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面具下的淚水 tear-12 支支離破碎的夢(中) 文 / 暨雨微涼
2
病床上,少女靜坐著,縷縷青絲披散於肩,乏味還有一些微微的卷。精緻的臉龐在卷髮的映襯下顯得更加俏皮可愛。果然,這就和顧唯一所說那樣,此時此刻的她,就像一個安靜的芭比娃娃,即使是穿著呆板的病服,也依舊無法遮蓋住她的可愛。
我終於明白藍鑰濱為什麼阻止我了,撇開一切,就僅僅輪容貌,你已經可以成為她的「俘虜」。說到相貌,我都自愧不如。
但是,我清楚地知道,這世界上絕不可以以貌取人。誰告訴你長得可愛的人就一定會溫柔?誰告訴你表面天真的人內心就一定乾淨?就像顧唯一說的那樣,我們都是演員,我們都帶著面具。沒有人能看透任何一個人的心,除非誠信相對,心無遮攔。
我走過去,站在她面前。
她抬起頭,臉上寫滿了疑惑,「顧唯一?」
看上去很正常嘛,但不一定就是正常的。
「嗯。」
「你不是……」
我不是死了麼?你是想問這個吧。我看著她笑了笑,朝她再走近一步,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我不是顧唯一哦。」
「你不是?那……」少女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我。良久,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間用一種恐懼的眼神望著我,手忙腳亂地用被子裹住自己,在床上縮成一團,「你不是唯一姐,那你是誰?為什麼會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她不是死了嗎?」
「喲,可憐的兔子說漏了嘴啊……」我坐在床上,身手勾起她的下巴,陰森森地笑著,「原來我的車禍時因你而起的啊。」
「你到底是誰?」馬玲優扭頭撇開我的手,瞪大了眼睛,把身體抱得更緊了。
「哎呀,真不聽話呢。」我皺了皺眉,但嘴角依然綻放著笑容,用手用力地將她的下巴捏住,狠狠地拉過來,「讓我來告訴你吧,呵呵……」
我伏在她耳旁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她立刻變了臉色,推開我哭著求我放過她。
「你還記得你做了什麼嗎?也許你已經忘了吧。那麼,我告訴你吧,我知道所有的事情哦!」
我笑了笑,她的反應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來心理學沒白學。我站起身拍了拍手,準備好下一輪的刺激。
「唯一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豆大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從少女的眼眶中滾落,她用一種非常可憐非常無助的眼神望著我,裡面滿是渴求。
你說我冷酷無情也好,心如堅冰也罷,反正我是打心底不會原諒她。這些鱷魚淚,一點意義都沒有,一文不值。還是留來欺騙其他人好了。
「好啦好啦,騙你玩啦,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了下一步的計劃,我只好努力做出一副安慰她的樣子,但願表情不要太猙獰——我一向都不是安慰人的料。
「真的?」馬玲優抬起頭,臉龐上還有未干的淚痕,卻已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但是天知道,這笑容的背後又是一個多麼血腥殘忍的計劃。但是,你有計劃,我也會有計劃。你和顧唯一,或許輸的會是她,但和我,卻未必了。這個遊戲,還是由我和你玩吧。
不管怎麼樣都好,我和顧唯一,可以說互為半身。那麼,她所受到的傷害,我都有感覺。只可惜我們同生同貌不同性,她也許有著善良的天使之心,說得難聽點叫逆來順受。但很抱歉我不是那樣的人,對於我來說復仇就是人生一大愛好,而且不好意思我管得比較寬。所以,給我遇上了,那你就可以準備等死了。
「騙你幹什麼,又沒飯吃沒錢拿,頂多就能見見你的眼淚而已。」我白了她一眼,然後從手袋裡掏出滄露給我的機票,上面有我和藍鑰濱的名字,「這是我和鑰濱週五去加拿大的機票,我們準備去度蜜月。」這一次,我特地將「度蜜月」三個字加大了聲音。
「度……蜜月?」馬玲優愣了一下,一臉不解地望著我。
「對呀,」我笑了笑,「飯宴之後你不是和他分了嗎?然後我們就在一起了呀!我們父母都同意了呢,婚事開始準備啦,連定情信物都有了,你看!」我伸出手,無名指上的鑲金鑽石閃閃發亮,我得意地望著她,一臉炫耀。
「在一起……婚事?定情信物?戒……戒指?!」她怔怔的望著戒指,想要伸手來拿,我迅速縮回了手。
「怎麼,你不恭喜嗎?」我特意用一種喜悅的語氣問她。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像其他人所說的一樣發瘋,而是抬頭對著我勉強地笑,「沒有啊,恭喜你們!」
「真的?那就好。」我誇張地張開手在她眼前晃著,「聽說這戒指是一對的,環上有用真金雕刻的鎖,可以把兩個人的心牢牢鎖在一起,永不分離。」
「永不……分離?」她呆呆地吐出幾個字。
「對呀!」我笑了笑,看來這方法蠻奏效的,「時間不早了,我還要跟藍鑰濱約會呢!對了,今天下午你就可以回家了,不用在這了,早點回家吧。」說完就走出了病房。
馬玲優呆呆地看著我走出病房,沒有跟我說再見。她在思考著我說的話,良久,嘴角劃起一個弧度,「回家,飛機,呵呵……」
我走出房間,默默地歎了口氣,把戒指取了下來,放在一個紅色的盒子中。不知道有沒有人發現,戒指的背面,有著「gwy」三個字母,而另外一隻的背面,則是「xm」。
顧唯一,徐茫,則對戒指是屬於你們的。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一定會的。
而我,還始終徘徊在茫茫人海中,尋找著那個是我命中注定、能與我一起長相廝守、白頭偕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