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40 文 / 那風
父母的希望很小，期望很大。讀大學，不為別的，別說將來，那很虛偽，只為孩時的童真！
父母是半邊天，對於馬志雲來說，還有半邊天屬於他。只是他父母那半邊天不會長久，總有老去的那天。這些年，生活太容易、太自在，所以讓長輩不放心。還在當是曾往的小孩子，長大，卻還是小時候的夢想！放飛夢想，歲月激情，展翅高飛是小時候的嚮往，長大是為了接近年少時小小的願望。可是都不真實，小小的願望在漸漸地偏遠。這也許是上天預謀已久的事，只是不想承認而已。日子太好，活在福中，容忍了很多生活，有了過失，只好沉默。
葉文清不敢賣弄才學，吃了幾年墨水不代表有文化給人講想法，只好閉嘴。方雪怡天生感性，而面對與己無關的感性話題也沒有話說。兩人跟馬家道別，馬志雲想跟著走，卻被馬老阻止，「不要整天想著去玩，你是個畢業生了，沒事做在家看看書，好好準備迎接高考。」
往日馬老教馬志雲處好人系關係，今日卻要以學業為重，馬志雲猜不透馬老之意，說：「回來再看吧。」
眼看馬志雲轉身就要離開，馬老話不留情說，「如果你現在走出這個門你就不要回來了！」
葉文清加快了走出門的步伐，不管馬老是否在針對他，隱約中已感覺到此地並非久留之地。
出了馬家大門，隔著落地玻璃模糊看見馬志雲還站在離門不遠的地方，似在跟馬老對峙。方雪怡對葉文清說，「馬家似乎不歡迎你來作客。」
此話一出，葉文清說，「我知道。」
方雪怡接著說，「他家人不想馬志雲與你來往。」
葉文清說，「我也知道。」
方雪怡又說，「雖然我不知道他家人為什麼這樣，但是我覺得馬志雲把你當作兄弟看待。」
葉文清說，「他家人跟你家人相差無幾！我見慣了，也習慣了。」
街道上，行人走過，這些人這些年似乎都懂得想人生，可惜被現實坑了好些年還是沒能爬出來，明天還需要繼續努力，真是一種悲哀！葉文清的心情無處發洩，這世道世情荒謬，人情冷淡，同在悲涼的天空底下，自己的命如此曲折。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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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怡心裡埋怨葉文清對她家人不敬，嘴巴卻不說話，只好默默地同情葉文清的遭遇，本以為出來是為了逃避，卻是個重複。
離馬家漸漸遠去，來到了葉文清曾在的高中。學校是原來的學校，此時的氣氛冷清。學校的大門永遠敞開著，因為沒有門。
葉文清沒有初入學校像個小孩拿到心愛的玩具愛不釋手的心情，徘徊在門外沒有走進去。大門靠邊處有個保安室，裡面的門衛認得卻不相識，卻也能把葉文清他們當學生看，門衛朝他們看了眼就繼續坐在椅子上了。以前葉文清覺得門衛礙眼，今天感覺讓人可敬了許多，也許是假期學生少了，放下了威嚴。
別人似乎都有目的往人密度大的地方跑，葉文清卻不知為何來學校，又不像路過，倒似在期待學校的改變。學校沒變，發展的城市卻給了人目的往裡跑。直至今天，葉文清還在想他離開學校的真正原因會是因為外面變化太快還是學校根本就沒改變過？到了後來，他不得不像風，哪裡氣壓高，哪裡氣壓低，而或左或右。風卻沒有定向，他也不知道真正想去的地方是哪裡，真正想做的是什麼。
——看不清前景的日子，葉文清很是堪憂。活像個腦殘之人。當然每個人都腦殘，只有自己說自己正常。說別人不正常之人，首先他不正常，然後才有資格說別人。大凡有抗議者，只想證明他與眾不同，已接近脫胎換骨境界，可惜能達到那個境界的人都去當乞丐了！葉文清的曾經所想，如今經不起青春這麼個經歷，就碎落遍地了，心有不甘，卻還要在風雨中給自己一個淡定。葉文清有感悟：這是成長的代價，別人不捅你兩刀，你不懂什麼是教訓，什麼是青春，不然你會沒有感覺！
方雪怡是個享受太平生活之人，既不樂也不憂則是心態平靜，走進校門看那幅曾看過多次的對聯「勤學勉，還需雞鳴在五更」的積極行為取代了厭倦之意的下聯。葉文清沒有進校門，若是知道方雪怡在看他早就嫌「五更」太過於晚的對聯，肯定會告訴方雪怡當年他的目睹不在五更而在三更拿起小電筒看書的事實真相！
真相沒能揭露，葉文清看見那個曾經的高三班任許東來正向校門走來。葉文清想走，不願與許東來相見。
方雪怡已有登山隊員戴好墨鏡繼續攀登的心態深入校園，看到葉文清還在校門外，想叫進來。
許東來看見葉文清比耳朵聽見「葉文清」快上半毫。葉文清來不及轉身，看見許東來臉上換了副淡黃墨鏡，葉文清認定眼鏡是防紫外線、扮斯文所用，叫「班任」二字像體溫表內的水銀柱剛拿出嘴巴就停住。
許東來應了聲，本想開玩笑說「才多久沒見，就來看我啦」，突然覺得這話不適合，張口如平常說話，「來學校玩啊？」
許東來沒有了往日的教師作風，可以和他平等相處，加上眼鏡的「作用」給了葉文清一種親切感。葉文清默認，問：「班任，你這是要出去嗎？」
這話點到了許東來此行的目的，拉開了手袖，許東來看了下手腕上的手錶時間說，「嗯，有點急事，先走了。」
可惜這人一忙起來也不管什麼天氣，下點毛毛細雨，腳步更迅速了。葉文清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話，卻要目送背影離開。
方雪怡來到葉文清身邊看著許東來的背影問，「他是你的老師？」
「班任。」葉文清糾正說。「對了，剛才你叫我有什麼事？」
方雪怡說，「一起進去走走。」
時候也不早了，不見陽光的天空，毛毛細雨似無間斷飄舞。葉文清不想太早回去看方母的臉色，只好走了進去。
沒想到，才離開一段時間，如今就相見了。什麼「活不成人，誓不還鄉」想起來是那麼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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