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不得自強 文 / 清風古月
「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打斷我正在做的事情,哪怕是掌門的徒弟也不例外。」董冬不屑地瞥了地上的人兒一眼,收了劍,往回走去。邵郎也不屑一笑,轉身走了。留下一臉憤怒,躺在地上,右肩流著汩汩鮮血的殷世傑與一臉呆滯的安靖。
沒有止傷藥,安靖連忙爬了起來,循著玉符裡的地圖,跑向草藥堂。
然而,周青又怎能讓他如願?
門規規定:普通弟子若請求與核心弟子切磋,核心弟子只得同意,不得拖延。除非徵得普通弟子同意。且核心弟子不得故意傷害普通弟子。違者,輕則閉門思過,重者逐出師門。
周青知道安靜不可能被逐出師門,但落得一個不良口碑,就可以了。壓死駱駝的,往往是最後一根稻草。或者,在最後一根稻草壓下前,安靖就主動退出師門,則能省去功夫最後準備,這也是周青最希望看到的。
但是,在這麼一個充斥著天才的門派裡,即便是普通弟子,天資也是黃品中的佼佼者!
「普通弟子嚴為請求與核心弟子安靖師兄比試。」成功攔截,獎勵六塊綠晶,這可是自己半年的才能領取到的量!倘若擊敗,則額外獎勵十個!嚴為幸運地成為了四個指定人之一,也幸運地碰到了!
比試?怎麼緊急關頭就來這種事情?安靖焦急地看了看目的地方向。
「嚴師弟好,對不起,我朋友有傷在身,急需草藥,我也知門規不可違,但人命關天,希望能待我給朋友敷好草藥再切磋?拜託了!」安靖雙手合十,點頭拜了起來,極是誠懇。
「這……」嚴為很是驚訝,平日裡那些核心弟子心高氣傲,要麼不給好臉色看,愛理不理,要麼拿普通弟子當驢馬使。甚至看見貌美的,則收斂些,但礙於門規,只好私底下搞曖昧。
但一個核心弟子就有好幾個普通弟子當女眷,屢禁不止下,才讓周青就任執法堂,此風氣才得以停止,但仍免不了暗送秋波。
所以,核心弟子在普通弟子眼中的形象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很是糟糕,但是眼前這位,年僅十二歲,便已達到准紫級,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但如今卻是一臉誠懇地哀求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嚴為不由得猶豫了,一邊是長老的千叮嚀,萬囑咐;一邊是如此真摯的,來自核心弟子的請求!但隨即,嚴為被由衷感動了!身為普通弟子中的佼佼者,難得被核心弟子尊重了一回!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燦爛笑容。
而且得罪了周青又如何?比試是自己發起的,自己也可以選擇是否延遲,門規也沒有規定,他也處置不了自己。說得難聽些,良禽擇木而棲,安師兄遲早要代替邵郎大師兄,如今賣安師兄一個人情,日後自己也將過得輕鬆些,何樂不為呢?
「當然可以,但師兄可知路否?」嚴為並不知道周青周長老的如意算盤,爽快答應了。
「知道,知道,多謝!」聽此,安靖極是興奮地猛烈點著頭,然後似箭衝向草藥堂。
然而,又是好幾個攔截的,但一一都被越來越焦急,一臉誠懇地都快哭了的安靖給打動了,甚至掏出了自己的療傷藥給了安靖。
如果讓周青知道,自己千叮嚀,萬囑咐的徒兒的跟班,居然就這樣被幾句話說動了,臨陣倒戈了,估計得大發雷霆了!但是估計也會很無奈,畢竟平日裡大部分核心弟子有些猖狂,落得一個不良口碑。導致與核心弟子貌合神離,讓安靖鑽了個空子。
其實某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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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東窗總有事發時。
一個月後。
「我的劍!」安靖一不小心手沒抓穩劍,劍掉進了水澗裡,水澗雖是清澈見底,但安靖也知道,這水澗深得很!自己又不會游泳,只能乾著急了。
沒辦法,安靖只好出去求助那些實力足以取出澗中劍的師弟師兄們。
「師弟,我想請你幫個忙,你有時間嗎?」安靖找到了一個正在修建植被的普通弟子。但只見那普通弟子很不耐煩地說:「我還有任務,做不完要挨罰的,師兄你還是另找他人吧。」說罷,便匆匆修剪了一下,便如避瘟神般逼開了。
「奇怪,他怎麼反應這麼大?估計心情不好吧。」安靖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戀劍法奧妙,根本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事。略微失望地找起了其他人。
但是,無獨有偶,自己找的師弟們,大抵都是那種反應!
