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鐵樹開花 文 / 曾文嬰
歐陽笑驚措，未曾想到這兩妖精施法神速，完全是妖王級別，法力強魄，真氣雄渾深不見底，不可小覷。立即結訣印施術，溶為一灘鐵水，逃脫了巨蚺的固定和楊顯的壓迫，正是仙法——流漿鬼。
只見楊顯身披金陵御甲，頭戴白銀羊角戰盔，手執白帝劍，捻仙法——羊角大仙：羊斛杯！只見憑空出現一副巨大的通靈符咒，一盞精緻璀璨的羊角銀斛杯被召喚而來，巨杯將玄鐵流金兜住，盛裝滿溢，杯沿欲流！
常昊在旁默契的單手結印，捻決施法：通靈訣召喚術——蛇頭蛙蠱盅！也是一件通靈寶器憑空出現，一件雕刻了蛇頭蛙紋的巨大盅蓋罩落下來，把羊角銀斛巨杯蓋住，嚴絲合縫的扣死。
這是一對組合封印神技，施術極快。兩大寶器也均是天上仙具，專司封印妖魔的流體形魄的幻化之術，被罩住在杯中的妖魔，無論如何變化，也無法逃出仙具的結界。
這套組合技配合默契，著實讓歐陽笑反應不及，躲在杯中再捻仙法——宣鋼毒龍鑽！只見羊角銀斛杯的羊角尖火星四濺，玄術神機雲霧般從內裡洩露，角尖處被鑽透，一條細長的鋼絲從角杯的尖洞中唆了出來。
楊顯左手一招「白帝劍」割劃真空，將鋼絲斬立斷，右手同時射出六丈光牢，將兩節盤曲的鋼繩縛於光牢陣之中。歐陽笑見這兩妖怪封印術眼花繚亂，不可以真身久鬥，必須拉開距離對攻，自己的流金術方能得心應手。遂又化為人形，從光牢的縫隙中直接擠出。
楊顯和常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只見歐陽笑從光牢陣中穿透身體般擠了出來，光柱形成的光柵欄間隙之間，歐陽笑的身體像燒紅的流體鋼水，熔了一般，流出了光牢陣之外。滾紅的鋼水流到腳邊凝聚，又重回了歐陽笑的身體。邪魔般的形體變化之術，讓常昊和楊顯大開眼界。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孫大聖徒兒——五行『金』者與你何關係？」常昊訝異的問道，「你不說我可要吃了你了。」
歐陽笑屁顛屁顛的往玄鐵寶鼎的石台上跑去，拉開了距離，回話道：「兩個妖精好大膽，一天到晚就想吃仙葫蘆果。我是從葫蘆裡蹦出的秤砣，你吃嗎？來咬咬本大爺試試！」歐陽笑沒好氣的說道，把常昊氣個半死。
只見歐陽笑背後鬼魅般走出了一白衣男子，哈哈大笑，笑聲似一串銅鈴，響亮清脆。細端詳，那人眉若柳葉彎刀，一雙丹鳳眼炯亮精緻，如同扶案上雕琢的琉璃琥珀，只不過眼珠子蒙上了一層灰白，好似失明了般。那極俊美的臉龐，與那山羊座白帝楊顯頗有幾分神似。
「三弟你又頑皮了！我們都是仙葫蘆果降世，妖精們自然眼饞嘴貪。」那人說道，「在這山洞中憋屈等待你好久，都不會說話了快。爺爺有沒有給你取好名字，老爺子說我的前世是傲來國神相，名喚作公孫楚。」
歐陽笑微笑道：「啥？二哥你真好命，上輩子還整了個官當當。弟弟我上輩子說是整煤礦的，是一個挖礦炸山的苦大哈，爺爺喚我為歐陽笑！哈哈！」兩兄弟你一言我一語，談笑風生，完全沒把常昊和楊顯二人放在眼裡一般。
常昊大怒，喝道：「哪裡來的鬼鬼祟祟的鬼小孩，你在這洞中躲了有多久？」公孫楚側耳聽著，頭也不抬的說道：「笑笑，剛才好像讓他們秀了一段配合技，現在也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哥倆的組合技法！」說罷一隻手搭入歐陽笑肚臍，穴位理通任督二脈。
