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追上門 上 文 / 狂想症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又是一月有餘。這段時間裡華塵研習的依舊還是《捨彌摩藏經》，原因很簡單真氣壓制修為。華塵空有土元滿親和，但卻未能從中受益。白煞琦見了這般狀況也只得搖頭歎氣，毫無任何方法。起初他還嘗試過不同的方法，雖然沒效果但也未見放棄，直到當他發現華塵手上的那個指環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金谷效應」。當年金谷道人由於精元丹出名，想拉攏的門派數不勝數，但卻沒人能解決其無法修煉的根本問題，最後金谷道人自己作罷。那時起，」金谷效應」的叫法便在五元正宗內流傳開來。既然無法修煉，金谷道人也不想簡單的依賴於任何一個門派，這便有了他最後的「平衡」之術。
華塵算是多留了一個心眼，說是得到指環只是巧合，並未透露任何精元丹的消息並一口咬定不懂煉製，他可不想淪為四喜門的煉丹爐。白煞琦也因此華塵徹底失去興趣，若沒有佟子衛這層關係在，恐怕此時華塵已經不在四喜門了。一個沒有潛力可挖且已經失勢的王，幾乎沒什麼前景。佟子衛的境遇截然不同，呈鮮明反差。佟子衛展現出的修煉天賦也讓人不得不讚歎，短短一個月間他已悟出門道，竟觸及一階初期的邊緣。萬中無一的五元滿親和，令人讚歎的修煉天賦，四喜門的超級新星實至名歸。
不過華塵在四喜門的日子也不是虛度，至少他瞭解了五元正宗的修行基礎、勢力分佈，以及四喜門的內部架構等等。
四喜門下轄四堂，喜泣堂、怒風堂、哀兵堂和樂樂堂。喜泣堂和怒風堂原本都負責新弟子的統一培養，但如今這方面已經是喜泣堂一枝獨大，怒風堂逐漸改變方向為勢力範圍的攻堅。哀兵堂和樂樂堂則屬於進階的殿堂，哀兵堂負責吸收高階弟子作為門派防衛地域鞏固的基本力量，樂樂堂則專門培養有某項天賦特長的弟子，比如音律，比如丹藥。雖然看似四堂各司其職，但一有天賦好的弟子都會引起各堂的爭搶。
何況喜泣堂又或怒風堂豈會將天賦卓絕的弟子拱手相讓？所以類似情況不得不通過四喜門在淚峰的元老會的從中調和。
元老會是四喜門的最高權力機構，也是整個四喜門的精華，所屬成員的最低條件至少需要五階後期的修為，同時這也幾乎成了唯一條件，實力為王。四分堂是四喜門這棵大樹的枝葉，元老會就是其樹幹。對於元老會，華塵能知道的有限。目前他唯一清楚的是佟子衛已成為元老會的預備成員，只待其修為達標便可去掉「預備」二字。
難？不難？至少現在的佟子衛從不懷疑自己。
四喜門在五元正宗中是洪荒巨獸般的存在，洪荒因為其久逾萬年的傳承，巨獸因為其規模及底蘊。五大門派中聖鞅城高高在上，傲天盟則是新興大派勢頭迅猛，不得不說四喜門一直穩穩居中，連聖鞅城都不敢輕視。相比之下，冥水宗這類規模算不上小的門派其充其量也就相當於四喜門的一個分堂，由此可見四喜門的勢力之大實力之強。佟子衛既然能在四喜門站穩腳跟，其前途根本無需擔心，跟隨華塵求出路已屬笑話。君臣之禮置於腦後，尤其是當佟子衛得知華塵無法修煉五元正宗後，他甚至面露鄙夷之色。
他還是以前的那個佟子衛嗎?華塵常常問自己，同時華塵也安慰自己說人各有志。
自華塵入四喜門，針對他的異樣眼光就沒停過。可如今同樣的異樣來自今非昔比的佟子衛，華塵的心猶如針扎，他身上的王者光環在無形中逐漸散去。四喜門中值得華塵欣慰的在於常魁，常魁還是一如往昔地挺華塵，似乎在說那日的擊掌之誓並非空話。
四喜門的消息靈通，不論關於新國還是關於鄭國的都有。
鄭國的大局目前還算穩定，三權分立的局面一時半會誰也無力破解，不過塞北的叛亂似乎是個催化劑，鄭國正加速衰弱。塞北中個亂局中，最容易被人忽視的就是懸於西部邊陲的岐縣。但就是這個不起眼的岐縣裡卻有個叫做仁舉的人，他是北疆商會的會長名震塞北，是岐縣實際掌權者。岐縣就這麼大點地方，但北疆商會的商業版圖卻遠不止岐縣，並正逐步擴大。
