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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裂縫 文 / 嵩山淚

    我不得不佩服胖子的鎮定,這種說法,還真夠懸的。

    「那這個蟲洞,我們該怎麼進去呢?」假設這種猜測是對的,那我們首先應該搞清楚怎麼進這個「洞」才行。

    「想進洞,就要找洞口。」珊瑚說道。

    我和胖子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拿到裂縫,很明顯,從胖子的情況來看,這個「蟲洞」的入口就在那裡!

    「媽的可是站在洞口也進不去啊,難道還要鑰匙開門什麼的?」胖子又進去擠了半天,可是沒有任何反應。

    「媽的,胖爺我回來了,快開門!」可是回應他的只有空蕩蕩的回音。

    「既然你到了這裡,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些事情.」他道,」你帶著這隻鬼玉璽回去,我只需要一隻就夠了.」

    「這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我直奔主題,我已經沒興趣知道這背後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悶油瓶道:」開門.」

    這是十年前,我和悶油瓶最後一次見面的對話,一直以來我都以為這個開門是指青銅巨門,難道,和這個也有關係?

    我把我的想法和胖子說了,胖子想了想說,剛才第一次的時候,我好像是背著包的,當年小哥身上也是揣著這個玩意兒,說不定有門路,值得一試。

    我點點頭,胖子分析的很有道理,我現在其實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一定是這樣的,這樣的解釋無疑使天衣無縫的。

    於是我們說幹就幹,我把鬼璽拿在手上,拉著珊瑚的手,慢慢的靠近那個洞口,整個過程中我都秉著呼吸,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耳邊迴響。

    整個過程中都十分的平靜,就像從走進自己家門一樣輕鬆隨意,可是,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展現在我們眼前的卻是那條讓我曾經想的發瘋的裂縫!

    是的,我們成功了。

    在這一刻,我感覺都珊瑚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她的手心出了一層細密的汗,這一瞬間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因為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完全佔據了我們的內心和思想,媽的,真是世上奇怪的東西全被我遇全了。

    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現在就算你跟我說胖子其實是個女人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胖子怎麼可能是女的?」珊瑚有點疑惑的說。

    胖子正在得意的時候,珊瑚冷不丁的補充了一句,「他頂多是個gay。」

    ……

    穿過裂縫的時候,我對珊瑚說,在雪山上,越是到了地底下,有溫泉的地方都不安全,你得悠著點,我把手電打到牆上,「你看,這裡的火山縫裡有很多這種蚰蜒,都是有劇毒的,你得當心。」

    珊瑚順著我的手電光看去,由於蚰蜒和火山岩有一樣的花紋,她看了半天才發現,不由一驚,撇了撇嘴,「好惡。」

    我告訴她,「任何事都有兩面性的,這種蟲子表面上看著很醜陋,但是在沒燈光的情況下會發出螢光,當年我們從雲頂天宮那裡的火山裂縫往過走的時候,由於那裡是溫泉聚集地,屬於高溫區,所以又成千上萬隻這樣的蟲子,當時我們關了手電,那種感覺,就像是身在宇宙裡面一樣,身邊時無數綠色的光點,下面的深谷裡,無數的螢光緩緩流過,就像是銀河一般,這種場景,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珊瑚點點頭,看著伏在牆上的蚰蜒,有些無法想像。

    「吳邪哥哥,你把燈關了,看一看那蟲子真的漂亮嗎?」

    「嗯。」我把手電一關,然後聽到身後一陣響動,然後就感覺珊瑚一下子趴到我的背上,突如其來的衝力讓我失去了平衡,也趴到了地上,手電甩出去老遠。

    然後就聽到胖子在後面罵,「媽的沒事關個什麼手電,害的老子一腳踩滑了。」

    我和珊瑚很默契的都沒說話,我把她拉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跑到前面去摸回了手電。

    一打開,發現這裡四周很寬廣,看來我們已經出了火山裂縫了,我們在這裡生了火,珊瑚的注意很快就被牆上的鮮紅的壁畫吸引去了。

    我看著她饒有趣味的看著,就問道,「這畫上的內容,你看的懂?」

    她搖搖頭,「不懂,應該是兩個國家在打仗,看這服飾,這一邊應該是蒙古,但是另一方,隱隱約約看不出,有點像女真族。因為我對女真瞭解的比較少,所以也不確定。」

    胖子這時湊過來:「這女娃娃說的對,這就是女真,但是這時候叫它東夏更適合。」

    「東夏?這是一個很神秘的政權,彷彿根本不在人間一樣。」珊瑚有些驚訝的說,「看這場戰爭,蒙古軍隊明顯多出數十倍,這簡直是一場壓倒性戰爭,難道說,這是東夏的滅國之戰?」

