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是非難判 文 / 清風古月
然而，準備動手的師兄們，突然間渾身一震！嘴角流下絲絲血跡，滿臉驚駭！
「哼！囂張小兒！天劍閣怎是你撒野之地？」這時，一位身高偉岸的老者從天而降，滿臉不快。
「前……前輩！是他們……噗！」為首之人欲反駁，卻是再次感覺到五臟劇烈翻滾，氣血逆行，吐出一小口鮮血。
「門派本就是弟子修行之所，做任務不也是為了修行？拘泥於此中，天劍閣養你這種墨守成規之弟子又有何用？你們若是再敢仗勢壓人，別怪我清理門戶。哼！」說罷，老者便離去了。眾人卻是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我們走！」為首師兄惡狠狠地瞪了為首師弟一眼，捂著胸口，便往回走去。
此後三日，相安無事。得到了安靖註疏的《雲落劍訣》，眾師弟師妹們練得更是廢寢忘食。
突然間離去的第十七代長老，也回來了。
而天劍老人一回來，就直奔雲落苑。可見安靖地位之重要！
然而，看到雲落苑周圍那密密麻麻的弟子們，以及不斷進出雲落苑的弟子們，天劍老人頓感大惑！隨即來到地上，問起緣由來，聽罷，頓時眉開眼笑，朗朗大笑了起來。欣慰地拍了拍弟子們的肩膀，送出鼓勵的眼神，一路走，一路糾正指點，最後站在雲落苑圍牆一角，看著院中言傳身教的安靖，一臉滿意。
但是，有支持，便有反對。一體兩面的對立性，縱使是大能之人，也都無能力消除。
天劍老人突然眉頭一皺，一臉不快地消失了。
浩氣堂內。
「掌門師兄，這是你那寶貴弟子幹的好事！」
一女長老遣弟子將一本書遞給天劍老人。一臉氣憤。
天劍老人便翻開看了起來。但是，越看，眉頭越是放鬆，眉宇間越發顯露出喜悅之情！
「好好好！不愧是我天劍老人的弟子，十四歲便能將本門劍技註解得如此完美，看來已有長老之姿態了！四師妹莫非是妒忌了？啊？啊哈哈哈哈哈！」
天劍老人也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是，為什麼我偏要和著你的意思說話呢？不由大笑了起來。
女長老知道天劍老人的性子，並未反駁，只是看向了門外。
不一會兒，嘴角便上揚了。
「師父，你要我帶的人我帶來了。」這時，一位女弟子帶著安靖走入了大殿中。女弟子覆命站在了女長老身後。
「安靖，你可知你犯了本門大忌？」女長老站了起來，繞著安靖走了起來。而天劍老人則是悠哉悠哉地喝著茶，似乎並不擔心安靖。
安靖困惑地搖了搖頭。
「你知道為什麼天劍閣核心弟子與普通弟子的待遇會有天壤之別嗎？」女長老便繼續問了下去。
安靖還是搖頭。
「哼！那我就告訴你。就因為歷史上的天劍閣一開始並無待遇之分，弟子過多，難以約束，導致本門秘法外洩，險些釀成大患！故而分了待遇。」
「再有，修行之路，若依賴於受人指點，何以成大器？唯有勤學苦練，日思夜想求頓悟才是真！況且，弟子越多，越容易鬧矛盾，其中不乏心術不正之輩，若是讓其掌握了劍法精髓所在，豈不是養虎為患？」
「就算你才十四歲，就算如今的你能將《雲落劍訣》註解地如此精妙，就算你將來能引領天劍閣走向輝煌！但是，這些都不是你躲過這次懲罰的借口！」
女長老最終站到了安靖面前，看著這年僅十四歲就達到藍級二重，將《雲落劍訣》註解地比歷代長老還要完美的少年面前。看著這少年臉上難以抑制的驚駭、自責與害怕。女長老微微一笑。
看著眼前這一臉得意的女長老，安靖頓覺不甘！
為什麼一定要墨守成規？
為什麼不能尋求突破點？
為什麼一定弟子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安靖的氣勢陡然飆升了起來。
女長老得意的嘴角頓時僵住了，這小孩……想幹什麼？
一臉自鳴得意的周青的臉也凝重了起來，突然間能這種架勢，看來這安靖不簡單啊！
其餘長老弟子無不一臉驚訝或欣慰。
「那請師叔告訴我，難道失敗了一次，就永遠不去嘗試第二次了嗎？」
「失敗了一次，身為天劍閣長老的信心就這樣被完全地擊碎了嗎？」
「失敗了一次，你們就這樣心安理得地明哲保身，輕鬆了自己，卻要苦千千萬萬的弟子們嗎？」
「失敗了一次，就這樣，這就是天劍閣的作風嗎？天劍閣就這樣畏懼失敗嗎？」
「還是你們不肯直面痛苦，選擇在痛苦面前當懦夫？」
「不肯直面痛苦，就拿長老的架子來壓我？」
「不肯直面痛苦，就拿痛苦來說事？」
「那天劍閣何以稱為天劍閣？天劍之威又在哪！」
安靖步步緊逼，緊盯著女長老，眼神如狼似虎。
