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血債血償 文 / 人海孤鴻
二王子的身後，轉出一個面如冠玉，劍眉如畫，星目明朗的英俊少年，他風度翩翩，氣質優雅而又帶著一些未脫的稚氣，整個人像是一幅優美的山水畫，寧靜致遠，從容淡定，以至於在他身旁的嫵媚動人的女子都顯得毫不起眼。
「國舅爺，想不到我們還會見面吧？」
少年笑的很迷人，明亮的眼睛像一彎天邊的月牙，一閃一閃的盯著練子寧。
練子寧惘然道：「你是誰？我們有見過？」
「國舅爺身份尊貴，所謂貴人多忘事嘛，不過我對國舅爺的模樣倒是從來不敢忘懷，深怕一旦忘卻了那些沉睡的冤魂夜間會突然醒來，伸手向我索命！「
一條路要麼不走，走了就走到底，哪怕是黑的也要摸到盡頭，很多年前練子寧就具有這種精神，這些年來的安逸生活雖然消磨了一些，但是血仍未冷。
「老夫縱橫天下多年，手上血案無數，誰有記得你是那個罪臣犯官或者企圖顛覆我華夏者的後人，毋庸多說，納命來！」
「你覺得今天還能夠順利逃脫甚至殺了二王子，竟然沒有一點兒死到臨頭的覺悟？」
今生看著他，詫異的道，他好像已經忘記了在練子寧眼前的只有徐離和他，加上二王子一共才三個人，而對面，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勇士，甚至其中還有最少一半的修煉者。
練子寧不屑一顧的揮揮手，話都懶得說一聲，駐守邊疆多年，頻繁的作戰經驗告訴他，能夠快速解決的戰鬥絕對不要拖到下一秒，否則，等到變數出現的時候想後悔都來不及。
「赫赫！赫赫！」
狹小的空間裡，密密麻麻的的人群發出低沉的吼聲，做一件事情，若沒有找到光明正大的理由，哪怕知道它是萬無一失的也顯得底氣不足，死士們雖然勇敢，但是氣勢也有些萎靡，畢竟，二王爺的驍勇和仁慈是天下公知的，他們的心裡多少有一些愧疚或者怕是被人們發現的感覺。
「殺！」
練子寧聲色俱厲的喝道，光芒耀眼的武器、絢麗的法球、燦爛的氣功瞬間向幾個自入魔窟的人湧去。
些許愧疚是無法管住實實在在的殺戮的，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是每次反叛或者動亂都能夠因為幾個人的愧疚之情就停滯不前，世界上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愛恨情仇了。
今天會死三個人，過後會死三十個人，三百個人，會死很多很多人，練子寧帶著風霜的臉上爬滿笑容，彷彿看見無數人匍匐在他腳下的情景，雖然那個年輕英俊的男子很厲害，他還是相信在這麼多人如潮水般的攻擊下他們絕對會死，或早或晚的問題而已。
「啊！…」
淒厲的慘叫聲不斷響起，一個修煉者飛騰起來的屍體落到他眼前，濺起的鮮血瀰漫他的眼睛，朦朧中，他看見許多二王子的人湧向這裡。
「嗚…嗚…」
蒼涼的牛角聲中，越來越多的人向密室這方小小的地方湧來，他的人，二王子的人在狹長的走廊上殺作一團。
隨著時間的流逝，流在地上的鮮血變得粘稠，強烈的腥氣飄進鼻子裡，練子寧開始不安，不是因為他的人死的太多，相反，二王子的人幾乎被殺戮殆盡了，他不安，是因為廝殺的時間越長對他就越不利，臨死的老虎也不是貓可以挑戰的，如果皇帝知道他在這裡謀殺二王子，誰能保證奄奄一息的老傢伙不能夠突然起死回生，派一隊人馬
看書*網]；競技kanshu?到成千上萬人結成長河陣的樣子，汗水就匯成一道道溪流順著額頭流下。
「天要亡我！此敗非戰之罪，實在是時不我與呀！」
失敗的陰影籠罩著整個心間，絕望的看向還是一邊倒的戰場，目光觸及少年處，欣喜又瞬間充滿腦海。
長河陣者，若水之性，可圓可方，隨時隨地隨機應變，善假於物也，現在別說少年沒有那麼多人幫助他，他也沒有能夠使長河陣威力發揮到最大的離水劍。
「所有人加把勁，速戰速決，只要快速解決戰鬥，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如果戰鬥的時間太長，皇城禁衛軍趕到的話萬事皆休，不但我們有死無生！我們的親戚家人或者門派也將遭受大難」