歐陽笑忙提煉真氣，丹田內宇急運仙人之力，迅猛的傳入公孫楚的筋絡。同時歐陽笑展開了仙陣訣——金門炮台陣，單手一掌撐地，仙法訣印——鐘鼎迴廊炮！只見玄鐵流金迅速形成了一鼎巨大的鍾鑼炮，前粗後細，空管迴廊，大筒子朝外架設在歐陽笑的肩上。公孫楚在後方凝練僅有真氣，吸提肺量，嘴對準鍾鑼炮筒，結訣印：大洪音仙法——空羅萬響！
巨大的震盪波通過鍾鑼迴廊炮擴音出去，隨著音破之力奏響在溶洞間，音廊迴環兇猛，聲宇蕭殺四方。公孫楚施法屏蔽了歐陽笑和自己的耳膜，獨剩下楊顯和常昊在音波中三魂震裂，痛
!、看書」『網」、列表/？楊顯此時卻已張開了借道仙法——二郎真君第三眼神目！睇得歐陽笑之仙術玄理，原來流金術不是光靠身體接觸才可控其形變，卻是通過週身磁場力灌注仙法真氣。那一條條的磁感線在『天目』的視野當中清晰可見。
「二哥，這小魔孩是通過磁感力場控持週遭玄鐵形變，操執仙術流金的。他的磁性感應場至少有數十丈距離，我等必須拉開這段距離，莫被他變化多端的流金形態所傷！」楊顯用心通訣跟常昊說道。
常昊歎道：「從未見過如此迅猛的流金形變，這個玄鐵仙術當真是攻防皆無敵於天下！」
此時公孫楚停止了嘯叫，仙力已用盡，拍拍歐陽笑肩膀說道：「三弟，你借我仙力已用盡。我現在眼力損耗之傷還未恢復，視野不明，耳朵也探聽不到對方舉動，無法幫到你。你需盡快速戰速決，避免以寡敵眾的態勢。」
歐陽笑收起鍾鑼迴廊炮，把流金吸入皮膚，歸入丹田內，說道：「二哥你眼睛怎麼回事？怎麼幫你恢復仙力？」
「我的仙力已恢復了一小部分，還需一段時日凝練才可元神恢復。主要是眼傷和耳力的恢復，還需要山裡的甘露和些許藥材。現在鬼頭陀已死，你也已經降世，待我們出得去這溶洞，趕緊帶我回老爺子茅屋裡，他有山參可助我回複眼力和耳力。」
楊顯估量今日一戰恐討不了好，需三十六計走為上。頓施仙法——光虛影，捏出一光人，脫掉身披的羊角戰盔穿與其身，使光人出得水面。只見水面上光芒四射，閃得人無法睜眼。楊顯躲在那光人背後，單手施法御光仙術——白雷！
一道白色閃電奔向歐陽笑，歐陽笑瞬武羅田，全身玄鐵流金鋼化應對，卻見『白雷』妖嬈變軌，拐向他腰間，射落了腰間乾坤寶袋。腳下還是常昊的一道鰻幅小飛蛇配合，咬住了乾坤寶袋迅速叼回了水裡。
歐陽笑一箭「天弓玄弩」射穿了那光人，卻見是一套白銀羊角戰盔和玉甲，真身已入得水中。
「不好，他們要逃，決不能讓他們拿走乾坤寶袋！」公孫楚喊道。歐陽笑連忙雙手結訣印，抖開大修羅玄鐵真氣，再施大規模仙法——鐵樹荊棘陣！
只見雙腳處迅速溶進地面數以噸計的玄鐵流金，巖洞的水底瞬間穿刺出大片的玄鐵鋼錐，如水底的岩石中長出了成片的鐵樹森林般，尖銳的玄鐵鈍器向常昊和楊顯兩人穿插刺來。楊顯和常昊閃轉騰挪，好一番躲避，避開了被鋼錐刺中。週身戰衣卻已被刺得七零八落，狼狽不堪。
鐵樹荊棘陣阻擋了兩人退回溶洞，擋住了回到深潭之底的通道，常昊忙施『水中神獸』十二股通靈聖術——凶王水虎魚！只見一隻兇猛的水虎魚從混沌的水下世界衝出，張開鋸齒咬住玄鋼的樹枝，猛力搖甩尾巴，巨大的推力將玄鐵鋼錐折斷，硬生生的衝出了一條通道。
歐陽笑大驚，「嘖！這兩妖精，真是寧死不屈，是你們逼我的！哼！」說罷，再叨頌仙咒，雙掌擊地，灌注大修羅玄鐵仙力，「仙法——萬劫鐵樹開花！」
頓時鐵樹荊棘陣的所有鋼錐和枝杈再度急速形變，如同多面開花般，瞬間刺出無數玄針，楊顯和常昊在通道內無處躲藏，被紮成了兩條肉篩子。只見兩妖仙身體瞬間被洞穿千根鋼針，千瘡百孔，血污迅速染紅了整個巖洞……
