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華夏！華夏！ 文 / 人海孤鴻
涼州的夜美得淒涼，城闕上下玄月灑滿這個深秋的城市，人們都在一片銀白中進入了夢鄉。
城門下的乞兒夢裡的世界也一片潔白，夢中，他有了很多很多的饅頭包子，甚至還有香氣四溢的烤肉，他躺在一個暖暖的炕上，炕下的火燒的旺旺的，再也不用挨餓受凍，他甚至看見兒時已經去了天國的父母親在天堂裡微笑著向他招手。
白天的冰涼都已經消失，涼州的人們都在一片溫暖中沉睡不醒。
今生很久沒有做夢了，好像很久也沒有這麼安逸的睡過了，這麼好的天氣，這麼暖的床，他自然不用像小乞丐一樣在夢中才擁有，所以沉沉睡著的時候他的臉上都帶著暖暖的笑容。
只是暖暖的空氣慢慢的變得燥熱起來，半夜的時候，他甚至把身上的睡袍都脫了都還覺得熱。
「哎，這是何等尼瑪臥槽的事情，睡個覺都不能安生，他媽的什麼鬼天氣啊。」
哀歎一聲，不情願的起了床，準備讓豌豆打一桶涼水來減熱，叫了幾聲沒人回答只好自己走進院子。
今夜的天空很美麗，美麗得像熱血，一朵朵火燒雲在天空盤旋著，就像黃昏時刻那一般燦爛。
一團雲上飄來一兩驅神獸駕駛的豪華馬車，馬車上那個雍容華貴的男人懷裡摟抱著一個幾乎赤、裸的女人，舉著酒杯向他微笑著，酒杯裡紅色的酒就像一滴滴赤紅的鮮血。
那一夜磅礡的暴雨，天上地下來來往往的人又在腦中盤旋，隨即湮滅。
今生緩緩的升到高空，停在男人的面前，充滿善意的笑道「可以給我一杯酒嗎？」
男人很乾脆的把酒杯遞到他面前，冒著泡的溫酒如沸騰的血液，在杯裡跳動著，
「只要喝下這杯酒，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人，我能感覺到，我需要一個你這樣的隨從。」
天上的雲朵終於變成了漫天的大火，無數的巨大野獸嚎叫著衝撞著城牆，一個個眼睛赤紅的人跟在野獸後面，嗜血的睜大著雙眼，貪婪的嚥著口水，一隊隊神魔排列成方正飛向城闕。
「吼！吼！」
城牆上，無數身著黑色鎧甲的士兵低沉的聲音刺穿蒼穹，一排排鐵箭射向天空，巨石火球如雨點般砸下城下。
「嗷嗚！」
被巨石砸到的魔獸血肉一片模糊，哀嚎著倒下，被後面衝上來的同伴踏成一塊塊肉餅，有的甚至停下來吃食。
天空的神魔不時俯衝而下，帶走幾個自己中意的點心，然後再次回到戰場，對他們而言，人類的精血是最好的進補食物。
火光淒厲的照亮整個夜晚，所有的神魔都在大火裡穿梭著，城闕下跟在巨獸後面的人們不耐的怒吼著，驅趕著巨獸一次次的衝擊著城門。
城衛兵在守將的指揮下，每個地方都分成防空和對地攻擊兩隊人馬，機械的重複著放箭和砸石頭、倒油點火的動作，有的人從巨獸背上跳上城頭，就迎面一刀砍下去。
城中沒有混亂，只有到處奔走的人們，男人們甚至一些強裝的女人都有序的奔向城頭，和那些守兵並肩作戰，老弱婦孺都緊閉著家門，等待命運的輪子碾壓。
神魔出動的數量只有區區幾百人，但是幾百人也不是涼州城的人們可以低於餓的，他們在空中來回穿梭對地下的人們進行獵殺，人們除了有限的抵禦只能聽天由命。
接過那一杯猩紅的血液，今生突然笑了，笑的很開心，「公輸老伯，想不到我們還會再見，你大概想不到我還認得你吧。」
雍容華貴的男人好像也不意外，他笑瞇瞇的道：「是沒有想到，不過這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嗎，我們很快就是夥伴了。」
「人豈能與禽獸為伍。」今生的手突兀的掐在他的脖子上，說道：「這半年多來，我裝作失憶無害的樣子，你暗中窺視幾次都沒有下手，今夜終於讓我找到機會了。」
公輸老伯面不改色的道：「這種機會要不要都沒有多大關係，你最好還是跟我合作比較好。」
「當初你偷偷把那些參與風雨小鎮屠殺的人不時的告訴我，我就懷疑你也參與其中，但沒有沒有排除你是為正義而戰，想不到最後你還是一個畜生，」今生道：「說出後面的主使人，饒你不死。」
公輸老伯道：「我就是整個事件的主謀。」
今生不屑的道:「就你，還沒有那個能力和魄力，從你三番五次窺視我而不敢下手就可以看出來，第二，你們的組織內部出現了問題，無暇顧及我，所以你不必指望誰來救你，老老實實的交代出背後的人才是存活之道。」
