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三章 藥 文 / 一個人走向
第二天，秦子君保護秦漢的時候，葉知秋打電話來說鄧嫣然又發病了，已經送到江城一醫，想要見他，秦子君就把保護秦漢的任務交與蘇繡了。
秦子君走後，秦漢領著在醫院蘇繡到處走。秦漢似乎已經從昨天的驚恐中解脫出來，一早上不停地忙碌，他把綿大江打壞的dna分析器拆開，又找院長要備用零件，院長對秦漢還會修這樣精密的儀器感到驚異。等到一切都修好後，秦漢告訴蘇繡，dna分析器壞的地方不多，只是換了幾個插件，根本不需要什麼技術，能看懂說明就可以修理。
楚昭通死前留下的血樣都在，秦漢順便全都做了分析，經鑒定蘇繡的血樣正常，只是紅細胞異常活躍。秦漢是在鑒定完後才根據標號在電腦裡找到相應的檔案，發覺那是蘇繡的血樣，頓時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秦子君接到葉知秋的電話匆忙趕到，鄧嫣然已經睡醒了，氣色不太好，楊局長也在，不用說秦子君也知道是門口的警察通知的。一夜未見，李春山的臉色更差了，眼中遍佈血絲，頭髮似乎也蒼白了些。秦子君問了聲好，就逕自走向母親的床前，鄧嫣然還想坐起，但力不從心。秦子君輕輕按住她，不讓她起身。
「媽，您有什麼事？」
「媽的身體自己知道。現在吧，就是想見見你，見見子凡，想得心裡慌啊！」
「嗯，好，媽，我這就去接小弟過來。」
秦子君說著就要起身往外走，鄧嫣然搖搖頭：「算了，子凡在學校，就不要影響他了。」楊春山也攔住了他，說：「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小弟一放學我就叫人去接。你在這好好陪陪你媽，工作上的事就不要操心了，少了一個照樣能行。好了，我也該回去了。」說著轉身離去。
因為鄧嫣然剛醒，而且醫生之前一直在做檢查，鄧嫣然還沒吃飯，現在醫生離開了，葉知秋立即把溫熱的飯菜拿出來，讓秦子君喂母親吃。
秦子君還是第一次喂母親吃飯，近距離看母親的眼睛，心裡一酸，眼淚又禁不住滾落下來。
吃過飯後，鄧嫣然便催秦子君回去工作，葉知秋則暗示秦子君出來，有事說。說了病房，葉知秋拉著秦子君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才告訴秦子君一個驚人的消息。
「前段時間我準備找楊局長採訪，在公安局門口看到楊局長上了一輛車，車裡的人是張震江，就是前幾天報紙上說一家都被殺的那個人。我覺得這事和你的案子有關係，媽不讓我和你說……」
楊春山認識張震江？秦子君腦海裡嗡的一聲響，來不及計較葉知秋仍然稱呼自己的媽做媽。他只想那麼張震江之死會不會與楊春山有關呢？冷汗剎那間就湧了出來，秦子君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枚棋子，一枚各方勢力相互博弈的棋子，一枚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的棋子。
「怎麼啦？你沒事吧？」
「噢，沒事，麻煩你這麼辛苦照顧我媽了，有什麼事立即給我打電話，人丈夫謀事在人地一直都在醫院裡。」
「嗯，好的，沒關係，你不要覺得欠我太多，如果真有此想法，就以身相報本姑娘好了。」葉知秋開開玩笑道。
「你這個瘋姑娘，我怎麼說你好呢？」秦子君戲謔道，「不知羞恥！」
「這叫追求，你懂嗎？愛就要勇敢說出口。好啦，我去照顧媽了。」說完一扭身，款款離去。
看著葉知秋謝靈運的背影，秦子君呆站了半天後才向樓梯間走去。
一個屢試不爽的陰謀漸露端倪，但秦子君仍無法摸清它的全部，他不得不重新思考案件的始末，每一個人每一句話似乎都有深意。秦子君感到恐懼，這種恐懼已經透過案件向他的家滲透，像一個巨大的黑洞，不停地把更多的人牽扯進來。另一方面，這也激發了秦子君的鬥志，使他更迫切地想把案件偵破。
秦子君回來後，看秦漢的鑒定結果，有些不明白，秦漢在電腦中打開一個文檔，解釋說：「聽說過『高原運動員間歇低氧訓練的生物學機制研究』的課題嗎？就是馬家軍進行的那個高原訓練，國外一直在做相關研究，並與廣泛運用……」
「這個案件有什麼關係？」
「不要打斷我嘛！間歇低氧訓練能使運動員的促紅細胞形成素、紅細胞總數、血紅蛋白明顯增加，最大心率降低，通氣閥值升高，乳酸速度曲線右移，低氧通氣反應增加，從而提高運動技能。過去我在德國曾和導師一起做過這方面的研究，採用現代細胞生物學技術，來測定紅細胞老化參數膜磷酸脂酰絲氨酸外翻率、網織紅細胞計數和骨髓造血指數，結果發現間歇低氧運動一方面可以加快紅細胞衰老，使紅細胞破壞增多，另一方面可以加快紅細胞增生活躍，從而使受訓者體能大幅提高。」
「結論是什麼？」
「結論就是，與張家關係密切的人，他們的紅細胞都異於常人，比國外那些接受基因改造的運動員還完美。他們個個有驚人的體力和忍耐力，他們所達到的速度普通人一生都不可能達到，他們是天才的運動員！」
秦子君轉頭看著蘇繡，蘇繡有些猶豫：「其實沒什麼，張家人是從小就接受一些基本的體力訓練，缺氧性的。」
秦漢在一旁補充：「恐怕不止吧，昨天來時你們局長為了讓我更好的協助你們破案，說是信息對等，給了我一些資料。我仔細研究過，一個叫王克林的警察查到張家人有一年四季吃中藥的習慣，花千樹也在張大江家中查到相同的中草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張家所有秘籍都是以這種草藥為基礎，如果沒有草藥的神奇作用，不管攝魂術還是絲雨劍，都施展不出來。蘇繡你也在喝這種草藥吧？」
秦子君在蘇繡的臉上看到驚愕的表情，看來秦漢的猜測是對的，那麼肖道成死後的屍體異變很可能也與此有關。
果然，秦漢又接著講肖道成屍體的問題：「我看楚昭通的全部解剖檔案，很詳細，不過似乎並沒有最終完成，很多地方都劃著問號。正是他劃的這些問號引導我查出張家人可能是人類裡的異族。而張家人都喝那種草藥，大概是引起基因異變的關鍵！至於張大江和周少峰，我猜他們從小就經常喝這種藥，不然不可能發生異變。」
秦子君立即想起童年讀小學時被要求喝的草藥，街道上的人說是預防腦膜炎，後來上初中後也免費喝了幾回，說是預防其他流行病，每次吃完藥後都有專人給學生做身體檢查，還要錄下醫生要求讀的一段拼音。
現在看來，那可能是張街市在資助教育機構，秘密篩選弟子了。但如此勞師動眾，張家不可能只是為了選一兩個弟子這麼簡單。如果是一個驚天計劃的一部分，那他們的心機也太深了。
「你沒事吧？」秦漢突然問道。
秦子君回過神來，搖搖頭：「噢，沒事，脖子有點疼。你在這呆著，哪也別動。蘇繡，你又得堅持一會了，我半個小時左右回來。」
蘇繡點點頭，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秦漢，秦子君深為秦漢的安全感到擔憂，不知道蘇繡又會給他什麼的慘痛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