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入雲峰 下 文 / 韋笑猴
罪吻三人闊步邁向巨型石椅上的血寧子,但側臥在石椅上的血寧子完全沒有因此而做起來或把視線轉向他們三人。罪吻趕在木素兒和白凜動手前率先開口:「看來你就是血寧子,睜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手下死在自己的面前果然很有魔族的個性。」此時的血寧子終於把視線從天空轉到了他們三人身上:「本尊怎麼可能因為幾個不值一提的生命而讓你們忽略的我的存在,畢竟只有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你們才會因為我的強大而感到恐懼。」這種冷血方式的狂傲讓木素兒等人啞口無言。白凜:「廢話說多了只會影響彼此的心情,我手上的戰錘希望你說出魔族通往神州大地的地脈結界所在,還有你們大規模的湧入神州大地的陰謀。」血寧子對天狂笑幾聲:「哈哈哈哈,你倒是夠直接,」然後抓起身旁的一卷羊皮卷扔了過來。「啪」,木素兒一手接過羊皮卷打開過說:「嗯?又是這種古怪的文字。」血寧子:「裡面所寫的就是我們這次來神州大地的目的,對了,隱居漠北」孤堡」勾沉師可以解譯這種文字。」血寧子這樣的行為令木素兒三人萬般無解,血寧子:「別誤會,我這樣做的目的只是想讓你們為了能活著離開這裡而不遺餘力的跟我戰鬥而已,當然,低賤的人類是很難理解其中的樂趣的。哈哈哈…」
「可惡」「咒術:焚天」罪吻右手向前一伸,前方的血寧子處燃起了熊熊烈火,在狂風的肆虐下火勢更是兇猛非常。「彭」的一聲巨響,從火海中飛出一塊籮筐大小的巨石,當木素兒三人抽身閃過這塊巨石後血寧兒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對眼前的這名異類木素兒三人不敢大意但也不會畏縮,同時向著血寧子使出了自認為能取敵性命絕招:右翼是白凜的「毀滅破式」、中路是罪吻的「咒術:鳳雙飛」、左邊有木素兒的「易劍訣:痕」。血寧子看著眼前逼命而來的殺招,腳下一踏「轟」的一聲周圍濺起了無數碎石,正好形成一面防護罩擋住了木素兒等人的進攻,然後在碎石落地之前用食指往飛在眼前的其中一粒猛力一彈,「嗖」碎石向著罪吻疾飛而去。來不及躲的罪吻被飛來的碎石直接擊穿了身體倒在了地上。
天吶,血寧子一出手便顯露出如此令人絕望的實力,白凜和木素兒的意志受到了強力的衝擊。
營丘——大周皇朝一個繁華的城市,無論是孩子的歡笑還是婦人的交談又或者是巡邏的衛兵和叫賣的商販,都告訴著別人這裡的安定繁榮。但是城外五十里遠的西村卻和這裡的安定繁榮沒有任何的關係。冬季的午後在陽光下依然是炎熱難耐,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拉著一架木板車走在西村的村道上,木板車上用凌亂的麻桿覆蓋著的居然是一具具屍體,再轉眼一看這個村子,西村不算小,四處也密密麻麻的蓋滿了房屋,但卻罕見一個村民,也沒有孩子的聲音和家禽的鳴叫,這一片的死寂給人的感覺很不安。
小伙子把木板車拉到一個大院子裡,然後把車上的屍體都搬了下來後走到院子其中的一個小屋。屋裡有一個老者,他若有所思的扶著木杖站在屋裡。小伙子:「村長,今天又死了四個。」村長:「今天?但今天還沒有結束啊孩子。」小伙子:「牛大叔一家死後留下的唯一一個小女兒現在也出現的發熱的症狀,她可能也染疫了。」村長:「這場瘟疫就要把西村屠盡了,難道村子立社(社:當地村民用供奉本村所信奉的神尊的地方)三百年到我這裡就已是終點了嗎。」小伙子:「村長,我們怎麼辦。」村長歎了口氣說:「覓天啊,你們是可以放棄村子的,帶著活著的人離開吧。」覓天:「那村長你呢?」村長:「我?我不能放棄村子,我只能放棄生命了。」覓天:「那我們也不會離開,況且還會有誰願意接納一群從瘟疫肆虐的村子逃離的人呢。」覓天說完便轉身走出屋子,覓天:「我要去起我爹的墳取出六把子夜劍,等我回來,我一定能找到拯救村子的辦法。」村長:「……原神明保佑你孩子。」
