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藍薔薇之劍 文 / 劍亦心

    整整一中午，我和賽恩沒有再做什麼事情。我從賽恩口中瞭解了關於愛麗絲的事情。原來，愛麗絲名義上是因為自己學習異類的神聖術式而違背了創世之神巴爾德爾的意願，才被抓走的，但賽恩知道，是因為自己與愛麗絲在去北方山脈尋找冰塊的途中，意外進入了死去的飛龍的洞穴，並且來到了另一邊的暗界的地域，愛麗絲因為沾染到了暗界的土地，違反了禁忌法典中的「絕對禁止軀體接觸暗界的土地」這一絕對禁令而被抓了起來。

    另外，我還瞭解到愛麗絲原來是村長的女兒，而賽露卡其實是愛麗絲的妹妹，村長的二女兒。愛麗絲被抓走的時候，賽露卡才8歲，因為愛麗絲一直在修道院與教堂學習神聖術的緣故，賽露卡與愛麗絲的關係並不算是「姐妹情深」，只能算是知道「你是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妹妹」這一信息。

    愛麗絲被抓走後，拉亞緹娜小姐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可以傳承衣缽的弟子，又轉而看到了年幼的賽露卡。10歲的時候，也就是愛麗絲被抓走的兩年後，賽露卡進入了修道院，開始學習神聖術。

    村民們，村長，以及拉亞緹娜小姐都將期望凝聚在了年幼的賽露卡身上，這也令賽露卡感覺身上的壓力與責任十分的重，令她早早地成熟了起來，變成了現在的「年幼的小大人」。

    但賽露卡的天賦似乎並不如愛麗絲的天賦那麼高，這一點，拉亞緹娜小姐與賽露卡自己認識地最為清楚，所以。「她就會努力過頭嗎？」我問賽恩。

    賽恩點了點頭，說：「沒錯，以前愛麗絲雖然也是做一樣的事情：做禮拜，上課，練習，這些必須做的事情之外，也還是有很多的時間去做其他的事情的。但賽露卡卻總是說一天的時間不夠，甚至直接搬到了修道院去住，這是連愛麗絲都沒有做的事情。」

    我可以想像一個十二歲的少女一個人努力練習神聖術，還要照顧眾多的年幼的孩子的模樣，不免心中一苦。我苦笑道：「再加上我這個『被掠奪的居民』會更加辛苦吧，對賽露卡來說。那我以後就不可以再為她添麻煩了啊。」

    轉而又問道：「賽恩，村子裡面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沒有父母的孩子呢？我聽賽露卡說是因為瘟疫死了很多人，對吧？」賽恩聽到我的問題，憂鬱的目光凝聚在了地上的苔蘚上，說：「準確來說不算是瘟疫吧，只不過與瘟疫有些相像。那是在幾年前，發生了一次嚴重的傳染病，至今為止還沒有發生過那樣嚴重的傳染病，村子裡死了不少人，那些孩子也是那時候失去了父母的。」

    發現了我同樣憂鬱的表情，賽恩繼續說道：「還不僅僅是傳染病哦，這些年，不知道是為什麼，臨近北方的村子們還會發生一些野生的動物襲擊村民，農作物顆粒無收這樣的意外事件。不久前據說還發生了來北方進行經濟貿易的商隊被哥布林小隊掃蕩的事件呢。」

    「哥布林？那不是暗界的魔種嗎？怎麼會出現在人界呢？」聽到了賽恩的話，我驚訝道。賽恩重重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雖然說有守衛騎士起到了監督的作用，但是仍然會有些漏網之魚吧，但即使有，又怎麼會不被守衛騎士發現呢，這一點我也很疑問呢，那些魔種可是比違反了禁忌法典的愛麗絲要壞得多，愛麗絲也不過是偶爾對我做一些惡作劇，但那些哥布林可是直接殺人劫貨的混蛋啊！怎麼可以讓他們活下來呢！」

    說這話時候，賽恩更是咬牙切齒，握緊了雙拳。

    我走到賽恩身邊，右手輕輕拍了兩下賽恩的肩膀，表示「不要放在心上」，然後拿起龍骨斧，再一次嘗試著對著世界之樹的缺口，開始砍擊。

    經過一上午的練習，我已經可以使用龍骨斧進行基本的砍擊動作了，雖然做不到五十次中有很多次都可以像賽恩一樣做出很多的「會心一次」——會發出「叮」的類似於水珠打在地上的聲音，但是也可以使世界之樹的天命減少一些了，但也只是很少罷了。

    賽恩歎了一口氣，走到世界之樹旁邊，雙手撫摸著這一棵烏黑的巨大的樹，歎了一口氣。

    「賽恩，村子裡就沒有比龍骨斧更加強力的武器了嗎？如果是更強一點的武器的話，應該會更容易將這棵樹看到了吧？」我一邊揮動著巨大的圓形斧子，一邊問道。額頭上已經開始出現了汗珠。

    賽恩想了一會兒，說：「斧子的話，都是沒有了，但是，有一個東西，倒是蠻強的，但它很沉。」對於賽恩的話，我表示質疑，龍骨斧這麼重的武器他都能拿得動，還有什麼是他拿不動的？

