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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大鵬一日同風起 第014章 身世 文 / 蘿蔔心煙斗

    (今天三更,第一更,各種求……)

    無論如何想不通此間關節的司馬,懵懵懂懂的回到辦公室。

    他認真回想著剛才老王同志從頭到尾神情態度變化,發現一個細節,似乎老王同志是又重新看了一遍思想匯報之後,態度才瞬間發生變化,而那個讓人發楚的溫柔眼神也是那個時候出現的——剛開始的眼神可是相當的不善。所以他迅速打開電腦,點開自己那篇思想匯報,看看裡頭究竟有啥內容能導致這種神一般的轉折……

    順著看、倒著看、斜著看、打印出來看、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去看……

    怎麼看這都是一篇充滿了刻薄的說辭、惡毒的攻擊,文章總體格調很低,屬於標準的指桑罵槐……這樣的人絕對應該被立刻拉出去專*政……與其說這是一篇「思想匯報」,不如說這根本是一封純粹噁心人的匿名信!

    難道發生了靈異事件?司馬糊塗了。

    按照許多老前輩的說法,官場上領導的一舉一動都不是隨便做出來的,都有著深刻的內涵背景。按這個說法,老王同志的態度變化肯定有著深層次的誘因。

    匿名信?!難道老王同志以為這個匯報真是別人寫的匿名信?他以為我找他,實際是抱怨自己受到了不公正對待,然後他為了保護我所以同意把我放下去?

    不得不說,司馬同學的想像力相當豐富……

    但無論他怎麼想,他也不會想到自己已經被人當做神秘家族繼承人的可能性,因為這個八卦流傳的時候,他正在參加和菲亞特的談判,而這種八卦一般很快都會被人當小秘密收藏,不會傳的很廣泛,更不會有人閒極無聊的找他這個當事人求證,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朝這個角度去想問題……——

    老王同志對於推動司馬掛職相當的盡力——也許自己的一舉一動就被那個莫名存在的神秘家族的考察人員看在眼裡呢?

    司馬回了辦公室之後,老王同志琢磨了一下,拿起電話準備打給市委組織部裡的一個黨校同學,咨詢一下今年幹部掛職工作的情況。隨後想了想,還是決定跑一趟比較穩妥,而且也能體現出咱老王對組織部門的尊敬不是?

    老王同志上午去組織部串了個門,下午司馬即將下基層掛職的說法就傳遍整個外辦,甚至連市政府其他職能部門都有所聽聞。再一次印證了天天強調保密的政府機關,恰恰是最保不住密的。

    掛職這種事情很難說是好事還是壞事。一般有兩種可能,比如領導看你順眼,覺得小伙子該提拔了,給你個副本下去暴暴經驗值算一種;另一種是領導看你比較礙眼,天天在面前晃心裡不爽,一腳踹出去也是掛職。

    具體到司馬的案例,大家的意見一致的傾向於悲觀。原因很簡單,在絕大多數人眼裡,司馬顯然就是個語言天才,外交能手,外辦才是最適合他發展的地方,把他放下去教農民伯伯說外語咩?聯繫到最近一段時間,外辦下面的翻譯中心對於幾乎搶乾淨了他們飯碗的司馬怨念比較重,這樣結果就不言而喻了……

    整個下午,司馬都相當老實的坐在辦公室位子上瞎琢磨。一臉苦惱的對著那份似乎有神奇魔力的「思想匯報」發癔症、畫圈圈、劃叉叉,思索著老王同志態度轉變的關鍵。結果他這副表情,從側面向辦公室的另外三位同事印證了司馬同學是被「踹」下去的這種猜測方向;而面前那張畫滿了圈圈叉叉的複印紙則無言的訴說著「煩著呢!別惹我!」的意涵……

    其實司馬自己也很奇怪。外辦的工作氛圍平時還是比較輕鬆的,一般在辦公室是沒什麼事情的,往常只要自己在辦公桌前,自己辦公室的幾個人就不說了,沒事兒就會和自己扯幾句,甚至其他辦公室的年輕人,也時不時會竄崗過來套套近乎。可今天不僅沒一個人來找自己,連平時和自己挺隨便的李副科長、陳大姐走路都躡手躡腳的,說話都不敢大聲……

    一切都顯得很不正常。

    一直到下班,謎底才終於揭開。從辦公室到電梯短短路程,就有三個「厚道」人來安慰自己這個即將「失意」的小傢伙——

    「小司,你還年輕,下去鍛煉一下也不是壞事……」這是機關黨委的一位老大姐;

    「老弟,別洩氣。其實下面有時候比機關裡有意思,而且老王主任一直對你還不錯,會給你找個好地方的……」這是外國專家局的王副科長;

    「司馬啊,體制就是這樣,上上下下,尋常事耳……」這是國際交流處的那個文藝青年。

    更多的人只是用同情的眼光看著這個即將產生的倒霉蛋,默哀一下。體制果然步步驚心,連「及時雨」都能被趕跑,自己這些小蝦米們安全感何在啊!

