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3章 狹路相逢勇者勝 文 / 七品
這是一次無法複製的奪城戰,沒有人手下能有如此眾多強悍的死士,即使有這樣的士兵,他們也不會有這種為了某個人捨身赴死的信仰,即使有這種信仰,也不會有人無情地就讓他們這樣死去,即使左明秀後來的天秀鐵衛可以做到以上幾點,甚至更有甚之,但左明秀做不到如此精密的計算,更做不到如此冷血的指揮,讓五百名信仰自己的兄弟去死,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這就是名將和普通將領的區別。
但是這對穆英來說再也正常不過,她沒有時間去為自己成功奪城而沾沾自喜,沒有再城頭做一絲逗留,她已率三千鐵騎攻入城中,直取凌清菡所住的小院,赫連峰已經把所有情報都告訴了她。
雖然常樂然早做了部署,雖然威水鎮中也有防禦工事,但在騎兵的機動性面前統統無用。
看著穆英行進的方向,常樂然頓時如墜冰窟,原來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凌清菡!
「快!快!吹號!所有人馬全部營救凌小姐!!」常樂然策馬向西南方住處奔去,「希望還來得及吧……」他在心裡默默祈禱。
「噗!噗!」幾名丫鬟倒倒在了血泊中,穆英已率三百十字軍趕到了凌清菡住處,其餘的十字軍分兵閃襲威水衛大營,這是絕佳的機會,趁著混亂最大程度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等他們反應過來集結軍隊就來不及了。
「凌清菡的房間在哪!」一個滿臉刀疤的十字軍士兵捏住了個一個丫鬟的脖子。
「呸!」被唾了一臉口水。
清脆的骨裂生,丫鬟倒在冰冷的地上。
穆英在十字軍的簇擁下闖進了凌清菡的房間,但房間裡空無一人。
房間裝飾地很雅致,香爐裡散發著幽幽的香味。
「浮華奢靡。」看著如此典雅的閨房,不只是嫉妒還是什麼原因,穆英不屑地嘟囔了一句,雖然她以後也把點綴閨房當做最大的興趣愛好,但是現在來說她是不屑一顧的,起碼要表現得不屑一顧。
心有靈犀的十字軍士兵馬上把閨房砍了個稀巴爛。
「嗯……這下順眼多了。」穆英找到了歸宿感。
「公主殿下!經過細緻搜查,這間屋子沒有發現凌清菡的蹤跡!」屬下匯報道。
「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穆英瞪了一眼這個多嘴的傢伙。
「但是,屬下發現了這些奇怪東西……」一堆香水、飾品、化妝品、小內內等女士用品堆了一地。
「咦?這是什麼?」穆英拿起一副耳環打量著,出於女人的直覺,她將耳環戴了上去,「咦?這又是什麼?」穆英又拿起了一些化妝品,出於軍人的敏感,她覺得這些東西沒有危險,出於女人的心態,她本能地將這些東西擦在臉上。
十字軍士兵們口水都流出來了,他們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公主殿下原來可以這麼美。
「你們這麼看著我幹什麼?」穆英發現了士兵們的詭異。
流著口水的士兵指了指鏡子,穆英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向鏡子,「天哪,這人真是我嗎?」穆英癡癡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微濃的眉毛在眉筆的勾勒下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樑,唇脂滋潤著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白皙的皮膚在胭脂的襯托下如雪中梅般盈媚,她的心不知被什麼動了一下。
「咦?這是什麼?」一個士兵揪著一個蕾絲小內內,流著口水諂笑著,「公主殿下,要不您也試試這個吧。」
「是啊……試試吧,試試吧。」眾士兵像一群餓狼注視著小白兔。
「咚!」這個傢伙口吐白沫昏死過去。
眾士兵才回歸了現實,眼前的這個女子再如何美麗,也是那個心冷如冰的絕代名將啊。
「這些都是戰利品,打包帶走,誰要弄壞了我扒了他的皮。」穆英指著那堆女士用品說道,趁人不注意從那個口吐白沫的傢伙手中扯過了蕾絲小內內,裝進了兜裡。
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此後,以勤奮聞名的絕代名將穆英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令!十字軍全部集合,目標,西南天桂山!」根據赫連峰的情報,凌清菡常去的地方只有兩個,一個是她的住處,另外一個就是天桂山中的那片雪櫻林。
