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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疑雲迷霧(一) 文 / 一個人走向

    已經是中午了,秦子君從廁所出來後抹了把臉,又去看母親。鄧嫣然又睡著了,秦子君去刷牙洗臉,順便洗了個頭,回來後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整個人選得很精神。

    吃完飯後時間差不多要到半小時了,秦子君打電話給蘇繡,知道他們還沒吃飯,就到醫院食堂打了兩份飯帶回去。

    出乎意料的是,蘇繡和秦漢都不在病房。

    秦子君放下飯菜立即打電話,蘇繡說他們在樓下廁所,這一層樓的廁所堵住了。秦子君下去時看見蘇繡站在廁所門外,很不耐煩的樣子。秦子君知道蘇繡對秦漢印象不好,總要她保護秦漢有些為難她了。

    「我在這呆著,我進去看看。」

    「你問問他,和誰聊的這麼久,這麼半天還不出來!」

    秦子君微微一笑,推門進去,卻沒看見秦漢的影子,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發生,他立即彎腰從地面往隔斷裡看,有兩雙腳,那麼其中一個可能是秦漢。

    秦子君不敢大意,起身試探性的敲門。

    「秦漢?秦漢?」

    「我在這呢,一會就好,有點便秘。」秦漢的聲音從另外一個隔斷裡發出。

    秦子君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剛想出去,突然想起蘇繡說秦漢在和什麼人聊天,他旁邊的隔斷裡的人會是誰呢?醫院裡的盛氣門通常都是壞的,秦子君假裝不知情,突然去拉另外一個隔斷的門,果然如他所料,門鎖是壞的。

    秦子君一愣,眼前的人居然是任人傑,周遠峰的秘書!

    任人傑的目光有些驚慌,但只是片刻功夫,他就恢復了鎮定,擺出一副官架子:「我說秦子君,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有看別人大便的愛好?變態!」

    蘇繡沒問秦漢在裡面和誰聊天,傻子都能看出來秦子君正處在暴發邊沿,她也聽出裡面那人的聲音有些熟悉,但沒想起是誰。

    過了好半天,秦漢才磨磨蹭蹭地出來,神色緊張,像是大難臨頭。

    「跟我走!」秦子君語氣強硬。

    秦漢有些猶豫,蘇繡瞪了他一眼,喝道:「走呀!」

    秦子君逕自下樓,沒有從門診部出醫院,而在住院部出大樓,繞了一個大圈走向停車場。

    秦子君駕車行駛在通往東郊的路上,穿過兩條街,駛進清水河岸邊的清水廣場。

    秦子君停車,眼望遠處水波不興的清水河,緊握方向盤的指關節泛白,聲音強硬地道:「下車!」

    「他是不是精神受到什麼刺激了,我看他不太正常……」秦漢嘟噥著。

    「少廢話!下車!」蘇繡把想賴在車上的春酒推下車,跟在秦子君身後。

    「我說兄弟,咱們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今天又沒太陽,這河水看不出有什麼好……」

    秦子君突然撥槍頂在秦漢的太陽穴上,冷冷道:「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然後一腳把你踢進河裡,讓你屍骨無存!」

    「別別,秦警官你這是幹什麼?咱們有話好好說……」

    「那你老實回答,你和任人傑是什麼關係?那狗日的和島國是一夥的,你他媽是不是也想跟著一起當賣國賊!」

    本來還想勸秦子君的蘇繡聽到這,也不動了,站在一邊盯著秦漢看。

    「任人傑和島國是一夥的?我哪知道啊……真的,我不知道,他是我高中同學,真的,不信你可以去查,江城六中,我們倆的名都在那個名人冊上,我要說謊天打五雷轟!」

    「那你們在裡面聊什麼?」

    「他問我在幫你們幹什麼?我想這是機密啊,就什麼都沒說,後來蘇繡在外面喊我出去,不然就要進來,任人傑說不能讓蘇繡看見他,就進大號間,我又問我張大江死前說過什麼,我也沒告訴他,然後你進來了。」

    秦子君望向蘇繡,蘇繡點點頭,證實時間上吻合。

    「別讓我查出什麼,不然我非親手宰了你不可!」秦子君收起槍,回身上車,清水廣場上幾名聯防隊員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上前過問,蘇繡推著秦子君上車,並向聯防隊員出示警員證,片刻後清水廣場上就只剩下幾名一愣一愣的聯防隊員。

    他們沒有回醫院,而是驅車到了一個叫三合裡的小旅店,旅店老闆叫龍四海,是前刑偵隊長龍騰飛的侄子。旅店二樓的一間客房是刑警秘密保護證人的地方,這個地點只有當隊長的人才知道。在現在的刑偵隊,也只有楊蘭蔻和秦子君知道,所以這個地點是安全的。

    「我要回局裡一趟,你昨晚沒睡,還挺得住嗎?」秦子君和秦漢銬在暖氣管上,又回身問蘇繡。

    「我昨晚把他綁在床上,睡了一覺。你去吧,我沒事。」

    「那行,我信任你,你是個好警察。」

    秦漢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事嗎?」

    「有……能不能給我加個坐墊,這椅子太硬……」

    蘇繡丟過一個枕頭,秦子君檢起,給他塞到屁股下,秦漢獻媚道:「謝謝政府!」

    「說的還挺溜。」蘇繡冷冷地說。

    秦子君驅車直接回局辦公大樓,所有人都在忙碌,整理線索寫報告,看樣子案件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樣準備草率結束了。

    秦子君對與他打招呼的人不理不睬,逕自到楊春山辦公室,直截了當地問:「我想知道,你和張震江是什麼關係?」

    楊春山詫異地看著秦子君,辦公室外幾個人探頭並望進來,被跟上來的胡永進訓斥了,紛紛散開。

    「老楊,你這……」

    「噢,沒事沒事,你心你的去吧,我和小秦說會話。」

    胡永進和秦子君對視,兩人都各懷心事,目光裡有陌生的敵意。胡永進忽然神秘地笑了笑,帶上門走了。

    「秦子君你怎麼回事?不知道進門前要敲門嗎?再說我不是叫你保護秦漢,你怎麼跑回來了?要是評人說了什麼事,這案子……」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秦子君打斷楊春山的話,口氣強硬。

    楊春山一愣,目光閃爍,口氣軟弱道:「張家是江城名流,我認識他是很正常的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是從哪聽說的?」

    「那昨晚,胡副局長是你派去的吧?這麼急著殺人滅口,是怕他說出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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