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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惡語相加 文 / 顏公上

    何平進從夢幻中回過神來:「怎麼,你要走,你難得出來一次,就在這裡多玩兩天,我叫小顏陪你。」

    小何聽他這麼一說,感到一下子就拉攏了她和公上的距離,高興地說:「不,我晚上要接班,沒有請假,必須回去。謝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打擾你。」

    何平進仍笑著說:「既然這樣,那就不便挽留了,小顏,你把小何送回去。」

    公上看了一眼小何,對何平進說:「我只有兩天假,明天就要上班。」

    小何吃驚地睜大眼晴:「怎麼,你不送我回去?不行,我要你送我回去。」說著她拉住公上的右挽,向何平進求道:「何經理,你答應放他半天假嘛,讓他送我回去了再來。」

    何平進見小何求他,一是顯示了領導地位和權威。二是美女相求,心裡高興極了:「好,小顏,我多准你一天假,你陪小何回去」。

    公上說:「遵旨。」然後哈哈大笑。

    四人剛欲離開飯桌,何平進突然想起一個事:「小何,這麼久只知道叫你小何,還沒請教你的芳名,你叫啥名字,今後好招呼。」

    小何笑著說:「我叫何花。」

    何平進驚訝道:「荷花,這個名字取得好,人如其名。好,好,那我們就暫時分手了,回成都見。」

    何花說了一聲再見,便欲挽著公上在前走,公上向何花示意讓何平進和王華月先走。王華月吃了一中午的氣,此時略為開心,也挽住何平進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出餐廳。

    餐廳有十多桌客人用餐,何平進老夫少妻,手挽著手十分引人注目。公上和小何,一個風流倜儻,英氣逼人,一個天生質麗,雍蓉華貴,手挽著手,也十分令人羨慕。紛紛抬頭、回頭、側頭目送四人出門。

    出門後,四人又相互打了個招呼,便分道而行。小何雙手挽住公上的右腕,身子緊貼著公上的手臂,隨著步伐節奏的晃動,產生賦有節奏的摸擦。雖因天氣冷,隔著數層衣服,兩人也感到十分舒怡。

    何花真如綻放的荷花,滿臉白嫩粉紅,他無視人們對他倆的驚奇,顯示出一種幸福的得意之情,挽著公上朝車站走去。

    公上問:「今天好不好耍,開不開心?」

    何花用力捏了一下公上的手臂:「好耍、開心。」

    公上笑著說:「你不是叫我陪你來扯布的嗎?你怎麼連布都不看一下,就走了呢?」說完雙目怪異的看著她笑。

    何花本想回答布料一般,見公上影射說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山水之間,便又重重的捏了公上的手:「你壞!」

    公上假裝疼痛,喊了一聲「哎喲。」兩人開心的嘻笑。

    何花說:「早曉得這麼好耍,我該跟她們打個招呼,叫她們給我頂個班,在這裡耍兩天才回去,你說是不是?」

    公上說:「是也到是,不過你愛人白天不管你,晚上你不回家,他都不管嗎?」

    何花雙眉一皺:「他敢管,他知道我看不起他,是他故意討好我父母才把我騙到手的。我跟他明說過,叫他不要管我,也管不了我。他怕我跟他離婚,所以我做啥子他都不敢過問我。」說完得意的朝公上一笑。

    公上卻吃驚地說:「天下有這種怪事,公然允許老婆在外面偷人而不敢過問,這實在是聞所未聞,匪夷所思。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怪!怪!!怪!!!」

    何花聽公上說她偷人,開始一驚,然後用右拳錘打著公上的背,急得欲哭:「你亂說,你亂說,我偷了什麼人?」

    公上神秘地笑著說:「你不是偷了我嗎?」

    何花一怔,突然回過神來,又跳又鬧:「你亂說,你壞,我沒有偷你,我是真心喜歡你,從見你的那天起,我就認為我一生中的男人就是你。」她忽然意識道:「啊,你認為我是那種水性揚花,朝秦暮楚,見一個男人喜歡一個,不守婦道,不安本份的人嗎?」說完,淚水奪腔而出,怔怔的看著公上。