嘹亮的集結號在威水鎮中響起,正在威水衛大營橫衝直撞的另一隊十字軍沒有一絲遲疑,如旋風般向西南方衝去。
待十字軍趕往天桂山腳下時,常樂然已率部在這裡依山築起了簡單地防禦工事,看來他沒有賭錯,這個時間,按照凌清菡的習慣,她應該在雪櫻林。
天桂山號稱是山,但僅僅是城中一座不過百米高的小丘,因風景秀美而聞名,早被左明秀在任時開發成了旅遊勝地,現在它是威水鎮的最後一塊陣地。
夜幕下的天桂山沒有了往日的秀麗,它像一座盤踞在城中的
看、書網(^仙俠』恥!下流!猥瑣!」他把一切能想到的形容人品不端、作風不正的詞語都送給了對面的指揮官,不過從他的罵聲看出,他還是個淳樸老實的傢伙,如果換做諸如左明秀之類的貨色來罵,穆英早就衝過火海來砍他了。
「命令前線收縮防禦!工兵快點去挖隔火帶!」身邊的凌清菡還是清醒的。
「對對對!快照凌小姐說的做!」常樂然不忘在傳令兵的屁股上踹了一腳,以顯示自己此時焦急地心態。
一隊隊工兵迎著猛烈的山火,不顧一切地衝上去,開始拚命地挖溝,很多人被濃煙嗆昏了過去,但他們沒有退縮,後面的人接過倒下同伴的鏟子,繼續砍樹挖溝。還好常樂然手下的工兵夠多,兩條隔火帶終於挖好了。
常樂然無奈地苦笑了一聲,好像從一開始,自己能做的就一直是挖溝而已,穆英來之前,是圍著城牆挖壕溝,穆英來之後,又換了個地方挖溝。自此,常樂然也被成為「挖溝將軍」,名字雖然難聽點,但毫無疑問,常樂然挖的溝是最好的,是最有美感的,讓人見了有躺進去的衝動,他代表了那個時代明蘭帝國防禦工事的巔峰。
但是再好的防禦工事也不是赤鐵十字軍的對手,山下的火勢逐漸減小,烏壓壓的十字軍發起了真正的衝鋒,他們要用敵人的鮮血證明,離開了戰馬,他們依然是不可戰勝,他們穿過被燒燬的工事,踩過燒成焦炭的屍體,躲避著頭頂射來的利箭,視死如歸地向山頂衝去。
「小姐,屬下無能,禦敵不力,使您陷此險地,萬死難辭其咎!」常樂然單膝跪在凌清菡面前,淚水在被煙燻黑的臉色衝出一道道溝壑……
「常將軍已盡份內之責,敵人驍勇,至此境地,非戰之罪,非將軍之過,唯望我戰士團結一心,奮勇殺敵,以報國家!」凌清菡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常樂然,轉身看向了那片浩瀚的花海,喃喃自語著,「我說過,如果我死了,我也要死在這裡。」
「那我就和你合葬在這裡。」她彷彿又聽見了當時的海誓山盟,身邊彷彿又傳來心上人熟悉的味道,只是再也沒有那個溫暖的懷抱。
「阿秀,如果你此時在我身邊,那該多好……」一滴晶瑩的淚珠劃過臉龐,在夜風中揉碎,「常將軍,清菡有一事相求。」
「小姐請講!」
「如果我死了,就將我埋在這片雪櫻林中,不要讓敵人糟蹋我的遺體。」清脆的聲音充滿了決然。
年近中年的漢子哭得泣不成聲:「屬下追隨左明秀大人多時,大人待我情如兄弟,昔日共患難,今大人雖不在,屬下猶在!屬下若不在,還有我西林的子弟在!屬下就算是拼光最後一兵一卒,也不讓那群狗崽子傷小姐一根汗毛!」
凌清菡的聲音柔軟下來:「將軍為我不必如此,若戰之不勝,將軍可率部投降,為我西北六鎮留下一些火種。」
「對不起,小姐,屬下恕難從命,我西林只有陣亡的將軍,沒有投降的佐衛!」常樂然霍的站起身,拔出插在地上的戰刀,「兄弟們,跟我上!」
「同生共死!殺!!」最後七百名西林衛官兵衝向了前線。
弓箭用完了,防禦工事也失去了效果,威水衛的士兵與敵人展開了肉搏,但這些老弱病殘完全不是十字軍的對手,從剛一開始接觸就傷亡慘重,往往需要七八名士兵才能換一個十字軍士兵的生命。
一個武器折斷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舉起石塊,把離自己最近的敵人砸得頭破血流,在他剛剛舉起第二塊時,五六把長矛就洞穿了他的胸膛,七八個孩子緊緊抱著一名敵人的胳膊腿,和敵人一起滾下山崖,一個婦女死死的咬住一個十字軍士兵的耳朵,狠狠地撕了下來,又像一個野獸一樣咬住了他的脖子,跟上來的士兵砍斷了她的脖子,但那個頭顱依然掛在敵人的脖子上。
鮮血順著石砌的台階流向山下,粘稠的血液像踩在泥濘的沼澤裡,讓人站立不穩,雖然這都是敵人的血液,這是代表勝利的血液,但每一個十字軍士兵都為之膽寒,他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他們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看起來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是的,他們永遠不會明白,這是一個民族的精神,寧戰!寧死!不退!不降!
這裡沒有妥協,沒有後退,沒有平民,更沒有沒有懦夫,只有兩千西林子弟用他們的血肉和勇氣築起的長城!這座長城,永不可逾越!