女長老顯然是被突然間氣勢飆升的安靖震住了！一臉驚駭，只知道被逼著後退，直至無路可退。
緊接著。
「彭！」
「叮~~！」
一把失去了光澤的劍被直直插進了石板中。
女長老卻是嚇得直接閉上了眼。
「天劍能失去光澤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因為天劍有天劍的尊嚴。為了尊嚴，它寧願以死力抗勁敵。故而，劍者如劍，勇往直前，風雨兼程！」
安靖瞪了女長老一樣，便抽出了天劍，悉心擦拭了起來。
「好！好一句劍者如劍，勇往直前，風雨兼程！」天劍老人一拍桌子，把全場人震醒了。
「四師妹，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天劍老人得意地律著鬍鬚，看著女長老。
「我……沒……沒有了。」
女長老心臟撲通直跳，雙臉因羞愧而通紅。理了理髮絲，坐回了原位。
「這樣吧，既然是兩種對弈的觀點，那我們不妨設一個辯論賽，剛才是第一回合，而第一回合，則是安靖勝。現在，第二回合開始，誰上？」
天劍老人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下來，這徒兒不愧為是他師兄嵇澮看中的人，果然不一般。
底下的長老們面面相覷，貌似，能說的都被四師姐四師妹給說了啊！
「那你想如何做，才能使這一次改革徹徹底底地成功呢？」
有人提問了。
眾人不由好奇環顧了起來，卻發現……貌似聲音是殿外傳來的！
「師……師父！」
正對大門的天劍老人不由驚呆了！
師父他老人家怎麼也出關了？！
安靖回過頭，也驚呆了！
這不是那個撕開時空裂痕的那個老者嗎？！卻是自己的……師公！
「見過師公！」
安靖馬上行起了禮。
眾人也紛紛行起了禮。
老者笑著點了點頭。
「說說，你打算怎麼做？」
安靖想了想。隨即搖了搖頭。
哄堂大笑。
「安靖有七巧玲瓏心，一般人辦不到的，不代表七巧玲瓏心辦不到。大家拭目以待就可以了。」天劍老人最終敲板了。
「等等！」
異議又起？
「我想問，你一個人，怎麼改變天劍閣數以千計的弟子？就算你能改變的了你那些師弟師妹，你憑什麼去改變與你同輩份的弟子？」
這時，逍遙劍悠哉地喝著茶，問了起來。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困難不可怕，可怕的是為躲避困難找借口，就好比某些人。」
安靖沉思了會兒，毅然回答，並且冷冷地看向了自己的四師叔。女長老心虛地瞥過了頭，不敢正對安靖的眼睛。
「那好，這件事，在座的誰都不能幫，不然，就算安靖輸。然後，以門規處置。但是，也不能無期限，三年後，我要看到弟子們上下一心。」
逍遙劍放下了茶杯，緩緩鼓起了手，一臉不可測的笑意。
「三年？不可能，這時間太短了。況且三年時間又要進來那麼多弟子，不可預期的變數又會多出很多的啊。」
「就當看戲吧，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況且，七巧玲瓏心萬年罕見，誰都說不准有多少潛力。」
「三年？逗我呢！三年感化一半就太多了。反正我是不看好！」
「掌門也不表態，這件事看來也難說啊！」……
大殿裡，長老們紛紛交頭接耳了起來，神態不一。
「逍遙師弟，」
「好！三年就三年！自古有雲，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那我就聚載天劍閣之水給你們看！」
安靖深知路漫漫其修遠兮，但還是毅然接下了這份挑戰！因吾將上下而求索！
「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這句古辭，用在擁有七巧玲瓏心的你身上，那就是再合適不過了！哈哈！我看好你啊！徒孫。」
老者拍了拍安靖的肩膀，便出去了。
安靖點了點頭。
「師公慢走。」
「三年後，哪怕失敗，要是誰敢借此機會動他一根汗毛，哼哼！別怪我不客氣。」
有些人知道這是針對自己，有些人則是一臉不解，或是一臉震驚。
「好了，會議就開到這裡結束吧。三年後，再看分曉。」天劍老人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然而，此時卻有弟子匆匆忙忙地跑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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