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46 文 / 那風

    婚事最急的是岳母，特別是她女兒未婚先孕。方母作為葉文清的未來岳母，背後把葉文清「幹的好事」恨罵了幾十遍沒有解氣，轉到她女兒頭上大罵糊塗！罵了仍然不夠，每天幾個電話催促早日結婚不能再延遲！好在葉文清的爺爺鄉土觀念濃厚，篩選日子不能馬虎，找了幾個算命先生最後定了個離方雪怡臨產期不遠的日子。方母不從，想要盡快辦婚宴，不允許女兒大著肚子去結婚，有失體面，自己找了本日曆挑日子如挑幸運數字，看到了數字「6」意思「順利」，再往下看「宜嫁娶」，自己高興得不得了，打了個電話以算命先生的名義告訴方雪怡說是好日子。方雪怡感激方母的關心說，「還要過些日子才能回南方，來不及，先這樣了，晚上還要工作呢，要睡覺了，拜拜。」說完不等方母答覆，匆匆把電話掛了，告訴葉文清方母又要埋怨她了。葉文清早被方母一天幾個電話鬧得不耐煩，覺睡不好，讓方雪怡白天關機晚上開機，鐵下心來也不怕得罪他未來岳母。

    方母知道快要當外婆了，電話不能不頻繁，似乎要讓方雪怡肚子裡的東西知道她有多麼關心、重要，另外要讓方雪怡知道天下父母都是為了兒女著想。

    方母的態度突然轉變，葉文清本來高興還來不及，卻沒想到方母比誰都著急！想來婚事誰都想乾脆風光利落，但不能說結婚馬上就到婚姻註冊所登記，還要符合法定年齡才行，不然沒個紅本子誰信你們是合法夫妻！何況葉文清早婚，有違法律規定，辦婚宴實屬不得已而為之，一來給方家個面子；二來自己負責的涉及到應有責任；三來不提祖宗、社會，但最起碼要給親人個交待……想到這些葉文清身心已疲憊不堪，大白天還要應付方母沒事幹無聊找話題不如叫她看新聞關注哪裡有大事發生，不該影響他二人作息！

    葉家沒有方母那麼閒著沒事幹，挑了文清大喜的日子，似完成了人生的一個任務，自家孩子文清早娶把村裡不爭氣的未婚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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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文清辦了銀行卡已有幾個月，以為可以存到錢，跑到取款機查詢後，大罵銀行玩弄人，金額數字最後的兩個「0」左邊偏偏被一個小黑點擋住，幾萬沒有幾百就有，惱怒生活過得太公平，有了收入為什麼出現支出！他要準備的聘金沒有著落，良心發現他向家人要聘金有膽量但出不了口，因為出得了口就他們那個歲數沒有絕地逢生的能耐生活有如跳到岸邊的魚，生機渺茫日子又怎麼會好過！枉他出來的這段日子養活自己已算不錯，想靠自己的本事娶老婆，不知更待何年！雪怡的肚子日漸成形，方母的氣勢咄咄逼人，他又能如何！

    方母的來電詢問，除了不敢接就是不敢發出聲音，全給雪怡替他排憂解難，已是懦夫行為！文清告訴過雪怡資金緊缺，這話原封不動到了方母耳朵裡不得了，「沒錢就不結嗎？那種人我見多了，說到結婚就叫窮，何必當初呢！干了好事，就想做負心漢，他夠出息的！給了聘金我管你們拜『天地』也好，不辦婚宴我也懶得管！看你什麼人不挑，比他好的人多著去，挑這種人想氣死我！不要讓我見到他，不然有他好看！」

    事實方雪怡不敢告訴葉文清，得不到方母的支持，心涼了一大截，心理的負擔越明顯，越不想說話。事到如今，屈就安定下來也是個問題，反駁方母的話沒底氣支撐，只好聽她輕蔑，「不管你們要拖到什麼時候回來，如果是因為沒錢，別想我，我不是救世主，你好自為之！」說完這句，方母為自己寒心，想好言相勸，「婚是一定要結的，不能再延遲，沒錢就算去借也要把婚給結了，不要等肚子再大點穿不了婚紗，女人最美時刻就在穿婚紗的時候，不然孕婦嫁人，你想想有面子嗎？這是為你好的，天下父母都想看著女兒漂漂亮亮穿著婚紗嫁人。事到如今也強求不了什麼，你就當是為了父母達成這個願望吧！還有不明白南方有工作跑到北方那麼遠幹嘛，來回工資給了車費，還剩什麼！假如在南方就不會弄成這樣子了，需要什麼你叔會幫你的。跑那麼遠，人生地不熟，現在又說沒錢，做外貿會沒錢！既然如此，留在那裡又何必？早點回來，聽話沒錯。」

    苦口婆心了一回，電話那邊太安靜，聽不到聲音心裡不舒服，又說，「你跟他說說，看看他這人是怎麼想的！」雪怡如釋重負，說知道了，回頭再聯繫，匆匆掛了電話，心情苦悶說，「還是那句話，媽叫我們早點回去。」

    葉文清感覺時代越是太平越像逃難，去到哪裡都逃脫不掉，並非他不想回去，而是犯難。自己的無能本已很謙虛為人的了，可不能如你所願，無所作為的人為世謙虛是無奈的體現，有所作為的人的狂妄是沒有人性的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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