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塵封者 文 / 笑著
帝克斯帝國安靜的夜晚，是絕對王權之下的人人安居樂業。年輕的帝國將軍阿都利斯帶著出征的軍隊，趁著夜色的籠罩悄悄地穿過了城門，這不是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襲，而是一次不願擾民的凱旋。
古堡一般的將軍府，阿都利斯的所居住地的宅邸很大很奢華。這是諾曼十二世賜給阿都利斯的，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比這個宅邸佔地面積更加廣袤的好幾塊封地。
阿都利斯回到了自己的家，回到了那個熟悉而親切的臥室。夜已經深了，可是已經連夜急行軍的阿都利斯面容上並沒有一絲的倦意，雙目反而顯得更加炯炯有神。
臥室床頭擺著的桌子，阿都利斯的雙目一直注視著那個平整的桌面上所擺放的東西——那是一個破舊的木質匣子，此時的它正與整個房間裝潢都格格不入地靜靜躺在那裡。
戰利品嗎？
阿都利斯撫摸著木匣子的表面，上面有已經被腐蝕得失去原有色彩的神秘花紋，還有從手指，手掌心，從手部的每一寸皮膚而感受得到的那種粗糙手感。
裡面裝著的東西，是一個帝國的福音，還是，是一個帝國的災難……
那是一隻黝黑色的手臂……
打開木匣子，它正靜靜地躺在匣子的肚子裡。一支幹枯的手臂，乾癟而死寂，彷彿沒有一絲的生機。
「你是誰？」阿都利斯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面前這個匣子裡的手臂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哈哈哈哈……」一陣滲人的奸笑平白無故地響起，迴盪在阿都利斯的腦海裡。「小孩，想要絕對的力量嗎？」
「你什麼意思。」阿都利斯大叫一聲。
「小孩兒，想要絕對的力量嗎？」那個聲音依舊如此，姦淫無比。
阿都利斯也是繼續大聲地問道:「什麼是絕對的力量？」
「小孩兒，想要絕對的力量嗎？」
「別老是這一句話！」
「小孩兒，想要絕對的力量嗎？」
「小孩兒，想要絕對的力量嗎？」
「小孩兒，想要……」滲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阿都利斯已經憤怒的把木匣子關了個嚴實。
「這到底是什麼狗屁東西。」阿都利斯揉著自己的耳朵惡狠狠的小聲罵了幾句，然後便翻身躺在了自己那柔軟而舒適的大床上。
「絕對的力量……」
阿都利斯盯著自己臥室上的天花板，上面是一副神像的壁畫。看著神像那光芒萬丈的背景和那英氣逼人的臉龐，阿都利斯的心情特別的複雜。
那個古怪的的手臂是阿都利斯本次出征的戰利品，那個被阿都利斯帶隊滅掉的無名小國的國王在臨死之前都還死死地抱著這個匣子，還露出了一副彷彿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
不過那個無名小國的國王他顯然沒有完成什麼扭轉戰局的壯舉，只是被一個健步飛襲的阿都利斯用長劍貫穿了頭顱。
可是……那個表情……這個匣子……
當阿都利斯打開這個匣子之後，那只乾癟的手臂，那如同夢魘般的魔音，從在軍營開始一直圍繞著阿都利斯的世界，一切的源頭，就是這個匣子，還有裡面的那乾癟的手臂……
這是惡魔的詛咒嗎？
阿都利斯翻了個身，嘴裡默默地念叨著一些讓人無法聽懂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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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帝克斯帝國帝都的皇家圖書館，這裡面堆積了帝克斯帝國從古至今所有的藏書。帝國秘史，諸侯秩事，甚至就算是皇室醜聞，只要是發生過的事情，你都可以從這個書堆裡找到許多的蛛絲馬跡。在整個巨大的書籍倉庫裡，可謂是包羅萬象，無所不知。
年少的將軍站在這個圖書館的門口，手裡抱著那個魔魘一般的匣子。
來吧，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推開大門，攀上書架，一摞一摞的書本被他用手提了出來。
無數的書籍翻閱，阿都利斯感覺自己這輩子十八年讀過的書都沒有今天一天讀的書來得多。
怎麼翻了這麼大一堆書都沒有找到一點點的相關的線索啊……
阿都利斯疑惑了，躺在木匣子裡的這個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
「將軍。」正當阿都利斯焦頭爛額近乎抓狂時，他的隨從輕輕地拍打了
看書網,？排行榜,連滾帶爬屁滾尿流地一轱轆跑走了。「卑職這就去，這就去……」
「哎哎哎，那個誰。」阿都利斯對著連滾帶爬屁滾尿流的那人背影揮了揮手，「記得讓陛下過幾天去軍營犒賞三軍啊，我和我的兄弟們可是好久沒胡吃海塞過了，是時候也該讓帝國掏包讓我們打打牙祭了！」
「這個將軍是怎麼回事，完全不尊敬國王，還一點也沒有貴族禮節，簡直就是一個披著帝國將軍制式鎧甲的地痞流氓嘛，哪有這樣的將軍……」隨從的背脊早就嚇得一身冷汗，「上帝啊，為什麼我要被派來當他的隨從啊……現在怎麼辦啊？也就只有希望他以後不會出什麼事然後又牽連到我身上吧，天吶，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召見我幹嘛呢，多半又是一些很無聊的事情……」阿都利斯撇了撇嘴巴，然後又繼續把自己的頭埋到了書堆裡，「哈維啊，看來你是和一群心機叵測的政客待在一起太久了，現在的你都快變得和他們一樣無聊切虛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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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阿都利斯憤怒地把面前的書堆一掀，「什麼都沒有啊！可惡！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讓一個行軍打仗將軍翻閱一天的書本，恐怕只要是個正常的將軍都得被逼瘋。
