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銀行成立 文 / 金墉
次日，許多上海市民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買份當天的報紙，查閱最新的橡膠股行情。
「咦？這是什麼？論，橡膠股市必將全線崩盤。」看到這個題目，許多人心頭猛驚，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看起。
自去年起，國際市場橡膠產品進入高.潮，於是街頭巷陌，認人都在談論股票。無數家庭，更是傾其所有，買了這種股票，然而股票是何物？許多人都不瞭解。
這名叫續緣的署名人，從股票的形成到定義，通俗地談到股票是如何升值並賺錢的。最後分析，得論橡膠市即將全線崩盤，最後導致傾家蕩產。
整篇文章，洋洋灑灑數百字，佔據了報紙的頭版頭條，裡面雖然有許多新穎詞彙，但大家還是明白最重要的一句話，那就是自己要賠錢了。
許多市民嚇得不輕，連忙去買各個知名報社的報紙，卻驚駭地現，各大報紙的不同版面上，竟然都能找到那續緣的股市崩盤的言論。
某洋行的洋人暴跳如雷，他在幾年前成立的藍格致拓值公司，借助這次股潮，股價已經哄漲到行價的十六七倍。
本想準備撈錢走人，可是也不知道哪裡冒出個續緣這個混蛋，令他大虧特虧！當他看完股市崩盤言論，瞬間癱倒在地上，失神地道，「誰，誰能告訴我，這續緣是誰，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賠的最狠的是島國洋行的，因此所有的島國洋行管事人紛紛刨腹自殺，以謝天皇，這也是雄霸天對他們的特別照顧，按照他的想法就是坑死他們也不嫌多。
身為新聞人物的雄霸天，卻對外面的爭執充耳不聞，雄霸天已經做了他該做的事情了，他的集中拋售的股票和股市崩盤言論，讓他至少損失了近百萬銀圓的收入。
不過雄霸天卻並不後悔，如果可以讓那些貪婪的洋商少捲走點民間的財富，如果可以讓國人少點因為破產而自殺，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去阻撓的。
五月中旬，吉爾已經把貨物如期運來，他本人則還留在米國，聯繫購買槍彈廠機械事宜，讓雄霸天稍安勿躁。
訂購的武器已全部到貨，可雄霸天卻做這回程之前的打算，帶人跑去一家成衣廠，訂購了上萬套墨綠色的新式軍裝。
經過殘酷的訓練，二百家丁的氣勢已和當初是天地之別。穿上嶄新的軍裝，換上統一制式的步槍，這樣一支隊伍在這個時代，絕對算的上精銳。
續緣那可怕的言論，果然成為了現實，許多洋人立時捲走所有股金錢財，逃回國內，一去不返。
無數地錢莊破產倒閉，錢莊地破產，讓許多與錢莊關係密切地江浙，因為資金鏈地斷裂。紛紛陷入倒閉的境地。
元莊、張莊。二家錢莊的莊主元逸、張寶、和幾家往來錢莊地莊主匯聚一堂，歎氣聲不斷，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弄不好都得倒閉。
張莊主見氣氛消極，打開話頭道；「聽說幾日前，有家名叫世界洋銀行的副理上門，提出要兼併我們在各地的分行。」
「據說這個幕後老闆非常神秘，目前還不得而知是哪個國家的勢力。」
這時，一個下人前來稟報，世界銀行的主事人已到門外，大家止住話題紛紛好奇的望著門外。
上海租界一棟普通的別院內坐滿了人，這裡面聚集大多數都是剛剛失業的金融優秀人才。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子，對著眾人微微一禮直奔主位。身後跟著一溜身穿墨綠衣服的保鏢，個個猶如禁衛軍般分立兩側，肅穆而立威武不凡。
所有人都好奇地盯著坐在主座上的年輕人，他們不明白他的來歷，不知道他叫什麼，甚至不知道他是用何手段，竟把上海這些商業界精英，匯聚一堂。
「諸君，今日與諸位前輩和各界的賢才在此匯聚一堂，鄙人忝為兩行主席之職，分別是世界銀行，獵頭投資公司，望諸位前輩多多指教。
坐在主座上開口的，正是雄霸天。只見他穿著一身乾淨的灰色立領中山裝，與在場滿是馬褂西服的眾人，比起來顯得神氣十足。
「小子今日在此，對諸位的工作，提出幾點要求，世界洋銀由元逸、張寶二位先生負責銀行的日常運營工作，望你們在一年之內，開設二十家分行，其中南京，鎮江，杭州，寧波，揚州，蘇州等重鎮，優先開設。」
「至於諸位的錢莊可繼續運營下去。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定要絕對控股！而且必須對我有絕對的服從。」
「分行業務以吸收存款儲蓄為主。上海總行統攬全局，最快速度，推廣本行的信譽值，一，強化保密制度，任何人不得干涉客戶存取款自由，任何人不得查詢客戶資料。二，開辦匿名賬戶，如果客人需要，可以開辦號碼賬戶或特殊約定的秘密保險賬戶。三，可為客戶辦理風險投資業務，以收利息為主。」
