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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2章 輪流作東 文 / 顏公上

    王高昇端著酒杯:「顏老弟,論年齡,你肯定比我們三人都小,我就不喊你顏哥了,我倆喝杯見面酒!」

    公上說:「我今年二十一歲,過了年就二十二歲了,不知二位老兄貴庚?」

    王高昇說:「我今年26歲。」

    李天財說:「我今年25歲。」

    公上說:「果真三位都是老兄,來,王兄,這一杯是見面酒,小弟敬老兄?」

    王高昇說:「好。」一口喝了個底朝天。」

    一瓶酒喝完後,李天財還要開一瓶,公上推說自己酒量不行,謝絕了。

    李天財不便免強,便招呼大家吃飯。結帳時,總共十二元。

    公上心裡一緊,心想:人家請吃飯,就花了十二元,自己請客再小氣,恐怕也不能低於十元,如果這樣下去,幾天就把錢花光,今後怎麼辦?總不能說自己沒有錢了吧。

    四人回到房間,王高昇要公上教他們三人唱歌。公上也不客氣,便唱了一首《朋友頌歌》

    「親愛的朋友,你不要把淚水流,如果咱倆分手後,心中不要難受。世上有苦水也有美酒,看你怎樣去追求,只要你高高地抬起了頭,苦水也能化為美酒。愁啊愁,愁白了頭,憂啊憂,憂久釋懷更加地愁。

    世上有苦水也有美酒,看你怎樣去追求,只要你勇敢地抬起了頭,苦水也能化為美酒。」

    這首歌是一對情侶分離時表露的愁腸和勱志的情杯,歌詞衷腸綿綿,情意濃濃,歌曲委婉動聽,淒涼吭暢。

    公上剛唱時,下午的服務員拉著一個年齡和他相近、比他稍矮一點,但長相較漂亮的同事來到房間。

    第二十二個百鳳眾仙投胎轉世的仙女出現了。

    兩人執夜班,聽到公上的歌聲顯得非常興奮。王高昇,李天財他們為了在服務員面前展示自己,跟著公上唱。但因他們五音不全,唱得很難聽。

    王高昇、李開財、包括老謝,見服務員第一次到房間來聽歌,和他們說話、說笑,便心猿意馬,想入菲菲。

    服務員聽完公上唱完歌後,便低著頭,笑著走了。

    服務員走後,王高昇說:「顏老弟,今天晚上你乾脆搬過來住算了,你一個人在一個房間,好寂莫喲。」

    老謝和李天財也贊同。

    公上說:「我也願意搬過來,但現在天都黑了,不知服務員同不同意?」

    王高昇說:「沒事,我去給他們說。」說完便和李天財出門,公上跟在後面。房間離大廳服務台只有一牆之隔,王高昇出門就說:「王妹妹,我這位顏老弟要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你給他轉個號,怎麼樣?」

    較矮的姑娘坐在服務台的椅子上:「哪個是你妹妹,你別亂叫?」

    王高昇站在服務台:「一筆難寫二個王字,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喊你一聲妹妹,幹嗎不可以呢?小陳,你說是不是?」

    原來,高個子姑姓陳,較婑的姑娘姓王。陳姑娘說:「就你油腔滑調,一點不正經,一副流氓打扮。」

    王高昇說:「我就是流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想和你們耍朋友,沒有錯嘛。」

    陳姑娘恨了他一眼:「鬼才和你耍朋友,看你這樣就不是好人,哪個和你耍朋友,肯定是瞎了眼睛。」

    王高昇厚著臉皮說:「我雖然長相丑點,但心好,最心庝女人了,天財,我說得對不對。」

    李天財人小,個子小,臉小,眼睛小,嘻皮笑臉地說:「對,對,男人長相不好不要緊,關鍵是要心好,要心疼自己的老婆才行,女人嫁給這樣的男人才可靠,你們說是不是?」

    王姑娘未搭理他倆,陳姑娘卻說:「少在這裡死皮賴臉的,你看人家多老實,哪裡像你們這麼厚臉皮。」他笑著問公上:「你真的要轉房嗎?」

    公上笑著點了點頭。

    陳姑娘說:「好吧,你把行李搬過去就是,我在登記簿上改一下就中。」

    王姑娘推了一下陳姑娘:「不中,別給他換房間,他們兩個這麼壞,換過去他也要學壞,不換。」

    王高昇抓住話炳,說道:「哎呀,顏老弟,看來你艷福不淺呀,我妹妹看上你了。」他馬上回過頭,對著王姑娘,「妹妹,你是不看上顏老弟了,如果是你看上了,我給你做媒,到時候你們可別忘了請我喝三百杯。」

    王姑娘頓時滿臉菲紅。

    公上忙說道:「哎,你別亂說。」

    陳姑娘搶著問:「你是幹什麼的,到這裡來做什麼?」

    公上說:「我是——」

    王高昇搶著說:「他是成都鐵路局的科長,到鄭州鐵路局來出差。你別問這麼仔細,你是不是想和我妹妹搶顏老弟——」

    王、陳二姑娘同時在服務台上各抓起一樣東西向他砸去。

    公上趕緊說:「哎,別亂說,我是四川的,是農民,過來辦點事。」

    王高昇氣得蹬腳,回到房間裡去了。

    陳姑娘說:「走,我去給你開門。」隨之拿著鑰匙打開公上的房門。

    公上把自己的被蓋和行李寄存在寄存處,只留下牙刷、牙膏、洗臉帕,便到對面房間的空床上住。

    第二天起床,老謝主動請大家吃早飯,早飯是小米稀飯和窩窩頭,花去一元二角錢元。

    公上心想:狗日的老謝太精,請吃早飯,也算請了一次客,坐了一回樁,難道他比馮老頭都還要做得出一些?