看著放在自己手邊的那個匣子，阿都利斯的腦子裡突然有了一種現在就拔出劍來把面前這玩意兒給劈碎的莫名衝動。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讓阿都利斯永遠都忘不了的，是那個無名小國的國王，他抱著這個匣子時，那滿滿的那胸有成竹的表情。
那個手臂會說話，他一直都在問我想不想要絕對的力量。
絕對的力量……
那是什麼東西……
那個真的可以達到嗎？絕對的力量……
如果陛下擁有了這樣的力量，那麼帝克斯將會變成什麼模樣呢……
「啊啊啊啊，好煩吶！」阿都利斯把自己的頭髮揉出了一個鳥窩狀髮型，然後乾脆連同靠坐的椅子一起跌躺在了地上。「我最討厭看書了，一點都不痛快，所有寫在書上的話全都是廢話連篇！」
「少年，你在煩惱嗎？」突然，一個沉沉的聲音從阿都利斯的頭上傳來，阿都利斯睜開眼睛一看，他立馬便看到了一個打扮怪異的老頭，正在對著他微笑。
黑色的西裝，高頂的圓禮帽，漆黑色的眼球……
「你是誰？」阿都利斯用自己的手臂撐起了自己的身體，整個人慢慢的坐了起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安拉。」老頭的嘴角微微上揚，「我不過是一個來到這裡看書的遊客而已。」
「普通的遊客能進到皇家圖書館？你當我是傻瓜嗎？」阿都利斯笑了笑，然後亮出了自己腰間的劍把手，「說，你到底是誰，奇裝異服的老頭，難道你是其他民族的人派來的間諜？」
黑色西裝和高禮帽，對於中世紀的人來說又怎麼可能不是奇裝異服？
「我真的只是一個路過的遊客。」安拉微微一笑，便給人一種他已經萬物瞭然於胸的感覺。「每一個人都是這個世界的遊客，誰都會來到，誰都會遠去。」
「我知道了，你是哲學家對不對！」阿都利斯猛的一拍手，然後用肯定的目光看著安拉的臉龐。「哈維老是邀請一些神神叨叨的哲學家到這個圖書館裡來免費看書，你一定就是那樣的哲學家了！」
安拉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不可置否地笑了笑。
「哎，你，哲學家。」阿都利斯忽然露出了一副笑盈盈的嘴臉，彷彿安拉是什麼整蠱與好玩的對象。「你說，哲學家是不是應該知道很多事情啊？」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你就說是還是不是吧！」
「我嗎？」安拉摸了摸自己的鼻樑，「我只能算是見識比較廣罷了……」
「那太好了，那你快過來幫我看看這個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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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屍手……」安拉關上了木匣子，看著阿都利斯那目瞪口呆的臉。
「什麼是屍手？」
「也就是這個，也可以叫它該隱的左手。」
「該隱？」阿都利斯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哪個該隱？聖經裡那個該隱？」
「該隱，殺親者，為原人亞當及其妻子夏娃所生的兩個兒子之一，該隱為兄長。因為嫉妒弟弟亞伯，而把亞伯殺害，後受上帝懲罰而變為了世界上第一個吸血鬼……」
「這不是神話故事嗎？安拉老頭你不要騙我。」
「我並沒有騙你。神話裡很多的故事都是存在的，比如上帝，比如撒旦，還有比如這個該隱的左手……」
「這是……吸血鬼的手？」阿都利斯試探著小心翼翼地問。
「這可不是一般的吸血鬼喲，那可是該隱，他可是世界上的第一個吸血鬼，他可是吸血鬼之祖。」
「那這個手臂有什麼用……」
「他可以給你無限的力量。」
「無限的力量？」
「對。」
「那個無限的力量很厲害嗎？」
「非常的厲害。」
「有多厲害？」
「有了它，你就可以移山填海，力拔千鈞。有了它，你就可以青春永駐，長生不老。有了它，你就可以萬夫不當，天下無敵。請問，你還想要什麼。只要你想要的，他幾乎都可以滿足你。」
「怎麼會這麼厲害？」阿都利斯驚呼道，「那有沒有什麼需要付出的代價呢？」
「代價當然是有的，它會腐蝕你的身體，它會跟你簽訂契約，從此之後你就不會再是一個人了。」
「我會變成吸血鬼嗎？」
「知道這個手臂是被誰切下來的嗎？」
「是……上帝……嗎？」
「那你知道為什麼上帝要斬去該隱的左手嗎？」
「這個……不知道。」
「因為這只左手蘊藏了這個世界的奧秘……」
「這個世界的奧秘？」
「對。」安拉睜著自己黑漆漆的眼睛，「這個世界的奧秘，一個上帝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奧秘……」
「是什麼奧秘？」
「問它吧。」安拉指了指木匣子，該隱的左手正靜靜地躺在裡面。「他會告訴你的，只要你夠滿足它的欲求，變成它所願意依附的惡魔。」
「那變成了惡魔會怎麼樣？」
「不知道。」安拉搖了搖頭，「惡魔的命運，沒人可以掌控得了。」
「如果，我要帝克斯帝國千秋萬世，永遠都站在歐洲之巔。它會幫我實現嗎？」
「可以。」安拉點了點頭，「只要在帝克斯帝國沒有滅亡之前許下心願，它就一定能幫你實現，但是如果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麼該隱的左手也沒辦法幫你實現願望了。」
「為什麼？」
「他可以改變你未來的命運，卻不能挽回你過去的時光。」
阿都利斯看著安拉，抿著嘴角。
「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我說有過的……」安拉笑著，取下帽子舉了一躬，「我只是一個見識比較廣的遊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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