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本性者 文 / 笑著
琳琳拉著墨菲，一路小跑地走在寬闊的草原上。墨菲感覺自己的手牽著的彷彿是一隻細玉，配著藏族人少有的白皙皮膚，拉著自己的這個琳琳彷彿就好像是一個天使一般。
「我……我們要去哪裡啊？」
「廢話。」琳琳氣呼呼的看著墨菲，「當然是要去我家啦。」
「去你家幹什麼……」墨菲撓了撓頭。
「我不是說了嗎，琳琳的奶奶和爸爸都在等待著你呢。」琳琳別過頭去，小臉微紅。「等著你回來……娶我……」
「什麼！？」墨菲大吃一驚。「那個……你再說一次……」
「討厭！」琳琳生氣的一跺腳，「不和你說了，阿文變得越來越壞了，我……我不理你了，哼！」
可是，琳琳的手卻一直都牽著墨菲，一路兩個人以不同的步調走著。
不一會兒，一個偌大的帳篷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琳琳笑了，她指著那個帳篷對墨菲說:「阿文，你看到了嗎，那個就是琳琳現在的家，很漂亮吧！」
「漂亮……漂亮……」墨菲很敷衍的回答道。
「切，我知道阿文你現在是從中原回來的人了，見過大世面的了，這個帳篷你一定再也住不慣了，也看不起了！」琳琳賭氣地說，「難怪這麼久都不回來，原來你已經不喜歡草原，不喜歡帳篷，不喜歡放牧，不喜歡琳琳了！」
「沒有沒有沒有。」墨菲連忙搖頭，「帳篷很漂亮，大草原很漂亮，琳琳……你……也很漂亮！」
「切！」琳琳的臉紅紅的，她別過臉去，害羞得不敢再看著墨菲。「不和你說了啦，快和我一起回家啦！」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從山坡上跑下來，進入了那個大大的，白色的帳篷內。
掀起大帳篷的簾子，墨菲看到了一張平放的矮桌，上面放著的陶盆子裡裝的滿滿的是已經切割好並且燉煮熟的羊肉，一旁還放著用小碟子盛放著的不知名的香料粉和研磨好的辣椒粉，一場豐盛的藏家盛宴似乎已經快要拉開序幕了一般。
一個健壯的，臉上留著些許鬍子的藏家中年人和一個骨瘦如柴的藏家老婆婆正圍坐在卓旁，似乎正在等著墨菲和少女琳琳。
「哎喲，阿文啊，快來快來，坐這裡。」中年人露出了爽朗的笑臉，「好久不見了啊，多久回來的呢？這一趟去中原有什麼好的故事來給大家說說看啊！這幾天琳琳可是時不時地都念叨著你的名字喲！琳琳你說是不是啊！」
「爸！」琳琳的小臉通紅，「討厭，不理你了啦！」
「哈哈哈哈哈，我們家琳琳害羞了！」琳琳爸爸伸手撫摸了一下琳琳的頭，「阿文啊，以後可要好好的對我家女兒喲！她可是你未來的老婆呢！」
「別說了！爸！」
「哎，好了好了。」坐在一旁的老婆婆笑了，「你看看你，都這麼大了，還這麼逗自己的女兒。阿文快坐下，我們馬上就要開飯了。」
「噢噢，好。」墨菲半推半就了好半天，終於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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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阿文，喝酒。」琳琳的爸爸很豪爽地向墨菲遞過了一杯水酒，「這可是一個游商賣給我的，說是正宗的江南米酒，這一壇可是換了我三頭羊呢，來來來，嘗一嘗這個酒有沒有真的值到。」
「噢噢噢！」墨菲尷尬地接過酒杯，「那個……能告訴我這裡是哪裡嗎？」
「阿文你在說什麼傻話啊。」琳琳的爸爸發出了莫名其妙的語氣，「這裡是大草原啊，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啊，你怎麼去了幾年中原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中原？」墨菲撓了撓頭，「這裡是中國嗎？」
「中國？」琳琳的父親也很誘惑，「中國那是什麼國？在中原嗎？現在的中原可是大漢朝的天下呢！這種事情連我這個山野村夫都知道喲！」
「漢朝……」墨菲暗暗地吃了一驚，小聲地嘀咕了起來。「這到底是把我送到了什麼地方啊……」
雖然墨菲已經活了好久的歲月，可是漢朝對他來說依然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時空。那個時候的中國是全世界最強盛的國度，也是最神秘的國度。那個時候的中國大地上各種各樣的惡魔與神明的遺種肆意橫行，而不少的遺種也功成名就，名垂青史。就是這樣一個混亂與聖武的年代，被所有的高階惡魔都稱為惡魔最後的盛世。
