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黑社會- - 文 / 墨玨王爺
事實證明，我的確是忘記了一些事情。準確的說，我忘記的是joanna。自從她進了洛克拉家族之後，幾乎就沒再見過她了。而眼下，我看到了她，一個昏暗髒亂的小酒吧裡，她正在一個中年男子的懷抱裡，極盡能力的獻媚。
joanna已經不是我最初見到的模樣了，一身**的裝束，一頭金色的卷髮，衣衫不整，還刻意拉開了自己的衣領。那中年男人眼睛發亮，一雙手就想往裡面探。我看不下去，一把拽過了她。「幹什麼？你放開我你……阿洛……」她低下頭，躲開我的視線。
那個中年人，先是一愣，隨後大聲嚷嚷起來。「小子，你活膩味了，老子在這兒泡個妹，幾時輪到你來瞎攙和了，趕緊滾，聽到沒有！」隨後又將手伸到了joanna的臉上，流連忘返「妹子，咱們不搭理他，來，繼續，大哥保證讓你爽，爽的再也離不開……你tm…」他之後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四周圍的人都紛紛開始尖叫。我捏住他的脖子，舉過頭頂，然後一陣乾脆的聲響，他就再也不會開口了。周圍似乎還有不少他手下，紛紛抄起傢伙就衝著我們過來了。
「乖，坐一下，等會兒帶你走。」
joanna害怕的拉住了他，而他只是回了個淡淡的笑容。
這群小混混手裡都有鐵棍甚至是管制刀具，要是以前也許我還會哆嗦一下，可如今……我站在那兒，任由一個人，用刀扎到我身上。他似乎也是一愣，隨後抬眼瞧我。血從傷口裡流了出來，我默不作聲就這麼盯著他看。直到，血……倒流進了傷口，他的瞳孔開始放大…我伸手捏碎了他的手臂，一腳踢到一邊。剩下的那幾個，大吼了一聲，紛紛衝我撲了過來。不過一會兒，他們就全部倒在了地上。有把刀插在了我的身後，我夠了半天也沒能把它拔下來，只好對著牆，狠狠一撞，讓它從前胸穿出來。我從我的傷口裡把刀拿出來，看著地上那群驚慌失措的人。「滾吧~難不成想死在這兒？」幾乎是片刻，就走了個乾淨。
joanna呆坐在一邊，任由他抱起自己。她不敢看阿洛的眼睛，她害怕看見的是厭惡，她不由自主瑟縮著自己的身體。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成這樣。
我抱著她，一時沒地方可去，就回到了我自己的屋子。安今天學校有活動，沒在家。不過，也幸虧她沒在家。我找了幾件安的衣服，讓joanna先去洗個澡。她進去了很久，浴室裡始終都沒有響起水聲。我有些擔心，敲了敲門，詢問她是否還好。可隨後，門開了，她未著寸縷，直直的撲到我身上，吻上了我的唇。我一時當機，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擺，四肢僵硬的站著。她很瘋狂，甚至拉開了我的襯衫…
「joanna，別這樣……」他的聲音，撞到了joanna的心裡，她緩緩鬆開眼前的人，低下頭。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她跌坐在地上，環抱住自己。
我皺眉，思來想去，還是將她抱了起來。拿過床單給她裹上，一時兩人相對無語。
「阿洛，我不知道我怎麼了，從你和安在一起之後，我就好像對什麼都無所謂了，再之後，我變成了血族，我為了活下去，四處尋找男人，甚至不惜……為什麼？阿洛，我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她聲嘶力竭，而我卻沒有辦法回答。
我們就這樣呆了一天，直到我接到安的電話，joanna才離開。離開的時候，她淺淺的笑著「什麼都別說，什麼都不用問，也不要跟安提起我的事情。」之後，她就離開了。
安回來的時候，我還坐在沙發上發呆，甚至都沒有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你……你…你這什麼情況，你小子是被非禮了麼？還是被打劫了？怎麼這個德行……哦對了，最近joanna沒來學校，當然可能是因為血族的關係，你可不可以幫我找找她？我好像……很久都沒有見她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joanna的事情瞞了下來。只是答應安，會替她安排。
