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公報私仇 文 / 顏公上
待王、李二仙走遠後,劉乾坤問:「是不是你們哪個得罪了她們,按理說她們是不會這樣的?」
劉大漢想了一下,恍然一悟:「哎呀,是資陽那個娃兒昨天把她們得罪了,老子曉得要出事,現在果真出了,他媽的……」
劉乾坤偏著頭問:「資陽哪個娃兒?」
劉大漢一雙大眼睛蹬著他:「就是你西昌的朋友喊來的那三個當中的一個!」
劉乾坤想了一下,想不起來,指令道:「我不管你哪個?你這個隊出的問題,你自己擺平。先給你說是清楚,這個事可不得了,如果是要返工的話,不說是賺不到錢,工人的工資拿不到不說,還要蝕本,你看著辦吧!」
劉大漢知道後果嚴重,氣唬唬地說:「老子去找他算帳。」
溫暖的太陽無孔不入,只要你不擋著它,它就要射著你,劉大漢身披夏日,氣匆匆地向公上幹活的地方走來。
公上低著頭給大華、毛濤打招呼,叫他們別笑,有好戲看。
劉大漢在離公上十多米處,大聲叫道:「小顏,我昨天就給你說,叫你不要得罪這些先人板板,你不聽,還認為人家喜歡你,喜歡你個球!你誇了海口,現在惹倒事了,你現在去跟我擺平!」
公上不經意地站在地基溝槽中:「啥子事?我好久說過哪個喜歡哪個?」
劉大漢到了公上身邊,居高臨下:「啥子事?錘子事!都是你惹的禍。你昨天把王施工、李施工得罪了,她們今天,不,就是剛才叫我們這個班攪的混凝土全部返工,說標號和比例不合格,那麼多混凝土,十天半月都返不過來。」
他帶著哭腔,「不說原材料損失賠不起,僅僅是窩工、浪工的損失算出來,弟兄們不僅做的工錢拿不倒,就是砸鍋賣鐵,賣兒賣女,啥子賣完都走不了路。」
公上理論:「她們說要不得就要不得嗎?總得還有個講個啥規炬才對吧。」
「你懂個球?不懂裝懂,臉泡皮腫。上數偉人大,下數施工員歪,不是她們說要不得就要不得咋的?未必你還敢拿去化驗?化驗肯定問題更多、更大!混凝土全部是人工和的,沙、水泥、卵石比例全部是估計的,拿去化驗還拾得到便宜?」
公上感到錯不在他:「既然是這樣,關我啥子事?你怎麼來找我出氣呢?」
劉大漢在地基溝槽上緊握雙拳,右腳本在地上一蹬:「關你啥子事?你說得輕巧,當真吃根燈草。這麼一個多月來都沒有一點事,唯獨昨晚上你把她們得罪了,她們今天就找岔子了」。
他帶著哭腔,「我千說萬說,求爹爹、告奶奶,連劉癩子都出面求情,她們兩個都不買帳,鐵板釘釘,寸步不讓,非要叫返工和追究責任。這麼大的事,你還以為小了嗦?」
「我昨晚上哪裡得罪她們了?」公上指著大華和毛濤:「你們都是親眼看到的,不是後來很好嗎?今天上午她們兩個施工員還在這裡耍了來。」
公上從溝槽中站上來,對著劉大漢的面理直氣壯地說:「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因昨天得罪了她們,那是我個人和她們之間的事,她們豈能公報私仇,而且不在我們這個組報仇,跑到與我無關的另一個組去報復,這太說不過去吧?不能說出了問題,就活生生的把我扯進去,以昨晚上的事來怪我?」
劉大漢更加激動:「你少給我兩個搶嘴,啥子不公報私仇?這些先人的誠腑深得很,她找你的岔太明顯了,所以她們便不露聲色地找我們這個班的漏洞,給人感覺她工作認真,公事公辦!而實際上她們就是要公報私憤,你就明明曉得,你也拿她沒有辦法!」
公上撐著鋤把昂著頭問:「那你來找我是啥意思?是想罵我一頓,還是……」
「罵你一頓!這麼輕鬆?這牽涉到弟兄們養家餬口、飯碗的問題,罵你起啥子作用?你昨晚不是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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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大漢到了她們面前,除了滿臉哭笑還是滿臉哭笑,劉大漢手勢不斷,蹬足捶胸,與她們並排走,說話帶著痛苦的表情。二仙繼續說說笑笑,不理采他。
這時,公上這個組的人全部都停下活來,只有大華和毛濤在笑、在幹活。
三人離公上約十多米遠,王秀和李玉給公上做了一個只有公上弄得清楚的眼神。劉大漢帶著一種又恨、又哀求公上的神態,示意公上快起來說情。
公上在地基槽中爬起來,聽到王秀說:「劉大漢,不管你啷個說都不得行,必須馬上返工,否則耽誤一天,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公上面無表情地站在地上不動,劉大漢直給公上嚕嘴,公上視而不見。
三人離公上三步之距,王秀調侃道:「顏崽兒,你有啥子苦水要倒啊!」
公上站在她對面罵道:「我聽劉大漢說,因為昨天晚上我把你兩個丕婆娘得罪了,你們兩個丕婆娘今天就公報私仇,叫我們混凝土班全部返工,還要賠償損失是不是?」
劉大漢在王秀、李玉背後又是揮手,又是蹬足,又是垂胸,又是歎氣,一雙眼睛恨著公上。意思是哪裡有這麼求情的,這樣求情不把事情搞得更糟,更不可收拾嗎?
