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小殭屍,爺給你抹藥 文 / 滅絕師太
「洗鴛鴦浴啊!」龍天若瞇著眼笑,「爺剛才不說了嗎?爺要跟你**以對,好好的交交心,順便再……」
他暖昧的衝她挑著眉毛,一雙手毫不猶豫的將她肩頭的衣裳剝了下來。
「絲!」沈千尋不自覺的輕顫了一下,她的肩在戰鬥中受了傷,又被黑虎山的胖頭目一路拖行,此時已是血肉模糊的跟衣裳和沙粒石子粘在一處,被龍天若這麼一扯,痛楚難當。
「疼?」龍天若歪頭看她,「可爺記得,那人的刀砍到你肩頭時,你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爺還當小殭屍沒有痛感呢!」
沈千尋咬唇不答。
龍天若卻對著她的肩頭嘖嘴:「那些王八羔子,還真是狠!這油光水滑千嬌百嫩的皮子啊,他們竟也下得去手!哎呀,可惜了,爺的豹紋坎肩這回可是毀了!」
他嘴裡說著,手上也不停,在沈千尋肩頭摸過撫去,沈千尋被他摸得渾身雞皮疙瘩亂冒,正暗暗叫苦之際,卻覺肩頭一陣清涼舒爽,那疼痛立減,她悶聲問:「你做什麼?」
「爺給你抹藥啊!」龍天若撇嘴:「爺可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也不知老四這藥管不管用,要是不管用,爺的豹紋坎肩可就沒了!」
「什麼豹紋坎肩?」沈千尋皺眉,「你在胡說什麼?喂,那裡不要你敷藥……龍天若,你這個人渣!」
她面紅耳赤的叫起來,這該死的賤男,竟然扒她的褲子……
「鬼叫什麼啊?你的身子,爺早就看光了!」龍天若才不管她的鬼叫,一雙大手堂而皇之的向她的pp進攻,大掌撫上彈性十足的挺翹,他又開始亂罵:「這些王八蛋,砍哪兒不好?非得砍這**的地兒,爺的樂趣差點被他們砍沒了,真是喪盡天良啊!」
沈千尋聽著這些話,屈辱的閉上雙眼,她是造了幾輩子孽,遇上這麼一個流氓無賴?如今竟然光溜溜的被他捏圓搓扁……她的牙齒深深陷入雙唇之中,喉間一陣難言的苦澀腥鹹……
龍天若一轉頭,見她滿口鮮血,嚇了一跳,還以為她已傷及心肺,忙解開她的穴道,伸手探向她胸口,想查驗她的傷勢,哪知眼前女人一得自由,卻驟然飛起一腳,狠狠的將他踹了出去。
這一踹用盡沈千尋全身的力氣,龍天若摀住胸口,癱軟在牆根好半天沒緩過氣來。
「你這惡毒的女人,爺給你療傷,你怎麼恩將仇報啊?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他咧著嘴大叫。
「你那本來就是驢肝肺!」沈千尋拿被子掩住身體,恨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龍天若挑著眼角,斜斜的覷著她,沈千尋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兩人對看良久,龍天若突然撲哧一下笑出聲。
沈千尋卻仍是面目僵硬目光冷汀。
「小殭屍!」龍天若拂拂衣上灰塵站了起來,「咱們來說點正事吧!」
沈千尋冷冷的瞧著他。
「你可知你爹爹的陰謀是什麼?」龍天若托起兩腮,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沈千尋冷笑:「這個好像不難猜吧?明日就是我娘下葬之日,他卻安排人在今晚殺死我,無非是想趁著喪服的掩飾,封我一個孝女的名兒,讓我陪我娘去死罷了!」
「你打算如何應對?」龍天若又問。
「當眾拆穿他的陰謀,讓世人皆知他的險惡用心!」沈千尋掠了他一眼,又道:「你不是已經幫我找好觀眾了嗎?此一舉,可否能讓我得個不死之身?」
「那要看你的戲演得動人不動人!」龍天若懶懶的向後倚去,「在演戲之前,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有關於當今太后的,或許你能從中得到一點靈感!」
「洗耳恭聽!」沈千尋盤腿坐在床上,目光沉沉。
龍天若的故事講得平白無趣,但勝在言簡意賅,自初見他,他便是一幅吊兒郎當廢話連篇的模樣,乍見他正襟危坐侃侃而談,感覺還真是奇妙。
這樣的一個龍天若並不十分討人厭,沈千尋與他周密計劃,商定相關細節,不覺時光飛逝,再一抬頭,夜色濃黑,四周寂然無聲,竟已是深夜時分。
龍天若打著呵欠自去休息,沈千尋亦是睏倦不堪,也合衣睡去,睡到一半,突覺耳邊似有痛楚呻吟之聲,心裡一驚,倏地睜開了眼睛。
夜色沉沉,一室靜寂,那呻吟聲時有時無,她躡手躡腳下床,遁聲搜巡而去,不知不知覺已走入庭院之中。
薄而淡的月光下,參差的花叢之中,半蜷著一個白衣男子,黑髮凌亂的披在肩頭,此時正緊捂自己的胸口,頭頸低垂,似是正在承受著難耐的痛苦。
沈千尋輕輕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問:「你怎麼了?」
男子抬起頭來,沈千尋低叫:「雲王殿下!」
龍天語無力的眨眨眼,一張臉紅赤紅如火,手腳卻冰涼一片,神情異常萎靡。
沈千尋拿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低聲說:「你發燒了,怎麼不找大夫醫治?」
龍天語扯唇苦笑:「我這病,自娘胎帶來,無人醫得!無妨,熬過這一陣就好!」
沈千尋沉默的拉過他的手,指尖輕落在他的脈搏之上,閉目細聽。
龍天語頗感意外:「沈姑娘懂醫術?」
「略通一二。」沈千尋低聲回應,「你的脈搏急促,臟腑熱盛,邪熱鼓動,血行加速,是實熱之症!既是娘胎帶來,那麼,令母在懷胎之日,應誤服過附子之類的大補卻辛熱燥烈之藥吧?」
龍天語黑眸微微一縮,直愣愣的盯住沈千尋。
沈千尋無聲輕歎。
所謂誤服,也不過是她把話說得好聽一些罷了,前身殘存的記憶告訴她,這對雙胞胎的生母曾貴為皇后,懷他們時尚在高位之上,飲食定然百般小心,怎會誤服附子之類大補卻大毒之藥?
