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真相 文 / 臨墓
這一次鬧大了,毆打當朝宰相,不是死刑也不會好過,只是我們似乎都低估了尹菱了,這傢伙的淡定出了名,當年殺了御前都尉還大宴賓客,將對方一家人氣了個臉紅脖子粗。
就這些都不能語曰什麼,可著這貨太不地道了,宴會上還賦詞一首,謂之:土狗飪雞敬四方,猿猴烹牛奠天地,一隻禍了半大夏,半刀將郭下一天。
這一首詩一出,都尉家人臉都綠了,娘的,太坑了!
這貨不打擊死對方不徹底,人說死者為大,他倒好,一下倒了過來,成了生人侃天說地,故人不語當打!
至於這個時候,他正躺在床上浪蕩**。
「美麗的熏兒公主啊,只要你願意看我一眼,我就願意為你死!」
尹菱口頭花花,來點雲南方言,逗弄得熏兒哭笑不得。
想想這登徒子雖然不著調,可是卻比之其他男人好的太多,至少不會用強。
只是她心裡依然看不起尹菱,不務正業,這元帥府再是家大業大也止不住這貨這麼敗下去,一天就輸了千兩黃金,可恨的是這貨打了當朝宰相竟然一點不緊張,完全當成沒事一般,就是尹煦元帥再怎麼有勢力怕也保不住他吧?
「呵呵……」熏兒蔑視一笑,衝著尹菱。
美人自當是美人,一顰一笑盡在美麗,這蔑視都是芳華天下,絕代誘人。
「北國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尹菱讚賞。雙手枕頭,偏過來看著熏兒,淡淡念出幾句詩來。
「嗯?」
熏兒是對尹菱冷淡,卻不是聽不見他的話語,這一首詩縱使詞句簡單,但其中對於佳人褒贊之意卻是唯美。
很難得!
沒想到這傢伙文學不賴,有如此文采!熏兒自故學習詩詞歌賦,哪裡不懂這其中奧義,這該有多好功底才能措辭啊?
「紅顏千載留名,英雄萬代傳揚,可笑今髏誰知誰?倒是歎吐一身寡。旦昔禍福仙人算,全是光陰流指間,蒼天一笑花垂淚,誰敢遍心無愧?」
「朝朝暮暮,唯有今宵!」
尹菱開口,大氣磅礡,眼神似乎飄起,讓熏兒都驚訝,自問,她都不好說誰有如此心胸。
這是他的心懷麼?如此寬廣?
怎麼可能?
「這是棋山張老爺子的詩詞,怎樣?不錯吧?」尹菱死皮賴臉,湊了過來,看著那惱怒的少女。淡淡一笑。
「你這不要臉的剽竊者,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什麼?以為本少爺師才了得,天下第一?」
這一句說得熏兒俏臉佈滿寒霜。
這人怎地這般不要臉,這般了還大言不慚!
「呵呵……」
尹菱一笑,世人只知世間大夏棋山張老爺子文采當世無雙,卻不知,當世無雙的張老爺子的師傅是我尹菱!
「美人,來,再笑一個!」尹菱滿臉噁心,看著熏兒,幾乎要貼上去。
熏兒厭惡,自己怎麼攤上這樣一個丈夫,比之那西山少年,差的太多了!
熏兒明顯精神出軌,只是是同一個人罷了!
「公主殿下,這詩詞歌賦咱們都說完了,現在該是講講天下大事了!」尹菱大言不慚,活妥妥一個登徒浪子,花心大蘿蔔。
「哼,你也配?」
最近熏兒的變化太大了,將自己以往的柔弱善良全部都藏了起來,露出了冰冷刺骨的尖刺,毫不留情,簡直一個受了傷的姑娘,偽裝的比誰都好!
