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9 連夜離開 文 / 張祈軒
而且這是第一次,公子要求對小公子隱瞞事情。在他們手下做事多年,他們兩兄弟一向感情很好,從來不會對對方有所隱瞞。而這一次,似乎有太多的異樣了。
這一切的誘因,很可能就是公子帶來的那個女人。難道……他們兩兄弟在爭同一個女人嗎?想了想,柳如煙又覺得不可能。男歡女愛的那類事情她見多了,她能看出,公子對那個葉忻沫還不到喜歡的地步。
但是,如果兩兄弟是爭女人倒還好了。若是因為別的什麼事情,那她有預感,絕對不會是普通的小事的。這葉忻沫,到底是什麼人呢?
此時,陌愆抱著葉忻沫從走廊的盡頭走了出來。柳如煙見狀,馬上跑到另一邊的樓梯口去與他碰面。一看到柳如煙,陌愆便立刻交代:「如煙,隨我下樓,吳楠應該備好馬車了。」說著,他便直接走下樓梯了。
柳如湮沒說什麼,跟了上去。
今晚,將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陌愆抱著葉忻沫走出茗意樓的大門,吳楠已經備好馬車在外面等候。待他們都上了車,車輪很快便滾了起來,往黑夜之中快速駛去。
同行的柳如煙為方便帶路,便與吳楠一切坐在了馬車前面。馬車之內,就只有葉忻沫和陌愆二人了。
馬車裡面一片漆黑,葉忻沫一動不動地靠在馬車上,身體隨著馬車一晃一晃的。今天的陌愆,還真的是讓她大開眼界了。她從未想過,溫儒的陌愆竟然有這麼霸氣的一面。
雖然不知道陌愆要把她帶到哪裡去,但是她想,按照之前的情況,陌愆應該不會傷害她。至少,目前暫時是如此的。
黑暗之中,陌愆能夠看到葉忻沫若有所思的神情。而葉忻沫,能感覺到陌愆的視線。現在的她開不了口,也無法動彈,也就只能這樣了。有的時候,她還是挺能隨遇而安的。
倒是陌愆,此刻一邊思考著如何應付陌宇,一邊猶豫著該不該告訴葉忻沫所有事情的始末和他的身體狀況。若是在以前,他知道葉忻沫無論如何也會感到傷痛惋惜的,但是如今,他已經無法確定了。說不定,她還會額手稱慶。
他有時會想,若是他沒有自作主張地將葉忻沫從無憂山莊裡弄出來,她說不定還會安全一些。但是無憂山莊的戒備固然森嚴,但是百密總有一疏。他都能將葉忻沫從無憂山莊裡弄出來,這對小宇來說,更非是一件難事了。
不論是什麼事情,只要小宇有心去做,沒有事情是他做不到的。小時候為了教訓一個比他大兩歲的孩子,小宇敢去一次次找市井裡那些成年的混混打架,一次次的挨打讓他學得了打哭比自己大的孩子的本領。
小宇就是這樣的人,傷敵一千,即使自損八百也是不會在意的。只要,他能達到目的。對於小宇這樣的性子,陌愆總是覺得擔憂。小宇那不計手段去達到目的的方式,總是太過極端了些。所以,他現在才會如此擔心葉忻沫的安危。
過了一會兒,馬車便停下了。跳下車的柳如煙撩開簾子,對裡面道:「公子,已經到了。」
被雲朵遮擋著的月亮不知在何時竄了出來,瀉出銀白的皎潔光芒。月色下的一切,都剝離了一層似乎深不見底的黑暗,各自顯露出一些輪廓來了。
陌愆下了車,看到不遠處閃著瀲灩銀光的湖面。「船呢?」
柳如煙抬手指向雜草叢生的某處,道:「那草堆裡有藏著竹筏。」
不用陌愆開口,吳楠就向那個草叢走去了。
回頭看了看馬車,陌愆問道:「如煙,那小屋裡可有食材?」
柳如煙想了想,如實答道:「那屋子後面有一眼泉,泉水清澈,可以飲用,附近好像也有一些野菜。屋子裡備有些米和臘肉,能應付上一段時間。」
「很好。」陌愆點點頭,「你告訴我那小屋的位置,待會兒我自己上去。」
聞言,柳如煙面露急色。「那兒山路陡峭,現在又是晚上,公子你也沒有去過那裡,還是讓我帶你上去吧。」
那邊,吳楠已從草叢中拖出竹筏與長竹竿,「啪」地一聲,將竹筏順著湖岸推到了湖面之上,僅留一小截在岸上。
「一點點山路罷了,那還難不倒我。」說著,他傾身鑽進馬車裡面。
柳如煙見狀,立刻幫忙撩起了車簾。
將裡面的葉忻沫抱出來,陌愆又道:「我不在茗意樓倒無礙,但是你若是徹夜不歸,就會顯得奇怪了。告訴我位置,你就同吳楠一道回去。我打點好之後,差不多天亮的時候就能回去了。」
這下,柳如煙才知道陌愆原來是打算把葉忻沫弄到那裡去。雖不知他想要做什麼,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該太好奇。
想了想他的話,覺得也很有道理,於是她便道:「到達湖對面之後,順著外面的小道往裡走一段路,可以看到一處山腳下有一塊五尺長的大石頭斜靠在那裡,順著邊上的小道往上,差不多爬到山腰就可以看到一處斷崖。挨著那裡走過去,就可以到達了。」
陌愆嘴角一挑,「一般人見到斷崖就望而卻步了,看來你真的找了個隱秘的好地方。」話落,他便抱著葉忻沫朝正在湖岸邊等著的吳楠走去。
從頭到尾將他們的對話聽入耳裡的葉忻沫這下既是鬱悶又是好奇,看情況,陌愆好像是要打算把她藏起來啊。他到底是想幹嘛呢?
葉忻沫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安置到一個硬邦邦的地方,腿上還傳來的濕濕的涼意。耳邊傳來一陣陣嘩嘩的水聲,讓她知道自己此刻正在水面之上。
從吳楠手裡接來竹竿,陌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這幾日來辛苦你了,你將如煙送回去之後,就好好歇息吧。」
吳楠點了點頭,眸底微微閃著晦暗不明的光。
握著竹竿的中間部位,陌愆將竹竿下頭點到岸邊,手上稍稍一個用力,竹筏便立刻向湖面劃去了。雙手交替著將手中的桿子抬高了一些,陌愆又將桿子的底部探入湖底,藉著力將竹筏一點點推開向對面劃去。
這湖的湖底不深,湖面也不大,不出幾下就到達對面了。竹筏的前端與湖岸邊輕輕一碰,往後微微震了一下,須臾便緩了下來。
「嗑登」一聲,陌愆將手中的竹竿丟到岸邊的地面上,腳尖輕點,便直接飛身越過葉忻沫到達了岸上。月光之下,素色衣袍輕輕拂動,盡顯清之氣。
轉回身蹲下身去,陌愆將有些漂離的竹筏拉了回來。想了想,他起身單腳踩住竹筏的前端,然後傾下身子,在葉忻沫的身後輕輕一點,解開了她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