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酷刑難當 文 / 顏公上
正當他在得意之時,兩個民兵聽到蔣公安的指令,撲向公上,把早已準備好的細鐵絲拿在手裡。右邊的民兵將公上的左手從左肩向下反剪在後,用鐵絲纏著大拇指。
左背的民兵,將公上的右手,從後面向上搬到肩背後。
兩個民兵分別將公上的兩支大拇指纏好鐵絲後,使勁往中間壓,直到將兩根大拇指從反方向重疊在一起拉不動了,又將鐵絲纏在兩根拇指上。
兩個民兵捆好後,站回牆邊欣賞這開心的一幕。
公上疼得鑽心,彎著腰,弓著背站在屋中間。他既不求饒,又不喊痛。他知道喊痛和求饒都是多餘的,只會令他們更開心。
蔣公安見公上彎著腰,弓著背,抬著頭站在中間,既不求饒,又不喊痛,一雙眼睛怒視著屋內的每個人,一點沒有受刑的樣子。
蔣公安感到很意外,心想: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他媽的這麼頑固,不像其它犯人,剛捆上就喊天喊地,跪地求饒。看他那個意思,好像沒有這方面的舉動,而且好像很不服的樣子。
等了十多分鐘,見公上還是沒有反應,便說:「你跟老子還很頑固哈,好嘛,看你頑固到什麼程度。給他鬆鬆骨。」
他話音一落,左邊的民兵便上前兩步,抓住公上背上拇指的鐵絲,往後一拉。
公上本能的往後一仰,嘴裡也本能的喊「哎喲」。
如此三五次,他拉一次,公上喊一次。他不拉,公上便不喊,又像沒事一樣。
蔣公安心裡既好氣,又好笑,心想:他干公安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像這個傢伙這麼頑固的,一般都是「蔣爺爺,蔣公安,饒了我吧」的喊叫,沒想到這小子這麼不來氣。令他高興的是,你小子不吃這一套,今天晚上老子叫你吃過癮,看你小子求不求饒。
蔣公安點燃了葉子煙,自個兒抽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他見公上的表情仍然像無事一樣,坐在板凳上,用握住煙桿的左手,指著公上旁邊的民兵:「這小子比較頑固,整死不交待問題,跟他換個花樣,叫他給我作揖。」
兩隻惡狼又撲向公上,用腳使勁踹公上的腳腕。
公上反剪著手,因受重踹,跪倒在地上。
兩個民兵分別用力解開捆在公上拇指上的鐵絲。
公上已經領悟到蔣公安叫兩個民兵叫他作揖的形狀。當兩個民兵把他雙手往胸前拉時,他很配合的自己雙手合攏,伸在胸前。
在場的人又感到意外,雙眼呆呆地看著公上,感到真他媽的好玩。
蔣公安朝公上點點頭,翹起的二郎腿有節奏的搖晃。左手夾著煙,不時在桌上輕輕地敲打,好像即將欣賞一場大快人心的大戲。
兩個民兵見公上這麼自覺,知道他們的程序,便沒有做得那麼凶神惡煞。
他們又剪了一根約二尺長的鐵絲,在鐵絲一端三公分長的地方,用手掰成九十度。
左邊的民兵雙手用力抓住公上的手掌,右邊的民兵右手拿鐵絲,左手抓住公上的兩隻大拇指,將三公分長的鐵絲平放在拇指之間的縫中間,然後將另一端的鐵絲,從前至後的將兩根拇指纏在一起。
每纏一圈,用力拉一下,直至拉不動為止,然後再纏一圈。
每纏一圈,公上的大拇指上的肉便陷一圈下去,旁邊又冒一圈起來。
兩隻大拇指纏了大約兩公分長,拇指上陷下去的和冒出來的肉很均勻。
在纏的過程中,公上強咬牙,沒有喊一句,也沒有掉一滴眼淚,鑽心的疼痛只有他知道。他目視著小個子公安背後的文件櫃,時間一長,兩隻拇指痛得難受。
公上受刑不過,本想向他們求?看(^書網?靈異]上兩腳。
公上受力倒在地上,他本想爬起來。但想了一下:跪了這麼長的時間了,雙膝很疼,既然已經倒在地上,乾脆就不起來,倒在地上還舒服點。
民兵見公上倒在地上無意起來,又在他背上狠狠的踢了兩腳。他見公上不避讓,心中更氣,便又繼續折磨公上。
「算了,這小子太頑固,把這小子捆在這裡,我們再去巡邏,回來後再審問。」蔣公安又用右手指著躺在地上的公上說:「你小子跟我聽清楚,你別認為你不說話就能矇混過關。在老子手上還沒有跑脫過一個壞蛋。
你是幹啥子的?幹了些什麼壞事?老子一清二楚。老子怕你頑抗,老子有的是時間,你跟老子想清楚,呆會兒老子回來,你再不坦白交待你的罪行,你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劉龍顯、劉忠顯房間的鑰匙在公上身上,晚上十點多鐘,弟兄二人分別從外面耍了回來,進不了屋,紛紛跑回家裡找公上。
