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長老會 文 / 墨玨王爺
我只在韓蓉的住處待了一天，之後就離開了。沒有立刻回去找安，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在街頭。有種外插花後的罪惡感……今天的天氣是陰，風很大，街上的人並不多。魔都的天氣就是這樣，前天還二十三度，今天就跌到十幾度了。我走了一陣，發現周圍的目光不知何時都向我聚攏了過來，暗道一聲不好，之後我跑了整整四條街，才把那些追在身後要簽名的人甩開。這一陣亂跑，我都不知道我到了哪兒。這裡的建築風格，像極了歐洲，梧桐樹、石磚街、還有那些壯觀的私人住宅。我站在一幢房子外，除了鐵將軍把門，還有幾個保安。我就站了那麼一小會兒，保安就客氣的請我離開了。我抬步才想走，忽然覺得這間屋子有些眼熟。深色的瓦片屋頂，木製門，銅質的門環，還有門前那些希臘雕像，一切都那麼熟悉。那保安見我沒走，不免語氣有些生硬了「這位先生，這裡是私人住宅，不能參觀。」
我也不想為難別人，轉身離開。可我才走出去沒幾步，又被叫了回去「先生，請你留步，主人請你進去。」在他的指引下，我進了鐵門。門裡又是一種別樣的風景，完完全全歐美式的庭院裡，遍佈了各式各樣的雕塑，甚至還能看到一小片的鬱金香。我扣動門環，開門的是一位有些年紀的老管家。他的頭髮已經全白，身子還是硬朗的，舉手投足都帶著滿滿的英倫風。他衝我笑了笑，退開一步，彎腰請我進去。屋子內的裝飾，讓人大開眼界。我本以為沙克那個老狐狸住的就是豪宅了，可比起這裡，真是大巫見小巫了。腳下的地毯有著濃重的復古韻味，騎士與獅子的紋路，以及深咖啡的顏色都彰顯著年代久遠。大廳裡，最引人注目的是兩段樓梯，螺旋向上。我跟著管家一路上行，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管家拿出一把別緻的鑰匙，遞到我的手中。捏在手裡，份量似乎不輕，這樣的光澤怎麼看都像是純銀的啊。鏤空的花紋，像是薔薇又像玫瑰，鑰匙的頭上還鑲嵌著一顆藍色的寶石，這種藍色很眼熟。我拿出口袋裡的胸針，果然這樣式和顏色完全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裡是萊西的屋子麼…
老管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微笑著示意我打開房門。鑰匙在鎖孔中發出一陣聲響，門後像是另一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中世紀的風格，油畫、布藝、蠟燭燈台，還有華麗的禮服。這間屋子，屬於女子。巨大的紅色布簾後，是一副畫，畫裡的人是萊西，快樂單純，微笑著。「這屋子屬於萊西小姐，現在屬於您了，我的主人。它屬於歷代廢除公爵，只請求您保留這一間屋子。」
我沒有想過廢除公爵還會有房產，這間屋子裡滿是萊西生存過的痕跡，只是現在，感覺不到了。我關上房門，將萊西的一切鎖起，交給了老管家。他的神情驚訝，對這把鑰匙視如珍寶一般的貼身收藏起來。「我和萊西小姐認識了五十年，從我二十歲開始，就是她的管家。她一直都是那個樣子，一直都是，從沒有快樂過，從沒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希望你，我的主人，希望你會快樂。」他轉身離開，我看著上了鎖的房門，五十年，整整五十都生活在一起，如今萊西消失了，他的心裡……我搖了搖頭，不去思考。
沙克的電話如影隨形，他幾乎是在十分鐘之內，確認了我的位置。「我的公爵大人，請您務必空出今晚的時間，今晚有一批族內的長老想見一見您，希望您能賞光。哦~對了，我會幫您置辦一些傢俱送過去的，如果您願意也可以重新換一位管家，雷諾已經老了……家族裡還有很多……」我掛上他的電話，不願再聽。
我走下樓，雷諾正在自己的屋子裡收拾行李。他的行李箱有些破舊，衣物被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最上端放著一張照片，已經有些泛黃。照片裡是一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有著無與倫比的紳士風度，而另一個正是萊西。「雷諾，你不用走，留下吧。」
雷諾的手一頓，他看著這位廢除公爵離開，他的眼底有淚。摩挲著那張照片，靜靜的懷念只屬於他的萊西小姐。
沙克那老狐狸終於熬不住了，今晚的長老會……應該就要應驗我那次的所見了，老狐狸尾巴被抓住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啊。