而入雲峰那邊,與血寧子那場慘烈的戰鬥依然在繼續,不過血寧子的敵人已經從三個變成一個了。白凜看著倒在血泊中的罪吻和勉力難支的木素兒,腦裡一片空白。血寧子看著眼前的白凜略帶諷刺的說:「你比你其他的兩個同伴要更強一點,雖然這並不能改變什麼,但我可以給你選擇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當然你不必感謝我,因為這是你的力量所擁有的特權並非我心生憐憫。」白凜沒有說話,直接就是一個箭步然後是毀滅四式,血寧子顯得游刃有餘的一一避過。近十個回合過後白凜已經穩穩的佔據著下風了,接著「啪」的一聲,一腳側踢令白凜身飛數丈。白凜在落地時一個後翻卸開了飛馳的力道後重重一錘砸向面前的地面,一道強有力的衝擊波直擊向血寧子,此招來得突然而又猛烈血寧子來不及閃竟被正正擊中,但被這樣強力的攻擊打中這傢伙也都只是連退數步而已。這樣的事實令白凜無比絕望,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強大得如此嚇人的對手。就在白凜稍一分神之際敵人已經攻來到面前,敗績已露的白凜在抵擋了幾個回合的猛烈攻擊後終歸還是被一記強踢擊中氣門而吐血倒地。
血寧子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劍走向倒地的白凜,看來他已經決定要結束這場遊戲了。但就在他舉劍將要刺向白凜胸口的同時,他猛然望向入雲峰主峰的方向:「好強的殺氣。」他突然覺得臉上一冷,他竟然看見一把黑色的刀劃過了他的臉龐若不是他本能性的把頭一側的話或許這一刀就要了他的命了。「冥河刀,你是誰?」震驚不已的血寧子看著突然出現的亦谷還問道。亦谷還:「懶得跟你說。」
亦谷還一連使出五次「四狼齊驅」,使得四周全是亦谷還的殘影攻擊,血寧子被這密密麻麻的攻擊逼得連連敗退的同時也身中數刀,當他發現自己已經被逼到巨型石板邊緣時亦谷還正拿著冥河刀從左至右劃下一道刀痕,石板驟然被一分為二。血寧子眼看自己就要隨著被分割出來的石塊從萬丈之高的入雲峰墜下於是,在身體失衡前奮力一躍想利用輕功返回入雲峰上的石壁塊,但亦谷還豈會讓他如願。亦谷還一刀劈向地上飛濺的碎石直射向血寧子,並在血寧子應接不暇時再補上一腳。終於強如血寧子也都只能在高空中急墜而下,但就在亦谷還以為解決了對手時他突然聽到空中傳來血寧子的聲音:「別以為我就會這麼死掉,我們還會再見的冥河刀之主。」
解決戰鬥後木素兒三人也運用真氣暫時穩住了傷勢。亦谷還:「影怎麼沒和你們在一起啊,難道他…」木素兒慢慢的站起來說:「別擔心他只是去奪救刀奴的「磨骨之髓」,依他的武功的話應該不會有問題。」罪吻:「對了,亦風你怎麼會趕來入雲峰的啊。」亦谷還搖搖頭說:「近二十天過去了你們依然沒有消息,刀奴的情況也越來越嚴重我等不下去了。」就在此時影也出現了在他們面前,手裡還牽著一個小女孩。亦谷還迫不及待的問:「影,解藥弄到手了嗎?」影走過來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瓶子說:「拿到了,就是這個,我還救回了雀兒的妹妹,魔族已經察覺到山谷有遁去的村子正對雀兒的妹妹使用控腦邪術想找出村子。」木素兒:「影,連你也受傷了嗎。」影:「嗯,那名攔路的魔族戰士武功非常不俗,而且裡頭還有大量的伏兵,能活著出來就很不錯了,這點小傷不值一提。」亦谷還拿過解藥說:「太好了,我先拿磨骨之髓回去救刀奴,你們在這裡再搜索一下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罪吻看著亦谷還遠去的背影說:「素兒,那天在洛陽茶社你幸虧沒有跟亦風動手,不然以你的武功…」木素兒狠狠的瞪了罪吻一眼。