大華和毛濤在後面笑得打滾。
李玉、王秀同時轉過身去,劉大漢還在揮手、蹬足、垂胸。
王秀問:「劉大漢,你是不是這樣給他說的?」
劉大漢痛苦萬分,找不到較為合適的方式和語言來辯解,便疾口否認:「王施工、李施工,你別聽他打胡亂說,我哪裡敢當面這麼說你們!」劉大漢也是忙中生亂,不該說最後一句。
王秀雙目逼視著劉大漢:「哪你是背後一直在說我們喏?」
劉大漢哭喪著臉,雙目無神,語無論次:「我——沒有,我——沒有說過你們的閒話,不信你問——」問誰,他指著公上沒說是出來。
夏日把劉大漢的身影定在地上。公上見時機已到,指著二仙:「你這兩個丕婆娘,因為一點兒個人恩怨,心裡不舒服,便利用你手中的權力橫行霸道,為所欲為,故意找岔子,給我們穿小鞋,洩私憤,圖報復,這成何體統?我恨不得把你這兩個丕婆娘。」究竟要把二仙怎樣,一時他也說以不出來。
李玉轉向前起了一步,伸著頭向著公上:「我們就是要找岔,就是要給你們穿小鞋,又啷個,你把我們活埋了。」她邊說邊抬肩,挺胸,離公上僅一步之遙。
公上詭異一笑,又嚴肅地說:「我不想給你兩個丕婆娘說是這麼多,你們準備啷個處理?」
李玉又抬頭挺胸:「返工!賠償損失!!」
劉大漢象鬥敗了的公雞一樣,無力地站在李玉身後。
公上見差不多了,向劉大漢招了一下手:「劉大哥,你過來,我來解決這個事。」
劉大漢雙眼恨著公上,於心不甘地走到李玉側面站著。
公上認真地說:「今天這個事情,我提出兩個意見。」
李玉和王秀見公上故意這麼認真,便知道他又有古怪,笑看著公上。
劉大漢倒很認真地要聽公上說下文。
公上指著二仙:「鯉魚,好臭,聽倒。」
王秀用腳蹬了公上一下:「丕崽兒亂取名。」
公上不躲、不閃、不笑:「別打鬧,認真聽。」他賣弄地假裝思考了一下:「第一,今天這個玩笑到此為止。」
李玉、王秀捂著嘴笑。
劉大漢還不明所以,還是很不舒坦地看著公上。
公上又故弄玄虛,很為難地說:「第二,這個第二嘛,今天這個玩笑結束了。」說完,兩手一攤,「這個問題就這麼解決。」
劉大漢還站在地上仍不明所以:「玩笑!什麼玩笑!怎麼就這樣解決了?」他見兩個施工員笑彎了腰,毛濤和大華也笑得喘不過氣來,他心情倒是輕鬆了些,但還是很納悶,問公上:「這到底是咋回事?」
公上指著二仙:「是我喊我這兩個丕婆娘故意開你的玩笑。」
劉大漢恍然大悟,大笑幾聲,便舉起手要打公上:「你這個狗日的,開這麼大個玩笑……」
在劉大漢舉手要打公上時,王秀和李玉聽公上說她兩個是他婆娘,加上當著劉大漢的面說穿此事,李玉用腳向公上踢去,嘴裡說:「丕崽兒,哪個是你婆娘。」
公上眼觀六路,見王秀也舉手要打他,避開李玉的腳,左手伸出來擋王秀的手,剛好抓住王秀的手。就這一瞬間,兩人同時像觸了電似的,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兩人手抓住手,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兩手相握的快感像電流一樣在全身愉快而又緊張地流淌,兩雙眼睛同時告訴了對方一切的一切。
見二人這樣,李玉不服氣地蹬了一下腳,嘴裡「哼」了一聲,負氣地離開了。
劉大漢、毛濤、大華等工地上的人都看著她們。
公上反應過來,放開了王秀的手。王秀滿臉緋紅,低著頭害羞地走了。
王秀走出十多米遠後,劉大漢回過神來:「狗日的小顏,你不僅會演戲,還會耍魔術,把王施工也騙到手了,害得我一下午低三下四,求情告饒,老子今晚上要罰你喝酒。」
大華和毛濤同時說:「要得,要得。」
公上笑著說:「你只罰半斤白酒和半斤雞肉就行了,千萬不要罰我喝茅苔。」
「茅台買不到,買得倒的話,我非要罰一瓶給你喝。劉大漢高興地說。「這下好了,我不用擔心了,我們這個班的工程質量,有小顏這小子在,就萬事大吉,高枕無憂囉。我到混凝土組去一下,也去給劉癩子說一下,說我遭了汪二,免得他們還在擔心。」
「喂,劉大漢,你說的劉癩子是哪個?」公上不知劉癩子是誰。
劉大漢停步回頭:「你還不曉得呀?劉乾坤是癩子,一年四季都戴著帽子,蓋住他那個黃瓜皮兒。」
公上「哦」了一聲,懂了。
不知後事如何?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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