歐陽笑又使「流漿鬼」之術，溶進了地面，從鐵樹的枝頭顯出形體，查看尋找兩人和乾坤寶袋，卻不見了二人蹤影，只留一片緋紅的血污在水中蕩漾。而乾坤袋也不見了蹤跡，如同憑空消失了般，遂感蹊蹺，立即返回洞中石台上，與公孫楚商量。
公孫楚一聽，道：「看來兩妖怪還有其他金蟬脫殼之術，不可大意。既然被他們逃走了也沒辦法，那乾坤袋玄術太過厲害，三弟需謹慎小心，暫時不要私闖那蛇蠍怪的洞府。大哥的事我們容後再商量解救辦法，先送我回老爺子茅屋去，等我眼力耳力恢復，便能查探到剛才這羊妖和蛇妖的來歷，以及乾坤寶袋的去處。」
於是二人也趕緊離開了南極仙翁的洞室，回到了深潭之外。而此時洞室內顯現出了一條細長的黑影，影子遮擋的地縫裡鑽出了一條小蠍子，當空的扁平的空氣鏡膜中，也悄無聲息的走出了一個女人，正是天蠍和蝰蛇精。
兩人來到玄鐵寶爐的仙台上，好一陣轉悠端詳，無不眼冒金光。
「這滾滾熱浪，想必就是傳說中的南極仙翁的煉丹寶爐吧！」天蠍問道，別提有多高興。
「不錯，剛才聽那楊顯和常昊對話，確是仙翁留下的寶貝。看來只有此寶爐玄術可以熔鍛那魔頭小子，對付他的玄鐵流金！」蛇精說道。他們兩人都不知道，其實自己偷聽只聽到了其語一半。
「夫人，這寶爐如此玄妙，不曾想到我們大巖山大峽谷還藏有如此寶貝。我們得想辦法把它取回洞中。」天蠍說罷，欲抖出玉如意，施法將整座仙台洞室，挪移到玄玉洞中。蛇精見勢，忙阻止道：「萬萬不可！玄鐵寶爐被南極仙翁安置此洞中，必有緣由，沒摸清玄機之前，還是切勿妄做主張。」
「看這寶台上八卦太極神圖，洞室的壁畫，以及這兩盞神燈和銅鑄仙鶴，皆是天罡陣法佈置，還要小心為妙，別觸啟了玉清真王留下的仙術奇陣。」蛇精邊觀賞著洞內壁畫，邊用手去觸摸那寶鼎上銘刻的甲骨胄文，頓時手臂被真火燒了起來。
蛇精大驚，忙施法將斷臂調換為一條小青蛇，只見小蛇被燒得辟啪作響，自己的手臂完好無缺的在空中揮舞道：「原來梅山六怪是來找尋這玄鐵寶爐的，剛才一路隱藏跟隨，聽得他們說是老君授意，前來指引五行金者。不曾想跟鬼頭陀打了起來，又和那玄金小子斗開了花，當真是有趣至極，有趣至極！」
蛇精陰笑道，天蠍湊上來問道：「現在乾坤袋和楊顯、常昊都落入了我們手中，我們如何處置？不如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蛇精想了一會，回道：「乾坤袋我們帶回洞府之中，再細細研究其玄機神術，一定要學會使用此無上法寶。楊顯和常昊嘛，這兩妖仙先留有其用，畢竟乾坤寶袋在我們手裡，他們的兄弟們都在寶袋之中，必然會聽從於我們。」
「沒有那麼簡單吧！萬一他們到時候再回去稟告天宮，搬來救兵怎麼辦？」天蠍反問道。
「哼！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雖然人盡皆知，但是天下之大，唯獨這六妖聖竟不記得這個往事了！有這一節，這妖界六聖必要重回我魔道，為我等所用！」蛇精笑道。
天蠍訝異道：「真有此等好事？夫人快告訴我究竟是什麼秘密，可策反這六大妖仙！」
蛇精笑道：「哈哈！等救活這兩人，大王便知！」於是二人帶上楊顯、常昊二人，將乾坤袋藏於腰間，一齊帶回了玄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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