歷經千辛終於拿到了磨骨之髓,刀奴的性命也是保住了,然下一步的計劃也有了眉目。就是根據血寧子所透露的去漠北的孤堡找勾沉師解讀羊皮捲上的詭異文字,根據敵人透露的線索行動影一直覺得不妥,但目前確實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於是他們決定在山谷村子養好傷後便動身趕往漠北孤堡找尋勾沉師。
七天後,他們的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了,刀奴也是完全康復,於是他們決定繼續他們的使命。在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收到了村民出於感恩而贈予的禮物,每人一個小包裹,裡面的東西也許很寒酸,但裡面的食物、布衣和一些小用品就已經是村民們僅有的了。
他們離開村子後就一路向北而行,山高林深,道路崎嶇而又危險。當然隨著一路的相處七人彼此間的友誼和信任也在一步步加深,他們甚至知道了刀奴以前的名字叫做「明絮」,也瞭解了罪吻背上那副棺木裡面那個神秘的「熾修羅」,嬋姬子是個囉嗦而又細心的大姐姐木素兒是個敏感又善良的美人兒等等。但影的故事卻讓他們知道比不知道顯得更神秘。
歷時一個季度之後,他們已經很接近漠北了,每次經過的樹林都有可能是就入大荒漠的最後一片綠色國度。春風微跑的一個午後,幾天的趕路讓他們人困馬乏,他們決定在一條小溪旁邊休息一會,畢竟他們這群倒霉鬼並不是時時都能夠遇到有水源和和青草的地方的。
細心的嬋姬子看著一旁發呆的白凜問:「白大哥,你在想什麼?」白凜回過神來說:「啊?沒有,沒想什麼。」一旁坐著的罪吻嚥下口中的乾肉說:「什麼沒有,你明明就有,只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說這樣弱智的謊話而已。」白凜無可奈何的聳聳肩說:「我修煉的事一卷叫做「毀滅卷軸」的武學,其中的一卷所述的真氣護甲我始終無法領悟。」罪吻不屑一顧的說:「當你什麼事呢,這種問題你應該早早拿出來,我雖然不懂但你別忘了影和亦風可是可是武術奇才。」影:「動物的任何動作都依靠力和氣,武功同樣分為力道攻擊和氣道攻擊兩大類,我和素兒的武功是屬於氣勁攻擊的,而白凜你和亦風的武學是屬於力道攻擊的,所以你的困擾亦風可能會有解決的方法。」一旁的刀奴驕傲的說:「當然,我家公子的刀術可是連很多老先生都連連稱讚的啊。」此時的亦谷還面露尷尬的說:「刀奴快別這麼說,但白大哥的煩惱我確有一些低劣的見解。」白凜一臉正經加謙虛的說:「請賜教。」
亦谷還:「首先你要分清兩類武學的根本區別,氣勁攻擊的武學重視的事真氣的提煉和使用,其真氣的原始來源是身體周圍的空氣。但力道攻擊的武學靠的則是自身的「意」,氣由天生意由心生,就是說必須要能夠隨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殺意,你可能已經注意到自己在戰鬥過程中會力量逐漸曾強,這就是意的提升所導致的。修煉意的跟你自身的力量資質沒有太大關係,主要是心境的提升,意思就是說你突破這個瓶頸只差一個適合的際遇而已。」罪吻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說:「哦,難怪之前在入雲峰你一現身殺氣就充斥整個峰頂,原來這也是可以控制的。」白凜:「……」
他們一行了一起相處了近兩個季度,但談及自身武學的問題確實初次,畢竟每個宗門的武學都不是隨便可以和別人分享的,這也是他們彼此間信任的一種表現吧。
罪吻:「咦?素兒,你不是說過只有身上帶著傷的人才有資格帶著劍嗎?」木素兒:「怎麼了?」罪吻指著迎面走來背上背著六把劍的一個少年說:「那這個傢伙一定傷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