這些天裡常魁除了在修煉時間裡一本正經，其他時間都一直在暗爽。原來他出走後新國留下的權利真空很快便由三王子常睿彌補，同時繼他之後與大王子常冕針鋒相對。坐山觀虎鬥，他豈能不暗地裡偷著樂。新國現在的局面與鄭國有點相似，就是王權已被架空。原因倒佟鄭國相印成趣，新國是因為王太老而鄭國則是因為王太小。看似相似卻有本質的區別，新國的痛只是在於王族內部，而鄭國卻是王權不明。
通過四喜門得到信息的確不少，可惜鄭國的消息卻是負面居多。長此以往，華塵也不再留意，多關注多傷心。他還不如把精力都花在看得見的地方，比如手上的《捨彌摩藏經》。華塵依稀記得第一次修習時，他連真氣運行一周天都支持不住而昏迷不醒。可如今也才個把月時間，他的修為絕對是突飛猛進。按金谷記載上說，體內如行雲流水一般的真氣至少耗費三十年之功，可在華塵身上似乎也就三十多天的時間。最近幾日，華塵似乎又感修為的精進，真氣對丹田的依賴再逐漸減少，真氣似乎融入他的血液在全身流淌滋潤著他的四肢百骸。正當他提起一口氣，大量的天地元氣湧入他的身體直通體內丹田。
暖意滲透全身，華塵都還沒來得及將天地元力轉為自身真氣，被突然踢開的房門一驚。剛吊起的天地元力也隨即消散，不過華塵並不惱，他知道是常魁來了，一般只有常魁才會選擇直接而又粗暴的方式。
出乎意料，常魁的臉上並沒有以往的喜氣，卻出現了少有的慌亂，「我帶你出衛國，立刻！」
修仙練氣本就要萬分謹慎需戒驕戒躁，最忌諱的就是被打擾。情急之下的華塵只覺消散的天地元力瞬間失去控制，在他的體內胡亂遊走而衝擊著經脈的各個節點。眼下的情況就算換成是金谷恐怕也飛要走火入魔不可，可也在這時方顯華塵「元心」的強大功效。
華塵的身體似乎在元心的自主調節下達到某種平衡，本能地催動著真氣與血液的融合為體內失控的天地元力騰出位置，片刻之後華塵便面色如常。
出於對常魁的信任華塵並沒有多問原由，只是隨口詢問句若自己走了佟子衛該如何。
常魁語調瞬間驟降，一股鄙視的怨氣憑空出現，道：「這時候了你還想著那奴才？指不定帶傲天盟的人過來的就是他！」
當下無話，兩人出了院落徑直下山，隨手牽了兩匹馬便一路向西奔跑。在那之後，裝束明顯異於四喜門的幾人在佟子衛的帶領下進了華塵房間。其中至少有一人也算是華塵的老相識，傲天盟的秦穆，就是太師府上的秦先生。
早在常魁華塵離開前，四喜門便來了意料之外客人。
傲天盟居然也會遣人來拜山？兩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心照不宣，突然造訪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儘管來的突然，淚峰之下四喜門門主所在之地，四喜門門主會同四堂主親迎卻是給足了面子，單排場定知肯定不是為了秦穆。
傲天盟眾人中以一人為首，傲天盟內嫡系家族黃埔家族未來的族長黃埔破凡，也被視為下一任傲天盟盟主。
談起傲天盟，便不得不提黃埔家族。黃埔家族經過數代的努力，才逐步成為今天雄踞一方的傲天盟。其實傲天盟是由許許多多的小門派加盟而成，與其說加盟不如說被黃埔家族吸收，時至今日傲天盟的真正掌權者依舊來自黃埔家族。今日之黃埔家族可謂是如日中天，家族中同出了兩個名聲斐然的絕頂高手。黃埔崇天，黃埔拜天橫行五元正宗，連聖鞅城眾高手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黃埔破凡天賦極高，以百歲的年齡居然已經四階圓滿，這等天賦縱使佟子衛五元滿親和也只能望其項背。比起白煞琦四階圓滿的暮氣，黃埔破凡帶給人的感覺只有朝氣。不論其身世背景實力，都足夠四喜門門主親自接見。
四喜門門主柳垂風不但是修煉的天才，也是位很有了不得的門主。偌大的四喜門在他手底下四分堂涇渭分明，同時他自身也是五階圓滿，集眾多光環與一身的柳垂風自然是一身傲骨。
茶水才剛下肚便見柳垂風黃埔破凡兩人已憋紅了臉，針鋒相對。
柳垂風將手中被毫不客氣地往桌上一放，道：「我四喜門從不捲入國家政治之爭，所以根本不會有你說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