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1章 邪惡軍團 文 / 步小亦
費了差不多三十顆下品靈石後,白羽終於凝聚了第二顆妖丹,青狼妖丹。葡萄一般大小,呈淡綠色,不同於妖晶的璀璨奪目,妖丹精華內斂,顯得很普通。但是其中偶爾散發出來的威勢,震懾人心。
化丹的誘.惑實在太大了,白羽也顧不了許多,直接閉關修煉了。
第二顆青狼妖晶化丹,白羽用了五天的時間。第三顆猿猴妖晶化丹,白羽用了半個月的時間。第四顆蠻獅妖晶化丹,白羽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第五顆蠍蛛妖晶化丹,白羽卻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一晃眼,半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一千顆下品靈石,青狼妖晶化丹用了三十顆,猿猴妖晶化丹用了一百零八顆,蠻獅妖晶化丹用了三百六十一顆,蠍蛛妖晶化丹用了整整八百顆。
一千顆下品靈石,還是不夠用,有段時間白羽只好白天賣字帖換靈石,有了存貨後晚上繼續修煉,一直堅持到成功煉化第五顆妖丹。
「工作強度太他媽大了,真受不了……」
「你個臭小子,說好的給你爺爺我一百顆下品靈石呢?」
「爺爺,你體諒體諒我好不好?每天耗費心神寫字帖很傷身的,而且……」
「我不管,把你那些沒用的積分統統換成靈石,我要一百顆,即刻!」
「積分?兌換靈石?我有辦法了。」
拿出那顆外閣給了的黑色石塊,一面閃亮的屏幕瞬間便展現在了白羽的面前,白羽二話沒有說,便開始搜索起最近獎勵積分最高的任務。
趙國南部流雲州,與齊國交界處,流竄著一股匪徒,自稱『邪惡軍團』,極難消滅。如今皇朝衰退,公國獨立,局勢動盪不安,所以官方無法直接插手,只有發佈任務來解決。
獎勵豐厚的有些嚇人,邪惡軍團的首領司徒南的人頭值100000積分,也就是10000顆下品靈石(為了方便,接下來的獎勵用靈石代替);第二頭目值5000顆下品靈石;軍師值5000顆下品靈石,不過特別要求是活的;第三頭目值3000顆下品靈石;第四頭目值1000顆下品靈石;第五頭目亦值1000顆下品靈石;三大護法,左右使徒五人各值500顆下品靈石;其餘軍團成員,每人值一顆下品靈石。
秋風送爽,楊柳輕搖,陣陣的荷葉清香,混合在風中,四處湯漾。
流雲州南湖,是趙國的水陸重鎮,來往的商旅,都會在此地辦貨、瀏覽,使得流雲州成了一等一的繁華大都。
只是,與同為商業興盛的自由州鎮相較,此地便多了幾分文化氣息。
南湖盛景,名傳天下,自來便有無數搔人墨客,在此吟詠作對,相爭風雅,「山外青山樓外樓,南湖歌舞幾時休」,便是此地之最佳寫照。
時近正午,城西角的紅牆下,一群獎金獵人看著剛貼上的佈告,議論紛紛。
所謂紅牆,那是指官方貼佈告的所在,一般來說,凡是尋人、尋物,捉拿要犯…等等,會依事件的輕重程度,而有著酬勞的不同,若能完成佈告上的要求,除了所約定的賞金外,還會得到公開的表揚。
也因為有著種種的好處,所以這條路子,可說是獎金獵人、甫入江湖,想出人頭地的年輕人,為之趨之若鶩的捷徑,事實上,也的確有不少成名英雄,是靠紅牆出身。
「最近有什麼好買賣啊!」
「沒有啊,最近是淡季,沒有什麼好生意可做。」
「去,都是守備隊不好,把關把的那麼嚴,讓城裡一個逃犯也沒有。」
「哈,別抱怨了,和平就是福啊。」
「你們不知道嗎?罪惡之城的邪惡軍團已經公然向官方挑釁了,並宣佈要建國!」
「不可能吧?」
人們七嘴八舌地,在陽光下閒談。
一個布衣青年,負手踱步,眼光在紅牆上瞄來瞄去。
「緝拿類懸賞,頭號,邪惡軍團首領司徒南,懸下品靈石一萬顆。」這個軍團還真是出名,朝堂、聖廟、武界都開出懸賞通緝令。
布衣青年神色好奇,到處張望,彷彿對眼前的一切,都有著初見的新奇。
「混帳東西……」
「啊!對不起。」
撞人的,是個小男孩,風吹會倒般的身體,瘦弱異常,身上的衣衫,七縫八補,連當抹布都嫌破,濃濃的酸臭味,刺鼻的令人皺眉,頭臉之上,滿是烏麻麻的塵灰,看不清面目,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過澡了,看上去,是個典型的流浪者。
匆匆道了歉,男孩正要離開,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抓住了他的肩膀,回過頭來,適才的受害者,滿臉怒容,本是潔白的綢衫上,多出了老大一塊油漬。
「小朋友,就這樣就想開溜了嗎?」
「我剛才已經道過歉了。」
「如果道歉可以解決一切,那就不需要官府了。」
布衣青年指著衣服上的烏斑,怒聲道:「賠我的衣服來。」
「我……我沒有錢…」
似乎被他的暴怒所震懾,男孩嚇得退了兩步。
「當真沒錢?」說著,布衣青年把小男孩倒立了起來。
叮噹!叮噹!