之後的幾天，我被人盯梢了。白天出門的時候，身後總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我也不那麼在意，就讓他們跟著。可之後我才知道，我的放任是有多麼的愚蠢。那天我回到家，打開門的一瞬間，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門是虛掩著的，客廳裡被翻得亂七八糟，還有幾隻玻璃杯碎在了地上。我走進房間，那裡也是天翻地覆的模樣。床上有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讓我將骨頭捏的作響。『想要你的女人安全，晚上九點，你殺人的地方見！』我如約，準時來到遇見joanna的酒吧裡。屋子正中坐著的正是安和joanna，她們被綁在一起，塞了布條。而站在她們身邊的，是個不到三十歲的男人。猛地一下，屋子裡所有的燈都被打開了，我瞇了瞇眼，看清了這個男人。這個人，長得幾乎和死去的dive一模一樣。我愣在原地，不可置信。他拿著煙，笑了笑，那一瞬間我甚至以為dive就站在我的面前。「你，昨天在這裡，殺死了一個男人，那個人，是我哥哥。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他不是dive，雖然只是一點點，可我還是聽得出聲音上的差別，dive的聲音更低沉，而他的，則有些沙啞。「這兩個哪個是昨天的女人，只要殺了她，為我哥哥報了仇，我就不再追究你和你的女人。」
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而joanna只是低下頭，看不見表情。我站在那裡，一時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直到我看見joanna的笑，淡淡的…「金色卷髮的那個……」話一出口，安就開始拚命掙扎，而joanna只是坐著，沒有反應。那個男人，走到她面前，解開了塞在她嘴裡的東西，隨後拿出了一把剪刀。拿刀子鋒利，閃著寒光。她的嘴被掰開，舌頭被強行扯了出來，她的眼帶著淚光，只是那麼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看懂了她的眼神，當剪刀伸進她嘴裡的時候，我還是沒能坐視不理。
快步上前，一把奪下剪刀。那人雖一愣，可速度夠快。他將剪刀反手，順式就刺在了我的肩頭。這一刺力道不小，居然直擊肩胛骨。他手腕用勁，一拔一抵，那剪刀已經在我的脖子上了。動作乾淨利落，不像是一般人。「好，這樣還能不出聲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我叫大衛，是個退伍軍人。」大衛…dive…連名字都像。「不過，殺人總要償命，我沒別的親人，雖然不爭氣，可也算是我哥哥。這血債，你償還是那個女人償？」我不由笑了出來……「笑什麼？很好笑？」我搖了搖頭，在他的眼前，將那剪刀對準自己的喉嚨刺了下去，血頓時像噴泉一樣濺了出去…他……被我嚇的不輕…「你…你……」
我拔出剪刀，好笑的看著他「償命，要償幾次？你說個數好了。」他的反應很快，幾乎是瞬間就奪下了我手裡的剪刀，一個投擲，就刺中了joanna的額頭。而……joanna也只是象徵性的流了點血，隨後傷口就癒合了。他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好半天，說話都不利索了。我解開了joanna她們，拍了拍他的肩「你哥哥的事情我很抱歉，可也確實是他有錯在先，而且實際情況你也看到了，償命我是想來著，可惜……我們，死不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他沒有多話，神情戒備，全身的肌肉都在高度緊繃的狀態，就像是在看異形。
「我們是血族，也就是你認知裡的吸血鬼。」
大衛渾身一震，身體是從頭涼到了底。這兩個年輕人臉色蒼白，異常妖魅，還有一雙正紅色的瞳孔，再加上那飛速癒合的傷口，由不得他不相信。見他們沒有動手的意思，大衛也就鬆弛了下來。說來也是，他這個哥哥從小到大就沒讓人省心過，監獄都進進出出好幾次了。這一次怎麼想也是錯在哥哥的身上，只是一時……哥哥走了，就再也沒有任何親人了。要說報仇，這對方都死不掉，要怎麼報仇，難不成天天追著他們捅著玩？罷了罷了，活該他那個哥哥倒霉，脖子也紮了，腦袋也紮了，就算是報仇了吧。
「那就這樣吧，你們走吧。這事，兩清了。」
我帶著安她們離開，一路上安和joanna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兩個人各走各的，我都不知道該跟著誰。最後還是安先開口，打破了沉默。「joanna……她家遠，阿洛，你送她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回學校。」安走了，一個人。我知道她現在心裡不好受，也就讓她一個人清靜了。
而joanna像是丟了魂一樣，我送她到家，準備離開的時候，她從背後抱住了我。「阿洛…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就喜歡你，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安的了，我知道……可我，還是克制不住，我還是喜歡你，我變了，我變得嫉妒，變得可怕，我甚至無法容忍你和安在一起說說笑笑，幸福的你們，在我眼裡居然那麼刺眼。我一定……一定成了壞女人了…安對我失望了，阿洛……你也是，對不對？你也失望了，是不是？」我轉過身，她的妝花了，臉上深一塊淺一塊的，睫毛膏也髒了，一雙熊貓眼看起來狼狽不堪，可她的眼睛還是最初的樣子，溫和…她的手環在我的身上，收得緊緊的。我拍了拍她的手，緩緩的讓它們鬆開。我抬起她的臉，在她的額頭淺淺的吻了一下。隨後，她眼底裡的一些東西暗了下去，可她終究還是變回了那個joanna。
