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見，姐姐……

    姐姐……

    姐姐？

    柳生初夏！

    跡部景吾眼睛危險地瞇了一下，居高臨下地看著仍蹲在地上的人，這個人，竟然是她！

    「柳生初夏，你又對她做了什麼？」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怒到了極點，做了什麼？她的心臟微微跳動，像被針紮著，沒有血，卻早已千瘡百孔，她對她做了什麼？

    他怎麼不問，她對她做了什麼？

    她狼狽地蹲在地上，低著頭，看不出她的傷勢如何，只有一滴血，悄然無聲地滴在她腳下的土地上，卻沒人注意到。

    「連自己的親生妹妹都下得了手，你還真是死性不改！本大爺不想再見到你，滾出冰帝！」

    她，死性不改嗎？

    紛亂的話語猶在耳際，人群漸漸散開了，徒留一聲又一聲的責罵、怪罪、還有同情……

    只是，當她抬起頭那一霎那間，空氣就這樣凝固了，她聽到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助教，你怎麼……」原本的詢問被硬生生堵在胸口，只因那一臉鮮紅色的血，觸目驚心……

    一滴紅色的淚，帶著血從她受傷的眼睛裡落下，順著她的臉頰，一直流到她心底，那是一滴帶血的眼淚……朦朧中，她只能看到一個挺直的背影，一步一步地遠離，而少年的懷中正抱著一個早已昏迷的少女。

    「乾學長，帶我去醫院吧，疼……」

    疼……

    不光眼睛疼，連帶著心也疼了……

    她曾經以為，沒有盡頭的愛戀，很多時候早已注定物是人非的收場。

    她曾經以為，不會散場的青春，到了如今，也只剩下被生活磨平稜角的沉默。

    她曾經以為，放在心底念念不忘，等時過境遷之後，也可以心平氣和地放在回憶裡，不再輕易觸及。

    可如今，她的心卻還是疼了，不是她的，卻又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