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聖帝 文 / 三十三

    等回到人族領地的時候，已經到了明第二天黎明時。

    蘇源從後牆偷偷進入時，便看到在小宮四周焦急徘徊的杜凡。即便離得很遠，也能看清杜凡臉上急躁的神情。

    身體的力量快要消耗盡，蘇源在久安的攙扶下勉強走到杜凡身邊。

    杜凡看到蘇源連呼吸都困難的樣子，也不忍心說責備的話。這時他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們去了哪裡，去做了什麼。

    「你把蘇源怎麼了？」杜凡把蘇源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走了很久的路。

    連久安都有些疲倦，可是久安畢竟經歷過專業的訓練，但蘇源在原來的世界裡連3000米都沒有跑完過。

    「我們見到了猶族的王。」久安說。

    「猶族？天上那個？」杜凡有些吃驚。

    「是的。儲帝怕你遭到危險，就沒有告知你。」

    「都說了，私下叫我蘇源。」蘇源抽出一句話。

    「啊，是，蘇源。」久安回應他，之後幫助杜凡一起把蘇源抬到床上。

    能看得出，蘇源真的累壞了。

    杜凡看著蘇源慢慢睡去，隨後把久安叫到自己的房間裡。等身邊的門都鎖好後，才小心翼翼地對他說，「昨天你們也沒打招呼就走了，可原本將軍打算給蘇源舉行正名儀式的。現在朝野亂成一團，都在討論蘇源的事。」

    「將軍的話，應該不會責備蘇源與我去猶族領地的事，可是，聖帝……」久安欲言又止。

    「聖帝？他怎麼了？」

    「聖帝的作戰能力一直是人族的最強，將軍僅次於他。但是在幾十年前的人靈大戰中，聖帝居然打了敗仗，這也就使我們原本在東方大陸的西區被劃分給靈族。當時聖帝請求猶族的王去調節這場戰爭，可猶族的王只是答應了他，卻沒有行動，導致戰爭失敗。」

    「所以聖帝記恨猶族？那他也會記恨蘇源？」杜凡有些擔心。

    「應該如此。」久安歎了一口氣。「這個世界最好的領地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然而我們卻是最弱的種族……」

    突然從門外穿來敲門的聲音，正在杜凡和久安困惑時，門外的人帶著熟悉的聲音說道，「別以為我睡著了，我可都聽到了。杜凡，快開門。」

    聽到是蘇源，兩個人鬆了一口氣。

    「你不休息一下嗎？身體能行嗎？」杜凡問蘇源。

    「沒關係，你們不是說將軍在找我嗎，那麼去見見他吧。」

    「現在就去嗎？」久安問。

    「是的，請你帶我和杜凡去吧。」

    久安看著蘇源堅定的樣子，只好答應了他。

    路邊的人看到蘇源的出現，於是紛紛敬禮示意。等蘇源遠離他們之後，便開始議論起來。對於蘇源的混血和儲帝。

    蘇源穿過一個花園才到達將軍的居所，雖然也是用金子鑲嵌，可規模小了很多。但是駐守的人卻比聖帝的宮殿還多一倍。

    久安似乎看出了蘇源的困惑，便說，「將軍如今統領軍隊，自然派多人保護自己。同時聖帝對將軍加以提防，外層的士兵多數為聖帝的手下。」

    「難道，將軍留意著聖帝的位置？」蘇源有些吃驚，對於將軍的印象突然糟糕許多。

    久安用手擺了擺自己的嘴唇，「即便如此，也不要說出半句。」

    蘇源頓時感到不安，卻也只能故作鎮定，加快了步伐。

    從正門走入之後，並沒有在正廳看到將軍，再往裡走到後院，才看到將軍正在舞劍。原本以為久安的劍法就已經十分高超，但將軍更勝一籌。

    他的劍法與久安不同，似乎更加有力量。

    每一劍的力量都足夠在空氣中留下火花，如果面對敵人，一定會在一秒之內穿透那個人的心臟。

    將軍挑起劍指向百年槐樹的樹葉，沒有絲毫聲響。但在將軍把劍收回時，葉子便被整齊地切為兩片，落在地面上，壓住陽光下的影子。

    面不改色地把劍收拾時，將軍注意到了蘇源。

    「儲帝。您回來了。」

    「是的，將軍。」

    「您昨天一天不歸，應該不僅僅在四周轉轉吧。」將軍向門內走去，蘇源便跟著他一同進入帶著蔬果香味的房間。

    「將軍房間裡的味道真舒服。」蘇源稱讚著。

    將軍倒好了茶，示意蘇源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杜凡和久安都遠遠地站在他身後的兩側。

    「習武之人也要修身養性才對。」將軍品一口茶，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後又說，「儲帝明天要去參加朝會，可應付得來？」

    「將軍應該會幫我應付吧。」

    「哦？怎麼講？」

    蘇源也拿起桌前的茶，但僅僅是聞了聞香氣，並沒有喝下半口。「因為沒有將軍，就不會有儲帝啊。」

    「哈哈，儲帝果然不同。」

    「過獎了。今後還有許多要請教將軍。」蘇源起身，深鞠一躬。

    將軍也站起來，將蘇源的肩膀抬起，一臉滿意的笑容。

    「那麼，將軍，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可否需人送送儲帝？」

    「不麻煩了。有人陪我一同。」蘇源轉身看看久安和杜凡，想必他們也把剛剛的對話內容聽得一清二楚。

    之後蘇源帶著兩人從來時的路返回，天色也悄悄暗淡。

    「蘇源，明天開始你要格外小心。你所要面對的，都是帶著面具的人。就算你沒有加害他們的心，也不能讓他們主動攻擊你。」久安看著蘇源快要回到休息的地方，於是就小心得叮囑他。

    蘇源馬上就懂得了久安的意思，點點頭讓他放心。

    「有事隨時敲我的門。」久安準備離開。

    「嗯，放心。」蘇源說。

    等蘇源和杜凡都返回到住處時，他們才悄悄放下了提著的心。

    杜凡小心得關上門，確認四周都安全以後才敢大聲呼吸。「啊！太爽了！和以前在家看的電影一樣！將軍那把是真的劍吧！」

    「肯定是真的！小心一下穿透你。」

    「怎麼會~話說起來，這個世界真的太棒了。」

    「哪裡棒了？我都要被嚇死了！你知不知道，和那個將軍說話的時候我都腿一直在抖，根本停不下來！」蘇源喝了一口水，對杜凡做出害怕的表情。

    「可你應付得不錯啊。久安還一直在我身邊誇你聰明。」

    「幸虧久安提醒了我將軍和聖帝的關係。」蘇源悄悄停頓。「我們兩個只不過是將軍為了奪取聖帝地位的工具罷了。」

    杜凡沉思著，過了許久才開口。「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順應將軍的想法，這樣才有機會挽救人族，和我們自己。」

    窗外吹過刺骨的寒風，吹動枝葉，像夜晚悲傷的哭聲。

    人們都伴隨著月亮睡去，寥寥無幾的燈光像天邊圓月時的星。

    杜凡和蘇源兩人，卻難以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