    公上不僅沒有安慰她、勸解她,而是說:「有點。」

    她楞然地看著公上,突然放開公上的手,憤怒的轉身低著頭、流著淚,疾步朝前走。

    眾人見這小兩口在大街上鬧彆扭,都覺得好笑,都認為公上要疾步去追,誰知公上不緊不慢的走,任她一個人在前哭著走。

    何花也滿認為公上要追上去勸她,誰知走了一陣沒有動靜,便又不由自主的回頭看,見公上在五十米外,不緊不慢的走著,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心裡一氣,腳在地上踩了幾下,又轉身朝前走去。

    走到一個大街連小巷的交接處,他見這裡人少,便站在地上,又回頭看公上。仍見公上仍然不緊不慢的朝前走,偶爾還東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抬頭看她,好像自己不存在,又氣得只好蹬腳,但又不忍離去,便站在原地等公上。

    一會兒,公上走過來見她站在那裡,便走到她身邊,既不看她,也不言語。

    何花氣急敗壞地說:「天下哪有你這樣的男人,心眼兒這麼小,把人家的好心當狗糞。」

    公上也負氣地說:「我本來就不是你男人,而且我就是這種男人,不允許自己的女人有半點暇疵。」

    公上和何花本來是開開心心、愉愉快快的,但公上一想到她是有夫之婦,自己這樣和她的關係不倫不類,心裡就有一股無名火在燃燒。

    想到自己青春年少,不能正大光明的和她耍朋友,還要偷偷摸摸的來往,住青山旅館,做露水夫妻,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加上這樣勾引有夫之婦是極不道德的,故她態度突變,既悲憤又惡語相加。

    何花一時無所適從,見公上態度突變,他忽然領悟公上惡語背後的意圖,說道:「我曉得你不安逸我先嫁了人,認為我是個不乾淨,不守本份,有暇疵的女人,但那是在我認識你之前,錯不在我,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更不要說愛了。

    自從認識你過後,我承認我變了,這可能就是壞吧?我心裡日夜思想著你,想找機會給你說話,親近你,總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很喜歡你,也許就這是作風敗壞,但我真的很愛你。」

    她熱淚盈眶,撲在公上懷裡哭。

    公上摟著她的腰,貼著她的臉,感歎地說:「天意、天意,蒼天要捉弄我,要我望洋興歎。說句真心話,當我認識你過後,你的美麗曾經打動過我的心,但當知道你是有夫之婦時,我曾經仍有個非份之心,但這種心一閃即過,不敢動真念。我的初戀情人和其它無數無緣無份的女人,也都像你一樣的美麗動人,但都無緣成為我的老婆。」

    公上沉重地看著她:「你真情流露,我並不是不曉得,但始終想到你是有夫之婦,不敢越過雷池半步,便假裝不懂。昨天你說到這裡來,我也知道你的心意,當時我很矛盾,不和你來,又覺得太過份,和你來了,又必然導致現在的結果,而且對你愛人感到內疚,像做了賊似的。所以我無可名狀,只覺得天地不公,鬼神不明,故以惡語相加,傷害了你,對不起。」

    何花緊緊的抱住公上,深情地說道:「謝謝你,謝謝你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其實我早有準備,我回去便和他離婚。」

    公上推開她:「不行!不行!堅決不行!君子不奪他人所愛,我豈能橫刀奪愛!你這麼漂亮,你愛人一定很愛你,你、我這麼做,已經很對不起他了,豈能再傷害他。其實我經常在想,我究竟是君子呢,還是小人?是君子,就不該動邪念?是小人?又覺得自己有君子風範。哎呀,真他媽的麻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為什麼愛都會這麼苦?」