沙克召開長老會的地方，就選在了他自己的別墅裡。我並沒有坐車，而是坐地鐵不緊不慢的往那裡走去。地鐵上的人不多，我坐在座位上，看著對面的一對情侶。他們的手上戴著同一款的戒指，戒指是純銀的，花樣簡單大方。我正在思考著是不是該給安買一隻戒指，身邊卻多出了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黛小姐。我不知道她在這裡做什麼，也不想知道。閉起眼，打瞌睡。
黛夢萱有些尷尬，這個人明明看見自己了，怎麼可以不理不睬。難不成非要她先開口麼……這個傢伙，該不會真的睡著了吧。一咬牙，黛夢萱還是開口了「你醒一醒啦，我找你有事！！真的有事！！！」叫不醒，好吧，她只好開始動手……
這個女人是要幹嘛，我又不是那個果粒多，喝前不需要搖一搖好麼。我可憐的開衫被她拽的變形了…「你醒啦，哦~不好意思，下手重了點。可也不能怪我，誰讓你……好啦，是有正經事，我哥哥…戴博恆讓我來找你，希望你在三天後去一次梵蒂岡，他說他會在那裡等你。」如果只是通知一聲的話，沒必要特意跟蹤我吧…「我才沒有跟蹤你，反正我也要去梵蒂岡，我要跟你一起去！別想甩掉我！！」
去不去梵蒂岡這事還兩說呢，更別提還要帶上一個麻煩。我瞥了她一眼，繼續裝睡，當門快要關上的一瞬間，我溜了出去。我看著她在門裡張牙舞爪，心情大好。坐上出租，一路睡到沙克的別墅。我下車的時候，別墅外已經車水馬龍了。不少豪華跑車停在那兒，更有不少香艷的美女們在別墅游泳池裡嬉戲。這番奢華場景，沙克是下了血本了吧。我的到來顯然讓氣氛嚴肅了起來，所有的人都跪下行禮。我頭疼，看著那跪了一地的密密麻麻，真心頭疼。隨手一揮，我就躲進別墅了。本來想要躲個清淨，可惜裡面比外面更加熱鬧。各色俊男美女，簡直閃瞎了我的鋁合金狗眼。沙克那個老狐狸典型雅痞大叔樣兒，不過其他幾個老傢伙就沒那麼潮了，個個穿得一身黑，其中一個很眼熟。走進了，我才想起來，就是這個人。「這位是洛克拉家族中，最有資歷也是最年長的長老，公爵大人可以叫他一翁。」這個一翁，面部表情僵硬，就連簡單的扯下嘴角都困難。說好聽了，是嚴肅，說難聽就是面癱。而且他的態度也顯得很冷硬，伸出的手短暫接觸就算是握手了。
我並不介意，和他們長老會的人寒暄了幾句，就躲到角落去了。那個一翁很快就上台進行演說，他的聲音很粗糙，像是什麼磨砂紙一樣，聽在耳朵裡有種顆粒感，很不舒服。「我僅代表長老會，告誡各位族人，不要和那些骯髒的血種來往，也不要和那些愚昧的驅魔師來往，凡事都應以家族利益為重。如果你們如此行了，那麼家族的利益就是你們的利益！」典型的高壓監管政策，這一番話，明擺明就是說給我聽的。我也跟著其他人一起，舉杯向他致意。一翁之後，沙克也囉嗦了兩句。剩下的時間，就是聚會時間了。只不過，我注意到長老會的人始終都聚集在一起，悉悉索索不知道在謀劃著什麼。再一轉眼，沙克和那個一翁就不在了，等他們再回來的時候，沙克的手上多了一隻酒杯。來了麼……
那是一隻琉璃杯，就如同我預見過的一模一樣，只是這只杯子裡現在斟滿了酒水。沙克微笑著，向我行禮「公爵大人，如今洛克拉家族能有此規模，全是仰仗著長老會的諸位，而如今我們又有了公爵大人，相信洛克拉家族必定會繼續走向輝煌。為了我們家族美好的未來，我提議，各位舉杯！」他把手裡的杯子遞了過來，我也就接下了。「讓我們一同飲盡杯中酒，今夜不醉，無歸！」我將杯子舉到嘴邊，沙克眼底那種興奮越來越明顯。
沙克眼看著他就要喝下，卻忽然停頓了，他不禁眼皮一跳，該不會這個白洛看出什麼端倪了？但隨即，又搖頭，這件事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一翁也不可能把這事說出去。可白洛確確實實把杯子拿開了「沙克，你在謀劃什麼？」沙克的手一抖，差點丟了手裡的杯子，這…這是……「小心點，杯子碎了可以換，要是命沒了，可換不了了。哦~~對了，我今晚不想喝酒，可也不能浪費，這樣吧，這一杯就由你替我喝下。」接過酒杯，看了一眼一翁，看來……還是小看了這個小子。
沙克沉默了一會兒，笑了起來「這是受寵若驚，既然公爵大人賞了，那我也就不推辭了。」一口喝完，他看起來毫無一樣，起碼這個老狐狸還不至於害死我。那個一翁的臉色不好，推說身體不適離開，我也沒攔著。不一會兒，我就遇見了未來，沙克老狐狸和一翁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商量著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能怕了他們？
菲兒在人群中很是扎眼，她冷面無情的站在那兒，嚇走了好些想來勾搭她的男人。我不由的走近，抬起她的下巴，她的眼睛裡是海一樣深的藍色，也如同海一般冰冷。「公爵大人，請你在這樣的場合下自重。」我不禁笑了，現在這裡早就變成了公開的交友場所，幾乎所有人都忙著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什麼。直到我的唇離她的還差幾厘米，她才別過頭，滿臉紅暈。
