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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宰相也不敢 文 / 臨墓

    一月過去了,宰相府竟然一點動靜都是沒有,看的月兒更加著急了,她清楚記得那日可真是虐殘王勃了,怎麼可能一點動靜沒有,難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看著尹菱那慵懶無所事事的模樣,頗為無力!

    這少爺真可謂是雷打不動,連日來一點動靜沒有,慌都不曾慌張一下。

    她不是那些被尹菱騙了十八年之久的世人,她跟隨尹菱十三年,就算是蛛絲馬跡也要找到些許了!

    當年都尉之死,她也在場,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意外,都尉全身無力才會撞上身後護衛的刀刃。

    至於尹菱那一推,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還有十三年前那追逐自己的侯爺,還有那些惹過尹菱,不是半殘就是身死。

    尹菱利用他天下第一紈褲之名,要不直接暴力摧殘,要不陰手借亂。

    這一切很詭異,即使懷疑尹菱也不成,因為每一次都不是尹菱。

    於是尹菱又有了一個稱呼——死神之手!

    並非空穴來風,尹菱簡直就是一個死神使者,與他相交非死即殘。

    這不是沒有依據,大夏王家五位公子就是代表。

    於是這惡魔之名更勝,紈褲凶殘又天煞孤星,簡直人間惡魔。

    於是尹菱沒有什麼朋友,很孤獨!

    「月兒,茶涼了,再熱熱!」尹菱懶洋洋開口,睡於躺椅,眼睛都不曾睜開。

    「少爺……」月兒卻是按捺不住,呼喊了一聲,但只是見到那少年起身都不曾的擺擺手,又無力一歎,只得安靜的坐在茶壺旁煮水。

    忍耐半天,月兒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深吸一口氣,像是怕被打斷,語速極快的說道:「少爺,你到底怎麼辦啊?要不還是去找老夫人吧?」

    「呵呵……」尹菱撇過頭來,看著月兒,一雙眼睛裡全是戲虐。

    曰道:「小月月,不要這樣子,絕不會有事,那老傢伙可不敢去告御狀。」

    尹菱見著那眼巴巴的月兒,有些憐惜,眨眨眼,調皮可愛無比。

    「為什麼?」月兒真是著急了,這都幾天了,再沒有消息,她都要憔悴堪堪蒼老。不堪承受了。

    「唉!」尹菱一歎,皺眉不想話語,只是看了看那殷切的焦灼面龐,大男子的憐香惜玉之心作祟,不忍讓她失望。

    那一時,尹菱想了太多,走到這個地步,難道還不該攤牌嗎?

    「呵呵,那老狐狸的確厲害,十幾年前曾想用一記狠招滅絕尹家!」

    月兒心裡樂開了花,她哪裡不知道少爺不會有事。

    可是十三年來的疑惑太讓人好奇了。

    月兒酌酌看著尹菱,似乎看著另一個絕世芳華的少年。

    十幾年前,對於一個十七年輪的姑娘來說太是遙遠,月兒如此聰慧都只能記得少許。

    但對面那個少年竟然如此清楚,這說明太多,至少以往的那些猜測全部證實了。

    這個少年,太多秘密,不似其他人一般,甚至十幾年前,就開始隱藏,自己若不是與他朝夕相處,根本不可能知道,不,朝夕相處如此長久也只是有些疑惑,不敢確定,若是換了一個簡單的女子,恐怕連那絲懷疑都會在時間中磨滅。

    十三年太是漫長,沒有人可以這般,要是做了,那麼不是瘋子恐怕也要人格分裂。

    那麼,十三年來,自家少爺該是多麼艱苦?

    冷言冷語,鄙夷不屑!

    這些東西會將一個健康的男兒逼得內心自卑苦悶。甚至對人生完全失去信心。

    那這少年內心要多麼強大,十三年來,頂著這天下第一紈褲之名,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這才是你吧?」月兒心裡輕輕一歎,險些落淚。

    她也害怕,如果自己這些猜測都是假的,如果尹菱真的只是一個一無是處之大夏紈褲。

    那她怎麼辦?

    繼續守在他身邊嗎?還是離開?

    所以,月兒想出要用這一招聲東擊西時是很害怕的。

    要不就是心頭大石落地,安心欣慰。

    要不就是心如死灰,再無牽掛!

    這是兩個極端,一個女孩子要承受如此,真是不易了。

    這幾天月兒心不在焉大多都不是擔心尹菱醉打宰相的後果,而是此計的後果,天差地別,卻又是早定事實,探究出來,可能無法想像後果。

    而這其中,尹菱的外殼,或許只有自己懷疑過。

    這是權威與感覺的碰撞,很讓人糾結,卻是無力。

    卻又無論如何都要這樣選擇。

    而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十七歲女孩子承受。不能暴露,不能傾訴……難以想像!

    「王勃確實恨我入骨,可,他就是不敢告訴皇上他被打的事,就是不敢告發我!」

    「因為,用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換我這天下第一紈褲的性命太不划算了!是個有想法的人都不會這麼做,除非王勃是白癡,而且無可救藥!」

    尹菱開口,卻更加讓月兒疑惑了,這件事怎就扯到王勃的地位了?