定是有人存心謀殺!
只是,那過往之事,與她無干。
沈千尋緩聲繼續道:「好在當時令母所服之藥量,不足致命,但卻令腹中胎兒受損,你和三殿下能得以存活,想必也是遇到妙手神醫了。」
龍天語黯然點頭:「沈姑娘料事如神,當日確是有一神醫施術,才保得我母子三人性命!」
「那他定然也留下了延命良方吧?」沈千尋又問。
「是。」龍天語支頸點頭,面色萎靡:「這數十年,我一直以此方續命,但每逢春日,仍會不時燥熱難耐,似被扔於火上炙烤一般難受。」
「春季萬物萌生,體內餘毒自然也會蓬勃肆虐,四殿下若信我,可否將藥方交與我一觀?」沈千尋看著他。
龍天語回道:「那藥方我服過近二十年,已然熟稔於胸,便背與姑娘聽罷!」
他說完即低誦起來,沈千尋細細聆聽,及至聽完,方道:「確是延命良方,只可惜,藥的劑量有點問題,有些當酌減,有些卻應增量……」
她轉身去臥房去找紙筆,不多時拈了一張紙出來,遞給龍天語:「四殿下依我這張藥方試試看。」
龍天語雙唇微張,一臉的吃驚和困惑,沈千尋垂下眼斂,低聲道:「我擅改神醫良方,實是太過唐突,只是,四殿下救千尋於煉獄之中,千尋感恩之至,無以為報,只能以自身微末之技相幫,用或不用,全憑四殿下自己決定!千尋告退!」
她說完,轉身即走,身後的龍天語也沒再說話,她返回房中,心緒不寧,念及天亮之事,輾轉難眠,到了天濛濛亮時,卻又迷迷糊糊睡去。
正睡得香時,忽覺耳朵一痛,卻是龍天若正伸著一隻魔爪扯她的耳朵,一邊扯一邊叫:「小殭屍,快炸屍啊!再不炸屍,就來不及了!」
沈千尋撫額長歎,倦怠還擊的同時,也無力吐槽,逕直起身去洗漱,龍天若跟在她身後碎碎念:「小殭屍,你眼底一片烏青,可是昨晚沒睡好?」
沈千尋作面癱狀,下定決心將他視作隱形人,龍天若卻笑得越發暖昧:「嘿嘿,爺知道你昨兒晚上為什麼沒睡好,你啊,去會情郎了!唉,爺只當你是個例外,不想你跟其他女人一樣花癡,一見到爺的四弟啊,魂都飛了,你倒說說看,那呆頭鵝又呆又蠢,哪點兒比爺強?」
沈千尋:「……」
龍天若還想再聒躁兩句,木槿卻歡歡喜喜的走了進來,手裡捧著一樽蘭花,葉綠花白,清香宜人,一見沈千尋便笑說:「我家主子昨晚依姑娘的藥方服用,今晨神清氣爽,精神大好,特讓奴才送了他親育的蘭花來,聊表謝意!」
龍天若在一旁撇嘴:「四弟就喜歡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真要謝,得拿真金白銀珠寶才顯誠意,哪有用花來謝人的?只當別人都跟他一樣是個花癡嗎?」
木槿被他這一說,登時急紅了臉,欲要解釋,沈千尋卻已又驚又喜的將那蘭花抱在懷中,嘴裡喃喃道:「這株蘭花集蓮瓣、素心及葉型草三種精品蘭特點於一身,莫非是……素冠荷鼎?」
木槿激動回:「姑娘好眼力,這正是素冠荷鼎!是主子花了近十年的精力培育出來的稀世珍品,前兒皇上還看中了,主子都沒捨得送呢!」
沈千尋不住點頭,難掩心中激動,她素日也喜歡伺弄花花草草,但這稀有的蘭花,卻是頭回遇到,當下看了又看,歡喜不甚。
龍天若瞧她興奮難抑的模樣,一張雪顏變得緋紅,古井無波的黑眸也泛起層層漣漪,不由大感新奇,撇嘴道:「為一盆破花,費盡十年之功,喂,小殭屍,你不覺得,這叫玩物喪志嗎?」
沈千尋懶得搭理他,只小心的把那盆蘭花收好,轉頭道:「我們該出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