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 鋌而走險 文 / 顏公上
王光興氣憤地說：「曉得哪個賣屁股的吃家飯，屙野屎，跑到公社去告老子的狀？要是老子曉得是哪個？老子非殺死他龜兒子不可。」
公上拍著王光興的肩：「別激動，別激動，殺人是犯法的，你殺了別人，自己又活不成，何必呢？這樣吧，你們抓緊時間商量，兩下處理好，免得夜長夢多，大家都煩。我馬上到你們公社去，就說你們的態度很好，主動願意如數退錢，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再節外生枝，造成不必要的影響和麻煩，你說是不是？」
王光興說：「是，是，感謝顏書記，麻煩顏書記在公社幹部面前給我美言幾句。我也想通了，捨財免災。顏書記，你放心，我再惱火，我都把收他們的錢退了，算我倒霉。」
公上安慰說：「話也不能這麼說。遇到這種事，大家都倒霉，都捨了財，而且都不開心。不過我要求雙方實事求是，該退多少退多少，不能多退，也不能少退，有些理不清的帳，大家的姿態就高一點，別纏著一點小事不放，傷了和氣。」
王光興惱火地說：「哎呀，算了，算了，顏書記，這個帳我算不清，他說好多，就好多，我認了。」
公上說：「哎，老王，不能以這種態度來對待問題，你們慢慢算，如果是你認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等我回來再給我反映，我來處理。」
王光興焦急地說：「好，好，好，我聽顏書記的，等你回來再說。」
春夏之交的陽光既溫暖又熾熱，公上穿著他那件舊得發白的軍干服外衣，套著白襯衣和在西昌買的那條黃條格褲子，依然顯得精神抖擻，神采飛揚。到長生只有兩、三里地，公上和歐陽生貴提心吊膽地來到了長生公社所在地。
公社由十多間瓦房組成的一個四合院，大門外有一棵大黃桷樹，黃桷樹顯得歷經滄桑歲月，樹根露在外面，張張葉片在隨風擺動。
公上和歐陽生貴走進大門，走進一個辦公室，向一個文書模樣的人問道：「請問你們團委王書記在不在？」
文書模樣的人大概三十多歲，較瘦，留一個平頭，戴著一副眼鏡，不冷不熱：「你們是幹啥子的？找王書記啥事？」
公上說：「我是顏家公社團委的……」
未等公上把話說完，他便搶著說：「哦，我知道了，我們王書記正在等你呢。」他側身喊道：「王書記，劉家團委的領導來了。」
院內瓦房正廳中間有一間亮簷柱屋，有兩個婦女在上面。一個約二十多歲的婦女，急忙走下露天石梯，見公上向她笑著走來，怔了一下後馬上笑迎：「是顏家公社的顏書記來了，失敬，失敬。」
公上一見王書記，見其雖不漂亮，但顯得端正，莊重，便迎上去。見她伸手，也伸出手去握著他的手：「你就是王書記，沒想到長得這麼年輕，漂亮。失禮，失禮。今天我來本不想來打擾王書記，沒想到王書記知道了，還望王書記原諒我的不禮之處。」
王書記握著公上的手高興地說：「哪裡，哪裡，顏書記能夠到我們這個窮鄉來做客，使我們蓬蓽生輝，高興還來不及呢，那有怪罪之理？不周之處，還望顏書記諒解。」說著她話鋒一轉：「沒想到顏書記長得……這麼……年輕就當領導了，前程無量啊。聽口音好像是重慶人？」
公上椕開王書記的手：「哪裡，哪裡，感謝組織培養。我能力不強，經驗不足，趕王書記還差得遠呢！還要給王書記多學習、學習。」
王書記被說得心花怒放：「你太客氣了，你這麼年輕有為，只有我給你多學習、學習的。」說著右手一揮：「請上面坐。」
到了敞屋裡，沒有辦公桌，只有三條農村吃飯坐的長凳和桌子。公上和歐陽生貴坐了左側的一根，王書記和另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婦女坐在靠牆的那一根板凳上。
公上未等王書記開口，
看書；網』）列表:雀在瓦房上覓食，還有幾隻在天上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一片樹葉從瓦房上掉了下來，飄落在地壩裡。公上看了一下落葉說：「王書記，快別這麼說，我可能是運氣好一點，遇到王光興一家今天很開竅，否則的話，可能仍然是一事無成，還得求助你們出面解決才行。」
王書記說：「上午李支書給我匯報的時候，我就叫他回去給王光興說，叫他實事求是，別跟我們長生公社的人民丟臉。」
公上忙站起來：「難怪不得今天這麼順利，原來是王書記早已在暗中相助，沒有王書記這句話，王光興恐怕現在都不認帳，我代表張書記及他的親屬，向王書記表示衷心的感謝。同時，我個人對王書記對我工作上的支持，也衷心的表示感謝。」
王書記聽後很受用，突然話題一轉：「只要這個問題得到妥善解決，對雙方來說都有好處，這個事就不談了。你這麼年輕，下鄉就當了書記，那你還打不打算回重慶呢？」
