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甦醒 文 / 三十三

    蘇源和杜凡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兩個人徹底無法喘息的時候已經是漆黑的深夜。

    月亮掛的很高，高到足夠用光把整個世界都籠罩起來。

    兩個人四開地躺在地上，蘇源睜開眼睛，看到的依舊是存在著巨大城堡的天空。

    「杜凡，你看得到嗎？」

    杜凡用力調節著呼吸的頻率，眼睛半睜著，眼角都擠出了皺紋。「啊！那是什麼東西！」

    「你也看得到嗎？那座城堡。」

    「看得到。但是下午還沒有的啊。這到底是哪裡？我們為什麼會來這裡？」杜凡有些不知所措，他站起身想向四處跑去，卻根本看不見方向，四周都是高山，圍成了一個天然的監獄。

    「難道……是我把你帶來了這裡？」蘇源抬頭看著慌張的杜凡。

    「你的眼睛……為什麼是不一樣的顏色？」

    「不一樣的顏色？」

    蘇源還沒開始反應，就已經看見了在山間鞍部衝撞而來的人群。他們的耳朵長得好像是狐狸的耳朵，長長尖尖得好像尖刀。

    「蘇源！他們過來了！」杜凡又做好了奔跑的準備，然而靠近了對方才發現他們騎著的馬並不是人類固有的馬種。他們長著翅膀，有的寬，有的長，有的帶著金色的邊緣，有的帶著銀色的羽毛。

    這是個怎麼樣的世界，他們無法觸及，更無法猜測。

    他們越來越近，在這個原本就狹小的監獄裡，越來越擁擠。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裡來？」騎著金色飛馬的人把利劍指在兩人之間，悄悄有些偏差，就可能劃破他們的肌膚，用他們的血染紅大地。

    蘇源側目看著那只利劍，不知該如何回答。

    杜凡也沉默著，因為他根本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而來，又來到了哪裡。就連他們到底是從哪裡而來都變得模糊不清。

    「快說！不然就殺了你！」刀刃接近了杜凡。

    「我們從那一側跑來的！」蘇源隨手指向一個自己也不清楚的方向，抬起頭正好對上了騎馬人的目光。

    騎馬人一驚，目光無法從蘇源的雙目中移開。

    蘇源這才認識到，杜凡剛剛和自己說過，他的雙目有不同的顏色。

    他馬上把自己的頭低下，心跳像被充滿了電，開始發慌地跳動，沒有節奏。

    明明剛剛被拯救，所以他不想死。

    「請您恕罪！」騎馬人突然從馬背跳下，四周的跟從者並沒有搞清楚狀況，也一同單膝跪在蘇源的面前。

    「你……你們？」蘇源向後退縮。

    「我不知道您是雙異種，是我眼拙。十分抱歉讓你受到了驚嚇。」

    「雙異種？我嗎？」

    「十分抱歉！」

    「……」蘇源說不出話。

    「請您和我們回到領地，在邊緣界很危險。」

    「邊緣界？這又是什麼？」

    「我們人族的領地邊界，再往深處走就會進入東方大陸的東海域，那裡雖然有金財無數，可怪物卻也遍地，雖然一直屬於人族的範圍，卻也不過幾個勇士可以為我們帶回有價值的東西。奉勸您不要靠近它。」

    「那這裡是東方大陸？」

    「如您所說。我們人族一直佔據東方大陸東部，作為領地。而東方大陸的西側則是靈族的領地，一旦跨界，就會引起戰亂和殺戮。原本東方大陸只有人族生存，在靈族日益強大以後，這裡才被分割，至今人族領地也是在被不斷入侵。」

    「原來如此……果然，這裡不是我原來的世界。」

    「您說什麼？」

    「啊，沒。」蘇源補充道。關於原本的世界，他說不清也不想說清。

    「請您和我回去吧！」騎馬人做出請求的動作，身上厚重的武器相互碰撞，發出震耳的響聲。

    「杜凡，我們現在應該無法回到原本的世界了。」蘇源湊在杜凡的耳邊。

    「我們只能跟他們回去。這樣也許可以找到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

    蘇源點了點頭，握住顫抖的雙手，提高了音量。

    「好，我們和你回去。」

    一路上他們都被安排在用紅木造成的馬車上。馬車是封閉的，沒有窗戶，唯一的門也被緊緊鎖牢，只能聽見數十匹馬的蹄鳴。

    兩人都是不安的，他們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甚至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生存還是死亡。

    「杜凡，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拉住你，你也許不會被捲入這裡。」蘇源靠著堅硬的木頭，馬車的衝撞讓他感覺到眩暈。

    「不，這不是你的錯。畢竟是我讓你換了眼角膜。而且這種地方。你一個人來也不可能吧。」

    「也是啊，一個人的話早就被嚇死了。不過，杜凡。你也覺得是眼角膜的問題嗎？」

    「不然還有什麼呢？一定是眼角膜的問題。你睜開眼睛以後不就已經看到了詭異的景像嗎？」

    「可是，那個世界似乎與現在這個是分離的。也許……」話還沒有說完，那扇緊閉的門就被他人打開，透過門所看到的景像是黃金的城堡，比任何一部電視劇都漂亮太多的城堡。

    穿梭的人去都帶著與人類一模一樣的面孔，除了尖長的人耳。

    馬車走進黃金製作的高門，四周的公民都自覺讓成兩排。

    有的人向馬車裡看來，所有看到了蘇源雙眼的人都會竊竊私語一番。可是蘇源也並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再往前走，那座宮殿就是如今聖帝居住的地方。」騎馬人在隊伍的最前方，說話的聲音大得足夠讓最末尾的蘇源與杜凡聽到。

    「您先去旁邊的小宮休息一下。」騎馬人繼續說。

    蘇源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