見公上不在,劉龍顯責怪道:「這個娃兒跑到哪裡去耍去了,這麼晚都還不回來,難道他不曉得拿到我們的鑰匙在嗎?」
等了一會兒,仍不見公上回來,兩個兒子在家裡影響了劉山登睡覺,劉山登心裡很冒火:「這個娃兒太不像話了,才來幾天,就這麼自由散漫,無法無天了,不行就喊他回去,太不叫話了。」
他們沒有把公上當下人,但公上做的就是下人的事,應當時時刻刻侍候在身邊。公上深夜不歸,理應發火。
兩個公安帶著兩個姑娘和民兵出去後,另外兩個民兵把公上拖起來,解去了拇指上的鐵絲。
公上頓感輕鬆,認為最艱難的時刻過去了。他滿以為兩個民兵最多不過用繩子將他捆在窗口上站著,這樣畢竟不是很難受。
他這時才看清,從地上拉他起來那個民兵,跟他差不多高,年齡大概二十多歲。長相一般,從眼神中看出他這個人很惡毒,穿件中山服,下穿著藍布褲子,腳上穿一雙解放軍轉業穿的解放鞋,大概是剛轉業不久的軍人。
另一個民兵大概有一米六高,寬皮大臉,國字型,臉上長滿了絡腮鬍,嘴很大,看起來很忠厚、善良,穿一套軍干服,一眼就看得出是貧下中農成分,有一種自上而下的優越感和當家作主的派頭。
穿軍干服的民兵把公上拖到窗前,向穿中山服的民兵問道:「是捆蜻蜓點水,還是捆鴨兒浮水。」
穿中山服的說:「兩樣一起來。」
穿軍干服的心領神會,在辦公室抽屜裡拿出一根長長的、細細的棕繩,走到公上面前,吼一聲:「跟老子站好。」
公上弄不清楚「蜻蜓點水」和「鴨兒浮水」是怎麼個樣子,但預感到情況會更加不妙,便藉機求道:「二位放了我吧,我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壞事。我是冤枉的,我出去後大家還可交個朋友……」
公上還未說完。穿中山服的民兵走到公上面前,伸手就是一拳朝公上面部打去。
公上兩眼冒金星,疼痛難忍,左邊臉上的肌肉劇烈地跳動。
穿中山服的打了後說:「你是什麼東西,你是階級敵人,是壞蛋,我們是革命群眾,你想混進革命隊伍,想同我們交朋友,真是異想天開。」
他越說越上口:「你頑固不化,死不老實。你沒有做壞事,我們會抓你進來嗎?抓進來的都是壞人,都要實行無產階級專政。你想和我們交朋友,真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捆!」
穿中山服的一把把公上拉到窗台邊,兩個人反抓著公上兩隻手,用繩子在公上的手臂上纏了幾圈,然後將兩隻手捆在背後。
穿中山服的喊一聲「拉」!公上雙腳離地,反剪著雙手懸在空中,整個人成了一個弓字形。
公上的身心受到嚴重摧殘和痛楚,他仍然緊咬牙關,不喊不叫,不開口求情。
在空中吊了大概十多分鐘,公上痛不可當,吊在空中做出各種動作掙扎。這便是「蜻蜓點水」。
穿中山服的民兵看差不多了,便和同伴慢慢的把公上放下來,公上的腳拇指剛著地,穿中山服的喊了一聲「好!」
兩人便把手中的繩子拴在窗子上的鋼筋上。
穿中山服的說了聲「走」,兩人便同時出門,剩下公上一個人吊在房內,這便是「鴨兒浮水」。
公上兩隻腳尖支撐在地上,開始還覺得比吊在空中要舒服得多,不到幾分鐘,他感到兩隻腳尖發脹發疼,難以支撐整個身體。
他便使勁地往下墜,想把繩子拉長點,好用兩隻腳掌站在地上,但沒有效果。
為了降低腳尖的痛脹,他一會兒雙腳懸空,讓繩子將自己的身子吊在空中,受不了時,他又將腳尖落地。
隔一會兒,他又用一隻腳尖立地,把另一隻腳用來休息幾十秒鐘。
他認為蔣公安他們到沱江大橋巡邏的時間不會長,最多半個小時就會回來。他想他們明知道我沒幹壞事,僅僅是因為我罵了他們亂照電筒,他們出出氣,回來就會把我放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沒人來。一個小時過去了,仍然沒人來。一個半小時過去了,還是沒人來。
公上被捆在那裡,痛苦難當,除了重複做減輕疼痛動作外,他突然想到跑。
不知公上能不能跑?篇幅所限,下章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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