    在許多人目光的共同注視下,司馬高昂著頭,迎著凜冽的秋風,挺胸邁步向政府大院外快步走去。

    這一刻,司馬感覺自己被荊軻附體了……——

    中午童文發短信說覃嵐從京城回來了,讓他和雲影晚上到茶苑吃飯。

    盈香茶苑能供應一些簡單的餐食,所以即使是飯點,茶苑的生意也都還不錯,尤其是各個包房裡的麻將聲音此起彼伏,相當的熱鬧。不過今天茶苑歇業了,非常的安靜。

    司馬來到君山包間——這間房基本上已經不接待外客了,童文正叼著一支煙在看一些資料,看司馬進來,他把資料稍微理了理,推到司馬面前。

    司馬沒有立刻看文件,畢竟這裡可能記載著他的身世、他的父母、甚至還有可能存在、但根本不在記憶中的一些人和事,這讓他多少有些惶恐。

    「雲影還沒來嗎?」司馬故作輕鬆的問道,他現在需要調整一下心態,來接受一些也許他並不願意面對、卻無法逃避的信息。

    「她在廚房跟你嫂子學做飯……」

    「嘎?」司馬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相比起雲影在電腦和化學上的天分,她的家政能力完全是負值,希望她不要把菜炒成毒藥吧!

    童文看的出司馬對於即將揭開的真相有些恐懼,不過他還是把文件又往司馬面前推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靜的說,「看看吧,有些東西是必須要面對的。」——

    資料看起來不少,但實質性內容卻並不很多。

    司馬確實是他的真名,父親叫司敬文,就是崇安人,生前是崇安大學的生物系副教授;母親叫龍藝軒,是京城人士,也在崇安大學任教。當時司敬文是趁著假期,帶著妻兒一起去東印的科莫多島研究當地特有的巨蜥,結果遭遇地震。

    司馬的爺爺奶奶都曾是在崇安大學任教的高級知識分子,但在混亂時期被迫害去世。司敬文在上山下鄉的時候,遇到了同為知青的龍藝軒,兩個優秀的年輕人彼此吸引,傾心相愛。後來司馬的爺爺奶奶被落實政策,司敬文回到崇安,龍藝軒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決不回京城,也跟著司敬文來到崇安,兩人隨後結婚,並雙雙進入崇安大學任教。

    與司敬文的孑然一身相比,司馬的外公家室則比較顯赫。司馬的太姥爺是一位老紅軍,解放不久就去世了,司馬出生時,他外公龍文啟已經官至正部級的山南省省委副書記,幾年前從zhong紀/委副書記的位子上退了下來;司馬還有個舅舅龍逸鴻,現在是寧西自治區寧州市(首府)專職副書記(正廳),舅媽在寧西自治區婦聯工作。

    司馬出生後,龍藝軒和家人的關係有所緩和,司馬的名字還是他外公起的,也許希望他以後當將軍吧。

    當初司馬一家遭遇地震失蹤,司馬的外公也曾經請求國家通過外交渠道幫助查找,但是東印政府自己都稀里糊塗的,所以最終沒有結果,司馬一家三口就始終掛著個「失蹤」的名頭不知所蹤了,而司馬的外婆就是因為這件事一病不起,並於第二年去世。

    ……

    司馬默默的看著資料。

    也許是因為失去了那時的所有記憶,他看著父母年輕時的照片,還有年幼的自己,就像在看幾個陌生人,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司馬一頁頁的翻看著父親的日記,看的很慢。裡面寫滿了對嬌妻愛子的愛與親情,寫滿了對美好生活的憧憬……也許,自己曾經騎在這個男人脖子上肆意的歡笑,這個女人曾經親吻自己的小臉,在自己的耳邊說過「親親我的寶貝」……可是他卻什麼都記不起來,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似乎被撕裂成毫無關聯的兩個人,異常的難受。

    不知道什麼時候,童文已經離開了房間,他旁邊的人變成了雲影。雲影看到了司馬眼裡逐漸泛起的淚光,她將他的頭緊緊抱在自己胸前,像撫摸一個孩子一樣,輕輕的撫摸著他的頭髮,靜靜的聽著他在自己懷裡發出低低的哭泣聲。

    一直到夜色降臨,兩人就像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在窗口月光的映襯下,像一副剪影凝固在窗前。

    在門外,覃嵐倚在童文的懷裡,撫摸著童文攬在自己腰間的雙手,兩人互相依偎著,靠在欄杆上靜靜的聽著屋子裡傳來的低泣聲。

    童文小聲的問覃嵐,「他不會有事吧?」

    覃嵐搖了搖頭,但口氣卻不是確定,「應該不會,有雲影在,就不會。」

    覃嵐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過去三年,也許如果不是他們兩個互相擁有著彼此,他們根本活不下去……」

    童文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把環抱著妻子身體的雙臂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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