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玉洞玄關 文 / 曾文嬰
流金術仙法——鐵樹荊棘陣！歐陽笑一招流體金屬神技，大放異彩。金屬的形變速度和流速快得誇張，將蠍子怪瞬間洞穿。那天蠍妖法本領也不是蓋的，一套組合訣：逆向通靈與影子調換術，化作一隻小蠍蟲，從影子裡鑽入了岩石縫隙中。
眼花繚亂間，歐陽笑鑽出地面，收盡所有玄鐵金屬，規模龐大的流金術驚得老爺子目瞪口呆。他定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古銅色肌膚，一身礦工民服，老爺子頓時雙腿打顫，跪倒在歐陽笑面前。
「笑笑，怎麼是你？當年老夫可不是有意為之的啊！」老爺子一直覺得虧欠了歐陽笑，畢竟是他親手將歐陽笑投入了煉獄火海。
三娃子根本聽不明白爺爺在說什麼，他一把扶起老爺子，趕忙跪下：「爺爺這是為何，受不得，受不得。三娃子給您磕頭！」
老爺子才想起來，定是歐陽笑重新投胎了，跟上官白和公孫楚一樣，基本記不起自己前世的淵源了。遂把他上一世的故事告知了他，還給他取以名字——歐陽笑。
三娃子摸著腦袋，稀里糊塗的自己就成了別人，稀里糊塗的自己就有了名字，歐陽笑。不過這個名字倒是跟自己挺貼切的，因為自己愛笑。
聊得差不多了，忽然想起什麼，用拳頭猛地砸了下自己腦袋，只聽到乒乓一聲，「哎呀，二哥還沒救回來呢？他可在那深潭之中？」
老爺子回道：「我去沿著那瀑布好一通找尋，均不見半點線索。不過笑笑莫急，你二哥心思縝密，神機妙算，定是現在還不方面現身，處在妖精的掌控之中。他會心通心的千里傳音術，等他元氣恢復，眼力和耳力復甦，肯定會聯絡我們的。到時候你們兄弟倆一起去救出你大哥上官白。」歐陽笑忙點頭。他們倆都沒想到，公孫楚現在仙力盡失，眼力和耳力均弱於普通人，正艱難的在深潭之底，朝著玄鐵寶爐的溶洞深處游去。
要說在昏暗的深潭之底，公孫楚既看不著又聽不到，是怎麼去找尋那玄鐵寶爐的石室的。自然是水溫最燙的那個溶洞，必然是寶鼎所在的溶洞。他朝著那溶洞的深處摸去，沿著洞壁他摸出了水面，走上了階梯。之前他在關押上官白的深潭玉淵洞中，通過千里窺探看到了洞底直通這個事實，一鼎寶爐在此艷艷生紅。
那石台上的寶鼎端然佇立，火紅的熱浪一陣陣的掀來，即便是看不見影像，也能辨得那是寶爐所在的石台。他走上石台，感受那寶爐的溫度，在這裡，他不用擔心鬼頭陀和蛇精他們的搜索與氣息感知。
妖怪洞中，鬼頭陀正給天蠍佈置洞府玄關的妖獸。方才一瞬間，鬼頭陀轉生袋中小沙彌，乾坤袋不受控制，袋口大開，袋中幾個膽大的妖獸逃脫了出來。只見鬼頭陀抖開收天布袋，捻決唸咒：囊中物。
袋口大風吸入，洞內好似乾坤倒轉，空間扭曲，跑出去的三妖四怪被瞬間吸了回來。將到袋口時，鬼頭陀停止了法術，七隻妖獸狠狠的跌落在洞石上。
為首的一隻妖獸是黑風巨石怪，喚作「黑吃黑」。狼頭虎眼獅子嘴，渾身只有一顆巨大的石頭形成的獸首，它被鬼頭陀一腳踢上洞頂的鐘乳石林中。鬼頭陀從乾坤袋中召喚出南海的龍王水母，從其腹中取出七枚劇毒丹藥，彈指間一顆毒丸已射入那獸首的嘴中。
「此妖獸五行屬土，常年吃石頭，洞中不怕沒石頭餵它。我已給它下了三步焚元丸，它若離開玄關三步，便毒火發作，燒盡元神。」
緊接著第二隻妖獸是一頭全身赤紅的母狼蛛。這頭赤紅狼蛛不結蛛絲，尾部只編結流弦蠶絲，通曉天魔琴音。它被鬼頭陀一掌按在天羅網玄關，一顆焚元丸塞入它的尾喉。
「此妖獸通曉流弦飛絲，彈得天魔琴音，最適合在此天羅地網玄關把守。」鬼頭陀說道，天蠍連連點頭，笑得合不攏嘴。
