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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五章 陌愆醒了 文 / 張祈軒

    易水寒抽出被季東陽拽著的胳膊,從容不迫地說:「我要走。」

    「走?」男子面露疑色,忽而又恍然道:「若是你乏了,就先回房去歇息,朕看這宴會也差不多可以散了。」

    這場宴會,開場舞還沒跳了一會兒,這就差不多可以散了?眾人紛紛在心中腹謗,但是發話的人,可是他們在頭頂之上的,他說了什麼就是什麼,絕對是不容置喙的。不過,這寧曦公主之子,看來真的是很得寵呢。他這麼做,不免有些失禮,但是有人由著他,他即使是要橫著走,他們也是不敢有任何意見的。

    原本說要走的易水寒站著不動,須臾說道:「我要離開,你莫要再為難無辜之人,不然……」這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在座的各位就已經在紛紛抽氣了。這年輕人實在大膽,竟然當著這麼多武官員的面,威脅座上之人。

    聞言,主座上的人不怒反笑,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易水寒。「這是朕第一次見你如此著急呢……」語氣一頓,他又道:「罷了罷了,你走就是,但是你記著,這次的事情,你毋必要給朕一個交代。」這次的事,自然就是指易水寒的終身大事。

    易水寒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走了。聽到司空戩的話,他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差點就要爆了。他第一次如此後悔,他後悔自己來這個破地方,坐在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裡想著那個女人。他更後悔,當日沒有和那個女人一起離開。若是她出了事……思及此,易水寒更是按捺不住了。他什麼也沒想,直接去了王府的馬廄,牽了司空戩的千里馬,就坐上馬背疾馳而去。

    一場宴會,就這樣不了了之地結束了。對於季東陽來說,他實在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這次易水寒被應允中途離開,這兒自然是沒有他的事了,這樣一來,他可以繼續展開他的追妻大計了。不過他也知道,現在葉忻沫不知去向,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樣的事,絕對會適得其反。

    所以,季東陽決定了,先將葉忻沫的事情放在首位。易水寒就這麼離開了,打探忻沫消息的事還不是得要他來打理?這樣一來,水柔為了知道忻沫的消息,就不會再躲著自己了。嗯……這樣方法一舉兩得,不錯不錯。

    一出宴廳,季東陽就直奔易水柔的住處。誰知剛走到她的房門外,便聽到裡面傳來司空敏慧略顯急躁的聲音。「我剛剛說的是忻沫不知去向,那根木頭剛剛得到消息就離開了,你真的是聽到了嗎?」

    「忻沫一向聰明,我才不擔心她會出事呢。況且,哥哥他不是去找她了嗎?再者,我們無憂山莊雖然很少摻和外面的事,但是連我們廚房的伙夫都是退隱江湖的武林高手,山莊裡的那些下人,哪個不是欠了哥哥的人情委身在那的?讓他們重出江湖去找一個人,就是哥哥一聲令下的事。」易水柔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很顯然就是沒有在擔心。

    屋內此刻沉默了,看來向來能言善辯的司空敏慧此刻竟栽在了易水柔的手上。

    季東陽明白,易水柔似乎又在不該精明的時候格外精明了。想像她此刻在裡面老神在在的樣子,季東陽一時之間又沒了法子了。無奈地輕歎一口氣,他轉身離開。

    察覺到外面的人已經離開,司空敏慧正色道:「話說回來,你打算折騰季東陽折騰到什麼時候?」

    聽到司空敏慧的責備,躺在貴妃榻上的易水柔一個鯉魚打挺地坐了起來,滿臉驚疑道:「我折騰他?我什麼時候折騰他了?」自從上次翻牆之後,她可是都一直躲著他,哪裡有去折騰他了?對此,易水柔覺得既無辜又莫名其妙。