關於菲兒的事情，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只不過，覺得她有時的笑容很是悲傷。她不再搭理我走進舞池裡，隨著音樂舞動著，很快就有幾個男人盯上了她。其中一個甚至毫不客氣的開始上下其手，而菲兒就好像沒有知覺一樣，這……很不對頭。我走下舞池，一把拽過了她，她的眼神空洞、迷茫，而且她的身體居然滾燙。那幾個男人原本還怒氣洶洶，一見是我，立刻就縮了回去。「md誰這麼掃……公爵大人…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然後瘋了似地就跑了，好像我是什麼凶神惡煞一樣。菲兒的神情木訥，她的身體溫度異常，我抱起她回到樓上的房間。她的身體摸起來就像是火爐邊的鐵塊，而且不停的在出汗，當她不自覺衣衫半解，吻上我的時候，我才明白那些男人為什麼跑的那麼快。我不知道血族裡也有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想去找無音，卻被她纏住脫不開身。她的上衣已經被褪下，內裡是淡紫色的……我嚥了嚥口水，強忍著把她用被子包裹起來。我可不想再被推倒一次……但……怎麼辦？這種藥，有解藥麼？最後我只能把她帶到浴室，在浴缸裡放滿了冰塊和冷水，陪著她一起坐了進去。
菲兒的頭很疼，就像是有根針在裡面，看出去都是模模糊糊的，只覺得自己很熱……身體很難受…坐不住，只能靠著……靠著一個胸膛……等等？！胸膛？誰的？猛地一轉身，立刻天旋地轉「小心點，別把脖子扭了，好好坐著乖~」身後的那個胸膛，原來是…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哄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你身體不舒服，好好坐一下，乖，我陪著你。」從來都沒有聽到過他這麼溫柔的聲音，雖然身體裡有火在燒，可這個聲音居然可以讓自己平靜下來。只記得剛才在舞池，之後發生了什麼？「餓……你被人下藥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怎麼做的，但是是事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解藥，所以只能這樣。」心裡，居然有一絲絲的失望，可很快就消失了。就這樣，在他的懷抱裡靜靜的躺著，心裡從沒如此平靜……
我的手都快僵掉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浴缸裡的冰塊都融化了。菲兒才算是徹底清醒，她出了浴缸，並沒有立刻換好衣服，就那麼濕噠噠的坐在沙發上。而我則更是一身狼狽，身上還有些小冰渣子。「你為什麼不……為什麼不趁機…這是難得的機會不是麼？」我被她問住了，仔細想想，好像真是真麼回事，我如果剛才抱了她……等等，想什麼呢。我怎麼能趁人之危呢……雖然，現在那麼一點點後悔，只是一點點~她站起身子，貼近我，完美的身材加上濕漉漉的衣衫，這……真要命…她的手指在我的胸膛上畫著小圈，她的雙峰正擠壓著我，她的聲音酥酥軟軟「為什麼不呢？難道是我沒有這個魅力麼？」她的一雙美腿在我的腿上撩動著，很快，我就有些尷尬了。她好像是察覺了我的反應，一雙玉手向下走去，時不時輕輕劃過…我真心崩潰了好麼…
「夠了~~別玩了，我知道你不想。」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好聽的磁性和沉穩，他的身體已經有了反應，而且如此明顯。他那雙正紅色的眼眸裡，早就騰起了火焰，可他依舊在克制，甚至不惜將自己推開。菲兒沒有走開，反而更加貼向這個人，為什麼知道呢？為什麼那麼清楚？為什麼，為什麼這個人那麼清楚自己？「菲兒，別…」解開他的束縛，將他的，含進口中…
我直直的倒吸了口，她的舌頭像是游龍一般，每一次，都帶起我足夠的酥麻感，那種感覺，欲罷不能。我再也無法克制，按住她的頭，之後……
我看著她在浴室裡漱口，想著我們之間發生的事。難免…有些荒唐。「我是沙克放在你身邊的棋子，他需要我迷住你，原先我不願意，甚至很反感，不過…」她對著我微微笑了，這一笑讓她整個人都明亮了起來，像是個俏皮的孩子「不過現在，我不反感了，所以你小心咯~別再像個害怕被非禮的小女生了~哈哈~」我抑鬱了，真的抑鬱了，最近的妹子是不是都那麼開放啊……不過這樣的她，倒是鮮活了許多。我們兩個下樓的時候，樓下已經沒什麼人了，沙克和那個一翁也不知道哪兒去了。我和菲兒無音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但是我總覺得我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