我回到家的時候，安正在屋子裡收拾。她拿起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整理，慢慢的，最後，她的手停了下來。她就那麼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我歎了口氣，這個女人啊……
「坐在地板上，是想抱著衣服思考人生價值麼？」
安一僵，不敢置信的回頭。阿洛就站在眼前，笑意盈盈。他居然……沒有留在joanna那裡？可隨後，她又壓下自己瘋了一般的狂喜，joanna是那麼好，自己怎麼能這麼自私？而且……阿洛的身邊絕不會只有自己的，該…習慣，對不對？「我很好，不用擔心的，怎麼就回來了呢？」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可手卻沒辦法放開手裡的衣服。阿洛的手，冰涼的，沒有溫度。可就是這樣的手，讓她眷戀的無法鬆開。這雙手，附在自己的手上，竟然讓她覺得溫暖。
「你想的，我知道，真的，我都知道。」阿洛的聲音，淡淡的，可只有安知道，這個聲音裡，滿滿的都是溫和。環抱住眼前的這個人，不由的有些埋怨，沒事一個大男人那麼細緻幹嘛。只不過才抱了一會兒，那雙手又開始不安分了。她躲來躲去，最後還是躲不了。只好給了他一個爆栗，看他一臉沉痛大笑出聲。
「好了，別裝可憐了，家裡都亂成這樣了，還不趕緊收拾收拾？」
我只好鬆開她的腰肢，和她一起重新整理。收拾來收拾去，也沒什麼可收拾的。畢竟這間屋子裡有的東西不多，而且有些已經壞了，沒必要收拾就直接扔了出去。等我理乾淨，安出來一看，一張俏臉立刻糾成了一團「你這還是家麼？是叫你收拾，也沒叫你搬空啊~真是的，就剩床和衣櫃啦~不行不行，必要的傢俱也太少了，回頭我陪你去好好置辦置辦。」
「畢竟你也要住是不是？」如願看見她嘟嘴，一張臉紅的美艷。我忽然想起廢除公爵的房產，既然要置辦，倒不如找一個更好的地方。我立刻打了電話給房東，答應在一星期後搬家。而安則是一臉詫異，神情可愛。忍不住啄了她一口「我們，會有個新家。那裡的一切都交給你來置辦，想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好不好？」她愣了那麼一小會兒，踮起腳尖，給了我一個淺吻。可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又如何能夠滿足？我不由抱緊了她，加深這個吻，吻到她癱軟在我的懷中。
等我們起來的時候，天都黑了。正胡鬧著，有人敲門。打開一看，來的人居然是那個大衛。我迅速在腦子裡預見未來，好嘛……這一次真是聲勢浩大了，現在在我家的樓下起碼有一兩百人等著。我不開口，等著他說。於是，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彭~」的一聲，跪到地上去了，還連磕了幾個頭。「老大，從此以後，赤斧幫就歸您管了！」——這什麼情況！！他站了起來，一臉嘻嘻哈哈的模樣「就是這麼個情況唄，你殺了人，那這個爛攤子就要你來接收了~要是不願意也可以，你有辦法弄死你自己的話……」這是作弊好麼……
我被他拽到了樓下，這場景，還真的壯觀。黑壓壓的一堆啊……「老大好~」一群人，畢恭畢敬的對著我鞠躬，當他們鞠完三個躬之後，我的臉就黑了。我該不該家屬還禮？這是誰死了要三鞠躬啊，要不要奏哀樂順便哭兩聲？
見我臉色不好，大衛立刻拍了拍我的肩，笑的很賤「沒事，別在意，反正你也死不了不是，多鞠幾個躬有什麼的~好了好了，大家散了，記得啊，以後有什麼事直接找老大就可以，不用再來找我了啊~~」這小子…丟山芋呢！！他一臉壞笑，撇了撇嘴，恍惚之間我將他和dive重疊在了一起，真是……一樣的爛性格！於是莫名其妙我就變成了黑社會，天天進進出出保鏢都省了。
「赤斧幫？好難聽，好俗，真是沒創意。阿洛，你乾脆改個名字吧，反正你是老大嘛~我想想哦，要不就叫黑炎幫？嗯……不好不好，不夠帥。叫…黑精靈？感覺好奇怪……恩…還是叫暗夜幫吧，暗夜幫…暗夜幫~恩！就這個名字，多好，很順口呢！~」安興奮的討論著，起著名字…女人，聽見黑社會不是應該強烈反對，或者極度牴觸的麼？「幹嘛牴觸，你又不是壞人，混混黑社會應該也蠻好玩的，有什麼不好，反正你很閒~」我不閒好麼~~於是，在她的推動下，這個幫派正式更名為暗夜幫，而我，真真正正成了個黑社會頭頭。毀三觀呢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