    何花聽得一頭霧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嘛?」

    公上說:「怎麼辦?涼拌!我們兩個是不可能結合的:不橫刀奪愛是其一,其二是你不瞭解我。我是個什麼人、幹什麼的?你過都不過問,就這麼隨便的想嫁給我。」

    何花撅著小嘴:「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其他的事情我不管。」

    「喜歡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我跟你說,我不是什麼採購,也不是這個亂七八糟騙子公司的人,我是個地道的山村野夫,地地道道的農民伯伯。一個漂泊江湖,顛沛流離,無職無業,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何花說:「這個我曉得,我在何大姐哪裡聽到說過,加上你們這個公司的人也不太正經,都知道你們公司是鄉鎮企業。」

    何大姐是城北旅館的底樓事務員,資陽臨江寺人,結婚在成都,與顏中才、劉久富、公上是老鄉,大家都很熟。聽小何說後,公上倒轉覺得很踏實:「既然你啥子都曉得,你這又是何苦呢?」

    何花說:「我只知道我喜歡你這個人,管你是啥子工人、農民、流浪漢?」

    公上說:「這就賤了。有福不享,卻偏偏要和我受苦,這不是找罪受嗎?」

    何花拉著他:「我喜歡,我願意。」

    公上丟開她的手:「你喜歡,你願意!但我不喜歡,我不願意!我為什麼要害你,害你愛人?你離了婚,和我結婚,我們有何臉面面對世俗?說我們是姦夫淫婦,男盜女娼?

    世人懂得什麼愛?只會用最惡毒、最下賤的評議來傷害我們!議論我們!我們怎樣做人?再加上這個公司最多年底就要散伙,散了伙過後我幹什麼連我自己都不曉得,可能又只有漂泊不定,闖蕩江湖,拿什麼來養活你,這些問題你想過嗎?」

    何花說:「我想過,別人要怎麼說,是他的事,只要我們兩個相愛就行了。至於你的工作、生活問題,這些你都不用考慮。房子我父母哪裡有,就在城北旅館背後。糧食有的是,加上我的工資,吃穿不成問題,這不是啥子都解決了嗎?」

    公上苦笑了一下:「笑話!男子漢、大丈夫,成天游手好閒,無所事事,靠老婆和丈母娘來養活,那還是人嗎?」

    何花急著說:「這只是暫時的嘛,你在成都可以找其它事做嘛?」她焦急的看著公上。

    「你說得輕巧。一個農民,農村戶口,在成都找什麼事做。國家什麼都不准私人做。什麼都管,就是不管你死活。你怎麼幹!幹什麼?!」

    何花無話可說,急道:「什麼都不准干,你不幹就是,又餓不著、冷不著你,你又何苦嘛。」

    公上這次主動摟著她:「何花,我愛你,謝謝你!但我告訴你,如果我不是為了尊嚴而自討苦吃,我們兩個也不會有今天,我應該早以是當孩子的爸爸了。正因為我不想這樣做人,我要憑自己的本事來討老婆、養老婆,而不是靠老婆來養我,這就是我不想結婆娘的志氣。」

    他突然捧著她的臉說,「所以,謝謝你對我的愛,也謝謝你想得這麼周全,我現在正式告訴你:我不會娶你!同時希望你打消這個念頭,好好的回到你丈夫身邊,盡守婦道,做一個賢妻良母,用心去受你丈夫,過上一個美滿和諧、幸福愉快的生活。打消一切邪念,回到你丈夫身邊,哈,聽話。」

    何花滿面流淚,撲在公上的懷裡,痛哭流涕。

    巷道雖小,但過往行人不斷,見這對小夫妻在大街上摟摟抱抱,哭哭鬧鬧,均感到好奇,皆搖頭而過。

    公上見她哭泣不止,勸道:「好了,別哭了,這是一個圓滿的開始,也是一個圓滿的結束,所幸我們及時醒悟,及時回頭,卻沒有給任何人造成傷害。現在已經三點過了,回成都剛好趕上你上班,走。」

    不知何花有何說法?篇幅所限,下回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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