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大叔於田 文 / 人海孤鴻
生活就是這樣子,過不下去還是得過,只要人還沒有死,就得想辦法活下去。
烈焰原其實應該叫做冰原的,該死的地方,該死的天氣,純屬掛羊頭賣狗肉的典範,今生對此深惡欲絕,明明說好這裡是熱得要命的地方,怎麼能夠冷得入心入肺呢?
大雪嘩嘩的飄著,一片一片飄到今生的心裡面,坑爹的名字,見鬼的人,事不符實的名字到底是那個見鬼的人起的,自己準備的抗熱工具和零時學來御熱的萬里冰封全部成了雞肋,反倒冷得像一個將死的老母雞一樣瑟瑟抖抖的躲到角落裡捲縮著。
「喂,男人!像個男人好嗎!看你這樣子要多噁心,畏畏縮縮、口歪鼻斜,成何體統,快起來做飯去!」
自從感覺受到莫大的欺騙後,鳳雛對今生從來不假與顏色,高興就罵,不高興就打,洗衣做飯搭帳篷這些雜活就全歸他做了,徐離還時不時在旁邊加油助威,今生苦不堪言。
「戚!可憐的男人!兇惡的女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化成焦點集中在今生身上,同情之色不言而喻,孔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確實是不變的真理。
「看,看什麼看,沒有見過美女啊!」
鳳雛雙手叉腰,白色的濃眉向上揚起,一對鳳眼瞪的老大,凶狠的看著那些心有慼慼焉的男人,惡狠狠的道:
「現在裝什麼正人君子,這不是你們一直想要幹的事情嗎,是人都知道,你們抓住人就用來牧守野獸,現在我做了你們想做的事情,而且讓你們都輕鬆了不少,洗衣打雜等事情都省了,你們反倒裝老好人了,臭男人!偽君子!」
這打擊面就有點廣了,事關男人的榮譽,就算屈服於長老的淫威,終於也跳出一個反抗的小伙子。
「長老,話不能這麼說,我們不也是為了我鳳族的生機著想嗎,再說我們只是要他們放牧而已,待遇都和我們一樣的,他們隨時想離開都可以,哪像你,有時洗衣有時做飯,有時還惡意剋扣伙食,這純屬是虐待,哪能和我們比呢!」
小伙子白髮飄飄,擺出一幅不畏強權,氣壯山河、睥睨開合的大聲說道。
「戚!此言甚為有理,初生牛犢不怕虎,我等慚愧,竟然害怕一個女人,小伙子,我們看好你,不要向她屈服,正義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我們也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不少人在路上建議長老要善待俘虜,被鳳雛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說道煩心處,不少人被她翻舊賬拾掇得慘不忍睹,眼下見到又有人出頭,立刻有幾個刺頭跳出來加油助威,其他人都是一幅心有慼慼焉的樣子。
鳳雛白眉一挑,笑吟吟的道:「喲呵!小伙子不錯,我最欣賞敢於仗義執言的人才了,說不得要好好鍛煉一番,回去後和其他族中常備推薦推薦,將來堪當大用。」
小伙子姬無極心機少的令人髮指,聞言以為長老確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當即欣喜道:
「長老過獎,我觀察這位兄弟也是個勤奮肯幹的人,長老讓他幹的事情本
看,、書網;軍事?的回答道,然後就被他驚天地泣鬼神的舉動驚呆了,要知道在外面牧守食物的時候雜活都是大家一起做的,一個男人獨個做這些事情一直被大家人為是一種侮辱,自己著侄子怎麼了,太想得開了吧。
不對,不對,事出反常必有妖,轉念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侄子的齷蹉心思,張嘴欲笑這小子開竅得快,不愧一祖同宗,猛然想起剛才他的最後一句話,不由得勃然大怒,什麼叫你老人家,我只不過才比你大三歲好不好,不過就是佔了個輩分的便宜就老了去了嗎。
男人跑路的腳步不是說說的,待準備把姬無極叫回來找理由訓斥一番的時候他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只好自認晦氣的蹲蹲腳。
「喂!你可以輕鬆了,怎麼沒有一丁點兒表示表示,難道你還想做那些事情嗎?」
無聊的站了一會兒,看了一下冰天雪地的風景,覺得這雪下的比岐山的有氣勢之外再也找不出別的感覺,於是百無聊賴的又找今生說話。
「戚!有什麼了不起,不說話就不說話!」
久久不見今生搭茬,鳳雛很是惱火,辛辛的說了一句準備走人又覺得大為丟臉,想了想無名火氣就來了,回身準備給他一後腦勺卻發現他痛苦的蹲在地上,大汗淋漓。
「你生病了?怎麼不早說?作死的東西!」
今生想要反駁,無奈嘴唇重若千金張不開,腦袋也如灌鉛般沉重,翻了一個白眼盯著她就昏了過去,好讓她知道自己的怨念有多強。
病來如山倒,一個多月的爬山涉水後,徐離還是氣喘吁吁的背著今生在烈焰原邊緣行走,最後乾脆停至前進在一處風光明媚的地方豬了下來。
今生的基本上都是昏昏沉沉的,很少有清醒的時候,偶爾清醒一點也是雙眼無神的傻傻的看著徐離,鳳雛很惱火,因為她總是被今生自動過濾掉,而且,她這個牧守清姈蜈蚣的長老已經嚴重失職,讓自己的侄子帶著隊伍先走了。
這一日風和日麗,坐在低矮的山坡上,嘴裡叼著一根青草,清風徐徐吹來,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三三兩兩的人家在田野裡耕種。
鳳雛突發奇想,對徐離說道:「徐離,讓他出來看看風景,或許會好一些的。」
「這,好的了嗎?」
徐離猶豫道,今生的狀況她是知道的,每次清醒的時候他那迷惘的眼神都死死的盯著西北方向,那兒,是他從小生長的地方。
家國情懷同樣生長在每一個洪荒子民的心中,每一個人都會思念家鄉,思念家鄉的人們,今生也一樣,他思念的人還活著也許業已經死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平平安安過一生,無論神魔。
「三哥打獵在野地,里巷空曠不見人。哪是真的不見人?沒人能與三哥比,確實俊美又謙仁。
三哥打獵在冬季,里巷再沒人喝酒。哪是真沒人喝酒?沒人能與三哥比,那麼有為又聰秀。
三哥打獵在郊外,里巷再沒人騎馬。哪是真沒人騎馬?沒人能與三哥比,英俊勇武本領大。」
看到山下炊煙裊裊,奄奄一息的今生似乎又恢復了活力,駕著一輛馬車在田野間縱橫奔馳,洋洋灑灑的唱著歌曲,偶爾還回頭安慰徐離幾句,或是調笑一下鳳雛。
斯時的細雨密密麻麻的飄下,像那年今日,子衿笑盈盈的臉龐,徐離在馬車下狂奔著,想起那年父親抓住今生威脅馬上要十三歲的他做女婿的情景,也一如當年自己羞澀的情懷,只是多了一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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