凌清菡的眼睛濕潤了……
「不好了!敵人從後面上來了!」常樂然留在凌清菡身邊的侍衛發現有大隊人馬出現在後山,並急速向這裡馳來。
「小姐,請您轉告常佐衛,我們盡忠了!」幾名侍衛向凌清菡致了最後一個軍禮,向後山衝去。
凌清菡看著勇士遠去的背影,緩緩舉手,敬禮。
飛馳而來的人馬越來越近了,那幾個舉刀殺過去的侍衛被衝在最前面的人一腳一個,踹到一邊。
凌清菡緩緩抽出了佩刀,「永別了,阿秀,原諒我的任性和固執,因為,我是那麼地愛你,最後一次,想你……」
那個衝在最前面的人渾身沾滿了鮮血,像剛從地獄爬出的惡魔。
凌清菡雙手舉刀,明眸微瞇,冷冷地注視著對面疾馳而來血人。
「叮!」剛剛舉起的到被扇飛了出去,凌清菡根本不是一合之敵,她認命地閉上雙眼,等待頸上的一刀。
然而,等來的是一個狠狠的擁抱,對方是如此用力,她渾身的骨骼彷彿要被捏碎,對方又是如此溫暖,溫暖到可以遮擋一切風雨,一張火熱的唇不由分說用力壓了上來,貪婪地吮吸著她的芳澤,炙熱而熟悉的鼻息讓她幾欲昏厥,她熱情地回應著對方,這一吻,吻過了生死離別,吻過了地老天荒。
終於,你還是來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刻……
兩行清淚劃過如玉的肌膚,她嚅囁著:「左明秀,你這個混蛋……」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左明秀委屈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左明秀!如果你不殺了他們!我就閹了你!!」凌清菡指著烏壓壓衝上來的十字軍士兵怒吼著,淚如泉湧。
趕來增援的常樂然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隨即陷入了狂喜:「左明秀大人來了!增援到了!!左明秀大人萬歲!!!」
「左明秀大人萬歲!!!」
「左明秀大人萬歲!!!」倖存的軍民發出排山倒海的吶喊聲。
衝上來的十字軍士兵被這如雷霆般的喊聲嚇了一跳。
「左明秀是誰?」
「他來了?」
「那是什麼東西?」
「和大姨媽來了屬於同一個性質吧。」
「哦……」
現在的左明秀對他們來說,還是一個無名之輩,但是,他們中倖存的人將永遠記住這個名字。
(「我從來不知道還有一個人能夠比公主殿下更偉大,直到我遇到了他,我很不理解,為什麼一個看上去猥瑣至極的傢伙竟有如此強的凝聚力,每一個在他身邊的人都能爆發出十倍,不,百倍的能量,在他身邊,就算是最懦弱的綿羊也敢去和最兇猛的獅子搏鬥,人們可以為他犧牲一切,就連公主殿下也……咳,這段內容另收費,接著說,直到我加入了他的陣營,我才發現,他雖然猥瑣至極,雖然無恥下流,但是……這就是左明秀大人,不是嗎?把上面那些不必要的形容詞去掉,就可以發稿了,記住,一定要去掉。」——時任光明帝國西北區副總鎮侯向楠在接受採訪時如是說。)
「他媽的!你們聽見沒有!要是不殺了他們!在老子倒霉之前,老子先割了你們的二弟!!」這種無恥地**裸地威脅,也只有左明秀才能喊得出來。
「草!兄弟們!為了二弟!殺!!」
「殺!殺!!」為命根子而戰的男人無疑是最有勇氣的,他們如狼似虎地衝向剛剛爬上山頂的十字軍士兵。
這種怪異的衝鋒口號著實讓十字軍士兵揣摩了一把。
「二弟?」
「這麼多人的二弟是同一個人?」
「他們的媽媽好辛苦啊……」
「是啊……」
雖然連夜的行軍和大半夜的爬山很辛苦,但鐵衛們知道,挨了一巴掌的左明大老闆很鬱悶,如果他們不能消除左明大老闆的鬱悶,那麼倒霉的就是他們。
本著化解內部矛盾,共建和諧團隊的精神,他們如脫韁地野狗一般睜著猩紅的眼睛,揮舞著嗜血的戰刀,向眼前那些倒霉蛋衝去。
「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啊!!」一聲吶喊,倖存的威水鎮居民抄起一切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追隨者鐵衛,衝向了十字軍士兵。
狹路相逢勇者勝,硬碰硬的戰鬥十字軍是不怕的,相反這正是他們的長處,但是一面迎著刀子,一面還要躲避飛來的板磚、石塊的戰鬥,他們是沒有遇到過的,但是這也不是不能忍受,可是,一面迎著刀子,一面躲避飛來的板磚、石塊,對面還一邊表示願意和自己直系女性親屬發生關係的戰鬥,這就太欺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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