「阿文……你想什麼呢？」琳琳看著墨菲那張思緒萬千躊躇不安的臉，不禁問道。「為什麼你從中原回來了之後就變得這麼奇怪了，真是的……」
「噢噢噢，沒什麼沒什麼。」墨菲連忙搖頭，然後隨手拿起桌上盆兒裡的一塊羊肉，放在嘴裡撕咬了起來。
果然……人類的食物，特別是這個年代的人類的食物，簡直可以說是難以下口。
那一塊羊肉在墨菲的唇齒間，只留下了苦澀和膩人的味道，沒有絲毫的美味可言。本身惡魔與混血種的味蕾都不相同，而且那些香料與調味品還沒有製造出來，這個年代的調味品所配置的食物在惡魔的眼中看來還不如一堆屎尿來的美味。
「阿文吶……」那個老婆婆，也就是琳琳的奶奶發話了。「跟咱們說說你在中原的見聞吧，這幾年是不是發生了很多事啊？你看看你，整個人都瘦了。」
「是呀，給我們說說吧。」琳琳的爸爸也說道。
「阿文哥哥……」琳琳也眼巴巴地看著墨菲，她的眼神讓墨菲感到背脊冒汗，進退兩難。「你就給大家說說吧……」
「額……這個……怎麼說呢？」
「中原是什麼樣子的啊？」琳琳歪著頭問，「和大草原有什麼區別啊？」
「中原啊……和大草原當然不一樣啦！那裡到處都是山，都是河，都是樹。」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琳琳兩隻手支著頭，想像著中原的風光到底是一副什麼樣的模樣。「沒有牧羊，沒有草原，他們吃什麼啊？」
「中原的物產可比大草原要豐饒多了！」墨菲裝模作樣地說著，「有雞鴨魚肉，有水果，有稻穀……總之什麼都有就對了！」
「中原好玩嗎？」
「比咱們大草原好玩多了。」
「那多久阿文哥帶琳琳我也去中原玩玩好不好。」
「這個……沒問題，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
「嗯，謝謝阿文哥哥！」琳琳幸福的笑了，「等到那時候，我一定要和阿文哥哥一起去坐江南的遊船。」
「你還知道江南的遊船啊……」
「嗯嗯，聽游商說的，聽他們說江南是中原最美的地方，然後去江南就一定要去坐遊船。」
「噢噢！」墨菲啞口無言，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是江南的遊船。
喂喂喂，我可是歐洲人啊……哦不，歐洲惡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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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要錄的歌，就是這首略帶爵士風格的《埋葬》。」夏西遙拿著一張塗改得密密麻麻的樂譜，對擠在一間小房間裡的樂隊們喋喋不休地說著，「你們也是知道的，時間比較緊了，新專輯的日程和計劃的日程完全不在一個節奏上，所以今天我們必須把這首歌從伴奏到人聲上全部完成，然後要在明天完成後期，大家好好加油吧。」
「我說西遙……」一個紅色長頭髮的，坐在鍵盤前的鍵盤手接過樂譜後不耐煩的對夏西遙抱怨了起來，「為什麼你每次都給我們這種塗改得亂七八糟的原稿啊，就不知道重新印一份給我們嗎，用這種原稿在錄製的時候不小心彈錯了音你可不要怪我喲！」
「嘿嘿！」夏西遙尷尬地撓了撓頭，「你也知道我就這個毛病，不過我相信你們的實力啦！你們就算是用這種原稿也不會彈錯的，對吧，嘿嘿嘿嘿嘿！」
「受不了你。」吉他手把曲譜看了一次，然後已經熟練的開始調音，撥弦。「那我們快點開始吧。」
一下子，帶著一絲爵士的婉轉與神秘，這只曲子便如流水一般流淌了出來。夏西遙閉上了眼睛，開始欣賞自己的作品，而在錄音工作室外面的陳文樂也被這首歌的旋律給迷住了。
經過所有人的努力，這首歌也終於如夏西遙所期望的一樣成功地趕了出來。當聽到完整的錄音帶時，夏西遙點了點頭，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好棒啊西遙。」等到夏西遙從錄音房裡出來了，陳文樂便一下子迎了上去。「這是你自己寫的嗎？好棒啊！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歌，你沒火真的是太可惜了！」
「馬上就會火了。」夏西遙笑了笑，「等著吧，等我的這張專輯發售之後，我一定會變成炙手可熱的明星的，哈哈哈，等到時候我請你吃飯。」
