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無奈中毒 文 / 楊天舒

    天終於亮了，遠處的山巒、近處的樹木經過昨夜風雨的洗禮，越發蔥翠碧綠，清晰逼人。一輪旭日自東方天際緩緩升起，耀眼的光芒撒在木葉的點點露珠上，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

    楚天飛慢慢踱回金鑲山莊時，整個山莊的人都正在尋找他。看著楚天飛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周楚楚面帶羞澀地嗔怪道：「我還以為你不辭而別了。」

    「怎麼會？」楚天飛的面容顯得疲倦而沉重。

    「你怎麼了？」周楚楚關切地走上去，用手摸摸楚天飛的額頭，問，「是不是病了？」

    楚天飛看著周楚楚那雙美麗的眼睛，忽然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周楚楚，而是杜瑩瑩。他躊躇著，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更不知該不該把昨夜發生的一切全都告訴周楚楚。告訴她事情的真相無疑是很殘酷的，而倘若不告訴她，讓她仍一生都沉浸在對杜瑩瑩無休無止的思念裡嗎？這似乎更加殘酷。

    也許長痛不如短痛，一個人豈非就是經過無數風雨的洗禮，才慢慢成長起來的？

    楚天飛一把拉住周楚楚的手，神情的望著她道：「有件事，我很矛盾，不知該不該告訴你。」

    周楚楚一想到昨晚的事，剎那間便羞紅了臉，趕忙扭回頭去。

    「小情人要說情話了，看來，我還是走開的好！」高一刀知趣的笑著說。

    「別走！」楚天飛又一把拉過高一刀，歎一口氣道，「杜瑩瑩無故失蹤與山莊幽靈的事，也該有個了結了！」

    周楚楚連忙問道：「你說什麼？」

    楚天飛只好把昨夜發生的一切，以及杜瑩瑩的親口所述，完完全全的道了出來。

    周楚楚還沒有聽完，已是泣不成聲，撲在楚天飛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他。

    楚天飛左手攬住周楚楚纖細的腰身，右手輕輕地撫摸她黝黑的髮絲，安慰道：「別哭，楚楚。正如我對你娘說的那樣，雖然她沒有盡到一個母親應盡的責任，但卻是世界上最好的母親！你應該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忍辱負重、無比堅強的母親而感到驕傲！」

    「與我父親一樣，杜瑩瑩同樣中的是『蛇毒王』公孫無風提取的毒液。」也許高一刀早已經歷了周楚楚現在的苦痛，他已冷靜得多，聽完了楚天飛的話，說道，「那麼，公孫無風豈不成了最大的嫌疑？」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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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更說不通了！」周楚楚終於暫時擺脫了悲痛，紅著雙眼道，「所有的人都知道公孫無風從不出售蛇毒而只售解毒神貼，然而，所有人卻不知道他的無風草廬到底在荊山深處的什麼地方！」

    「這是為什麼？難道就沒有人到過哪裡？」楚天飛覺得越發奇怪，「那別人要買他的解毒神貼怎麼辦？」

    「聽這裡的人說，這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據說無風山莊四周全是毒蛇，沒有人敢靠近，也沒有人能靠近。」周楚楚急需解釋道，「二是，一旦有人中了蛇毒需公孫無風親自救治，或者，急需他的解毒神貼，只需在此處最高峰——斷石崖上掛一白旗，無風草廬就會派人前來。而能進無風草廬的人，只限患者自己或要買解毒神貼的買家，且必須頭蒙黑絹。自然，出來時也是如此。」

    「哦，明白了，難怪名震江湖的無風草廬竟然沒有人知道它的真實所在。」楚天飛思索了一會兒，又道，「真的只需在斷石崖上掛一白旗即可？萬一延誤中毒人的最佳治療時間了呢？」

    高一刀聽後不寒而慄，連連點頭道：「是啊，那豈不是就要死於非命了？」

    「無數事實證明，你們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從來就沒有發生過無風草廬遲誤這種情況！」周楚楚接著道，「所以，無風草廬雖然很可怕，也很神秘，但是，卻很守信用。」

    「如果我既沒有被毒蛇咬傷，也不買解毒神貼，那該如何才能進得去呢？」楚天飛問周楚楚。

    周楚楚搖搖頭道：「那就根本沒有辦法！」

    「如果我既沒有被毒蛇咬傷，也不買解毒神貼，卻假說我中了蛇毒或要買他的解毒神貼呢？」楚天飛換了一種說法，又問道。

    周楚楚答道：「據說，對付這兩種靠蒙騙混進了無風草廬的人，分別有兩種不同的辦法，一是，先讓毒蛇把他咬傷，然後由『蛇毒王』公孫無風親自救治；二是，還是讓毒蛇把他咬傷，然後再問他買不買解毒神貼。」

    楚天飛搖搖頭，苦笑道：「這麼狠毒的辦法，也許只有公孫無風這種成天與毒蛇打交道的人才想得出來！」

    「如果我一定要進無風草廬呢？」楚天飛堅定地說。

    「想什麼呢，楚天飛？」周楚楚忽然明白過來了，急忙拉住楚天飛的右臂道，「我不准你冒這麼大的風險！」

    「是啊，周楚楚說得對，風險太大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高一刀也忽然醒悟過來，跟著道，「再說，要去，也得我去，家父被公孫無風提取的毒液所害，我豈能讓別人替我冒險？」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想當年，我獨闖荊山九山十八寨就沒想過活著回來！」楚天飛微微一笑，然後對周楚楚柔聲道，「再說，我答應過你娘，一定要幫她查出毒害她的人是誰，我不想讓她在九泉之下還留有遺憾。」

    「至於你，」楚天飛又對著高一刀笑道，「我只不過順便幫你查查而已。」

    周楚楚再次淚水盈眶，是愛？是恨？還是感激與擔心？恐怕自己也已分不清楚。但是，有一點她卻清楚地知道，她已經失去了母親，不想再失去這個自己已經深愛著的男人！

    「怎麼好像我去赴死似的？」楚天飛再次微笑道，「楚楚不是說過，無風草廬從來沒有遲誤過嗎？」

    「可是，萬一……」周楚楚忽然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趕忙用手摀住嘴巴，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流進指縫，再流進嘴裡。是苦，是鹹，還是甜？她同樣已分不清楚。

    經歷了那麼多艱難困苦的高一刀一直咬緊牙關，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然而，此刻，他已難忍滾滾的熱淚，趕緊轉過身去。

    楚天飛用雙手撫著周楚楚的頭，看著她淚水迷濛的雙眼道：「沒事的，我還聽你娘說，你們山莊自己熬製的湯汁可以暫緩危險，是不是？」

    周楚楚眼含熱淚，只好用力的點點頭。

    「我也有事需要你幫忙的——麻煩你把靈兒從媯無雙那兒接到金鑲山莊來。記住，千萬不要告訴他我中了蛇毒！」楚天飛繼而又對高一刀道，「好了，這下，咱倆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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