    賽恩走下世界之樹的樹根，伸出來兩個手指，對我說道：「雖然是放在離這裡不遠的儲物小屋裡面，但是因為真的很重，所以大約需要兩個赫爾吧。」赫爾在這個時間表示的就是小時的意思，我也是在以後才知道的。

    這麼長的時間？

    「那這段時間裡面，還是擺脫艾倫你辛苦一些，在這裡砍樹吧。拜託了。」賽恩露出了笑容，實在讓人生出來拒絕的意思。我聳了聳肩，轉而手握著龍骨斧，向著賽恩伸出了表示「ok」的手勢。

    兩個小時後。

    我坐在世界之樹長達數米——不，在這個世界裡面應該說是梅耳吧——露出地面的樹根上，用毛巾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汗水。兩個小時，我已經完成了砍擊世界之樹2000下的任務，可是賽恩還是沒有回來。這傢伙，跑去哪裡了？我心裡想道。

    又等了十幾分鐘，賽恩的身影才模糊地出現在道路深處。我的目光看去，他似乎是在地上拉著一個布袋，布袋被裡面的東西撐成了一個長條形，賽恩的雙手拿著布袋的一端，極其緩慢地向著我這邊走過來。

    等待到賽恩將布袋拖行到我這裡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是被汗淋濕透徹了，跟我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我嘗試著拿起來布袋，但當我的雙手握住布袋的一端，並且想要使勁拿起來的時候的時候，卻發現，根本沒辦法拿起來這個布袋，就好像布袋在地上生了根，不想要人把它拿起來似的。

    拼盡全力，我將全身的肌肉都使用到了極致，才勉勉強強地拿起來了布袋，而且布袋還大有要掉下來的感覺，怎麼一個狼狽可言！賽恩休息了一會兒，看我狼狽的樣子，連忙用雙手抓住了布袋的另一邊，我才感覺到手上的重量少了一些，但還是不怎麼輕鬆。

    將布袋在一次放在了地上，我簡直不敢相信它的如此恐怖的重量。將布袋的一端微微抬起，打開封口，露出了一個美麗到極致的青藍色劍柄。

    劍柄纖細修長，應該是雙手劍，將布袋完全退出來，劍的全貌也完全展示在我的面前。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柄美麗到極致的劍！

    它有著加工及其精緻的銀白色劍柄，而且把手部分還有著白色的皮革層層包裹。護手部分做的像是植物的樹葉和籐蔓，而我也立刻看出了它是屬於哪種植物——因為把手上端與白色的皮革劍鞘上也鑲了由閃亮的藍寶石所製成的薔薇花。

    整柄長劍通身閃耀著迷人，高貴的氣質與味道，不管的吸引著人的目光。它好像是一個貴族，尊貴而又聖潔，通體都沒有一絲灰塵與污垢。它就是一個聖物啊！我心裡這樣想。

    「它叫做什麼？」我將劍柄抬起，使得整柄劍都豎起來，立了起來，雙手握著劍柄，問道。賽恩看著我，說：「藍薔薇之劍。童話故事裡是這麼說的。」

    我疑問道：「什麼樣的童話故事啊？」賽恩答道：「就是那個『尼塔倫與白龍』的童話故事，我跟你說過的。這就是那個故事裡的那柄如同水晶一樣的劍。」「那不是傳說的嗎？」我驚奇地疑問道。

    「我原來也是這樣疑問的。但是，就在五年前，愛麗絲被抓走的前段時間，也就是一兩天吧，我和愛麗絲去北方山脈尋找可以保存食物的冰塊，意外找到了那個山洞，在裡面我們找到了飛龍的屍體，但是我沒想到，愛麗絲竟然會因此而意外違背了禁忌法典，被守衛騎士抓走了。如果我早知道，絕對不會允許愛麗絲去哪裡的。兩個月後，我又來到了那個山洞，並且帶回了這柄劍」說完，賽恩的臉上再度染上了愧疚與痛苦。

    「至於為什麼要帶回來它。說實話，我也真的不知道是為什麼，就把它帶了回來，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原因。」賽恩說道。

    你是想要用這把劍去以自己的力量就出你的愛麗絲吧，是這樣吧。我想要這樣問賽恩，但是始終沒辦法講出口，或許是出自於作為朋友而不捨得這樣說出這樣無力的話吧。

    轉而用盡全力，嘗試著拔出這柄劍。「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口中開始發出低沉的吼叫聲，手臂淺層的靜脈也都顯露在了體表，超越正常的力量逐漸爆發了出來。

    沉重到了極致的藍薔薇之劍逐漸被我拔了出來，並且高舉在了日光之下。太陽的光被吸引在了藍薔薇之劍的劍身上，同樣被吸引的還有我的目光，灼熱的目光聚集在劍身上，緊盯著不放。

    這真的是太神奇了！陽光不像是打在了金屬上，更像是經過了水晶，幾度折射之後，在地面上隱射出青藍色的清澈的光。劍身，就好像有些透明似的。

    「這不是金屬，絕對不是。也不會是銀，或者龍的骨頭，當然，也不會是玻璃……」我自言自語道。

    賽恩的目光同樣被美麗的劍而吸引了：「「這，不會是人類可以打造出來的武器。這、這應該是——」

    是神降下到世間的武器，是神的神力的化身！

    它！是神器！是神親手創造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