    不是一個毆打大臣的簡單事實,處罰完了不就了事了麼?

    「呵呵……」尹菱看著月兒輕輕一笑,看的月兒羞紅了臉。

    「首先,身份不同,王勃乃是當朝大元,就算怎麼著,與一個不懂道理的醉漢掐架,呵呵……都是敗壞了大夏門風,就算我死了,他照樣配上官帽!」

    月兒點頭,愁眉過後有些發愣,這個原因或許放到別人身上沒有什麼,可是這兩個人就太不一樣了,簡直可說是野蠻人與文明人的碰撞,而宰相竟然先衝了上來……

    月兒想笑,這王勃可真是作孽,遇到一個無法無天的人,不吃啞巴虧才怪。

    尹菱一笑,暗歎月兒聰敏。

    繼續說道:「第二,時間,他們來到尹府的時間太是關鍵了,鎮國元帥夫婦正是出門拜謝皇帝賜婚,而,這個時候,皇子宰相就來了!」

    「難道是不懂禮,錯過鎮國元帥?」

    「怎麼會?」月兒脫口,而後卻是摀住小嘴,一臉驚悚。

    宰相,皇子深夜到達元帥府,不拜訪元帥,拜訪元帥次子。

    這種時間關係耐人尋味,就是一個漠不關心的人恐怕也要皺眉動兵。

    「私會元帥子,深夜來到,如果我捅出去了,他們就算不是死罪,恐怕也會削冠銷籍,永離榮華,無翻身之日!」

    月兒瞪大雙眼,不是驚訝宰相後果。

    而是驚訝尹菱的淡然與才計。

    那一日恐怕是臨時起意,那兩人來到時間很是突兀,就是月兒都是驚訝,這樣被皇帝知道了,會很恐怖。

    所以這一切都是偶然,這樣一個天大的算計,只是偶然念頭一動,所以,宰相被打,皇子灰溜溜而去。

    那一日,就是月兒都不曾想到,不至十句話就能讓人翻臉。先是出手。

    尹菱太毒了,那一句「老子孫子」刺激的王勃不能不爆發,那可是絕子絕孫!

    而後,月兒則是有些好笑,相信世人絕對不會想到,一個整日無所事事,就會欺男霸女,尋花問柳的紈褲有如此才華,算計天下矚目的兩人,眉頭都不皺一下,嘻笑以對吧。

    「所以,他不敢,宰相也不敢!」尹菱語氣中含著強大的信心,月兒都不能懷疑,這才是那個猜想中的少爺,霸氣自信,天下在手!

    「少爺,還有一個原因吧?」月兒歪歪頭,看著閉目養神的尹菱。

    「哦,為何?」尹菱裂嘴一笑。

    「因你說過,一個沒有把握的人,除有死穴,否則一個緣由是制不死的,最少也要三個。並且個個命脈,個個可讓人傷筋動骨!」

    「呵呵,月兒,你聰明過頭了!」他輕輕一笑,卻將月兒的心都提了起來。

    美麗的鳥雀瞬間飛離,在啼鳴呼救,百花像是枯萎,毫無生機,這個殺意恐怖無邊,幾乎將月兒嚇得癱軟。

    「公子,十三年了,整整十三年,你或許騙了世人,卻是騙不了月兒!」月兒淒苦,少年從未將她當做親人,什麼都不告訴。

    現在更是……

    「呵呵……」尖尖的虎牙像是要跳出來,他看起來可愛的讓人忍不住靠近,想發現他的些許秘密,卻又不敢,怕破壞那絲孤寂,讓自己陷進去!

    「對不起……」尹菱突然冒出一句,也許是因為自己心裡還有一點惻隱,也許是還有一絲不忍,眷戀,所以沒有狠下心來打罵,用了謫仙決隱去疼痛。

    可就是這樣,讓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孩子捲進了一個漩渦,此後就是想要避開她都不能。

    所以,暴露了!

    可這個時候,卻沒有謊言被拆穿的慌張,一股暖流出現在尹菱心裡,讓他鼻子一酸,無淚。

    這個世界還是有人在關注他的,關心的在關注他。

    「少爺……」月兒叫了一聲,讓尹菱看了過去。

    那裡,一個美麗的女孩木愣愣的笑著,似乎在心疼。

    「她在心疼我麼?」尹菱像是透過月兒在看另一個人,實際也是。

    她們太像了,以至於第一次見面,冒著被發覺的危險,也要救下她。

    「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

    「不,月兒不要回去,少爺,你不要這樣子,就算沒有人……可你還有月兒啊!」

    月兒站在那裡,淚水流動,卻沒能再次鉤來目光。

    「我說回去!」

    淒涼的語氣,沒有半點霸道,卻將月兒心都揉碎了。

    他還是拒絕,像是拒絕這個世界一樣的拒絕,沒有挽留,早就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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