另一邊，王文忠正在撕心裂肺的煽動著士氣，練子寧突然發現，要祖宗三代都是叛徒還能夠家門不滅實在是需要很大的本事，一般的人造一次反全族都誅連殆盡，王家三代著實英傑輩出，造了三次反不但沒有滅門，家族在上層社會還有不小的影響力，如果沒有大智慧大毅力是行不通的。
「無論你跟我有什麼冤仇，今天都得在這裡結束，永遠的結束！」
嘴角劃過意思陰鶩的笑容，眼神冰冷的再次把目光投降那個少年所在處，剛才他在處那一個個倒下的身影給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他絕對不會讓這個少年逃走，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
這少年看樣子最多不過二十歲，修為就如此厲害，再過個二十年，哪怕他不是洪荒第一人也無人敢於爭鋒，到時候如果他還想起與自己之間的仇恨，自己就算今日奪得國器也會寢食難安，要知道，巔峰的修者往往有左右一個國家政局的命運，他必須把這個威脅扼殺在搖籃裡。
得失成敗、生生死死，只在一瞬間，剎那雖短暫，卻是永恆，回頭的一瞬間，他終於發現這個世界上聰明的人實在太多，自己應該老老實實的做一輩子國舅爺的，艱辛卻安逸的過完一輩子。
「你真的會長河陣？」
多年以前，還是自己第一次和國王起事的時候，那一天夜裡，他還是一個新郎，內部發生叛亂，勾結西方的修者殺進來，若是沒有那突入其來的濤濤江水般的劍流劃過，就不會有今天了。
「落鳳是你什麼人？」
這句話沒有說出來，不是沒有機會說，而是那一夜的風雨一一在腦中飄過，他已經不願意再說話。
「練子寧已死，其餘人等馬上棄械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練子寧已死，其餘人等馬上棄械投降，否則，株連九族！」
機會人人都有清晰的認識，只是因人而言，有的人看到機會而沒有去抓，有的人看到了就馬上抓住，二王子於困境中聽到今生的話，精神一振，馬上大喊起來。
「練子寧已死，其餘人等馬上棄械投降，否則，株連九族！」二王子身邊的人馬上跟著大喊，聲勢震天，不可阻擋。
樹倒猢猻散，換言之，做一件事必須有他存在的意義，有他存在的目的和希望願想，失去了動力，誰都會放棄。
「保衛太子殿下！捍衛皇室榮譽！太子殿下萬歲！太子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英雄總是在關鍵時刻出場的，如傳說中星城世紀那些管理人間的治安的警察，密密麻麻的黃金禁衛軍一出現，原來還抱著僥倖心裡的人立刻失去了全部戰鬥的力量。
「這個世界上最真的就是別人扇了你一巴掌然後你一巴掌扇回去才是真理，其他的，不管因為任何理由，都是假的，最少，你心裡不會因此而趕到舒爽，除了扇一巴掌回去之外。」
剛才的太子如今的皇帝對今生如是說，「只要你在我手下做事，無論任何理由，任何時間地點，誰給你一巴掌我保證你扇回去。」
今生對此只是淡淡一笑，這個道理真的是真理，如血債總需要血來償，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夠打動人心。
「我非常動心，如果若干年之後，你還需要我，我也需要一個強大的後台，一定會來找你，相信你也知道，自己的子民一定要善待，你才能夠成功的開疆擴土，否則一切只是鏡花水月罷了。」
帶著傷痕纍纍的徐離走在路上，想起和皇帝說的話，突然感到很開心，不為別的，想起那個風雨飄搖的夜晚，那些慘死的人們，總算為他們報了仇。
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時候一到，自當讓你血濺五步，橫屍街頭，那些尸位素餐，為了一己私慾而那百姓們的身家性命不當回事的人，必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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