    「可以這麼說,不過東夏到底有沒有滅亡,誰也不知道。這個政權來也無蹤,去也無蹤,誰也不明白他如何崛起,如何消亡。而且,聽說,東夏首領萬奴王,是從地底下爬上來的怪物。」

    「怪物?」

    「嗯,是從青銅巨門裡爬出來的,有了十二隻手,像千手觀音,面容可怖。」

    「真是一個奇怪的國度。」

    「什麼怪物不怪物,還不是被胖爺我一包炸藥給撩掉腦袋。」

    我想了想胖子當年的英勇行為,差點害的我們兩個被那些大鳥瓜分了,有些擔心的對他說,「我們這一路,主要目的是保護好珊瑚,找到小哥,不要節外生枝,你要喜歡明器,看中了,多少錢,出去了給你報銷。」

    胖子拍了拍我肩膀,「放心吧,胖爺我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再說有這個小妮子在,我哪會亂來。」

    我點點頭,遞給他一支煙,自己也抽了一支,「抓緊時間休息吧,這裡看不到時間,不過估摸著差不多已經深夜了。」

    我把睡袋拿出來扔給珊瑚,「你用吧,小心晚上有蟲子。」

    一夜無眠。

    不知道是快要見到小哥的興奮還是那種很微妙的感覺,我一點沒有睡意。

    就像你在外漂泊了十年,終於可以回到家鄉了,你懷著急切的心情踏上歸程,卻發現家鄉的那條小道已經荒廢,四周都是陌生的面孔,然後你就看到後山上,那兩座孤零零的墳墓。

    我在火堆添了些乾柴,靠著牆壁,胖子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忽然,我看到珊瑚的睡袋動了動,然後她的腦袋就伸了出來,「吳邪哥哥,你怎麼不睡?」

    「我在計劃明天的路線,你先睡吧。」

    珊瑚指了指胖子,從睡袋裡爬了出來,在我旁邊坐了下來,「別擔心,麻麻說,牛奶會有的,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我愣了愣,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她朝我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小哥是無所不能的,你應該相信他。」

    我聽著這句話,就像找到了盛世的幸福,是啊,這世上就算所有人都不可信,但是小哥,他是時代的戰神,他就是無所不能的啊。

    心情明朗起來,感覺倦意也慢慢的襲來,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珊瑚的風衣搭在我的身上,胖子已經起來了,正在吃東西,我也從背包裡拿出些食物,喊道,「珊瑚,吃飯了。」

    胖子這時就說,「吃的東西不多了,小哥應該知道我們要來了,不知有沒有備好酒席給我們接風洗塵。」

    我說當然有了,小哥肯定會給我們準備很多烤蚰蜒,還有幾大壇猴頭燒。

    胖子嚥了嚥口水,那還是算了,粗茶淡飯的吃慣了,小哥要是那麼客氣還有些不習慣。

    「珊瑚,起來吃東西了。」胖子也喊了一聲。

    可是還是沒什麼動靜,我感覺不對勁,心說難不成被蟲子抬走了?

    胖子這時候已經摸了過去,打開睡袋一角,向我點了點頭,「小傢伙睡得正香呢!」

    「肯定是你鼾聲太大了,人家都沒法睡。」

    胖子有些無辜的說,我也不不知道,反正我是睡過去了。

    這一天,我們不知道在這條裂縫裡走了多久,一路上,看到過潘子曾經留下的記號,我想起了潘子,內心劃過一抹憂傷,當年什麼都不瞭解的我跟著他們闖南走北,被他們這些一個個叱吒風雲的七尺男兒尊為領袖,其實我知道,我就廢柴一個,沒有小哥那樣的身手,沒有華和尚的智慧,也沒有四阿公的資歷,如今,我們幾個單槍匹馬的再次闖進來的時候,他們卻早已經不在了。

    還沒來得及讓我細細緬懷過去的歲月,我們就已經到了。胖子打亮了兩支螢光棒,遞給了珊瑚一支,珊瑚拿著左搖右晃,開心的不得了。

    我對胖子說道,我們先去看看人面鳥現在有沒有歸巢,要是萬一有情況,我掩護你,你把珊瑚帶去安全的地方。

    胖子說你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我翻出包裡的鬼璽,對他說,你忘了,上次我們差點被大鳥吃了,當時小哥打開了青銅門,那一聲巨響,所有的大鳥都飛走了,我想,青銅門裡面,一定有人面鳥的天敵。

    胖子這才放心的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吧,我——」

    「你怎麼了?」這時我就看到胖子和珊瑚臉色蒼白的看著我的背後,我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股寒意從心底裡升起。

    我慢慢的轉過頭去,在螢光棒的照射下,一張綠瑩瑩的臉正瞪大眼睛看著我,這張臉足足有兩個人臉那麼長,青色的獠牙猛地張開往我肩上咬去!這一瞬間,我看到它嘴裡青色的粘液,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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