「這幾天一直都麻煩你，住在你家，你還要給我發工資，真的感覺蠻過意不去的。」陳文樂不好意思的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真的蠻希望我能請你吃飯的……」
「哈哈，樂哥，別這麼客氣。」夏西遙拍了拍陳文樂的肩膀，「現在咱們是在一起打拼，等我正式火起來了，我就讓你做我的經紀人怎麼樣。」
「經紀人……我不會啊。」陳文樂撓了撓頭，「真的很感謝你這麼信任我，真的，讓我受寵若驚。」
「好了好了，別扯這些了。」夏西遙一把攬住陳文樂的肩頭，「快去把裡面的樂器收拾一下，然後關燈下班了，我在樓下等你。」
「噢噢，好。」陳文樂點了點頭，然後走進了錄音室，收拾了起來。
夏西遙見陳文樂走進了房間，然後便轉身走下了樓梯間。
「在回家之前，先清理一下不乾淨的東西吧。」
夏西遙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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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遙伏在樓梯間過道的拐角角落裡，默默地注視著裡面的一舉一動。
閉上了眼睛，夏西遙啟動了自己的血統異能，瞬間就感應到了樓梯間裡面的情況。有兩個人正鬼鬼祟祟地在裡面似乎拿著某些不知名的儀器正在測量著什麼。
黑骷髏嗎？
夏西遙屏住了呼吸，然後幾乎沒有腳步聲地，鬼魅般地走了進去。
那是……兩個除魔使教團北京分部的外圍人員嗎？眼尖的夏西遙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兩個身影的具體身份。
看來自己的惡魔氣息還真不是那麼容易隱藏的住的呢，雖然夏西遙對自己隱藏氣息的手法非常有自信，可是也難免有所遺漏，畢竟誰也不可能做到萬無一失。
「算了，反正好久沒有開葷了。」夏西遙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如果對象是黑骷髏，那我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一下子，屬於惡魔的模樣開始顯露，長而尖銳的獠牙，鋒利的爪子，黝黑的皮膚，還有漆黑的眸子。
下一秒，夏西遙動了，他的速度如同迅雷一般，風馳電掣，轉瞬即逝。那兩個外圍人員似乎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危險境地，而還在自顧自的操弄著自己手邊的儀器。
「這座大樓的布控應該已經全部搭建完成了，馬上進行全面掃瞄。」
「不是說這裡前幾天出現了疑似高階惡魔的氣息波動，可是複查的時候不是已經確定是誤查了嗎？為什麼我們還要來這裡再查一次啊？」
「我不知道……聽上頭人說是蛇影大人下的命令，為了謹慎起見，所以才再次複查的。」
「哪個蛇影大人啊……」
「廢話，能叫大人當然是除魔使啊，你這個新人，連除魔使都沒有真正見過吧。」
「沒有……」
「回去之後，就明天，我就帶你去見見除魔使，別為了教團打了一輩子工還不知道除魔使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兩個外圍人員你一言我一語地聊的熱絡，卻全然不知夏西遙已經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噗！」
夏西遙飛速出手，兩隻利爪如同捅破了一張紙一般的貫穿了他們的胸腔，捏碎了他們的心臟，因為動作太快了，他們依舊還保持著生前侃侃而談的面貌與表情。
夏西遙伸出了舌頭，然後舔了舔自己手上殘留著的混血種的血液。
這種久違的味道，果然讓人難以忘懷。
夏西遙沉溺了，他貪婪的吮吸著，瘋狂的撕咬著，大快朵頤地吞噬著，這一刻他不再是夏西遙，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食人惡鬼，他用著自己身上全部的力氣啃食著這兩具屍體，似乎是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它們全部都塞入到自己的口中。
惡魔，就是這樣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