    看到易水柔的神情,司空敏慧知道她又開始犯傻了。斜睨易水柔一眼,她站起來,說:「沒什麼,當我沒說。」語罷,她提腳便走。

    「彭」地一聲,房門被不甚輕柔的力度給關上,易水柔的身子隨之一顫。瞪著那扇門半晌,她悻悻地又躺了回去了。嘴裡哀怨地咕噥一聲:「臭丫頭……」

    整個晚上,葉忻沫怕陌愆會受寒,一直不停地往火堆裡添柴火。就這樣折騰了一個晚上,到天色已亮的時候,禁不住疲憊的葉忻沫才趴到一旁的光滑石頭上小憩。

    眼睛閉上沒一會兒,她就警覺聽到了一點動靜。睜開雙眼,她立刻直起上身,看向聲音的源頭。

    只見不知在何時醒過來的陌愆此刻正坐在乾草上,小心翼翼地整理著她昨夜造的凌亂。他的動作幅度極小,顯然是怕吵醒葉忻沫。

    「陌愆!」葉忻沫倏地揚高聲調,將那個屏聲息氣地盡量不弄出動靜的男人嚇了一大跳,手一抖,手中的衣服又掉回了原處。

    陌愆剛想出聲,葉忻沫已經站起來快步走到他的跟前,上上下下地將他打量了一番,然後道:「你沒事了?」

    陌愆唇角一揚,笑容就如春風滌蕩。「我沒事了。」

    確定陌愆的臉色如常,整個人看起來也都精神奕奕的,葉忻沫這才放下了心。「那就好。」

    見葉忻沫眼眶微青,臉色也不是很好,陌愆心生愧疚。「你昨夜一定照顧了我一夜吧?真的是辛苦你了。」

    陌愆因為自己弄成那樣,醒過來後不但沒有責怪,反而對自己道歉,葉忻沫本就愧疚無比的心情已經轉變成為無地自容了。遲疑片刻,她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看,我們還是在此分道揚鑣吧。」

    陌愆雙目微瞠。「你說什麼?」

    葉忻沫定了定神,堅定地重複道:「我說,等一下我們就各走各的。你這幾次的幫忙,我銘記於心,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

    「不行。」葉忻沫還未說完,陌愆就打斷了她的話。他站起身,一改溫和的樣子,一臉嚴肅地說:「昨天才一天,就有兩伙人來找你的麻煩了,你接下來不知還會遇到什麼樣的事。況且現在,你連匹馬都沒有,你這樣一路走去,怕是沒到下一個鎮就又出事了。再者,你沒有武功,就空有一身招式,像昨日那般,你是有所準備了才有驚無險。下次若是再遇到那樣的事情,你恰巧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該如何?」

    陌愆說了一大通,又把自己會的跆拳道、空手道和柔道都說得一無是處,葉忻沫無奈之下更多的是感激。雖然知道與陌愆同行對她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但是她沒有辦法那麼自私。

    陌愆為了她,中了毒,棄了車,接下來的路程說不定還得靠雙腳走去。她已經把他害得夠狼狽了,她絕對不能再和他同行了。而且,救了陌愆,她的身份也就能夠確定了。她,真的是葉凌霄的女兒。這樣一來,她這一路的麻煩,更是斷不了了。

    苦笑一下,葉忻沫說:「陌愆,你都不好奇我的身份嗎?」她一路過來的狀況都是如此的「精彩」,要是一般人,即使不嫌她是個麻煩,至少也會好奇她的身份的吧。

    陌愆笑了笑。「但凡是人,皆會有好奇之心。你若是不想說,我想知道又如何呢?但是你若是想說,你便會說了。看來,你此刻應該是打算說了。」

    聽著陌愆的話,葉忻沫覺得,那個讓她一見如故的季東陽,充其量就是一個聊得開的「損友」。而陌愆,才是一個真正知心知性之人。對著這樣的一個人,葉忻沫更是覺得沒有要隱瞞的必要了。「我曾溺水,醒來之後就忘記了許多過去的事情,包括自己的身份。但是,昨夜你中了毒之後,我才確定了自己是什麼人。」

    陌愆沉思片刻,忽而恍然大悟道:「你就是近日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葉凌霄之女。對啊,我昨夜明明很可能就是中了毒了,現在我卻已經相安無事,看來你有給我餵過你的血了。」

    葉忻沫並未否認,只是道:「所以說,你應該離我遠一點,我現在可是一個大麻煩。昨天早上我就說過我一定會給你惹來更多的麻煩的,你還說什麼『拭目以待』,一天就經歷了那麼多,你感覺如何呢?」

    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情在這裡調侃,葉忻沫還是挺佩服自己的。不過,她這麼說,也是想陌愆能夠離自己這個麻煩遠一點罷了。只不過,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陌愆竟然付之一笑,再讚道:「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

    葉忻沫,完敗。

    葉忻沫不得不說,陌愆真的有將人說到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的本事。在陌愆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再加上她的個人需要下,她再次跟陌愆一起上路了。

    只不過這一次,她改了一件陌愆的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說是改,其實說白了,就是將長了一截的下擺給撕了而已。

    好在陌愆的衣服款式簡答素,她穿上除了大了一些,看起來奇怪了一點點,加上那用撕下的部分佈條束到發頭頂的黑髮,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落魄書生的形象。不過,若是換成了季東陽那種華貴高調的衣裳,她很可能就會變成不修邊幅的怪人了。

    當然,昨晚他們到達的那個小鎮,是個必經之處。以防經過的時候再次被發現,葉忻沫很不厚道又壞心地用碳灰將陌愆俊秀的面容給抹了一大塊。大片烏黑的臉,乍看之下就是一片胎記,怎麼看都有些嚇人。

    但是,陌愆那張英俊的臉在這樣的「妝容」下,變得平凡不已。雖然他那一身恬淡的儒生之氣難以掩去,不過但凡看到他的樣子的人,一定都會退避三舍了吧。

    他們的喬裝很成功。因此,他們成功地進了小鎮,成功地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還成功地買到了一輛沒有車廂、但是有一塊厚實車板的馬車,更是成功地駕著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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