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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大鵬一日同風起 第010章 煩惱的當紅炸子雞 文 / 蘿蔔心煙斗

    與菲亞特談判順利結束,各方都很滿意,尤其是司馬得到了各方一致的高度讚賞。

    唯一的失意者只有黃鑫黃科長了。

    機關裡想要打擊一個人,尤其這種打擊是由領導牽頭開展的,那運作起來可是相當有效率。第二天,黃科長就處裡被扣了一頂「領導無方,致秘書科工作紀律散漫」的帽子,免去秘書科科長職務,第三天被調到僑聯下屬的一個二級機構當副科級調研員去了。可憐黃科長以不到三十歲的大好年華光榮退居二線……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是炙手可熱的司馬。

    原本由於司馬自己的刻意自污,第二天,司馬「軟飯王」的光榮稱號已經傳遍整個市政府八樓(包括外事辦、台辦、僑辦等機構),但僅僅一天之後,司馬擁有神秘背景的說法瞬間覆蓋了「小白臉」、「軟飯王」的稱呼——哪個吃軟飯的**絲能學到全套的外交禮儀和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語?

    而隨著司馬得到了劉常務、乘風集團鄭副總,乃至於來自意大利的鑽石王老五小阿涅利等一系列大佬高度評價等消息不時傳來,司馬這個上班不到一個禮拜的新扎菜鳥,果斷成為市政府最知名的勵志偶像和牛b中的戰鬥機,甚至連他翻譯的時候夾帶私貨,都成了幾天來市政府最為熱門的談資。

    當司馬結束了菲亞特的談判工作,重新出現在市政府大樓時,無數認識不認識的人開始跟他套近乎、拋媚眼,還時不時有個路過的領導莫名其妙拍拍自己肩膀來一句「小伙子,不錯!」來到辦公室,各位同事更是對他表現出了如火一般的熱情。可這些並沒有令他感到榮耀,反而有些惶恐。

    司馬在仕途上沒有野心,即便他當初在王主任面前冒失的毛遂自薦,事實上也沒有任何功利的成分。可現在被有心人從其他角度解讀出來,自己就變成了處心積慮,抓住機會一鳴驚人的官場投機分子典範……

    司馬很不開心——他覺得這是對他人品節操的嚴重污蔑。雖然在當殺手的時候,這些東西基本上已經被他扔到九霄雲外,可現在自己不是在努力做個好人嗎?這些人居然要剝奪自己當好人的機會……是可忍孰不可忍!

    當然,這個不開心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他人的理解的原因恐怕多少有些齷齪——比如沒能提個副科級,沒能火線入黨等等——

    雲影躺在沙發上,枕著司馬的大腿,將茶几上的葡萄一粒粒的剝好皮放進司馬的嘴裡。司馬則有些機械的咀嚼著,沒滋沒味的看著電視新聞。

    雲影突然坐起來沖司馬做了幾個手勢,「你有些太入戲了,其實不需要太在意別人看法的,怎麼舒服怎麼來就是了……」

    雲影是理解司馬的,以前的司馬雖然不像她這麼極端,其實也是生人勿近的。他的職業決定了他不會相信任何人,也必須要和任何人保持安全的距離。官場恰恰相反,官場的實質就是不斷的營造各種人脈網絡,不停的和各色人等交往——只要在官場上混,別人就會不斷的往你身上加各類的標籤,誰是誰的人,誰和誰是對頭等等,一句話不注意,就可能得罪一大片人。這些需要超高情商的操作,對於司馬這種情商偏低的單純小正太來說,有如天書一般難解。

    司馬微微晃了晃腦袋,稍有些落寞的說道,「我覺得還好了,做事的時候還蠻有成就感的,但和人打交道實在有些辛苦,我很難理解他們究竟在想什麼,他們究竟想要什麼。」

    他緊緊的抱住雲影纖細的身體,吻了吻她的臉,「走,我們去喝酒!」——

    司馬酒量很大,但他並不嗜酒。

    任何的不良嗜好都有可能成為他殺手生涯的致命傷,以當初黃老頭兒對他的嚴格要求,他也沒機會去形成這樣的愛好。

    曾經有一個差點成為業界傳奇的老前輩,就是因為嗜好抽雪茄,在他收山前的最後一次任務中,被一隻嗅覺靈敏的獵犬根據他身上細微的雪茄味道抓住了尾巴,最終沒能善終。這個故事黃老頭兒不止一次的給司馬提起,當然司馬更願意相信這個故事是老頭杜撰的——因為按照這個故事的邏輯,這傢伙早就完蛋了,還能安穩的等到收山?

    司馬的確沒有養成煙酒之類的嗜好,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會,殺手需要裝神弄鬼的時候很多,這些必要的技能還是很有用的。

    今天,司馬難得的產生了一次主動喝酒的衝動,首先現在是個安全的環境,不至於動輒有生命危險;而且他也的確想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舒緩一下心頭的壓力——

    「你大晚上巴巴的把我喊來,就是為了讓我陪你喝酒?我在單位值班好不好?你這是讓我犯錯誤啊!」童文端著一杯加了冰的紅牌伏特加,有些無奈的對面前扮憂鬱的司馬說道。

    剛才童文正在局裡值班,接到司馬的電話,讓他立刻來這個酒吧,有要事相商。可是把他嚇的不輕,無論如何司馬這個傢伙都是個需要重點關注的危險份子——該不會是這幾天混官場,哪個不開眼的傢伙讓他不爽,他準備幹掉人家?