公上見她投石問路，心裡發慌，卻很自然地說：「這個問題我還沒有考慮過，一切服從組織安排，黨叫幹啥就幹啥，這是組織原則，所以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王書記似乎對公上較為圓滑的回答較為滿意，但對公上的年齡與身份仍然懷疑，二十歲當公社團委書記很少！她與旁邊坐著的婦女交頭接耳。
公上眼觀六路，知她生疑，急中生智。見王書記背後辦公室的窗台上有一部電話，站起來說：「王書記，我想用一下你們的電話，給我們張書記匯報一下這裡的情況，免得他擔心。」
王書記右手往窗台一指：「好、好，電話在那裡，你去打吧。」
電話放在窗台牆上的一個方洞裡，離坐處有二米遠。歐陽生貴踩了一下公上的腳，公上知道歐陽生貴在提醒他，但未理睬，直往放電話的地方走去。
他左手拿起話筒輕輕按在話炳上，右手使勁搖電話的搖手。一會後，只聽見他喊：「哎，伍隍總機嗎？請接一個資陽。」等了一會兒，「哎，資陽總機嗎？請接一個南津，」又等了一會兒，「哎，南津總機嗎，請接一個顏家。」
又等了一會兒，他顯得很緊張、激動，對著話筒：「哎，李文書嗎？我，顏公上，請張書記接一下電話。」
十多秒後，他顯得更加激動：「哎，張書記嗎，你好！我顏公上嘛，哎，哎，對，對，我在長生公社給你打的電話，想給你匯報一下工作。哦，哦，我今天的工作得到了長生團委王書記的支持，工作進行得很順利，現在雙方都在算帳了，估計一會兒便結束了……。
只見他點頭哈腰，「哦，哦，好，好，我結完帳就趕回。哦，代你向長生團委表示衷心感謝，好、好、好，我一定完成任務。好，好，就這樣……」
公上在電話中說的話，坐在旁邊的王書記她們聽得一清二楚，這個電話證明了一切，可以放一萬個心。公上回來，王書記說：「你太客氣了，我只不過是打了個招呼，具體工作還是你做的嘛。」
公上回到座位上：「我們張書記叫我代他向你們對我們工作的支持，表示感謝！」
王書記高興地揮手笑著說：「不敢當，不敢當，也請你代我向你們張書記問好。」
「好的，好的，我一定轉報。王書記，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回顏家，如果沒有其它指示，我們想告辭了。」
王書記站起來：「沒事了，打擾你們這麼久，下次有機會，歡迎來長生指導工作。」
公上也說道：「王書記方便的話，也請到顏家來指導工作。」
王書記送到大門口，握手告別。
張元富在離長生公社門口半里地的亂石堆上望見公上和歐陽生貴出來，疾步奔跑過來：「哎呀，你們終於出來了，把我們嚇慘了，擔心你們被抓起來了，怎麼樣……？」
歐陽生貴說：「她們被公上騙得團團轉，那個王書記對他還有點意思。」
張元富開心地笑著說：「公上這輩子不枉自活，討女人喜歡。」
歐陽生貴邊走邊問公上：「你的膽子真大，怎麼想起打電話這一招，把我嚇慘了，你在電話上說那些，是怎麼回事。」
張元富不明所以地望著公上。
公上往上一跳，右手食指和中指在空中打了一個「響」，身體彎曲有度，動作瀟灑自如。回頭得意地說：「打個屁的電話，我當時想，該說的已經說了，我見她在摸到我的底，我怕說多了露出馬腳。無意間看見電話，便突然想到用電話來證實我的身份。
他看了二人一眼，眼睛一大，「我說的那些話是故意說給她們聽的，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搖通總機，是在給自己說話。怎麼樣？我今天這招比起諸葛亮的空城計，瞞天過海差不多吧？」
歐陽生貴恍然大悟：「哦，差不多，差不多，還比諸葛亮凶點，你裝得真像，連我都認為你真的是在打電話。」
三人哈哈大笑。
公上站在一堆亂石上問張元富：「張亮富，他們結完帳沒有」。
張元富高興地說：「早就結完了，錢都拿到了。」
歐陽生貴問：「退了多少錢」。
張元富說：「八百六十元」。
歐陽生貴似乎感到很意外，但未露聲色，說道：「那這樣，你去喊張亮富他們走了，我們就不去見那個主人家了。」他看了一眼公上，似乎徵求公上的意見。
公上點點頭，張元富一個人便分道走了。
一會兒，張元富、張亮富、張祖德一行數人走到一條小公路上與歐陽生貴、公上會合，張祖德說道：「今天好得公上來了，否則的話，肯定又是白跑一趟不說，還不曉得要受些啥子氣？」
歐陽生貴說：「這些都不說了，我們趕緊走到伍隍去把飯吃了。人家公上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早飯，把人家餓慘了。」
公上苦笑著：「不說不餓，你一說還真的餓得心慌了。」
不知會不會出事？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本文由看書網小說（.）原創首發，閱讀最新章節請搜索「看書網」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