「嘻嘻……」尹菱重回大床,置若罔聞。淡淡翹起嘴角,露出尖尖的虎牙。
「程國,大夏聯姻,制衡魔域!想來有諸多考慮,卻不知草原人步步緊逼,這個聯盟早晚決裂!」
這一句話,將整個屋子的空氣都是凝固,薰兒揉捏著小手,望著尹菱突然起身,卻似乎預感到什麼,不敢說話了。
看著熏兒,那少年清然言道:「你父親指名要你嫁給我,其實就是為了這個聯盟的穩固吧?」
「你……」熏兒心裡一驚,這一步他怎會知曉?
不管她的驚訝,雙手枕頭,尹菱懶懶的瞇著一隻眼睛繼續說道:「程國不如大夏國強,怕被吞併,於是一個良好的親家是必須的!伴君如伴虎,他不會相信夏缺!」
沒有人相信,這個少年直呼大夏帝皇名諱,順口無比。
「於是他想到了尹家!」
尹菱眼神陰狠,極力掩飾都沒能摀住,透了出來。
「大夏皇帝不會相信尹家會叛變,而你父親同樣相信尹家在夏缺心裡的地位,以及尹家在整個大夏人民心裡的地位!」
「所以……」尹菱微笑:「皇帝不會動尹家!」
「不然,帝位不保!」尹菱可說大逆不道,竟然說一個君皇不敢動作臣下。
「你們無比相信我父親的忠誠,而對於皇帝也是一樣,至少尹家不反叛,皇帝就不敢動!」
尹菱連著眼睛都是微瞇,不同以往的懶惰樣子,他的什麼東西傾瀉出來,看的薰兒心驚。
想起幾日前來到這裡的兩人,尹菱殺機散發。看了看那個疑惑的目光,他無恥的對她笑笑,而後就不著調的側了身子,躲避過去。
「而這個聯盟就形成了一個不可言傳的規則,那就是只要尹家還在,聯盟就不會破裂。」
「也就是說,程國需要保護尹家,而為了對付魔域,大夏也不會隨便動作。」
聽到這裡,熏兒再沒有亂想其他,心中滾如翻江倒海,真的太想知道是誰教尹菱說出這番話?太是厲害,就是程國國師都沒有這樣推理能力吧?那這個少年身後是什麼人?
「尹煦?」
不會,他一生忠於朝綱,怎麼也不會這麼大逆不道的揣度。
「尹傅!」
想想也只有那個她怎麼都是看不透的男子,不願上陣,卻是威脅著整個程國,無比、無雙才華!
不過貴為皇室公主,卻沒有那麼容易屈服,薰兒怎會喜怒都見面目,強制按下那絲震驚,她魅惑一笑,淡道:「這樣不好麼?」
雖心中不似表面這般平靜,但薰兒卻是一下子就按壓下去,她細想:不管這是尹菱自己推敲的,還是有外人相助,這個人都是恐怖無比,僅僅一次聯姻,猜出如此之多。
而那樣的人,絕對是程國的剋星,若是知道,必須早日通知父皇!
「呵呵……」尹菱嗤笑,卻不管薰兒心底如何想,這個女人很可憐,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這是無知,也是可恨之處。
「好,是好,好的很,你們這借刀殺人!一下就將尹家推向前台,讓兩國外的其他小國群起攻之!」
「分而食之,尹家滅亡,卻能讓兩個國家都強大不止一倍!」
尹菱憤怒,而後就是大罵,面上的表情像是知道後就已經大發雷霆,這更加讓薰兒確定尹菱背後另有其人。
她暗想怎樣才能將其套出來,而後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難道真的要用
尹菱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動聲色,依舊憤恨的大罵。
但這一招不可謂不毒。大夏皇帝眼看皇權受脅,害怕黃袍加身。就與同樣憎惡尹家的程國聯手,一同鎮壓尹家。
「好一個一石二鳥!真是好算計!」
尹菱鄙視的看了一眼那個臉色發白的女人,下了床,翹起嘴角,像是沒說一句話。
想起那個為國為民的父親,有些心酸,那耿直的男人為國半生,不想一朝被棄,且是棄之如履。
薰兒發愣,正想嘲笑那人一番,不料他竟然回頭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
「你以為你是什麼,還不是被拋棄的!哼!到了尹家,就說明你已經死了,白癡!」
「怎麼會?」熏兒全身都在顫抖,這一深處,她根本不曾想到。
若是尹家完了,那自己……
原來那慈愛的父皇一開始就要遺棄自己。
她忽然想到那日送親時母后欲言又止。
難道,竟連母后都……
不可能的,自己嫁過來可是為了國家,一切完結之後他們就會來接自己的。
她暗暗安慰,卻讓對面那男子更加恥笑,無聲中
zhe屋子裡突然沒了聲音,少年背對,大刀闊斧的坐在那唯一的桌子上,看不見表情,但那種慵懶不經意的透出來,似乎篤定!
