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44 文 / 那風

    自從有一位老人在南海邊上畫了一個圈，南方人的日子逐漸好起來，北方人卻開始了享受生活。到了今天北方人生活的享受仍在延續，不看高樓大夏、道路，不看經濟收入，也不看人的喜樂哀怒，僅看公園環境與面積便知曉一個地方的生活水平。

    這裡的服務行業猶如瑞士的全民武裝在大街小巷隨處可見，足以吸引外來人的眼球。

    陳嵐說的老外並不老，素顏讓她看似中年人，是個女性，蓮來自美國，膚色並沒想像中白。可以肯定的是，中國的女性在追求膚色美，同樣他國的女性也在追求膚色美，其實都在嚮往著異種的膚色。可惜皮膚不能像變色龍的偽裝，頭髮卻能五顏六色，多少讓人有點感慨！見到蓮是在辦公的地方，沒人帶她來，她似乎熟悉這座城市。她走進來，美國式的招呼，似每個人都是她的親人，不說「親愛的」不能體現她的心意。

    蓮讓人覺得，她只適合居家生活，外面的世界永遠不適合她，然而，現實告訴她，生活不是她能選擇的。

    陳文謹比每個人都熱情，也許單身，找不到理想佳人，想像中的中國男性和美國女性戀愛成功率會比跟中國女性戀愛要高，可是他也擔心和蓮只是友誼，不知蓮會在他的生命裡停留多久，但願她不會只是一個短暫的過客……

    可惜蓮喜歡擁抱，而那個懷抱不是中國人所夢想停留的地方，也許因為她不是修女，讓人無法感受到溫暖。明知道希望渺茫，那是一種單純的友善而已，陳文謹卻心甘情願呼籲不想錯過，遲遲沒有放開蓮。說出心中存在已久的話有了前句「我想你」卻沒下一句「你想我嗎」。有時候感覺見識太豐富也徒然，人都是有記憶的，誰也強迫不了自己真的把過往統統拋掉，而沒有想起過，偶爾想起，忘卻很難，感覺下一句「你想我嗎」是那麼自欺欺人！

    離開了再重逢，收穫到的就是知道了心裡戀戀不捨的究竟是什麼！陳文謹眼神中的答案是蓮，不希望是暫時的，只是沒遇到比她好的，他知道蓮像只雁，不會僅在一片天空飛！蓮眼神中的答案像個冷笑，飯煲到大半居然停電，不想面對太久，害怕愛上他，仍舊像朵花那麼燦爛那麼執著！

    陳文謹還是帶著蓮離開了辦公的地

    看書*網靈異』，陳嵐讓葉文清和方雪怡回去，說待日後再介紹蓮給他們認識。

    路燈照著已經走遠的陳文謹和蓮，依稀能看見衣服顏色的背影。

    陳文謹和蓮回來是四天後的中午，陳文謹讓葉文清和方雪怡陪蓮，自己則去睡覺。

    寒暄了一陣子，出了門，葉文清本來想問蓮與陳文謹兄妹認識多久，後來想了想，喜歡打聽別人的事似乎成了中國人尚等申請的專利！打聽，方雪怡不認為是專利，像間諜的慣用伎倆，每人都有這種伎倆，只是不存在他人利用，純粹的好奇行為而已！方雪怡用英語問，「蓮，你來中國有多長時間了？」

    蓮回答帶著微笑，說：「大約三年。」

    方雪怡沒有驚訝，對於一個有能力來華的外國人，三年不算長，如果蓮三年時間學會了說普通話，還是算短的。方雪怡問，「你是來中國旅行嗎？」

    蓮說，「是的，像你們中國人說的，人生就像一場旅行一樣。」

    葉文清說，「我們口中說的旅行，其實是心靈上的旅行，身體上的旅行，中國很多人做不到。你說的應該屬於心靈上的旅行。」

    蓮微笑沒有回答葉文清，不是不懂葉文清用英語說複雜的話，而是從陳文謹口中聽說過葉文清是個高中生，沒有到過大學哲學系卻說哲學話，讓她佩服，說：「你不像是個高中生，我覺得你像是個大學生。」

    葉文清想，現在有些無作為的大學生處世謙虛說是高中生，別人理解，說是大學生卻似相親看長相能不能接受！而被坑了有些時日的高中生，像他自己，說是高中生已覺對不起鄉親父老，別人卻說你像大學生，這也許是現實不足的美意！他會說幾句英語沒錯，但還不足以被人看似大學生身份，話說中國人才多，多是大學生，那些名正言順的大學生又怎能容納他這個冒牌貨！葉文清性格執著已見，聽不出蓮對他的讚賞，說：「我高中沒畢業，怎能算是個高中生，又何來像大學生之談？！」

    蓮笑得更開心了，沒人知道她笑什麼，她說，「我覺得你很聰明，不但英語說得好，辯解能力也好。」

    葉文清說，「我認為美國人的辯解能力更好，奧巴馬就是個例子。」

    方雪怡用普通話對葉文清說，「不好的話，人家二次選舉不就落選了！」

    蓮聽不懂普通話，說：「請用英語說，我聽不懂。」

    方雪怡改口英語問，「你在中國這麼久時間了，為什麼不學普通話呢？」

    蓮說，「不想學。」

    葉文清想，延至今日，國人誇獎一個人說「人才啊」，聽起來欠缺誠意，而打擊一個人也說「人才啊」，聽起來嘲諷卻有真誠的餘味。想起蓮誇他聰明，與糊塗相反，是否暗示著「我是中國人首先我應該學好漢語」之意呢？不然蓮不會那麼直接回答「不想學」而不是「學不會」！西方人一向思想開放，骨子卻也倔強、高傲，不是東方人的骨氣能比擬的！想必蓮有她的明確目標追求，不會像中國的「人才」將青春用來追求太過於實際的東西！

    方雪怡突然不想說英語了，挽著葉文清的手加大了力度，用普通話說，「我們跟她不是同一路人！」

    沒想到方雪怡也有見解，葉文清表示默認。如今的英語學習，是因為有需要，不能出於蓮個人原因，產生語言歧視猶如白人與黑人種族歧視的戰爭，葉文清對方雪怡說，「不用管她。」

    方雪怡說，「那還陪她幹嘛？」

    葉文清說，「她又不需要我們陪，只是同一個方向，各走各的。」

    方雪怡說，「反正我是不會跟她說話的，要說你跟她說！」

    葉文清想，蓮也許太瞭解中國的自衛式生活，沾染了少與陌生人打交道的性情，原本的思想也會慢慢改變。閒聊是因為耐不住寂寞，所以很想說話，而蓮從沒主動找葉文清方雪怡說過話。

    似兩條平行線走著，三人感受到了這刻安靜下來才知道享受生活。可惜命中注定，青春歲月裡不是用來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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