「獵頭投資公司歸各錢莊負責投資辦廠，希望你們四處尋找優質工廠，或參股，或收購，類別不限，當然，這些都是小子不成熟的意見，如有缺點，還諸位前輩指教。」
這還不成熟？那什麼是成熟？眾人都對他們這個年輕的老闆，心中的尊敬的無以復加。
無論是保密制度，還是匿名賬戶，甚至是外匯投資，在外國人開辦的銀行當中，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以想像，隨著清國局勢的越來越混亂，世界銀行這幾條醒目的特點，必會招徠吸引大量的存款。
雄霸天可以憑借歷史優勢，在股市大賺特賺，卻無法讓這兩家公司順利站穩腳跟。畢竟前世，他只是個軍人所能做的，就是利用充足的資金組建一支強大的軍事武裝。
六月初，雄霸天等二百多名家丁隊伍，乘著四十多艘運輸船，返回洪鋪村。這些船，全是福斯洋行免費借來的，懸掛米國國旗，更有軍艦護航，所以一路上通行無阻，毫無障礙。
雄家少爺回來地消息，立即讓合肥州府許多惦記雄家田產的人失望了。雄霸天回家地第二天，就贖回了他家所有的田產、工廠地契。
雄霸天收回家產後立即宣佈驚人之舉的決定，令雄家的佃農興奮不已，紛紛念叨著青天大老爺啊。
「你們收到消息了吧，雄家少爺幾天前宣佈了，他華府的所有佃農，一律減租。原先是五五田租，現在只要二八租賦，而且如果遇到災荒年或家有變故的，不但不收賦，而且還有一年的生活保障費。
「不是吧，二八田租，他雄府能得到多少？缺心眼吧。」
「卻不缺心眼我就不知道了，據說這也是有條件的，那就是他雄家所有佃農，十八至四十歲的男丁，必須定期接受那個什麼民軍訓練。」
「是民軍訓練，而且還成立了什麼衛戎保衛團，正在招募團兵呢，每個月月晌，六塊銀圓呢。」
「什麼？六塊塊銀圓？明天，不，我現在就去報名，只要雄少爺收我，我就跟他干了。」
「好好！我也去。」
「誒！等等我啊，我去找我大哥，放我大哥照顧我娘，我也去當兵。」
回到老家的雄霸天，立即就開始了全面擴軍的計劃。深知這個時代手中沒有掌握槍桿子，就是任人宰割的命。
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坐鎮世界銀行，那麼在上海也是站不住腳的。所以必須加快組建軍隊的步伐，應對將來的危機。
現在的他，對於幾千畝良田田租的需求，簡直可以忽略。然而這近兩萬佃農的力量，必須動員起來。他要把所有佃農軍事化管理，而且還可在遇到戰事時，組織強大的後勤保障線。
可他不知道，他這個舉動，立即就在安徽大部地區引起軒然大波。二八地租，開玩笑，乾脆別收田租算了。他這樣的比例，讓許多佃農開始起哄，讓那些地主們坐不下去了，紛紛找合肥知府李長青告狀。
合肥知府李長青不敢得罪地主、鄉紳。即日帶上城防營管帶季末趕來洪鋪村雄家。剛抵達雄家門口，就聽見遠處一片槍聲。
李長青等人聞聲一驚，等走近一看，原來是一隊隊新兵，已經開始了射擊訓練。見此情景，巡防營季光恩悄悄擦了把汗。
只是這片刻功夫，那些新兵每人就至少射了三發子彈啊，他整個城防營，每人最多也只給三子彈而已。
「少爺，合肥知府李長青來訪。」大虎來到正在觀看訓練的雄霸天身旁，小聲道。
「合肥知府？」雄霸天楞了一下，不過對清末的官員他一點好感也沒有。
擺擺手，道；「把他們給我趕走！」
「啊？」大虎聞言驚叫一聲，趕走？少爺不會是瘋了吧？隨即問道；「那，那可是知府啊，少爺您三思啊！」
雄霸天斜了大虎一眼，冷哼一聲，不滿道，「沒聽見嗎？」
「為什麼非得趕人啊？」
「因為我是少爺。」說完，不再理會大虎。
這？大虎聞言一愣，半響，咬咬牙帶著一隊三十多人抬著兩挺重機槍，去執行命令。
李長青在這個簡易的軍營外等了良久，不但沒有等到華飛，反而卻見一大隊武裝到牙齒的隊伍走過來說；「不好意思，我家少爺不歡迎你們，你們可以走了」
大虎此時也很緊張，這可是變相的造反啊！當即手一台卡卡的整齊槍栓聲，一隊衛戎團兵舉槍瞄準季末管帶眾人。
李長青見狀當即就嚇蔫吧了，見這些大兵大有不合就大打出手般，季末他也瞬時沒了脾氣。暗歎還是他們幸福啊，要啥有啥居然還有重機槍。
難道這小子要造反？想了想為了活命跑為上策，知府李長青尷尬的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也就不打攪了，告辭！告辭！」暗暗擦了把汗連忙帶人狼狽而逃。
哈哈哈……不少膽大的小伙子見狀，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大虎，看著知府消失的背影，感觸良多。這群自命父母官的人只會欺負百姓，見到硬氣一點的立馬就蔫了。
這是一個瘋狂的年代，以瘋狂之名，憑借狂人之手，必將燃燒整個不公平的世界，見證一個國家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