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選 拔（一） 文 / 七十而賢
後來石七實在等的不耐煩，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圍明顯是富貴出身的小孩子更是看他不起，紛紛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等著巡邏的兵士呵斥石七，結果幾隊兵士走過來又走過去，愣是沒一個人管。
頓時把大家氣的不輕，有的也想學樣坐下，但看看身上的綾羅綢緞衣服，再看看髒兮兮的地面，終究沒有狠下心來。而心裡反而更是有些惱火石七的隨意，不由得增加了恨意。
而一些出身平民的幾個孩子，看到他沒事也有樣學樣的紛紛坐了下來，有幾個忠厚的還友好地沖石七笑了笑。
一下午的等待中，石七他們這一隊又陸陸續續的來了十幾個孩子，而大部分卻是去了對面。
這樣到天黑常樂他們隊的人數，陸續增加到了二百多人。
這時，剛才為石七解圍的哪個於大人帶著幾個隨從上了那高台。只見他居中一站，一股無形的威壓立即充滿了整個校兵場，剛才還鬧哄哄地兩個隊伍，慢慢安靜下來。
那於大人緩緩的掃視了一遍全場，彷彿對自己剛才造成的效果很是滿意。而後他緩緩地說道：「無論你們原來出身如何，來自哪裡，現在都不重要了。既然你們站到了這裡，那你們就一個身份——那就是，你們都是國家待選的少年軍士。而作為軍士首先要做到的一點就是：絕對的服從！服從你們的上級指揮，服從命令是你們必需要做到的。無論你們能否選上，在沒有被遣送回家前，你們的一切都屬於這兒；明白麼？是一切！也就是說你們能否走出去，是我們說了算！對於不服從命令的人，你們會看到結果，雖然你們還都是孩子，但到了這兒就不是了，你們只是一群需要嚴加管教的初級士兵！」
隨著於大人的訓話，有些孩子已經小聲議論起來，立即有兵士過來制止了他們。有反抗激烈的，自覺自己有後台有勢力的試圖證明下自己的特殊性，統統被帶到了一邊，接著就是一頓霹靂巴拉的拳腳，打的那些少年鬼哭狼嚎，那些動手的兵士反而打的更狠了，直到有聰明的止住哭聲，才停手。
於大人任憑他們哭鬧了一會兒，口氣嚴厲起來：「念他們是初犯，暫不重罰。今天晚上不要進餐了，在操場上待一夜吧。哼！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兒沒有貴族！沒有少爺！你們的身份都是一樣的，那就是被軍部選中的候補兵卒。在這兒，你們沒有什麼可疑問的，你們要知道的就是聽話，絕對的聽話。現在還有對我講的有疑問而私下議論或哭鬧者，當嚴懲！」說完威嚴的掃視了全場下，在他威嚴的目光下大家都安靜下來。
而後他又接著說道：「現在我左手邊一隊命名為甲隊，暫由薛都統點十名校尉統領；右手邊一隊命名為乙隊，暫由王都統點三十名校尉統領。各自帶往先前定好的營地安置，在這幾天就按照事先安排，開始訓練；等這次徵召事宜結束後再另作安排。」
他說完，一位身穿白袍面目清秀的年輕將官和一位身著藏青袍的黑臉漢子，已雙雙出列，扎手施禮同道：「屬下遵命！」
接著下的高台，各自在高台下列隊站立的兵士隊伍中點出自己要的校尉，向各自所屬隊伍走來。
帶領石七他們這一隊的是那個白袍的薛姓都統。薛都統簡單安排了下後，就將他們帶到巨大的操場一邊，開始整理隊伍，安排小隊隊長進行管理。
通過整隊報數後，石七才知道他們這一隊現在一共才二百三十四人，大略被分為了十個小隊。編製了各自所屬隊列後，石七被分在了第五小隊，然後各自小隊長將隊伍再次帶開。
各帶隊的校尉簡單地做了下自我介紹，帶石七他們第五小隊的是個五短身材，很彪悍的大鬍子校尉，自稱黃明。簡單的學了下站隊和整隊，就帶著大家按身材大小到後勤處領了兩身統一的青布衣服，又帶著大家回到營地的伙房簡單的吃了點晚飯。
又為他們安排了各自的休息營帳，路上雖然大家還是很亂，但已經沒有了喧嘩和抱怨聲。畢竟那幾十個典型好像還在操場上站著呢，雖然大家都還只是少年，但還是看出些什麼，在這兒沒有人對你客氣，唯一應該做的就是聽話，否則有些事還真不好說…
