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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章 村有少年 文 / 秋長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千里嬋娟,將蒼穹為烘爐,溶萬物為白銀。風未歇,人初靜。季秋長佇立在茅草和爛泥糊成的屋子面前,彷彿在與其交談,細狹的眼睛中迸發出凜冽的寒光,嘴裡念著即興所作的詩:

    一階台痕棲寒石,涼風渡過鞦韆裡。斯人獨慚惜落花,一身枯榮半邊華。為問皓月何慷慨,原是古今共與之。

    由此可知其知書禮,儘管被村人冠以神童之稱,但在老張叔面前就沒多少含金量了。老張叔年少時曾給有錢人家的公子伴讀過,村裡娃子認識的字全靠他教出來的,娃子裡面他尤其喜歡季秋長,最看好他,只是有天賦奈何條件有限,囿限了他的發展,要在城裡像季秋長這樣好好發展的都可以考中童生了。

    所以季秋長每每聽到老張叔講到外面的世界那麼精彩,什麼才子偶遇佳人,眾學派開壇授課了一切都是那麼新奇就想著有一天我一定走出這山村,到處遊學,結交朋友,增長見識,沒準還能做個官什麼的。當然季秋長未曾和任何人說起這個願望,否則還不被人笑掉大牙,一個小屁孩毛都沒長齊還想著成年人都不敢想不敢做的事。

    季秋長一家四口,有一個小他5歲的妹子,家裡生活較為清苦,只有過年時才能吃上有葷腥的飯菜。此時季秋長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屋睡覺了。腦子裡想著明天要一邊讀書一邊撿柴火,還要替自家妹子打些野棗子吃,裡屋是父母睡的地方,傳來了渾厚的鼾聲,他們早已入睡了。外屋妹子季琳兒嘟著小嘴安靜的睡著,季秋長悄悄來到床邊將散發著霉味的薄被蓋到身上,慢慢的也進入了夢鄉。第二天早上,晨曦剛剛蒸溶一絲薄霧,季秋長就迷迷糊糊起床了,開始了自己的事情,雖然單調,但無可奈何。拿著一本破舊的詩書揣在懷裡,急匆匆去了村裡唯一的大樹林子,直到正午,才興匆匆回家吃飯。他並不知道此時改變其命運的老張叔正在他的家中。

    季秋長回到家後一見到老張叔來了,便趕緊把柴火放到屋後,整理了下衣服,來到屋中畢恭畢敬的見了個禮,喊了聲:「先生好」,就老老實實站在一旁,聽父母與老張叔的聊天。

    老張叔笑瞇瞇的望著季秋長,越發覺得這傢伙會有出息,嘴裡著實誇了他聰慧之類的話語,然後開始和他父母說明此次來意。

    原來老張叔收到了一位李姓官員來的信,這位李姓官員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老張叔年輕」看書『網免費

    季秋長自然是最興奮了,臉上紅暈瞬間升騰。一直以為遊學是個夢想,但今日卻讓他知道自己的目標更近了。一連幾天都激動地睡不著覺。

    數十日後,老張叔準時來到季秋長家,要帶季秋長走。老張叔特意雇來了馬伕馬車,儘管馬瘦車舊,但還是可以明天下午趕到城裡的。臨行前季父囑咐其要本分,遇事忍讓,切記逞強。季母則讓他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並拿出來用紅繩繫著的一小塊碎玉要求他帶上以保平安。

    坐上馬車,望著父母擔憂的眼神和單薄的身子,季秋長強忍著淚水,都說「黯然**者,唯別而已。」是的,他是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但畢竟一個十歲的孩子第一次出遠門是裝不了豁達的,他便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出人頭地。

    季秋長從未想過,此次出去竟沒有在文章才學上有建樹,因為那不是自己真正追求的,他想要的是以武正道,追求至強。?

    一個長臉滿嘴鬍鬚的人趕著破舊的馬車由東向西緩慢前行著,這時正直中午,太陽較為濃烈,秋風肆意,卻也感覺不到熱,畢竟秋高氣爽。

    馬車上坐著一老一小兩個人,身著一樣的青色長衫,明顯窮酸書生打扮的樣子,這自然是季秋長一行人。季秋長一直通過窗口向外張望,週遭林木蕭條,落葉飄飄,到處都是肅殺的氣息。他的旁邊是老張叔,由於舟車勞頓再加上他一直有隱疾傷了神在小憩,而季秋長確是睡不著,內心止住了對父母妹子的不捨,只有一路的塵土飛揚與無窮無盡的頹敗景物。

    突然馬嘶叫不已,同時馬車猛地一頓停了下來,老張叔一不小心摔了一下呲牙咧嘴的趕緊探出簾子看前方發生了什麼。咋一看,嚇了一跳,濃重的腥味差點讓裡面的季秋長吐出來。更何況老張叔,他可是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無頭屍體,鮮血染紅了小道,駭人之極。更加恐怖的是還有一個背對著他們的黑衣男子,很明顯這一切是他所為。季秋長見老張叔抖動的雙腿有點軟了下來,趕緊上前扶了一把,這一下他也看到了那裡的場景,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強忍著恐懼與想要嘔吐的衝動將老張叔扶著坐下,但胃已經翻滾的厲害,也顧不了害怕趕緊下馬車吐了一地。車伕顯然是這裡最膽大的,快速下了馬車抱拳問道:

    「英雄是誰,小廝這廂有禮了。」

    然而接下來那黑衣人直挺挺的倒下了,從身上掉下來一塊黑色牌子,這時車伕才鬆了口氣,大嗓門的叫了幾聲老張,聽到回應才說你看看這鐵牌寫的是什麼字。季秋長已經吐完回到了馬車,努力讓自己適應空氣中那種味道,聽到車伕喊才推了下驚魂未定的老張叔,老張叔艱難的站了起來,囑咐季秋長不要下來,季秋長很老實的點了點頭,看著老張叔挪著身子下了馬車。

    季秋長只看到老張叔拿起一塊黑色腰牌看了下,與車伕小聲嘀咕了幾句,神色凝重。最終車伕走到黑衣人倒下的地方俯下身小心謹慎的將黑衣人翻過來,只見這人亂髮披肩,半掩雙目,渾身浴血,不只是死去那些人的還是自己的;手中緊握著一柄七尺青鋒,卻不見有血跡殘留。車伕勉強鎮定的將手探入那如削的直鼻,驚喜的望了望老張叔,於是兩人互使眼色的將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抬起送到馬車上。季秋長機靈的馬上騰位子,但還是有點不想看到那渾身血跡的黑衣人,沒暈過去也是他常年獨自一個人效仿古代賢士在深晚密林幽靜處游景吟詩的功勞,碰到一般的人早就暈死過去了。

    老張叔與車伕也不約而同上了馬車,車伕急忙調轉馬頭繞過這裡。老張叔看到季秋長閃躲的眼神,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對著季秋長微笑,整理了下思緒,便說道:

    「孩子沒想到剛出門就碰到這樣的事,古人常說西方屬金,主殺伐之氣果然沒錯,這次西行有些難了。你一定很疑問我為什麼會救殘忍殺了這麼多人的黑衣者。」

    季秋長乖巧的點了點頭,心中也不那麼壓抑了。

    老張叔勉強笑了笑說道:

    「孩子,以前都是給你講外面美好的東西是讓你感到有希望,這樣一生才有意思。可是事事沒有絕對,你要學會守護住那些美好,同時適應那些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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