掉出了兩個銅板。
「小窮鬼!」
一念至此,布衣青年興味索然,再看看對方,也是衣衫襤褸,滿身塵污,就像條沒人要的癩皮小狗,頓時,起了憐憫之心。
「算了,放你一馬,以後眼睛睜亮點,別再犯了。」
也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怎樣的,男孩一個站立不穩,倒在他的懷裡,響起了一陣咕嚕咕嚕的怪聲,那是胃部長期與飢餓抗戰後,所發出的哀鳴。
「肚子好餓啊……」
布衣青年呆了一呆,想不到會遇上這等事,本想一走了之,卻發現男孩緊緊揪住他的袖子,意識雖然已經半昏迷了,但小手卻出奇意料的有力,扯了幾下,竟是扯不掉。
「他媽的…他媽的…真他媽的…本大爺怎麼會這麼倒楣……」
(相信大家都猜到了,布衣青年就是白羽。為了掩人耳目,只好角色扮演,假扮一個粗魯野蠻的強盜。小紅和藥老沒有跟來,因為來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是累贅。)
嘟囔了幾聲,將男孩背起,朝街角的飯館走去。
「這小鬼是吃什麼長大的,一點重量都沒有……」
察覺背上幾乎沒什麼感覺,白羽不由得有點奇怪。
走沒幾步路,感覺到背後有了震動,背的人醒來了。
「小鬼,你醒啦。」
「啊……本大爺先生。」
「什麼本大爺先生,胡說些什麼?」
突然的怒喝,後面的人嚇的身子瑟縮,不敢作聲,好半晌,才怯生生地,低聲道:「您不是姓本,名大爺嗎?」
「我叫白羽,你以後叫我白爺就行。」
把人放下,白羽大剌剌的走進飯館,也不看什麼菜單,就以牆上貼的價目表,隨便點了幾道菜。
負責招待的夥計,瞧見男孩滿身骯髒,當下皺起眉頭,但看到白羽一臉兇惡樣,倒也不敢怠慢。
再打量白羽兩眼,見他身上的綢衫,雖然樣式古怪,但質料卻是上等絲綢,應該不是個吃白食的惡客,便放心地去張羅了。
當然,這將是他錯的最離譜的一個決定。
兩人找了張桌子坐下,白羽劈頭就道:「小鬼,這次是本大爺心情好,算是你運氣不錯啦!」
「是……謝謝白羽先生。」
「什麼先生,要叫大爺。」
「是……謝謝白羽大爺。」
「嗯……還不錯,挺順耳的。」
白羽點點頭,道:「既然是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樣子,動不動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她聽了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想不到居然有人,會把她當成男孩子,低頭看看自己。
破爛的衣衫,發出陣陣酸臭,在那之下,是一副因為連續挨餓,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身體。
原本還算纖細的手腕,現在,就跟條乾柴沒兩樣,細緻的肌膚,被塵土所掩蓋,看起來烏漆嘛黑,難怪會被錯認為男孩子。
「喂!娘娘腔的小鬼,你該不會沒有名字吧!」
「我叫莉……不,我的名字叫小草。」
彷彿在作某種宣誓般,她抬頭說出名字。
「小草,好沒新意的名字啊!」
白羽大笑道:「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個乞丐。」
乞丐?哼!……
「白羽先生。」
「什麼先生,一點禮數也不懂,要叫大爺。」
說這種話的人,似乎一點也沒有想到,逼別人叫自己大爺的人,根本就沒什麼資格,與人大談禮數。
「白…白羽大爺,聽您的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千算萬算,忘了這一條!怎麼辦?白羽面色不變,心中卻是轉過了無數個念頭,「嘿!這你就猜錯了,本大爺從四歲起,就一直住在城東三里的地方。」
看著白羽自傲非凡的樣子,小草反倒是一愣,城東,全是遮天的密林古洞,與蒼鬱的深山,荒無人煙,怎會有人在那居住,再想想白羽的古怪言行,恍若初到人間,不由得心中一駭,暗想:不會是遇上山精鬼怪了吧!