第三隻妖獸是一尊魔幻水晶成精，雙面嬌娃。它一面是一張女人臉，貌美如花，楚楚可悲，搔首弄姿間，傾覆世間英雄。另一面是一張小孩臉，頭戴京劇臉譜，換臉如換人，喜怒無常，凶狠陰暗，善放暗箭。
「此妖獸乃兩面水晶，善天下暗器。陰險詭異，變幻無常，最適合在尊夫人的魔鏡玄關執玄鏡關。我給她也餵食了
』*看』/書網審美^暗自心驚。
第六隻巨獸是一道鋼牙魔頭鍘刀。此妖獸是鋼鍛打造，鍘刀斷過無數重犯人頭，金剛不壞，鐵面無情。
「此鍘刀斬人頭無數，也鍘過仙人妖怪，曾是南天門外行刑的仙具。數百年前妖猴大鬧天宮時，天兵天將捉住孫悟空，曾用它來處置美猴王。結果鍘刀軋斷了猴王腦袋，卻被掉落的猴頭鑽入鼻孔撓癢癢，洩露了真氣。孫猴子元神歸位，一腳將其踢翻到人間來。天庭從那時起重鑄仙具寶刀，處置行刑的妖仙，而它則被遺落人間，無人問津。」
鬼頭陀指著蛇蠍怪的石室，說道：「它最宜把持玄武大關！」說罷，一顆焚元丸射入了它的鼻孔，把它放置在了蛇蠍怪的臥榻石室外。
天蠍聽得一愣一愣的，鬼頭陀遊走三界，所見所聞，非同凡響，很多故事，當真是它從未聽曉過的。它急忙走近過來，拉著鬼頭陀問道：「那這最後一隻妖獸是……」
鬼頭陀笑道，「大王莫急，且聽我娓娓道來。這最後一隻神獸，乃當年天魁星——鍾馗戾氣所化。鍾天師法力無邊，伏魔驅鬼，力降天神。當年稱神之前，為防自己法術力量太過強大，性格太過剛強，捨棄自己九位人格中的一格，分離元神，將其固於門庭外的一座金雞銅像之上。後來由於此位人格性格太過要強，原有的法術已無法固定其戾氣形態，金雞銅像突破定身法力，成為一尊金剛巨獸。
此魔獸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力大無窮，法力無邊。就是太過自大，最終被我用乾坤袋捕獲。我也給它餵食一顆焚元丸，有它在大王洞中，可以保大王不懼那流金術使者的玄鐵神技。」
天蠍聽到此處，已是真心醉了。看來這次鬼頭陀是對自己是押足了寶貝，這麼多奇珍異獸放給了他，那他也不好讓鬼頭陀失望。遂抖出玉如意，將沙漠地龍身上的符咒術式寫在了鬼頭陀的掌心。天蠍握住鬼頭陀的手心說道：「好，大師既然如此厚愛，在下也不好在追究。這術式便是追蹤流沙雙子魔的印訣，算是本座的一點心意。」
鬼頭陀見天蠍已上了鉤，這麼快就告知了自己沙漠地龍的蹤跡，非常高興，對著天蠍怪雙手合十道：「好，承蒙大王拜賜，不計前嫌，再下願捉拿了公孫楚，收掉那五行金者再獻大王。」鬼頭陀笑道。
此時蛇精從鏡膜中走了出來，鬼頭陀一驚。天蠍見是夫人從死海淵潭回來，連忙笑臉迎上，扶住她。正欲相告剛才鬼頭陀安插三妖四怪充關坐陣之事，蛇妖單手揮停，對鬼頭陀說道：「呵呵，多謝大師賜教小女子的玄關陣，真是受教受教！」
鬼頭陀連忙賠不是，說道：「夫人說的哪裡話，是再下失禮了。之前也是洒家太過貪心，偷嘗老君神葫蘆果兒，害的夫人再度陷入危險中。現在玄關已完成，洞府正是如虎添翼，需有個正式的稱謂，以便將來四十九島和七十二洞的妖王來此地拜訪做客時，也有個洞庭仙號。」
蛇精點頭稱是，冥思了一會兒，單手突的一掌拂過，斷崖口的妖洞門上，內勁浸寫了三個大字：玄玉洞！
天蠍一看，連忙叫好：「好！東海龍宮玄光水晶和西海龍宮玉如意都在洞中，便是此洞最好的名望！」天蠍拍手稱讚道。
蛇精又抖開披風，拂袖間雙掌翻飛，巨洞的兩側一副對聯書寫了下來：
靈寶天尊玉如意，燃燈接引玄光晶。
蛇精單手做了個請字，對著鬼頭陀說道：「請大師為我大王提個橫批吧。」天蠍見狀，連忙稱是，要布袋和尚幫忙提個橫語。