「嚴為,嚴為,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不可以?」終於看到熟人了,安靖喜出望外地跑了過去。
是他?他這個瘟神居然會出來?嚴為正在練劍,看見了一臉興奮地安靖,很是詫異錯愕!但想起了之前的遭遇,嚴為渾身顫抖了一下。
「這個,我正在練劍,你還是找其他人吧。」嚴為趕忙借變劍招的機會轉過身去。「為什麼你們都不肯幫我啊!」安靖很是鬱悶,終於能說出心中困惑了。
「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你不來師門,我們就不會這樣提心吊膽過日子了。」心中憋屈無處發洩,如今安靖偏要撞上槍口,嚴為一臉不滿地指責了起來。
「我?我天天在雲落苑裡練劍,怎麼怪起我了?而且……」安靜很是詫異。
「夠了!別解釋了,我知道你根本沒出來過,但誰叫你是綠品的資質呢?我們說一次,就要被你那二流子朋友打一頓。長老們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居然管都不管,我都已經被你那混蛋朋友揍了三次了,你看,昨天的傷還沒好呢!」嚴為不耐煩地打斷了安靖,擼起了袖子,露出了淤青滿滿的手臂。「以後請離我遠點,師!兄!」氣憤地瞪了安靖一眼,揚長而去。
「我……」安靖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看著嚴為漸行漸遠的背影,安靖心裡滿是愧疚。眼淚不住在眼眶中打轉。「還是去找他吧。」安靖往回走去。
此時,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較量的殷世傑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著手中的多個藥丸(其實只有一個),看著眼前幾個昏死在地上的普通弟子(也只有一個),「叫你和我拚命?老子說過打趴下你就不可能讓你跪著輸!不打死你已經算對你很好了!」聲音嘶啞,鼻青臉腫。眼角甚至有血跡。
不過,艱難起身,以及說話發洩的整個過程,都被一人盡收眼底耳中,那人就是安靖!
想不到那些給自己的藥丸,是他這麼換取來的!安靖本來就有哭的衝動,此時早已臉上佈滿淚痕。生生忍住了強烈哭的衝動。
「阿黑!」
「啊?!」剛準備服用療傷藥丸的殷世傑聽到這麼熟悉的聲音,渾身猛然一顫,艱難地轉過了頭,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我……」剛準備解釋,嘴上便多了一塊淡綠香巾。
「你為了他,每次都要傷這麼重,真得值得嗎?」入眼是充滿憂慮的一雙柔美雙眸,入鼻如蘭似麝的氣息。「他是我兄弟。」殷世傑笑著回答了起來。「又是這句話,你每次都是這句話!」眼前女子瞪了他一眼,但掩蓋不住那深深關心。餵了他一顆療傷藥。
看著好兄弟正柔情蜜意,安靖只好在一旁看著。
「出來吧。你的好兄弟都成這樣了,你還不出來?」葉若萱早就感覺到了安靖的氣息。只是愛郎傷重,先喂療傷藥為重。
「啊?!靖靖,你怎麼出來了?」聽到此言,殷世傑像個沒事人一樣,直接將頭轉了過去,看見了淚流滿面的熟悉的臉,頓時又沒了底氣。
「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些藥丸的真實來歷?為什麼要瞞著我,自己這麼拚死拚活?為什麼你寧願被人憎恨卻還要這麼幫我?為什麼你就不能讓我自己給自己賺取藥丸?為什麼你要這麼保護我?為什麼?!」
到最後,安靖越來越激動,眼淚越來越不受控制,直至最後泣不成聲,「為什麼……」安靖蹲了下去,無聲哭泣了起來。
安靖恨自己為什麼不多想這些藥丸的來歷,為什麼自己要這麼沉醉於劍術,為什麼自己要將他帶上山,為什麼自己就接受得這麼心安理得,為什麼自己要被他這麼保護著!……太多為什麼了!
將劍取出來後,安靖毅然來到了執法堂,想領取做任務的資格。
「我不同意!」然而,就在周青在安靖那得到了勝利的滿足感,並且好好剝削了安靖一頓,得意地笑著時,一個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周青臉色大駭——他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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