這樣的不在意,這樣的信誓旦旦,這樣的信心,卻讓薰兒終於再受不了那種按壓。
一股絕望升起,十八年來,就算嫁給尹菱那一刻,她都沒有這麼絕望。
她的世界被顛覆了,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
房屋暖熱,卻身感冷風刺骨。心死枯寂了!
「呵呵,還想聽下去麼?」尹菱出聲,轉過頭,戲謔的睥睨,看著熏兒,話雖如此,卻有些不忍心。以熏兒的聰明,怎會猜不到自己的命運。
薰兒的臉色終於變得更加蒼白,但就是強忍著,她有著自己的堅持,硬是不讓尹菱看見她的卻懦,十七歲的女子,依然堅毅了。
尹菱現在終於有些怒氣了,對於這個女子,強壓下那絲憐惜,他根本不管後果的繼續道:「就在其他國家專注要破壞兩國紐帶——尹家時,你們程國還有大夏卻可以尋求一個發展契機!」
「哦,方才說錯了,不是一石二鳥,乃是一石三鳥啊!」
尹菱嘲諷,好算計,這樣的兩國國君可是讓人不拍手稱道都不行,算計之深,可見一斑!
「而你!程薰兒,你就是最大的棋子,最大的炮灰!」
尹菱毫不留情的打擊,那種語氣,像是高高在上,似乎薰兒比他,更加的讓人憐憫。
身軀突然一滯,似乎再不敢動作,薰兒美麗的面頰顯出些許痛苦,而後竟是沒有一點先兆的就落淚了。
「可惜……」尹菱沒頭沒腦,沒有再說什麼。沒看薰兒,淡淡的站起,望著窗外,有些好笑的鄙視自己。
這個「可惜」有太多,尹菱沒說,薰兒也聽不進去,只是這個「可惜」,就是一個巨大的變節。
可惜他們算漏了我。可惜他們不知道一場更大的陰謀正在醞釀反過來算計他們。
寂靜,巨大的房屋似乎空洞將這股寂靜詮釋,這種壓迫就是尹菱都沒有預料到,他不敢回頭,怕見到那表情就會忍不住,他甚至都不敢動了,像是雕塑一般的站著。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下就會有什麼傾瀉出來,一下就會有什麼發生,而尹菱不願做那個引動人,就算罪魁禍首是自己,也不願再讓自己的心理產生負擔,尹菱是孤獨的,可不說明他冷血,這樣算計一個女孩,他不忍
「呵呵……呵呵呵……」熏兒突然癲狂大笑,打破了這種壓迫神經的寂靜,尹菱全身一鬆,像是很驚訝的回頭。
只是一切都讓他覺得自己始終太天真了。
幾絲晶瑩的白髮出現,刺著眼眸,尹菱幾乎是飛奔而至,伸手把脈,身體不變,一派祥和,可是這樣的情況更加難辦,尹菱著急,要是薰兒死了,會是一個大麻煩!
絕望充斥心間,一幕幕往事來臨,腦海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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