那鬼頭陀一看對聯，心中暗自驚訝：這蛇精是好大的膽氣，不要命了是。只不過有兩件鈞世法寶，就敢提聯子，要比肩靈寶天尊、接引道人和燃燈古佛，當真是自大狂妄，蠻橫無理。
可知，靈寶天尊和燃燈古佛乃同屬三界六位尊者之一，與西天如來佛祖、東勝神州菩提老祖、三清之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同屬六大治世元神，是上屆在任的三界最高仙神統治者，法力無邊，更強於現任的第四代三界諸神和玉皇大帝。
而那接引道人，更是第二代三界至高元神——混鯤祖師的大徒弟，與鴻鈞老祖、女媧娘娘和陸壓道人等同屬第二代創世元靈，是普天之下、三界之中最具威望的尊神。雖已歸隱，但三界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對聯要我來提橫批，是要拉我下水，招自己被諸位創世元神怪罪，成為被誅滅的活靶子呀！這女人果然是蛇蠍心腸，狠毒又陰險。但她既然出了這道難題考我，我必要解之。
鬼頭陀想了一會，單手捻決，拈花指法彈射崖壁，「玄玉洞」三個字下，書寫下「玄冰如玉」四個偌大草字。意為此對聯太過驕妄，讓他不甚寒意。既關聯了玄光水晶和玉如意兩件鎮洞法寶，又撇清了對接引道人、靈寶天尊和燃燈古佛的不尊，著實討巧。
蛇精看罷，不由得也表示佩服，不愧是走遍三界的布袋法師。遂又出一難題：「**師果然題詞靈妙，無可多言。現既然洞名已正式立下，願鬼頭羅剎為我夫妻二人，昭告四十九島和七十二洞妖王，賞薄面前來慶賀我洞師大會。我這有東海龍宮佳釀三百壇，西海龍宮珍酒兩千餘瓶，可招待我妖界諸位朋友。」
鬼頭陀聽罷又開始犯難，這蛇精當真是名堂鬼多，一個接著一個，但又不好駁她面子。遂答應道：「好，待我先去捉拿下那公孫楚和五行金者，便昭告四十九島、七十二洞妖王前來一起慶賀。不過屆時還望兩位大王在妖界諸位大王面前，將公孫楚和五行金者之中，任意一味神葫蘆果化身賞於我吃，可是要得？」
鬼頭陀笑看著那蛇精，蛇精和天蠍兩眼相望，相視而笑：「當然，這樣甚好！這樣甚好！」於是那鬼頭陀也不再多說，騰雲駕霧去了。
來到空中，鬼頭陀打開乾坤袋，再度放出七咚犬。之前歐陽笑在他腹中時，他已標記了歐陽笑的體味特徵。他施法將自己味蕾覺竅轉移至七咚犬，只見它七個鼻孔喘著粗氣，六隻鬃毛豎耳撲閃撲閃，對著天空和地面一陣嗅聞，找尋那氣味源泉。
正找尋著歐陽笑的去處，突然七咚犬一陣狂吠，在天空雲彩之上東躥西跳，如同犯了癲狂之症，不能遏止。只見遠處勁風刮來，彩霞當空，光暈四射，夕陽漸漸染紅了雲霄。七咚犬伏在鬼頭陀的雲霧之上，俯身低鳴長嘯，牙關瑟瑟發抖，發出悲哀的鳴叫，如同即將喪命之犬。
鬼頭陀也感覺到一股壓迫胸膛的危險感，後背心已滲出冷汗。他立即撫摸七咚犬的額頭，安撫它的情緒，自己迅速張開感知結界。突然一道黑色的閃電穿透雲霄，來得及快。劃過天際之處，雲層消逝，形成真空一般，音破之力驚人。只見一隻體型雄壯的獅獒，從褪去的黑色閃電中奔雷般衝了出來，棕毛橫豎，威風凜凜，氣宇霸道，晴空雷鳴萬里，身姿雄偉，君臨天下般俯瞰下界，萬獸莫敢不從。
鬼頭陀一看，頓覺不妙，他從未想過，天庭戰神——楊二郎，會親自帶著哮天犬前來捉拿他，當真是神算不如天算。看那哮天犬的動如雷霆，震懾雲霄，看來楊戩馬上就要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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