此時的石七早就將原來的乞丐服丟掉了，現在穿著這乾淨利落的青布小軍服，正美美地仰躺在自己的地鋪上哼小曲…心裡邊哪個美就別提了,「哈哈，終於不用再要飯了，美！真美！就是這飯菜給的量有些少，不然……嘿嘿！」
這衣服常樂愣是沒捨得扒下來，就這麼穿著衣服，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美美的睡著了……
第二天，校兵場外的報名檢測依然沒有結束。而想石七他們這些早就通過的，被各自的小隊長帶著，開始了他們的訓練，所謂訓練也就是不停的站隊，解散，集合，或者加上走步，跑步等簡單的動作，石七因為第一次參加這種訓練，所以極其興奮。再加上不用再為溫飽著惱，所以有些喜歡上了這種簡單的生活。
就在石七沒心沒肺的愉快中，連續五天的徵召結束了。五天來，濟州本地又招了近千人，而屬於石七他們甲隊的才有不到四十個人，其他都是乙隊的人。
第六天，從濟州府所轄幾個城鎮，送來了好多少年。但大部分還是乙隊的，加入常樂他們甲隊的人數極少。而後就沒見再有少年被送來，當天晚間集合時點卯，石七他們甲隊總共才四百一十二人；而對面乙隊則達到了恐怖的四千多人，這樣算下來整個濟州府就招了四千九百七十二人。按原來的慣例安排好大家的吃喝住宿，這次很早就結束了訓練活動。
難道我們就一直這樣，這就是成為了所謂的少年軍士？這也忒簡單了吧，石七很是納悶，但也只是在心裡嘀咕，並不敢問出來；前天有幾個自認為出身高貴的孩子，因為飯菜不可口味，給他們小隊長鬧，結果被當眾扒光了衣服，打了一頓板子，然後關在一個帳篷裡呆了一天。大冷的天，不被打死也差點凍死，反正再以後常樂沒再見過那幾個少年。
血腥的事實，再次讓他們知道了，在這個地方絕對不能違反上級的話，否則下場會很慘！
等大家都回到各自休息的軍帳，很多明顯是出身上層社會的貴族或者富家子弟，開始拉幫接派互相交際走動了；而一些明顯來自農村的土包子們，則悶頭在帳篷裡睡覺。
石七是兩邊都不算，兩邊都沒有招呼過他，他也不屑於跟那些眼睛往上看的人打交道，樂得清閒。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趁現在好容易不用為吃喝犯愁，還不抓緊睡覺，最好吃了睡，睡了吃，總也要把原來的虧欠補回來，「如果當兵真這麼舒服，天天就是站站隊，喊喊口號就會管飯管住，除了睡覺沒事幹。嘿！就是給個皇帝也不換啊！嘿嘿嘿」石七這樣惡狠狠地想著。
第二天天還沒亮，大家就被一陣急促的銅號聲吵醒了。全副武裝的各小隊長，不停地大聲催促著自己隊裡的少年們，趕緊穿好衣服到操場集合。石七對這種緊急集合的銅號聲早已經熟悉了，但這麼早就叫起床還是第一次碰到。
準是有情況，心裡想著，也就沒心情品味那些剛到的小傢伙們的手忙腳亂。而是急急忙忙穿戴整齊，隨著大家找到自己的隊伍入了列。
幾十分鐘的時間過去後，整個操場上的喧嘩聲總算是平靜下來。不知何時，在兩個隊伍的四周已經站滿舉著火把，全副武裝的士兵。高高的檯子上，燃燒著十幾個大火盆，將整個校兵場映的很是明亮了許多。那個於大人，靜靜地站在檯子中央位置。
各小隊校尉，迅速將自己的隊的應到、實到人數大聲的上報給自己的統領；兩個統領聽完後，整理了下隊伍。然後跑到高台下邊大聲的將自己隊伍的應到、實到人數報告給那個於大人。
那於大人聽完後，微微點了點頭。等二位統領各自歸隊，才上前一步走到高台邊上。
那緩慢而低沉的聲音再次響徹全場：「現在大家聽清我的話，一會兒我講完後，就開始行動。」
稍微停頓了下，接著說道：「聽到號令後，大家由此地出發跑步到鷹嘴兒崖，那兒已經都佈置好了，大家爬上頂峰後在書記官處登好姓名，再翻山下來，游過百言河後，跑步到校兵場北門口，再在書記官處登記姓名才算完成任務。凡在中午完成者，算是通過考核，其中甲隊前三十名和乙隊前五百名先完成者，將被入取為大週一級少年預備軍。其待遇和品級要比普通預備軍高兩個檔次，所以大家竭盡全力、奮勇爭先！現在各隊帶到校兵場大門外列隊，各小隊成一字擺開。聽到炮聲三響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