「少年可畏吾老矣，」公輸老伯的眸子裡染滿火焰，一字一句的道：「背後的主謀有很多人，江明月是一個…」
今生突然把他提起來，向後一轉，然後一柄長刀就貫穿了他的胸腹，公輸玨姣好的容顏出現在他面前，火光中無比淒艷。
「說出主使人，可以饒她一命。」
今生仍舊提著公輸老伯的脖子，任憑他的鮮血揮落如雨，不為所動的說道。
「卡擦！」
長刀毫無徵兆的劈了過來，這次劈殺的對象不是今生，而是他提著的公輸老伯，由於距離太近，今生也沒有想到一個女人能夠這般決絕，所以本能的放開了公輸老伯，看著他的頭顱和身體從空中落下。
「這次輪到你了，你說？」
公輸玨的如魅影般飄過來，手中的長刀再次砍下。
天空的火越來越大，現在不光是神魔，所有的人都披上了漆紅的光芒，城頭的士兵滿頭大汗，沒呼吸一口都好像要抽乾所有的力量，不少人已經暈倒了。
野獸和紅眼的人們還在兇猛的衝擊著城牆，絲毫不受大火的影響。
「大家再堅持一會兒，不要收到火光的干擾，那只是幻象而已，再堅持一會兒二王子就來救援我們了。」
太守的聲音經過特質的擴音設備傳到士兵門的耳中，一些已經倒下的士兵好像又恢復了活力，堅強的站了起來。
「所有的修士聽命，城外的攻擊全部留與士兵們防禦，立刻升空與神魔作戰。」
太守下了洪荒以來最愚蠢的命令，從來沒有那座城市受到神魔攻擊升空迎擊的，人類的修士少得可伶，升空和神魔作戰也是自尋死路，先不說他們強悍的戰力，幾百人的龐大神魔神魔團體就會把寥寥可數的人類修士淹沒。
但是，沒有人反對太守的命令，幾十個修士迅速的飛到空中，和正在撲捉人類的廝殺起來。
一部分神魔和那些修士糾纏在一起，其餘的在一個人的命令開始俯衝下來殺戮軍兵，城頭的人接二連三的倒下。
東門終於在兩頭巨獅的衝擊下打開了，指揮室立刻下令把所有的巨石堵在城門口，同時派人求援。
太守接到求援的請求後率領兩千親兵親自去東門支援，到達東門後哪裡已經被源源不斷的魔獸和人類攻陷，兩方人馬混戰在一起，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所有的人迅速的融入戰場，和魔獸及那些紅眼的人類廝殺，他們都明白，一旦這些人和魔獸衝進城裡，這座城市立刻變成一片煉獄。
今生很意外，想不到公輸玨如此強悍，和自己作戰絲毫不落下風，竟然還能夠抽空命令改變作戰方式。
「來日世界！「
他已經失去了活捉這個女人的耐心，一個個倒下的身影讓他想起風雨小鎮的夜晚，心中的殺意越來越濃烈。
悲傷的，歡樂的，昨日的，明天的失去一片片重演，巨大的世界帶著紛紜的紅塵氣息籠罩在整個城市的上空，讓它染上了一絲生機。
公輸玨美麗的面容在世界裡扭曲，猙獰的咆哮著試圖掙脫世界的束縛。
「轟隆！」
世界終於在她的衝擊下爆炸，萬道劍芒從世界裡射出，幾乎一半的神魔死於劍芒和爆炸的衝擊下。
今生滿意的尋覓下一個目標，這個他在夢中學會的招數和長河陣結合以後威力果然驚人，一擊之威竟然強大於斯。
上萬隻隻猛獸和差不多兩萬與野獸一樣的人是恐怖的，幾個城門已經相繼陷落，守軍和他們在狹長的城門邊展開了艱苦的肉搏戰。
「太守死了，太守戰死了！」
突然，一陣噪亂從東門傳來，只見一個紅眼人提著太守的身體站在破敗的城門上，一口一口的撕咬著他身上的肉，猩紅的鮮血一滴滴沿著他的嘴角滑落。
「堅持戰鬥，長官死了副官補上，不許潰退，怯戰者殺無赦。」
監軍的喊聲及時鎮住了騷亂，更多的人們從房裡走出來，和官軍一起抵禦野獸的進攻。
今生已經陷入了神魔的包圍圈，數十個人類修士能夠抵擋的神魔有限，一百來個神魔自發組織起來攻擊他。
作戰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心也越來越焦躁，東方漸漸露出一抹白之後，他才變得沉穩下來。
「二王子到了，二王子來了。」
不知道是誰哭喊著叫道，然後人們就看見密密麻麻的黑點從破曉出迅速的向城中推進。
「天祐華夏，永不滅亡，大軍到處，銳不可當；萬里河山，鮮血澆亮士氣照亮，繼我先祖，擴土開疆。」
「天祐華夏，永不滅亡，大軍到處，銳不可當；萬里河山，士氣照亮，繼我先祖，擴土開疆。」
響亮的口號一片片從遠處傳來，城中的守衛和百姓欣喜若狂，勇氣倍增之下竟然把野獸逼退到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