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面具下的淚水 第四章 支離破碎的夢（上） 文 / 暨雨微涼

    「陳年舊夢，早就不知道沉淪在哪一處海域，埋沒在哪一處沙灘。那些封塵已久的回憶，等到再次被揭開時，你會發現，那些血肉淋漓的傷口，早就已經變為了抹不掉的傷疤，那些歡聲笑語，似乎已變得醜陋可笑。猛然回首，才發現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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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樂著時，袁滄露來了。她把手裡的票遞給我：「喏，這就是你要的。你是要來……」

    「報仇。」我輕輕勾起嘴角，眼裡閃過一道狡猾的光芒，讓藍鑰濱皺了皺眉。

    「其實，你又何必這麼在意呢？」藍鑰濱看著我，「你又不是顧唯一，你只是顧唯夢。我發現你投入得有些過分了。」

    「是嗎？呵呵。」我知道他在擔心馬玲優的安危，分手不代表就沒有感情，愛人做不成，至少還能做情人。

    至於投入得……有些過分麼？也許吧，但不管怎麼說都好，這是我的職業，難道我就不該盡到低嗎？盡職盡責才是好。以及，藍鑰濱始終都是心太軟。如果不是因為心軟，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受傷？誰扮演著誰，誰又愛著誰？人生如戲，舞台劇也好，遊戲也罷，但始終，還是會傷人。你只把這件事這句話當做兒戲，但並不代表別人就會把它當做兒戲。人生可以如遊戲，但它並非遊戲。這並不是什麼玩笑都能夠亂開的。

    所以……

    我想我是認真的。因為我喜歡上做這個身份了。

    「這與過分不過分沒有關係，」我抬起頭望著他，「難道馬玲優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不應該被繩之以法嗎？難道因為她神經有問題就可以逃避一切責任嗎？這是人命，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這不僅僅傷害了顧唯一，那馬玲雅呢？那一飛機的人呢？作為犧牲陪葬品的來傷害顧唯一的人呢？不管他們正義與否，無辜與否，那些都是生命啊！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命，就用她一個人的生命來補償都便宜她了！她絕對不會死，這些不應該用生命來償還，而應該用鮮血來償還！

    「你對她有情，這一點我當然理解。但是不好意思，我沒有你那麼寬的心，沒有你那麼縱容一個人。同時，也正是因為你的寵溺，才會讓一切變成現在這樣。不要只知道幫別人辯駁撇開一切責任，別忘了你自己也有錯！我告訴你藍鑰濱，所有的事情，只要是有錯的人，都應該血債血還！」我越說越激動，不管語句有多麼尖酸刻薄，該用的都用上了。

    我是想讓他知道，他也有錯，敢做就該敢當。難道不是嗎？

    我只希望他能夠在心中對姐姐抱有一絲的歉意。假如要論罪魁禍首的話，其實應該是他。

    「唯夢，要明白，愛是自私的。」藍鑰濱臉色平靜，似乎並沒有因我的話語而心中帶有一絲的愧疚，只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似乎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但是，請你明白，愛也是可以無私的。」我看著他的眼睛，「印象中的你，你一個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成全他人的你。」

    「人都是會變的，這點你自己也明白。如果非要用個貶義詞的話，你把我當成一個小人也可以，我不會介意的。」他低下頭。此時此刻，在我的眼中，他就是那樣頹廢。

    「呵！自卑自畏，自暴自棄。這就是所謂的藍鑰濱？真是讓人失望。」我嘲諷地笑著，轉過身走入了病房。

    藍鑰濱靠著牆，抬頭望著白色的天花板。

    「錯了就是錯了啊，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我就是那個小人、罪魁禍首，我自己都知道。從前的藍鑰濱，早就死了……」

    命運究竟是什麼呢？還是說人生？從一張潔白的紙，去任由其他人在上面撒上黑墨嗎？還是任人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