「喂!你那是什麼眼光。」白羽先是一呆,繼而惱然道:「小子,可別想錯了,本大爺在山裡,是為了修練絕世武功。」
「為什麼修煉絕世武功,就非得住在山裡不可呢?」
「問這樣的話,就代表你沒見過世面。」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樣子,白羽傲然道:「自古以來,凡是成大功、立大業的英雄,都是在山裡練成絕世武功的。」
在動亂的時代中,無論平民貴族,想要出人頭地,就要有一技之長,而在兵荒馬亂之際,飛黃騰達最快的途徑,便是習武從軍。
諸多公國都有規定,無軍功不得享富貴,故而大陸上尚武風氣極重,而趙國,國勢正當鼎盛,朝中高手無數,民間亦受到影響,紛紛尋求名師,拜投道場,蔚為風氣。
如白羽這般的青年,不知凡幾,他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小草側著頭,暗自打量,在十幾年的生長過程中,她也看過不少堪稱高手的人物,卻從來沒有任何一個「高手」,會當著別人的面,誇說自己練有絕世武功,一點高手風範也沒有,更無禮若斯。
眼前這個人,真是奇怪呵。
剛想再問,點的飯菜已經送到了,雖然是白羽亂點一通的結果,但因為飯館水準高,卻也是菜色精美,教人食指大動。
一道香炊鴨盒,是以新鮮鴨肉,混和七種香料,燒製而成;一道佛掌羹,是用山產的多種野菜,以黑松木作柴,小火細熬,聞起來清香四溢,使人食指大動;一道天香一品糕,是用多種水果搗碎,混和蜂蜜、花汁、香料,作出的甜品。
剩餘的燒賣、蒸餃、水晶丸子,爭奇鬥勝,各有其妙,也看得出來,是廚房師父費過心思的傑作。
白羽一雙眼睛快要突出來,雖然見過這樣的精美佳餚,但他還是要裝,或者說演好他現在的角色。
小草的動作和緩的多,雖然連續挨餓了幾頓,肚子咕嚕咕嚕直叫,但一舉一動,還是斯文秀氣的很。
兩雙筷子,飛快的舞動,把桌上的食物,用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送進胃袋裡。
仔細觀察,雖然同是狼吞虎嚥,但兩人的吃法,卻大大的不同,小草總是吃一口菜餚,喝一口茶,再以餐巾抹抹嘴,似乎受過極良好的教養,而白羽卻是雙手並用,口沫齊飛,姿勢極端不雅,桌前的餐巾,遠比同桌的髒幾十倍,看得店老闆,直皺眉頭。
吃到差不多的時候,小草忽然想起,白羽說,自己這十幾年來,一直住在山上,該不會,他今天是第一天下山吧!
那麼,這一頓飯價值不菲,他,付的出錢嗎?
「白……白羽大爺,您有錢付賬嗎?」
「什麼話,懷疑本大爺付不出錢嗎?」
白羽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正是適才,被小草扒走的那個布包。
「你的運氣不壞!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
說著,白羽打開了布包,棉布反覆裹了好幾層,白羽解了好一陣子,才把布包給解開。
「啊!果然……我就知道,今天慘了。」
看清了布包內的東西,小草心裡悲哀的一歎。
布包之內,僅有一枚石子,不過手掌般大小,笨拙質劣,看上去沉甸甸的,卻不是什麼起眼的東西,換言之,這枚石子,根本就一文不值。
看見小草的臉色,白羽直接裝傻充愣,既然要演,那就演得像一點。
「不會吧!這東西……真的不值錢。」白羽明知故問。
小草黯然點了點頭,她在家裡,見過無數珍奇古玩,也對鑒賞石頭,有一定的認識,知道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這都是枚不值錢的石頭。
負責招待的夥計,臉色鐵青,攔在桌前,沉聲道:「客人!你們該不會想吃霸王飯吧!」
「哈哈……哈哈……本大爺怎麼會是做這種事的人呢?」白羽感覺自己能得奧斯卡金獎了。
白羽一面大笑,一面把目光轉向小草,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著。
小草被他看的心裡直發毛,隱約猜到,白羽是想將自己留下轉賣,充作飯錢。
像流雲州城這樣的大都市,人口販子必然不少,此法確實可行。
「這個時候被抓到,一定會被送回去,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想到後果,小草當機立斷,大叫一聲,抄起桌上的一隻盤子,砸向夥計。
那可憐的夥計,猝不及防,給砸得頭破血流,湯水淋漓,倒地哀嚎。
小草一不做,二不休,順手翻了桌子,登時樓上大亂,客人以為發生了仇殺,紛紛走避,混亂之中,自是少不得你踩我、我踩你的,只聽得樓上樓下,哀嚎之聲,一齊大作。
小草趁著混亂,正想溜走,卻被一名夥計給揪住,她拚命掙扎,亂踢亂踹,那夥計氣不過,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打得小草天旋地轉,眼冒金星。
「當著我的面,你敢打他。」
白羽覺得該出手了。
一拳揮出,將那名夥計打得飛了出去,一手牽住小草的小手,展開拳腳,指左打右,將衝來的夥計一一打倒,兩人趁亂衝了出去。白羽拖著小草,連跑半里路,跑到南湖畔,直奔上了斷橋。
白羽肉身之強悍,已超越凡人,這點飯後運動,自是不放在心上。
卻可憐了小草,平時嬌生慣養,幾時有過這許苦勞,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險些將適才下肚的食物,一股腦地吐出來。
「有…有沒有人追來?」
白羽假裝抹去額上的汗,微喘道。
「大…大概…大概是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