    中午王高昇坐樁,花了四元多錢請大家吃飯。公上滿心歡喜,想到晚上他坐樁,吃五元錢不算吝嗇吧。誰知到了晚上,李天財名譽上讓公上做東,卻再三拒絕公上給錢。公上雖高興,但內心又極過不去。

    到了大年三十天中午,公上執意做東,李天財只好同意。吃了六元錢,公上心裡踏實多了。

    到了大年三十晚,又是李天財做東,因是過年,用了十八元錢。

    老謝和王高昇似乎覺得很正常,但公上認為李天財太慷慨,心裡像欠了帳似的。

    公上雖然對李天財的為人慷慨表示尊重,但做為一個鐵路工人的大方程度和他的職業收入極不相稱。李天財有鄭州鐵路局的工作證,又穿著鐵路制服,肯定是鐵路工人。但如果僅因自己的長相差,而花錢來結交、巴結、討好朋友,這不僅沒意義,而且根本不值得。朋友不會因為他花錢就真正與他交朋友,而是把他當成一條豬,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所以他為李天財操心,認為應該把錢積累起來,不應該花在不該花的地方。

    大年過後,四個人成天快快樂樂,唱哥、打撲克。打撲克、唱歌。

    老謝最做得出,凡是該他做東時,他都請吃早飯,有時連饅頭也不買,叫大家吃窩窩頭。即使吃中餐,他也從未超過三元錢。

    王高長則是個馬大哈,他只管吃飯,不管出錢,實在過意不去了,他做一次東,金額不會超過五元錢。

    公上抱著不撿位置不吃虧的法則,該他做東時,他按不超過每餐五元的標準請吃飯,而大部分都是李天財為他給錢。而且李天財還顯得很高興,毫不計較。

    老謝有一個朋友叫張森,五十多歲,是安陽捲煙廠的退休工人。戴一頂藍色帽子,穿一身籃色軍干服,臉色白淨,濃眉大眼,鼻直嘴大。說話聲音很粗,對人非常客氣,三天兩頭到房間裡來一趟,同大家吹牛、打牌,和大家混得很熟。

    正月十二下午,他又來到房間,李天財、王高昇、老謝都出去辦事去了,只有公上一個人在房間裡。公上見他來,很熱情的接待了他。

    到了六點左右,都不見三人回來,此時公上身上的錢已經所剩三幾。張森是本地人,願和外地人打交道,交朋友,關心人家做什麼事。公上想尋找機會做事,便請他吃晚飯。

    到了一家餐廳,公上點了兩個菜,張森不喝酒,兩人慢慢吃飯,公上牢記「逢人且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的古訓,把自己的真實處境隱瞞起來,說:「我是四川資陽石岒經理部的推銷員,出面推銷竹器產生。因沒有找到訂戶,春節無法回去,所以留在安陽,等過了年再推銷。」

    張森問:「是些什麼竹器。」

    公上說:「是竹椅,竹筐、竹籃等竹製品。」

    張森沒見過竹製品,公上說的他都不懂,問道:「你有樣品沒有?」

    公上說:「沒帶。」

    張森說:「要有樣品才好推銷,否則人家不知道是啥形壯,啥用途,難以訂貨。如有樣品,我可以幫忙找熟人推銷。」

    公上說:「我下次回四川把樣品帶來,到時候請你幫忙推銷。」

    張森說:「中,中。」

    兩人吃了飯,便分手了。

    正月十五過後,公上的錢不僅用光了,好在這裡的住宿只交定金,然後隨便你住多久,都不會嗺你交,你只管住就行了。直到你走的那一天,你有錢願意交就交,沒有錢、或者有錢都不交,你只管悄悄地走了就是。

    公上命真好,遇困時找到了這麼一個鐵路上辦的國營招待所住。連續幾天,公上只有跟著李天財出去吃飯而不能自己做東。

    這種日子最多維特兩三天,時間長了,任何人都不是傻子,即使李天財大方,也不過維護三五天,總不可能光吃人家,而自己一次都不做東,天下那有天天白吃人家飯的。

    公上心慌極了,但又沒有別的辦法。他把恐慌埋在心裡,仍然跟著他們去吃飯。正月十八中午,四人到了汽車站附近一家餐廳,剛進門坐下,公上便看見吳水清和村上的其它兩人準備進這家餐廳吃飯。吳水清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了王高昇一眼,然後又看見公上是和王高昇一起的,瞬間,回頭就走。

    公上看見他時,便立即想站起來給他打招呼,但見他的神態,知道吳水清誤認為我是和扒手、小偷在一起了。他見吳水清頭也不回的走去,想到無法給他解釋,也就只好隨他去了。

    回到房間裡,公上心急如焚:一是這沒錢的日子怎麼過、怎麼活?二是吳水清回去跟謝軍良說自己和小偷在一起,謝軍良回去跟二姐、二姐夫一說,二姐、二姐夫不氣死才怪。怎麼辦?怎麼辦?

    吳水清回到村上,立即到謝軍良房裡,馮老頭正好在謝軍良房裡吹牛。吳水清見馮老頭在,心裡顯得更加興奮,說道:「我今天在安陽看到小顏了,你們猜他在安陽幹嗎?」

    謝軍良驚道:「怎麼,這麼久他還在安陽,他沒回四川?」

    馮老頭也緊張地看著吳水清,想聽下文。

    不知吳水清有何說法?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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