    結果他急匆匆的趕來,司馬卻告訴他,嘛事兒沒有,就是找個人聊聊天……

    童文看了看司馬身邊悠然自得端著一支啤酒的雲影,無奈的搖搖頭。確實在這環境下,雲影實在不是一個合適的聊天對象。

    「說吧,究竟啥事兒,你絕對不會無聊到找我喝酒。」童文發現自己這個特務頭子,現在的角色似乎有點向人生導師的方向轉變。

    「真的沒有,只是想近距離觀摩一下華夏的城市小資們是如何享受夜生活的……,對了,覃姐呢?」

    「覃嵐去辦你的事兒了,還別說,你那事兒真是挺繁瑣,恐怕還要點時間。你沒事兒就好,不過麻煩你以後來這種地方最好化化妝,扮成個大叔什麼的,安全些……你這個模樣,我坐在你身邊壓力好大……」童文舉著杯子向一個方向示意了一下,「看見沒?那邊幾位大嬸兒的眼神很不正常……」

    童文這次到真不是故意調侃司馬,像司馬這樣的妖孽如果擺出一副頹廢的姿態,在酒吧昏暗的燈光映襯下,確實對酒吧裡的女性獵艷眾和某些性取向異常的同性吸引力相當的強大。

    看著童文一臉的無可奈何,雲影掩著嘴直樂。確實,那邊檯子上有兩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用眼睛向著童文發射出憤恨的怒火。

    「雲影你也別樂,那殺人的眼神兒至少有一大半是衝你去的!」

    司馬沒有理會童文的調侃,只是直直的盯著檯面上蠟燭的火光,整個人似乎游離在酒吧曖昧的氣氛之外。

    雲影輕輕撫摸了一下司馬的臉龐,遞給司馬一個溫柔的笑容。司馬將自己手掌蓋在雲影的小手上面,也微笑著輕輕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兩人無言的動作所傳遞出的那種溫暖和默契,讓童文也有些感動。

    童文多少瞭解一些司馬和雲影的心結。雲影還好,反正她不會說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和陌生人打交道,而司馬卻不一樣。

    像他們這種一直以來行走在黑暗中的人,想重新回到陽光下,融入這個世俗的世界,有些困難和障礙終究是繞不過去的。滾滾紅塵裡無時無刻不存在著各種雞零狗碎、蠅營狗苟,這對於常年面對著你死我亡這種簡單選擇的司馬來說,恐怕接受起來不是很容易。最為關鍵的是,需要學習一種新的思維方式和解決問題的方法——比如容忍、妥協和虛與委蛇。

    當初童文因為受傷,從外勤特工轉做國安的行政工作,也經歷了這麼一個心理調適過程,他清楚的知道這種心態上的巨變有多麼困難——太多的醜陋東西,甚至讓他有些懷疑,自己曾經出生入死的付出是否值得……和自己相比,司馬的問題顯然更嚴重一些,他以前的生活環境其實與現實世界是隔離的,非常的單純,再加上年齡也太小,因此閱歷很少,這讓他對與陌生人的接觸似乎存在一種天然的牴觸,對他人的判斷很容易採取最簡單的兩分法——自己人和敵人,這種心態在現實中絕對會吃大虧的……

    不過這個坎必須由司馬自己邁過去,旁人說的太多其實是有副作用的。童文強忍住了勸解的說辭,只是一下一下的和司馬碰著杯,調侃一下兩個沒怎麼混過酒吧的小孩子……

    很快,兩人分享了一整瓶紅牌,都有了三分酒意,童文拍著司馬的肩膀說,」老弟,我現在可是上班時間喝酒,回頭如果被扒了皮,你們倆要養我一輩子啊!」

    「行啊,你會什麼?我家可不養閒人!」

    「當保鏢咋樣?」

    「切,就你還保鏢,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怕你受打擊,你估計連小影都打不過……」

    「不……不會吧?」童文相當的不服氣,幹不過司馬他承認,不過雲影嘛……他雖然不是專門的戰鬥人員,但干外勤的時候也是接受過比較嚴格訓練的,三五個壯漢還不在話下,看著雲影纖細高挑的身材,怎麼也不像戰鬥力很強悍的樣子。

    「呵呵……」司馬也不解釋,雲影更是一臉的無所謂,帶著點好奇,四處張望。

    司馬當然不會告訴童文,雲影還是很有些自保能力的,至少她的飛刀就很有些水準的,她那雙敲慣了鍵盤、拿慣了燒杯量筒的小手,靈活細膩的程度絕對遠遠超乎常人,至少司馬比雲影多訓練好幾年,自問也達不到雲影的水平。而且雲影的化學水準也是超高,弄點毒藥或者炸彈什麼的相當在行……從某種程度上說,雲影的危險性是遠高於司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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