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留下來 文 / 江湖老叟
快到天亮的時候，朱韜奮在擔驚受怕中昏昏沉沉中睡去，忽然一陣燈光照射過來，睡意全消，急忙把筆記本合上，一個箭步竄到窗戶的旁邊，右手的食指掀開遮擋窗戶的木板，向外凝望。
車子隆隆的馬達聲在清晨的黑夜裡分外清晰。
「有人過來了。」這是朱韜奮心裡面的想法，卻不是警車，讓他鬆了口氣。
一個苗條的身影婷婷娜娜走了過來，在不是很明亮的月光下，認出來人是卡奴。
鬆了口氣，不等卡奴敲門，朱韜奮打開吱吱呀呀的板門，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麼來了？」
「沒啥，我來看看你啊。」沒頭沒腦的話讓朱韜奮心生警惕，說道：「這附近有很多的警察，你差一點就暴露了我。」
「差一點？」卡奴把長髮攏起來，細長的脖子微微上揚，小嘴嘟起來說道：「這可是一個不確定的詞組。」
「進來吧。」朱韜奮看了看時間，下一組巡邏的警車快過來了。
卡奴嘟嘟囔囔地說道：「怎麼不開燈啊？」
「外面的公路上有警車在巡邏，如果開燈，就會引起警察的注意。」
「你究竟想幹啥？」卡奴猛地回身質問道。
「完成一個計劃，你問這些幹什麼？跟你無關的。」
「跟我的哥哥有關。」
「你哥哥會沒事的。」
「他已經被拘留過了。」
「那是一個意外。」
「自從你來了之後，這樣的意外就發生了，我只有一個哥哥。」
「放心吧，我也只有一條命。」朱韜奮急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卡奴的眼睛貼著朱韜奮的腦袋向外面看，果然是一輛警車經過。
等警車過去之後，朱韜奮這才說道：「你的哥哥已經回家了，你不需要為他擔心。」
「如果你被警察抓住，我的哥哥就是同謀犯。」
「我不會被抓住的。」
「你怎麼敢這麼說？難道你是警察廳的頭目？」卡奴譏嘲地說道。
「我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朱韜奮沒有細說其中的原委，事實上，他每年中有一個月在被抓的途中度過，比如上一次到鹿特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剛進入鹿特丹就被追殺，離開鹿特丹的時候也是被追殺的，在經常被追殺的經歷中，他對於危險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敏感，每一次危險降臨的時候，都會在危險來臨之前做出反應，可能普通人不會理解這樣的能力，其實，這就是一種特工的能力。
卡奴一屁股坐在床上，長長打了個哈欠，說道：「困死我了，你不睡我就睡了啊。」
「你要睡就睡吧，你睡了我就沒地兒睡了。」
卡奴嘻嘻一笑，說道：「那我們輪班睡啊。」說完，她真的睡了，還發出輕微的鼾聲，讓朱韜奮哭笑不得，從行囊裡面找出一件比較厚實的衣服，給她蓋在腰臀的位置上。睡夢中的卡奴也許知道了他的好意，嘴角翹起，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
儘管這樣的關心，也不能讓卡奴這個少女泯滅對朱韜奮的敵意。
卡奴卻是沒有察覺，朱韜奮卡奴卻是沒有任何敵意的，這就讓朱韜奮很難辦理，最起碼他是被動的，而且是處於一個很尷尬的位置，儘管他不肯承認，這些事實卻是他不能否認的，如果不是李向遠又給了他十萬美金的經費，朱韜奮一定會遠遠逃離賈美納的，沒有錢，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能幹成。
朱韜奮對於卡奴的到來是滿心不高興的，這個女子的功夫雖然高強，卻不是那種受過特別訓練的，對於潛伏和刺探方面的工作一無所知，在這個距離鬼獄只有不到十里的地方，很是危險，一旦被警察懷疑，他就會受到牽連，嚴重的話，可能還會導致任務失敗。李向遠可是說過了的，如果失敗的話，他要賠償公司的經費，那可是至少二十萬美金的賠償，一下子就會讓他變成窮光蛋。
等卡奴睡醒了之後，朱韜奮嚴厲地說道：「卡奴，你還是回家去吧，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哼，我說過了，要監視你的，別想讓我走開。」卡奴在屋子的角落裡洗臉，口氣堅定不移地表達了心中的想法。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十分危險的，還有可能被警察抓住，把你送到監獄裡面？」
「你看看，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如果你不幹違法的事情，警察又怎麼會抓我呢？老實交代，到底為什麼來到賈美納？你的目的是什麼？」
跟她說實話那是不可能的，朱韜奮只得繼續欺騙她，說道：「我真的是為了一個朋友來的，那個朋友被法官誣陷了，就是花錢賄賂警察，也不能換取他的自由，你的社會經驗不是很多，應該瞭解一些，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是被冤枉的。」
「我就是不走，你做你的事情好了，我保證不干涉，就是警察也不能奈何我。」
「你以為賈美納的警察是那麼好說話的嗎？根本不會跟你提供證據的，隨隨便便安上一個罪名，就足夠判你幾年刑期的。」
「反正我是不相信你的話。」卡奴的性格十分倔強。
「你在這裡，我沒地方睡覺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你不怕我獸性大發侵犯了你啊？」朱韜奮的話頭一轉，提到了目前居住在一起的尷尬。
「你白天睡覺，我晚上睡覺好了，這樣不就能錯開時間了嗎？」
「你……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
「什麼叫做黃河心不死啊？」卡奴很好奇地問道。
「這個是一句古語，算了，解釋起來很麻煩的，就是說，你太倔強了。」
「哼。」卡奴挺了挺飽滿的胸脯，足足有c型號的胸罩讓朱韜奮差一點流出鼻血來，這個卡奴別看年紀只有二十多歲，還是很有貨的。她順著朱韜奮的眼光看去，很快就發現了色色的表情，急忙收起胸膛，推了他一下，說道：「你給我放尊重一點，我不會讓你佔到便宜的。」
看到卡奴這麼保守，朱韜奮頓時來了精神，笑嘻嘻地說道：「你住在這裡，避免不了換衣服，脫衣服什麼的，我就是管得住自己，也有了大飽眼福的機會。」
「你只許看，不許動手動腳的，更不許胡思亂想，知道嗎？」卡奴作勢踢了他一下，能在身手上勝過朱韜奮，讓她的心裡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